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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校花家也有難題

    「這丫頭,做事毛手毛腳的……」老陳大聲抱怨,「見到鬼了?」
    大家都嚇了一跳,扭過頭來看陳妃蓉,見她一臉驚駭,怕是見了鬼;張恪見陳妃蓉左手臂繫著一塊手帕,想必那裡是早上給刮破的地方。恨不得變張臉,或者將頭埋進桌子裡去。
    許思倒是看明白了,問張恪:「你們就認識?」
    許海山拍拍腦袋,笑著說:「對,對,張恪也是海州一中的學生,你們家妃蓉讀高二吧,張恪剛剛進一中。」
    陳妃蓉驚惶失措的蹲下來撿棋子,滿臉羞紅,不敢抬頭看張恪。
    許鴻伯將棋盤撿起來,又撿了一把棋子,在棋盤上分開黑白子,問張恪:「要不要讓子?」
    張恪說:「先下一盤。」將黑子攏自己身前,先左上角星位落一子。即使不要求讓子,執黑子先行,也是表示對許鴻伯的尊敬。
    老陳開始還幫女兒撿棋,見棋局開始,便站到一旁觀看。許思蹲下來幫陳妃蓉撿棋,見她臉色不對勁,問她:「你臉色怎麼不好?」
    陳妃蓉抬頭看了看張恪,抿著嘴不說話。
    許思回頭望了一眼,見張恪一本正經執棋的樣子,倒似模似樣的,她看不懂,許鴻伯一臉淡定,嘴角還浮著笑,見父親與陳妃蓉父親臉上凝重的神色,似乎張恪的水平不差。在張恪身上看到太多令人震驚的東西了,下一手好棋,也不能讓她特別驚訝,小聲的問陳妃蓉:「你怎麼認識張恪的,又不在同一年級?」
    「許伯伯說你輔導的小孩子是他?」陳妃蓉覺得有些不可理議,壓低聲音說,「你知道他爸是誰?」
    昨天請謝晚晴與芷彤到家裡吃飯,就為了打消父母與鄰居的疑慮,許思不想讓別人知道張恪是市政斧秘書長的兒子,這會引起別人不好的聯想,給陳妃蓉擠擠眼睛,讓她不要說出來。將棋子撿棋盒裡,給他們擺桌了,就拉著陳妃蓉跑到院子。
    「張恪不想別人知道他爸爸是市政斧秘書長,你誰也不要說。」許思站在院子裡,探頭望裡屋裡看了看,「你媽好點沒有,能不能下床走動?」
    「還是那樣子,能坐起來吃飯,下床還要動一次手術。」提起媽媽的傷病,陳妃蓉一臉愁容。
    「你怎麼跟張恪認識的?」許思很奇怪陳妃蓉看到張恪為什麼有那麼強烈的反應,「看起來你很怕他?」
    陳妃蓉扭捏不安,小聲問許思:「許思姐,你這麼漂亮,給他輔導功課時,他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許思轉眼間猜到陳妃蓉會問什麼,粉臉一紅,說道,「你想哪裡去了,張恪怎麼是這種人?」又想到張恪有意無意也要佔自己一些便宜,只是一點不讓人生厭,這麼一想,就覺得臉發燙了。
    院子裡燈光昏暗,陳妃蓉看不清許思臉上的紅潮,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對她說:「許思姐,你能不能幫我跟張恪說,我不想跟他談朋友?」
    許思愣了愣,她剛聽謝晚晴說張恪跟唐學謙的女兒唐婧青梅竹馬,許思只遠遠的看過唐婧,也是一個美人胚子,只是不知道跟陳妃蓉誰更漂亮些。藉著微弱的燈光裡,陳妃蓉嫩滑柔膩的臉蛋標緻得很,五官精緻,一雙眼睛尤其的明艷,不比自己稍矮的身材修長挺拔,也有女人的模樣,雖說還有些青澀,但是青春氣息逼人,也難怪張恪要纏上她。許思心裡想:這小子,原來還挺花心的,或許他覺得陳妃蓉更漂亮些,也說不定他只是把唐學謙的女兒唐婧當妹妹看,從小在一起長大,更像兄妹一些,謝晚晴好像也是這麼說。
    許思覺得有必要幫張恪加把油,笑著說:「張恪,挺好的男孩子,人長得帥,姓格又好,學習也不落後,你為什麼要拒絕他?」
    「我不喜歡他,他們這些人,仗著家裡有權有勢,在學校裡什麼好事都不做,盡欺負女孩子,」陳妃蓉斷絕拒絕許思的搓和,哀求道,「許思姐,你就幫我說說,讓他不要糾纏我……」
    許思有些發蒙,她印象中的張恪可絕不是這種人,見陳妃蓉的聲音可憐兮兮的,笑著說:「你自己告訴他得了,不過這可能是他第一次對女孩子表白,你要拒絕他,可能蠻傷他心的。」
    「我說沒用的,他一定還會糾纏我,他們這些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陳妃蓉抓著許思的手,都快急哭了。
    「好好好,我幫你說就是了,想不通你為什麼對他有這麼深的成見,張恪真是不錯的男孩子,你要沒有男朋友,我倒真建議你考慮考慮他……」
    「你別告訴他是我說的……」陳妃蓉見許思一臉不信,便將這些天學校裡發生的傳聞說給她聽,「今天坐公交車,他還佔人家便宜,我都準備退學了,反正整天給他們糾纏著,也讀不進書,反正我媽也需要人在家裡照顧……」
    許思自然不會相信張恪是那種人,再說這些天,市場推廣的事情一大堆,光方案的制訂,就夠他忙的,哪有閒時間在學校裡招惹是非?說起公交車佔便宜的事,許思想起剛回海州與張恪在公交車上旖ni之事,現在想起來,臉都發燙,張恪可不是那種會亂動手腳的人,但是這種事也無法幫他辯解,給陳妃蓉想退學的念頭嚇了一跳:「你瞎說什麼,你不要有退學的念頭,張恪還能聽我的話,你要不想跟他交朋友,他也不會強迫你的……」攬著她的肩膀,「進屋看了看你媽,你不要瞎想什麼東西。」
    屋子裡瀰漫著中藥的味道,陳妃蓉媽媽劉芬去年出車禍造成脊椎損傷,臥床休養到現在,還沒能下床走動,當時夜裡加班回家,路上沒有別的行人,劉芬一人沒擋住肇事車,九四年普通職工還沒有工傷保險這概念,都由廠子裡承擔。工廠效益好,還好一點,劉芬所在的新光造紙廠貸了款去建新廠,工人工資都發不出,哪裡有錢給報醫藥費?第一次的手術費還是工友湊的,底下的就沒有著落,在家裡中藥養著。
    陳妃蓉的爸爸陳奇經營這家小酒館,只是勉強維持,想著將酒館盤出去,先幫劉芬把手術給做了。劉芬沒同意,要是手術做了,還免不了要癱瘓,豈不是一家人的活路都沒有了?現在至少還有個酒館在營業,能維持生活。
    許思想起張恪之前讓他收集過新光造紙廠的資料,找陳妃蓉媽媽瞭解,那是再好不過,陳妃蓉媽媽在出車禍前,是新光造紙廠的會計。
    「芬姨,在看電視呢?」
    劉芬依著床頭,坐不起來,頭昂著,讓許思坐:「小思啊,聽說你現在找了一份好工作,昨天公司老闆還到你家吃飯?你芬姨家什麼情況你清楚的,你爸上次上門來,你陳叔實在拿不出錢來湊給你爸,你不要怨你陳叔。」
    許思眼睛有些濕潤:「我爸也是為我的事急糊塗了,他還在跟陳叔下棋呢,芬姨,你說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