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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出了「壓勿煞戰鬥隊」

「聯司」的處境,已經越來越危險。

「聯司」依然在反抗著。

「聯司」在7月21日廣為印發《備忘錄》,向王洪文抗爭,向王洪文聲辯。

《備忘錄》全文如下:

備忘錄

現在上柴黑黨委內一小撮走資派和背後支持他們的人,日益加劇對我「聯司」進行迫害,現在他們更是抓住解福喜的死來達到其目的。為此,我們提請市革會政法指揮部、工總司的一些負責人注意以下幾個問題:

(一)上柴廠群眾之間的對立、鬥爭和武鬥現象不斷發生,是上柴黑黨委內一小撮走資派和背後支持他們的人一手策劃和由上柴「東戰部」挑起的,是有計劃、有步驟地對「聯司」的政治迫害,我「聯司」戰士5月份以來,尤其在「六·二九」、「七·一八」大慘案中嚴重流血,這筆賬我們一定要算的,我們堅決要求懲辦打人兇手,揪出其幕後策劃者。

(二)對解福喜死的問題。根據我們所瞭解的情況以及入院病歷,確實證明解福喜的死因,根本不是什麼「被打死」的,而主要是急病或中暑。

經我「聯司」代表赴法醫所觀驗,發現解福喜的屍體已遭破壞,已不足為證。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為此,我們要求由全市革命造反派組成調查團,就這事進行調查,並要求中央迅速派人,一起對解的屍體進行解剖分析,在此之前屍體不得毀證滅跡,否則,那就是一個嚴重的政治陰謀。

(三)由某些人組織的江灣體育館會議(七·二)、「七·二一」人民廣場會議是挑動群眾斗群眾,陷害「聯司」,擴大事態的極不光彩的活動。由此而產生的一切後果,由會議策劃者負完全責任。

(四)近日《解放日報》散發了大量的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傳單,我們保留在必要時對「傳單」炮製者及其幕後策劃者採取必要革命行動的權利!

此致上海市革命委員會

上海柴油機廠革命造反聯合司令部  1967年7月21日

「聯司」在上海並不孤立。雖然王洪文召開了一次次聲討「聯司」的大會,動輒幾十萬人,可是「工總司」的老對手們幾乎都站到「聯司」的大旗之下。就連「工總司」的反對派們的子女,居然也組織起一個個「小支聯站」!

「小支聯站」的成員們,據說有500多人。他們的任務是五花八門的。據一位17歲的「小支聯站」成員說,任務如下:

一、貼標語,發傳單;

二、看見「東方紅」或「公革會」(即「公安局革命造反委員會」)的汽車停在那裡,就把輪胎的氣放掉;

三、擾亂批判「聯司」的大會會場,起哄或撒傳單;

四、救護「聯司」傷員,送進醫院;

五、看管好「聯司」的汽車。

「支聯站」也不時召開萬人大會,高呼「聯司必勝」的口號。一支名為「壓勿煞戰鬥隊」活躍於上海灘,成為「支聯站」中的生力軍。

王洪文派人前去暗中查訪,吃了一驚:原來,這支「壓勿煞戰鬥隊」的隊長非別人,乃是他的宿敵、「一兵團」的「司令」戴祖祥之弟戴祖大!

怪不得「支聯站」層出不窮,原來都是這些幾經較量而「壓勿煞」(上海土語,「壓不倒」之意)的人物。

戴祖大也給王洪文抓起來了,被迫寫了「自白」。這份「自白」被「工總司」印成傳單,曾廣為流傳,題為《我為什麼要「支聯」,反工總司?——原北上返滬第一兵團戴祖大的自白》。這份《自白》是戴祖大在王洪文的高壓之下違心而寫,言不由衷,不過,多少還是反映了「支聯站」的組成人員的一種特殊心態和「壓勿煞」的原因,值得一讀:

我是原北上返滬第一兵團的工作人員,我哥哥名叫戴祖祥,是原北上返滬第一兵團的壞頭頭。

今年2月份,戴祖祥大搞分裂工人運動,要爭名爭地位,保住自己的那個山頭,實現他的野心。就在2月中和其他組織一道搞了個分裂主義的「革命造反聯合委員會」,大反工總司,走上了反上海人民公社的反革命道路。

在這種情況下,上海的革命群眾都一致起來反對,並要求把這些壞頭頭揪出來。在3月中的一個晚上,戴祖祥被無產階級專政機關關了起來,現在仍在押。對此,我對王洪文為首的工總司刻骨仇恨,並把我哥戴祖祥的拘留歸罪於他們,因此,我就一直想乘機報復。就在這種思想根源上,我就和上柴「聯司」站在一起,開始了反工總司、市革委會領導的罪惡的階級報復活動,於7月底正式組織了「壓勿煞戰鬥隊」,並散發了好幾種夥同「聯司」反王洪文等革命領導人的傳單,也在大世界對面貼了《評「解福喜事件」》的巨幅大字報,向全市人民放了不少毒,給社會上帶來了極大的毒害,是一株徹頭徹尾的反毛澤東思想的大毒草。

所謂《評「解福喜事件」》一文的要害是打著「紅旗」反紅旗,其目的是向無產階級權力機構的負責人徐景賢、王洪文等進行猖狂的進攻,妄圖實現階級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