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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113章 衣櫃裡

    飯後,王思宇想做和事老,就張羅著打麻將,四人坐在桌邊,一直玩到晚上十點多,見徐子琪的氣消了些,已經能和崔宸開些玩笑,王思宇才放了心,打了個哈欠,把手中麻將往前一推,擺手道:「不打了,今天手氣太差,擇日再戰。」
    崔宸夫婦上了車,王思宇望著小車緩緩駛出院子,就哄著白燕妮進了屋子,飛快地剝了她的衣服,抱著她走進浴室。
    白燕妮掙扎著下了地,吃吃笑道:「你啊,真是沒出息,才兩天沒粘腥,就急成這樣喲。」
    王思宇捏了捏她的下頜,笑著說:「白娘子,不用你嘴硬,一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燕妮忙拉住他的手,柔聲道:「別鬧,先專心洗澡,我給你擦背喲。」
    王思宇聽話地脫了衣服,擰開水閥,溫熱的水線瞬間淋了下來,灑滿全身。
    白燕妮為他塗了浴液,就伸出蘭花般的玉手,在他後背溫柔地摩挲起來。
    王思宇舒服得要死,險些呻吟出來,雙手扶著白色的瓷磚,笑著說:「燕妮,改天應該找人在這裡安個大浴缸,每天下班後泡上一會,消困解乏。」
    白燕妮笑了笑,搖頭道:「不用那麼麻煩喲,等子琪把西山賓館租賃下來,你每週到那休息幾天就可以了。」
    王思宇笑著道:「那也成,還是賓館的房間住著舒服些,不過你也要去,就我自己過去,那可沒什麼意思了。」
    白燕妮抿嘴道:「那怎麼成,子琪的嘴巴不嚴,萬一被她瞧出苗頭來,肯定傳得滿城風雨喲。」
    王思宇呵呵一笑,雙手抬起,用力地搓了搓臉,輕聲道:「放心吧,她不敢的,徐子琪這個女人,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還是滿有心計的。」
    白燕妮莞爾一笑,搖頭道:「那裡可不像老西街這樣清靜,人多眼雜,被別人瞧見也不好,你是一縣之長,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眾人關注的焦點,背後不知有多少人盯著,很容易鬧出緋聞喲。」
    王思宇回頭望了她一眼,笑著說:「怎麼,這就怕了?」
    白燕妮嫣然一笑,搖頭道:「你這當官的都不怕,我怕什麼喲!」
    王思宇微笑道:「不怕就好,很多領導幹部身上都有緋聞,流言蜚語是免不了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上面也很難分辨,組織上評價幹部的優劣,自有一套標準,底下的議論並不重要,再說了,我在紀委工作過,現在辦案的方式,主要是通過情婦來查經濟問題,只要沒有靠著手中的權力斂財,貪污受賄,一般不會有太大問題。」
    白燕妮眼波流轉,柔聲道:「你心裡有數就好,千萬不要因小失大,我可不想當紅顏禍水喲。」
    王思宇呵呵一笑,歎息道:「男人失敗了,卻把罪責推到女人身上,紅顏禍水的說法,純屬無稽之談。」
    白燕妮笑了笑,擰了濕漉漉的毛巾,細心擦著他的身子,柔聲道:「小宇,有件事情要和你講下,今兒刑警隊的劉隊長找到我,他妹妹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希望您能打個招呼,幫忙解決她的編制問題。」
    王思宇皺了皺眉,低聲道:「你答應下來了?」
    白燕妮忙搖頭道:「我哪敢給你添麻煩,當時就委婉回絕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揚起雙臂,點頭道:「做的好。」
    白燕妮歎了口氣,洗了毛巾,輕輕擦拭著王思宇的腋窩,柔聲道:「說起來,劉隊也挺不容易的,這些年頂著壓力,破了不少案子,得罪了很多人,想幫妹妹解決個編製問題,卻四處碰壁,看著他賠著笑臉來求我,我這心裡也怪不好受的,這人別的都還好,就是太耿直了,不懂得變通喲。」
    王思宇哈哈一笑,回手在她充滿彈性的翹臀上摸了一把,輕聲道:「為了讓你心裡好受些,准了!」
    白燕妮細細一笑,甜膩膩地道:「謝謝王大縣長。」
    王思宇擺手道:「沒人的時候,還是叫法海師兄吧。」
    白燕妮輕輕啐了一口,嬌聲道:「你啊,真是沒個正經。」
    王思宇哼了一聲,微笑道:「燕妮,居然和我耍小心眼了,竟揀我愛聽的說,你肯定是答應幫忙了,是不?」
    白燕妮咯咯地笑了笑,甜膩膩地道:「小宇,我說的都是實情,劉隊是好人,你應該幫幫他。」
    王思宇笑著道:「老劉因為幹工作,得罪了不少人,這樣的幹部是應該照顧下,不能讓堅持原則,專心做事的人寒心了,你剛才講的要是實情,這個人倒可以關注一下,時機成熟的時候,可以考慮把他充實到局領導班子裡去。」
    白燕妮停了手,從後面抱住他,笑嘻嘻地道:「小宇,我也是堅持原則的,子琪今兒要送我一條白金項鏈,我都斷然拒絕了,就怕給你造成不良影響,你可要相信我喲。」
    王思宇笑了笑,摸著胸前那雙纖纖玉手,低聲道:「相信,怎麼會不相信呢,再說了,不管怎麼樣,我也會答應你的,不然你在單位裡難做人,我心裡能舒坦嗎?」
    白燕妮嫵媚地一笑,鬆了手,一臉嬌羞地道:「放心吧,局裡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你點名調過去的,沒誰敢給我使臉色,其實我想幫他這個忙,也是為你考慮喲。」
    王思宇向旁邊走了幾步,讓出位置來,笑著問道:「說說看,你是怎麼考慮的?」
    白燕妮放了熱水,站在水幕中,衝著光潔玉潤的身子,柔聲道:「萬立非局長靠不住,局裡的人都在議論,為了往上爬,他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你在公安局裡應該有信得過的自己人,我仔細品著,劉隊就不錯呦,他雖然不是千里馬,但被壓了這麼多年,你要是能把他提拔起來,他應該會對你忠心耿耿。」
    白燕妮頓了頓,轉頭望了王思宇一眼,見他笑著不說話,就又道:「不過這得慢慢來,先用小恩小惠拉攏他,等收了人心後,再大力提拔,否則很容易壞事,他見在你這得不到更多好處,說不定就要倒到別人那邊,咱們白白拉幫了他一次。」
    王思宇呵呵笑道:「燕妮,說的好,真沒想到,你還懂得一點御下之道,只是萬立非不必太過擔心,你們都能看出來的東西,他怎麼會不清楚,不出意料的話,他這屆應該會安分守己,不會再有太多動作,至於下一屆,我肯定是要離開西山的,就不用操這份閒心了。」
    白燕妮轉過頭來,睜大了眼睛,好奇地道:「你能未卜先知?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會離開?」
    王思宇含蓄地一笑,悄聲道:「天機不可洩露。」
    白燕妮哼了一聲,摸了洗髮液,倒在頭上,輕輕揉搓著秀髮,撇嘴道:「你啊,總是這樣故弄玄虛喲。」
    王思宇望著她白皙如玉的後背,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耐心解釋道:「燕妮,你和我看問題的角度不同,你的眼裡只盯著西山一隅,而我的視線更開闊些,青州、荊南、閩江、玉州、乃至華西、華中兩省,一直到京城,這些地方都在我的考慮之內,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不知不覺中,一個大的棋局已經在緩緩形成,我雖然不是佈局的人,但棋局中一些微妙的變動,都會影響到我今後的仕途發展。」
    白燕妮聽了,不由停下動作,滿臉驚愕地道:「太不可思議了,小宇,你以後應該會當很大的官吧?」
    王思宇摸著鼻子笑了笑,搖頭道:「以後的事情充滿變數,誰都說不準,有可能會扶搖直上,也可能折戟沉沙,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至於現在,就以平常心對待吧。」
    白燕妮閉了眼睛,雙手合十道:「老天保佑,千萬別折戟沉沙,聽著怪嚇人的。」
    王思宇溫柔地扳過她的身子,在她秀美的鼻樑上輕輕刮了刮,笑著說:「別擔心,現在是剛剛起勢的時候,只要小心著點,耐著性子走下去,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風險。」
    白燕妮莞爾一笑,打開水閥,沖了頭上泛起的泡沫,柔聲道:「那就好,不然我要擔心的睡不著覺喲。」
    王思宇笑著說:「你擔心什麼,怕我有一天鋃鐺入獄,你獨守空房?」
    白燕妮睜開眼睛,乜了他一眼,嬌嗔地道:「才不是呢,我怕你丟了官,以後幫不到我了,我都計劃好了,以後樂樂大學畢業之後,就讓他當鄉長,以後當縣長、市長,你要是不答應下來,我就到上面鬧,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年輕時幹的糗事。」
    王思宇呵呵一笑,眸光裡閃過一絲溫柔,雙手抱著她那盈盈細腰,低聲道:「沒關係,你儘管去鬧,就算被你拉下馬來,我也無怨無悔。」
    白燕妮哼了一聲,恨恨地道:「怎麼,怕了?」
    王思宇搖頭道:「不怕,我要是辜負了你,你儘管來報復,我無話可說。」
    白燕妮嘻嘻一笑,伸手纏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把嘴唇放到他的耳邊,輕聲呢喃道:「傻瓜,我怎麼捨得喲。」
    王思宇心中一蕩,把她擁在懷中,撫摸著她柔軟嬌嫩的身子,微笑道:「我說的是真心話,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在這世上一天,保證樂樂能享受到富貴榮華。」
    白燕妮心中感動,踮起腳尖,在王思宇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甜膩膩地道:「有你這話,我就知足了,其實我倒不想讓他輕易得來富貴,不然他的一生,會少了很多精彩喲,只有靠自己奮鬥得來的幸福,才是最珍貴的。」
    王思宇點了點頭,在她胸前摸了一把,笑著說:「白娘子所言甚是。」
    白燕妮哼了一聲,推開他的手,忽地想起什麼來,微微蹙眉道:「小宇,今天上午,省公安廳發來三個犯罪嫌疑人的頭像,我瞧其中一個,好像是嘉眾喲。」
    王思宇微微一愣,低聲道:「你沒看錯?」
    白燕妮揚起頭來,沉思良久,才搖頭道:「他離家的時候還小,這些年應該變化很大,我只是瞧著相貌有些像,但也吃不準,猶豫著要不要和局裡講。」
    王思宇沉吟道:「這三人犯的是什麼罪?」
    白燕妮柔聲道:「故意殺人罪,每人身上都背著幾條命案,要是抓到,肯定是活不成了。」
    王思宇想了想,輕聲道:「還是提一提吧,不是更好,如果是他,也要早點抓到,不能再讓他危害社會了。」
    白燕妮『嗯』了一聲,歎息道:「要真是他,我怕老太太受不了打擊喲。」
    王思宇苦笑著搖頭道:「如果那人真是鍾嘉眾,還是盡量保密吧,不要讓老太太得到消息,這種事情,該瞞就要瞞,就讓她以為,人還在外面飄著,一直沒有找到,那樣老人還能有個盼頭。」
    白燕妮點了點頭,忽地停了手,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王思宇馬上注意到她的異樣,猜她是想起樂樂了,忙抱著她,柔聲道:「燕妮,想了就去看看。」
    白燕妮歎了口氣,搖頭道:「想是真想,可我怕見了孩子,又捨不得讓他離開,老太太怪可憐的,身體還不好,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讓她先帶著吧。」
    王思宇『嗯』了一聲,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吻了幾下,輕聲道:「那就別胡思亂想了,以後領回來就好。」
    白燕妮點了點頭,神色恢復了正常,擦了擦身子,笑著岔開話題道:「對了,差點忘記了,今兒下班的時候,在路口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
    王思宇摸起一條毛巾,擦著她那白皙瑩潤的身子,輕聲道:「怎麼個奇怪法?」
    白燕妮蹙著眉頭,輕聲道:「她在路上遇到我,就停了車子,一直盯著我看,那眼神怪怪的,讓人心裡有些發慌。」
    王思宇微微一怔,皺眉道:「什麼樣的女人,你看清楚了嗎?」
    白燕妮微笑道:「挺漂亮的女人,氣質也很好,像個女強人,下巴上好像有顆美人痣。」
    王思宇不動聲色地道:「是不是開著一輛紅色跑車?」
    白燕妮詫異地道:「你怎麼會知道?」
    王思宇笑著道:「我能掐會算,燕妮啊,你以後不要理她,那女人很難纏。」
    白燕妮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抿嘴笑道:「是你以前的情婦吧,來找麻煩的?要不我們見面談談,為你打一架吧,我肯定不會輸的。」
    王思宇呵呵一笑,搖頭道:「你想到哪去了,不是,她姑姑是我的老上級,我們熟歸熟,但沒發展到那種程度。」
    白燕妮轉過身子,似笑非笑地道:「那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王思宇伸出五根手指,在她眼前變幻了幾個刁鑽的手型,輕輕抓撓一番,眉飛色舞地道:「就是這種程度。」
    白燕妮輕輕啐了一口,俏臉緋紅地道:「下流!」
    王思宇一臉壞笑地抱住她,在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輕輕吻了下去,含糊不清地道:「下流就下流。」
    白燕妮雙手捂胸,夾緊了一雙修長筆直的**,媚態橫生地道:「臭法海,快走開,不然本娘子不客氣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一臉壞笑地望著她,笑著說:「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不客氣法。」
    話音剛落,白燕妮一個滑步前衝,王思宇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左臂就被她扭了過去,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
    白燕妮站在他身後,壓著他的胳膊,得意洋洋地笑道:「乖點,以後記得聽話,不要胡鬧喲。」
    王思宇也不吭聲,低頭瞄準位置,右手忽地拉住白燕妮的腳踝,用力一扯,白燕妮就鬆了手,雙腿變成一字型。
    她蹙著眉頭,氣哼哼地道:「不要亂搞喲,會傷到你的。」
    王思宇笑了笑,走到她身後,扶起她,推到牆邊,就低頭吻了下去,在白燕妮的欲拒還迎中,兩人的身子很快糾纏到一起,在昏黃的燈光下搖曳起來,沒過多久,白燕妮就已是嬌羞無限,醉眼迷離,奮力扭動著嬌軀,揚起欣長的脖頸,歡暢地叫了起來。
    兩人在浴室裡瘋了將近四十幾分鐘,才氣喘吁吁地回到床上,王思宇一臉壞笑地把嘴巴湊到她的耳邊,悄聲地嘀咕幾句,滿心期待地等她回應。
    白燕妮卻臊得滿面通紅,雙手摀住那張嫵媚動人的俏臉,吃吃地笑著,把頭搖成了波浪鼓。
    王思宇正想哄她就範,門外忽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疑惑間,耳邊響起『噠噠』的敲門聲,白燕妮忙伸出雙手,把王思宇輕輕推開,坐起身子,低聲道:「誰?」
    只聽徐子琪帶著哭腔喊道:「燕妮,是我,快開門,崔宸那混賬東西居然敢打我,嗚嗚嗚……我不回去了,晚上就在你這裡睡。」
    王思宇微微一怔,沒料到徐子琪竟殺了個回馬槍,這倒壞了他的好事,在白燕妮無聲的催促下,他只好戀戀不捨地鑽出被窩,抱著衣服下了地,拾起一雙大皮鞋,就往浴室方向走。
    白燕妮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蹙著眉頭,向衣櫃的方向指了指。
    王思宇會意,貓下腰來,順著牆根溜到衣櫃前,拉開黑色的櫃門,小心地躲了進去。
    衣櫃很高,橫樑上掛著兩排冬裝,王思宇抱著衣服,皺著眉頭站在裡面,心情非常不爽,但腦海中忽地閃過一道亮光,猛然記起,當初在張倩影床下那段煎熬時光,念頭也就通達了,就覺得在衣櫃裡其實也不錯。
    白燕妮換上睡衣,把掉落在地的襪子內褲胸罩都拾起來,走到衣櫃邊,拉開櫃門,也都塞到王思宇的懷裡,接著將衣櫃門輕輕掩上,只留了一條縫隙,掩嘴竊笑半晌,她才佯裝睏倦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喊道:「子琪,稍等,這就來喲……」
    白燕妮把床上的被褥整理了一番,見沒有什麼明顯的破綻,就又照了照鏡子,走過去開了門。
    徐子琪滿面怒容地走了進來,她雙眼紅腫,像是剛剛哭過,進屋後,望了白燕妮一眼,氣哼哼地道:「燕妮,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白燕妮忙笑了笑,掩飾道:「睡得正香,哪曉得你這麼晚會過來,你們這是怎麼了,剛剛打牌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徐子琪脫了貂皮,走到衣架邊掛好,沒好氣地道:「好什麼好,都是在人多的時候裝出來的,回家以後就原形畢露了。」
    白燕妮歎了口氣,搖頭道:「你也是,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脾氣那麼大,動不動就往出跑,難怪崔宸會生氣。」
    徐子琪把高跟鞋丟掉,抱著肩膀坐在床上,氣鼓鼓地道:「燕妮,你竟幫著他說話,怎麼一點都不向著我,你要是瞧著崔宸好,乾脆我把他讓給你算了,反正在學校的時候,他也是先追求的你,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呢!」
    白燕妮微微一愣,蹙著眉頭道:「子琪,我可沒招惹你,怎麼把火燒到我身上來了?」
    徐子琪哭喪著臉道:「你可能沒這心思,他倒是動了歪念頭,自打你離婚以後,他就再沒給我好臉色看,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天天找彆扭。」
    白燕妮無奈地笑了笑,起身來到桌子邊,為徐子琪倒了杯水,遞過去,柔聲道:「子琪,先喝杯水,消消火,崔宸可不是那種人,估計你是誤會了,兩口子拌幾句嘴,那是很平常的事情,在氣頭上的時候,你就讓讓他唄,男人嘛,總是要個臉面。」
    徐子琪喝了口水,把杯子重重地敲在床頭櫃上,氣呼呼地道:「憑什麼一定要我讓,他算什麼男人,成天就知道打麻將,要不是我辛辛苦苦地張羅,他哪能過上現在的好日子,現在可好,有了幾個糟錢,這就要當陳世美了。」
    白燕妮走到床上,扭頭向櫃子邊望了望,旋即回過頭來,笑著說:「子琪,我是過來人,看得比你清楚,經營婚姻,遠比經營飯店困難,男人有時就像小孩子一樣,該讓的時候就得讓一讓,該哄的時候也得哄。」
    徐子琪哼了一聲,搖頭道:「那有什麼用,你不是還把婚姻搞沒了,男人要是狼心狗肺的,你就是把心掏出來送過去,他也不會領情的。」
    這番話觸碰到了白燕妮的痛處,她目光一滯,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沉默半晌,才輕聲歎了口氣,拍了拍徐子琪的肩頭,輕聲道:「子琪,正因為我沒有守住婚姻,所以才勸你要珍惜喲。」
    徐子琪也覺得自己說話過分了些,忙賠笑道:「燕妮,瞧我這張嘴巴,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沒生氣吧?」
    白燕妮抿嘴一笑,搖頭道:「哪能呢,要是和你計較,那純粹是和自己過不去,你呀,都多少年了,還不長進喲,跟在學校時沒什麼兩樣。」
    徐子琪笑了笑,抿嘴道:「我就是沒你能忍,沾火就著,和你講啊,剛才從樓道裡跑出來的時候,我氣得要命,就把車給砸了,擋風玻璃全打碎了!」
    白燕妮乍舌道:「子琪,你也真捨得,那修起來要不少錢吧。」
    徐子琪把臉扭到一邊,恨恨地道:「管他呢,崔宸平時最寶貝那車了,每天都擦得乾乾淨淨,對我卻連碰都懶得碰一下,我把車砸了,就是讓他心疼。」
    白燕妮歎了口氣,從枕邊摸出手機,笑著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發脾氣可以,別禍害東西啊,就算你家再有錢,也不能這樣糟蹋。」
    徐子琪轉過頭來,目光落在她手裡的手機,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手機搶過來,皺眉道:「燕妮,不許你給那個沒良心的打電話。」
    白燕妮皺眉道:「子琪,你這麼晚出門,還是告訴他一聲比較好,免得他擔心,再說了,崔宸要是想到別處,問題就嚴重了。」
    徐子琪哼了一聲,把手機丟到一邊,搖頭道:「燕妮,你就放心吧,那沒良心的,肯定不會著急上火的,這些年我們兩個都打慣了的,他從沒服過軟,每次吵了架,他都是獨自跑到麻將館玩通宵,不知有多逍遙快活呢。」
    白燕妮無奈地笑了笑,轉頭看了下櫃子,眉頭緊皺,忙推了推徐子琪,輕聲勸道道:「子琪,那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吧。」
    徐子琪搖頭道:「燕妮,不用麻煩了,我在家已經洗過了。」
    白燕妮抓起她的胳膊,拉到鼻端嗅了嗅,就蹙著眉頭道:「還是洗洗吧,你身上有股怪味。」
    徐子琪愣了愣,低頭在身上聞了聞,就瞪了白燕妮一眼,搖頭道:「哪有什麼怪味,要說有,也是你屋子裡的,一股子煙味。」
    白燕妮聽了,心裡一驚,忙鬆了手,乜了她一眼,有些心虛地道:「子琪,你別亂說,我這屋子裡哪來的煙味。」
    徐子琪嘻嘻一笑,伸手脫了毛衣,放在床頭櫃上,又解了腰帶,輕聲調侃道:「不光屋子裡有,你身上也有,剛才開門那麼慢,沒準在幹什麼壞事,是不是王縣長從浴室跳窗戶跑了。」
    白燕妮嚇了一跳,忙蹙眉道:「子琪,你不要亂說話,總把我和王縣長扯到一起,那樣不好,人家有涵養,不和你計較,你可別太過分了,不然把他惹怒了,你後悔都來不及喲。」
    徐子琪撇撇嘴道:「燕妮,我又不是瞎子,用不著你提醒,他那麼年輕就當了縣長,上面肯定有人,說不定是哪個省長家的公子哥哩,老實交代,你陪他睡過沒有?」
    白燕妮忙捶了她一拳,俏臉緋紅地道:「臭丫頭,說什麼呢,你思想健康點行不,整天把那事掛在嘴邊,真沒出息。」
    徐子琪看了她一眼,就撇嘴道:「沒睡過你臉紅什麼呀,肯定是得了人家好了,那年輕大小伙子,能幹著呢,這下你白警官可滋潤了,瞧這皮膚嫩的,捏一把都能掐出水來。」
    白燕妮氣惱地瞪了她一眼,轉身下了地,低聲嘟囔道:「你這沒心沒肺的,嘴巴一點不饒人,活該被人家攆出來。」
    徐子琪把褲子放好,將絲襪褪下來,笑著說:「我可是自己跑出來的,他崔宸敢攆我試試,我不把他那張臉抓爛了,我都不叫徐子琪。」
    白燕妮歎了口氣,走到衣櫃邊,回頭望了一眼,搖頭道:「子琪,你要再不收斂些,崔宸早晚得變心。」
    徐子琪鑽進被窩,拉上被子,甩了甩頭髮,冷笑道:「變心就變心,離了男人還不能活了?大不了把家產一分,我登個徵婚啟事,本人膚白貌美,腰細腿長,家財豐厚,欲求一帥哥共同創業,應徵的人多了去了,還不排到兩里地外啊。」
    白燕妮歎了口氣,搖頭道:「別說氣話了,最多在我這住一夜,明兒趕緊回去,我這可不是你的避難所。」
    徐子琪哼了一聲,轉頭望著白燕妮,撇嘴道:「放心吧,我不白在你這睡,每晚三百塊錢,這回總該行了吧。」
    白燕妮搖頭道:「一千都不行,明晚必須回去。」
    徐子琪拉著被子笑了笑,側過身體,一臉曖昧地道:「喲,這是嫌我在這礙事了,放心吧,你只管半夜跑到正房裡,不用擔心,我嘴巴嚴,肯定不會到處亂說的。」
    白燕妮啐了一口,氣哼哼地道:「再敢嚼舌頭,我就給崔宸打電話,讓他趕緊把你領回去。」
    徐子琪哼了一聲,皺眉道:「你不過來睡覺,杵在衣櫃邊做什麼?」
    白燕妮趕忙笑著解釋道:「我是想給你找件睡衣穿上,省得你夜裡踹被子,要是著涼了,崔宸還不得找我算賬啊,說我虐待他老婆。」
    徐子琪歎了口氣,搖頭道:「崔宸哪有那麼體貼,燕妮,乾脆我把他甩了,咱倆一起過日子得了。」
    白燕妮啐了一口,抿嘴笑道:「別說那些瘋話,這麼大人了,也不知道害臊。」
    徐子琪哼了一聲,轉過身子,望了眼牆上掛的條幅,拉長聲音念道:「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綸世務者,窺谷忘返。」
    白燕妮恨恨地瞥了她一眼,忙把櫃門打開,將兩排衣服撥到一旁,見王思宇已經穿上了衣服,只是襯衫紐扣系錯了位置,顯得有些狼狽,她忙苦笑著攤開雙手,露出萬般無奈的表情。
    王思宇無聲地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做了手勢,示意自己沒事,讓她放心。
    白燕妮伸出一根白皙的食指,在王思宇的眼前輕輕晃了晃,隨後握緊拳頭,輕輕一揮,又頑皮地眨了眨眼睛,就從衣架上摘下一件粉紅色的睡衣,輕輕關上櫃門,向床邊走去。
    王思宇苦笑著搖搖頭,只好扶著櫃子側壁,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抱著雙膝,耐心等待,過了一會,響起一陣咯咯的笑聲,只聽徐子琪輕聲:「燕妮,你的皮膚保養得真好,還和以前一樣光滑。」
    白燕妮嬌憨的聲音馬上傳來:「討厭,把手拿開,別鬧了,快點睡吧。」
    在徐子琪的笑聲中,房間裡傳來『啪』的一聲脆響,櫃門縫隙投進的光線立時消失,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王思宇只盼著徐子琪早點睡著,好及時脫身,誰知外面剛剛安靜下來,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就聽徐子琪道:「是老崔打來的,燕妮,千萬別告訴我在這,讓那沒良心的著急去吧!」
    緊接著,白燕妮的聲音響起:「老崔啊,你不用急,子琪在我這,快把她接走吧,你老婆把眼睛都哭腫了,她已經知道錯了,正在後悔呢,你……」
    她剛剛說到一半,話音就嘎然而止,徐子琪一把搶過手機,按了關機鍵,轉過身去,氣哼哼地道:「大叛徒,到底是把我給賣了。」
    白燕妮拿手推了推她,咯咯笑道:「子琪,你啊,還是快和老崔回家吧,不然他找了別的女人,你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徐子琪哼了一聲,撇嘴道:「他要敢找一個,我就去找十個,誰怕誰啊。」
    白燕妮歎了口氣,伸手在牆上摸了開關,打開燈後,拍了拍她的後背,低聲道:「別賭氣了,你聽話點,快點穿上衣服,崔宸已經在路上了。」
    徐子琪翻身而起,悉悉索索地穿了衣服,怔怔地坐了半晌,忽地悲從心來,雙手掩面,嚶嚶地哭了起來。
    白燕妮忙坐了起來,拉了她的手,蹙眉勸道:「子琪,你這是怎麼了。」
    徐子琪抹著眼淚道:「燕妮,其實我心裡清楚,崔宸一直都惦記著你,在他眼裡,你永遠都是最好的,無論我怎麼付出,都比不上你。」
    白燕妮趕忙低聲哄她,勸了半晌,徐子琪才止住眼淚,哽咽道:「燕妮,要不你們好吧,我把他讓給你。」
    白燕妮搖頭道:「子琪,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崔宸不會那樣沒良心,肯定是你心眼太小,對以前的事情念念不忘,這才總懷疑人家。」
    徐子琪下了地,穿上高跟鞋,披了貂皮大衣,走到門口,回頭望了一眼,氣哼哼地道:「不可能,他心裡在想什麼,我怎麼會不清楚,以前吵得再凶,他都沒打過我,這次倒動手了,我看他就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他見你離婚了,就活心了,我這就走,給你們兩個倒出地方。」
    白燕妮蹙眉道:「子琪,你千萬別胡思亂想,我怎麼會……」
    還沒等她說完,徐子琪已經轉身奔了出去。
    白燕妮愣了一下,馬上過味來,她心中焦急,顧不上和衣櫃裡的王思宇打招呼,就匆匆下了地,穿上高跟鞋,從後面追了出去。
    王思宇聽到屋裡沒了聲音,才苦笑著揉了揉發麻的雙腿,過了好一會,才扶著櫃壁緩緩站起來,剛要走出去,耳邊忽地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還未等他做出反應,衣櫃門就已被飛快地拉開,出現在面前的,竟是剛才離開的徐子琪。
    徐子琪的兩條腳已經邁了上來,卻發現躲在櫃子裡的王思宇,頓時愕然地睜大了眼睛,雙手捂嘴,驚聲尖叫了起來。
    王思宇暗自歎了口氣,滿臉無辜地道:「子琪姐,先讓我出去。」
    徐子琪很快恢復了鎮定,搖了搖頭,將身子擠了進來,隨手拉上櫃門,低聲央求道:「王縣長,先別聲張,你再忍耐一會,我想考驗一下崔宸,他已經到門口了。」
    王思宇把身體向後移了移,盡量不讓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但衣櫃裡空間狹小,他的努力顯然是徒勞的,感受著那溫軟而又充滿彈性的翹臀,王思宇的下身不受控制地發生了某種變化,為了轉移注意力,也為了迴避眼前的尷尬,他只好苦笑著解釋道:「子琪姐,我浴室裡的熱水器壞了,想過來沖澡,洗到中途,你就過來了,為了不鬧出誤會,這才……」
    徐子琪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豎著耳朵聽了聽,忙『噓』了一聲,將身子緩緩向後擠去,香臀搖擺間,王思宇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腹在剎那間湧起一股熱流,下半身的某處麻酥酥的,如同過電一般,他趕忙就閉了嘴,不再吭聲,黑暗之中,呼吸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門口傳來白燕妮的聲音:「崔宸,你怎麼會沒見到子琪呢,她剛剛跑出去的呀?」
    接著就是崔宸的聲音響起:「沒有啊,我過來的時候,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白燕妮訝然道:「怎麼會啊,這才三五分鐘的功夫,怎麼會跑遠?」
    崔宸走進屋子裡,坐在椅子上,低聲道:「算了,由她去吧。」
    白燕妮推開浴室,打開燈,向裡面望了望,失望地道:「沒有。」
    崔宸點了一根煙,皺眉抽了一口,歎氣道:「子琪從來都是這樣任性胡鬧,這些年來,根本沒有變過,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白燕妮瞪了他一眼,恨恨地道:「老崔,別光說子琪的不是,她再怎麼樣,你也不該動手打人啊!」
    崔宸愁眉苦臉地道:「燕妮,我最近心情很亂。」
    白燕妮愣了一下,忙打岔道:「老崔,你趕緊到外面去找找吧,我真擔心子琪會想不開,別再出了什麼狀況。」
    崔宸搖頭道:「燕妮,不用擔心,她肯定沒事的。」
    白燕妮歎了口氣,擺手道:「老崔,你那脾氣該改改了,以後記得對子琪好點,她跟著你吃了不少苦頭,你卻不好好對待她,子琪心裡很委屈。」
    崔宸抬頭望了一眼,臉上露出異常痛苦的表情,皺眉吸了口煙,吞吞吐吐地聲道:「燕妮,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如果……我是說……如果有朝一日,我和子琪一旦分開,你能不能……」
    白燕妮恨恨地跺腳道:「崔宸,住口,你好混喲,都什麼時候了,你不惦記著老婆,還說這種瘋話,你要是敢對子琪負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崔宸怔了怔,抬起頭來,望了她一眼,神色痛苦地道:「燕妮,你應該很清楚,我最喜歡的人,永遠都只有你一個,我之所以執意到西山做生意,就是因為心裡放不下你。」
    白燕妮冷冷地打斷他的話,斬釘截鐵地道:「崔宸,你就死了那份心吧,當初沒有機會,現在更加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崔宸身子一顫,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苦笑道:「好吧,燕妮,我明白了。」
    白燕妮哼了一聲,急聲催促道:「老崔,你趕快到外面去找找,我去院子裡找找,子琪應該沒有走遠。」
    崔宸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出了大門,沿著黑漆漆的巷子,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直到手指忽地一痛,他才猛然驚覺,將煙頭遠遠地甩了出去,抬手在頭上用力捶了捶,低聲嘟囔了一句,就加快了腳步。
    白燕妮轉過身子,飛快地向衣櫃掃了一眼,猶豫片刻,就蹙著眉頭走到梳妝台邊,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手電筒,裊娜地出了門,往四下裡照著,輕聲喚道:「子琪,子琪……」
    衣櫃裡,王思宇皺著眉頭,氣喘吁吁地道:「子琪姐,快鬆手,都是老崔的錯,你別拿我撒氣啊。」
    徐子琪嚶嚶地哭了幾聲,卻不肯鬆手,反而更加賣力揮動起來。
    王思宇揚起脖子,呲牙咧嘴地呻吟道:「停下,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