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

不是來自台北的老樹咖啡，而是最近有幸品嚐到的幾瓶號稱產自百年老樹的澳洲葡萄酒，分別由老蠹兄及道軍兄提供。來自知名產區獵人谷的那瓶酒標上說是樹齡超過130年，但看酒瓶僅是很普通的餐酒型，酒標下也註明2001年的收成，然後當年就裝瓶，僅此兩點，酒的素質就擺在那裡了。開瓶後果然，只是很簡單的一款酒，香氣和口感都不複雜。

在國內，老樹葡萄曾經作為一個概念被一些酒廠炒作過。葡萄樹齡確實是影響酒的質量的一個因素，較老的葡萄籐所生產的葡萄，營養成分更豐富，風味也較濃郁，所釀製的酒更具層次與韻味。這是因為葡萄樹隨著年齡成長，樹根深入土壤層愈深，而土壤是分多層次的，每一層土壤的組成和性質都不同，所蘊涵的礦物質也不盡相同，葡萄樹根穿越多重的土壤，汲取豐富多樣的礦物質，從而帶給葡萄酒更複雜的香氣和多層次的口感。

植物也有一個生老病死的過程，葡萄樹的平均壽命大約為60年，依品種、產區氣候及人為照料因素而有所差異。一般來說葡萄樹栽種後三四年才開始收成可以釀酒的葡萄，七八年才會結出質量較好的果實，15年樹齡才開始能夠保持質量的穩定，之後的30年則是成年期，葡萄樹進入全盛的生產階段，扎根漸深，吸收豐富的礦物質，因而可釀造出擁有產區地質、氣候所賦予的特有風味的葡萄酒，而且具有很高的陳釀價值，從而也帶來更高的經濟價值。

葡萄樹在邁入50年之後，便開始進入衰老期，活力退弱，產量遞減，但是也因為產量少了，營養更集中，葡萄不論在色澤上還是口感上都更加濃郁，酒也更具層次感。

在法國波爾多頂級的酒莊，葡萄樹平均樹齡一般都在30年到50年之間，而羅納河谷、勃艮第一些酒園會保持更老一些的樹齡，有些也會在酒標上註明老籐葡萄，在法律上倒並沒有嚴格的規範。倒是因為法國葡萄的種植和釀造受到政府嚴格的監管，不但種植的行數、株樹和產量都在管制之列，而且多開墾葡萄園幾乎是不可能，在發展空間有限的情況下，並不傾向於保留產量少的太多老樹。

而在澳洲卻不乏有許多酒莊以百年老樹作為噱頭，這是由於澳洲的天氣相對乾燥，葡萄樹的壽命比較長，地廣人稀，從前的移民帶來並種下了許多的葡萄樹，卻又不乏土地讓後來人開墾，所以更能保留下來許多的老樹。但是，正像我對老蠹兄說的：老樹不是重點，重點是當初是否種對了地方。畢竟根據氣候和土壤分析然後科學地種植葡萄，是許久以後才發展起來的學科，對沒有傳統承傳和悠久的種植、釀造歷史的澳洲來說，老樹葡萄並不能作為質量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