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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艷瑞士酒

羅納河,源自瑞士海拔1753米的聖哥達峰羅納冰川的融化,從冰蝕的峽谷,流出阿爾卑斯山脈,投進日內瓦湖的懷抱;日內瓦湖以平均每秒570立方米的速度輸出水源,轉到法國境內,彎彎曲曲在里昂與索恩河匯合之後,一路向南,奔騰而入地中海。

中游、下游的羅納河谷是法國著名的葡萄酒產地,很多人知道;上游的羅納河谷也是瑞士極好的葡萄酒產地,卻知之者寥寥。

應常州克列兄邀請去參加一個活動,結果結緣,偶遇一位因丈夫派駐中國工作而在當地生活了兩年的瑞士釀酒師韋羅妮卡。得試她釀的酒,驚艷的是幾款白葡萄酒。

第一款酒就來自上游羅納河谷兩岸的葡萄園,是當地特有品種中最優秀的小奧酩:有燧石、礦物、蘋果、柚子等香氣,滋味新鮮活潑,口感紮實,回味中果味充沛,很Dry的口感,毫無北歐葡萄酒常有的曖昧的甜味,非常不錯。

韋羅妮卡提示說,這種葡萄有一個特別之處,就是味道有點鹹。

真的哦!大家都感受到了。

第二款干白,乃小奧酩和霞多麗的混釀,色深,也香,內斂,酸度良好,舌上具收斂感和澀感,回味悠長,餘味顯現迷人而又合乎情理的回甘,品質也是極好。

第三款是晚收型甜白,用馬桑內、灰皮諾和小奧酩三種葡萄釀造而成,通常在十二月才採摘,每公升含糖量必須達到350克。金黃的色澤,集中閃耀,香氣如蜂蜜、果醬、藍莓、黑加侖子醬、草莓醬、槐花般。這不是甜酒,而是彷彿有一個女巫把你帶到一扇門前,勒令你閉上眼睛,然後她掀開門簾一角,瞬間你的鼻腔充溢著花香、水果、蜜浸糖果、果脯等等香氣,花團錦簇,渲染有情,原來這是一間誘惑甜品店,而酒杯就是入口!酒體黏稠而不呆滯,圓轉如銅丸走阪,駿馬駐坡;甜蜜而不膩味,這不是通常用來形容甜酒的那種隨口的老生常談,其酸甜做得真的好,分合照應,天衣無縫,複雜多感,意味深長,愉悅度超出很多傳統的甜酒產區。我打出94分,任性一點的話甚至可以給到96分。

說它是世界上最好的幾種甜白葡萄酒,也是恰如其分地毫不為過,萬萬想不到竟產自瑞士。它的真實性,「只有綻開的,我認識」;它豐富多彩的香氣,鮮花豈止是開放,豈止是溢香,它們是傾囊而出,把芬芳分贈給所有的人;它活潑悅動的口感,何等的流利鮮活,乍嘗整口,久味津生,咀嚙纏綿,婉轉多姿;它的寬大的餘韻,恰似源源不息的羅納河,載舟浮楫,飄搖恍惚,讓人泰志適情,一唱而三歎……現在這酒依然能給我描述的快樂。

「嘿,韋羅妮卡,你的酒真的非常棒!」

其家族擁有的「醐衛鼐」酒莊,在瑞士應算是比較著名的,1947年建立。於今由她和她的其中一位叔叔,負責釀酒師的工作。她的酒很難買到,這的確遺憾。這是因為瑞士酒多為本地消費,很少對外推廣,近年來由於產量日益增長,才試著在開發國外市場。

其實我追求的是冷漠,雖然我熱情地推介,打動我的依然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