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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章 不好辦

    秦清道:「那事情就奇怪了,既然劉廳沒有取得什麼進展,就意味著她不可能對某些犯罪分子造成威脅,既然這樣,為什麼有人要將她除之而後快呢?」
    張揚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一經秦清提醒,方才發現這一事件非常的蹊蹺,對啊,既然劉艷紅沒有在北港的問題上取得突破性的進展,為什麼別人要謀害她?這件事根本就解釋不通啊?
    秦清道:「還有一個很大的可能,有人想利用除掉劉廳這件事將省裡的目光吸引到北港,目前省裡加大對北港的調查力度,或許同樣是這個人想要的結果。你不要忘了,沒有人會主動招惹麻煩,製造劉廳這場事故之後,給北港帶來了更多的麻煩。」
    張大官人感歎道:「清姐,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真是明察秋毫啊,你說咱們家兒子以後要是像你,肯定是一陰謀家啊。」
    秦清啐道:「我才不要兒子,我要女兒。」
    張大官人道:「兒子也要,女兒也要,你這輩子就準備好給我生吧。」
    秦清紅著俏臉道:「討厭你,把我當成生育機器啊!」
    張大官人振振有辭道:「咱們這麼優良的基因,怎麼都要多留點後代,不然也對不起人類社會啊。」
    「瞧你得瑟的!」
    張大官人的確有些得瑟,能夠把秦書記的肚子搞大,還是蠻有成就感的,但是張大官人也產生了一些緊迫感,他必須要想想辦法去解決自己的感情問題了,想把這麼多的紅顏知己全都安頓好協調好,難度是相當大的,但是再難也得迎頭頂上,想舒服就得付出。
    秦清的這番話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北港的事情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劉艷紅的車禍或許真的不是一場單純的謀殺。
    政治從來都是高智商者的遊戲,秦清能夠考慮到的問題,宋懷明一樣能夠考慮到,龔奇偉本想在今天拜會宋懷明,卻被告知宋書記今天沒有時間。
    其實宋懷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一早省長周興民就前來他的辦公室,給他送來了兩盒茶葉。
    宋懷明笑道:「興民,你這可是公然行賄啊!」
    周興民笑道:「茶葉是我一個老同學給得,我拿給你嘗嘗,你要是給我亂扣帽子,我這就原封不動的拿回去。」
    宋懷明笑道:「送出去的東西還想拿回去啊,興民你是不是有些摳門啊。」他把茶葉收好了。
    周興民在他對面坐下:「宋書記,我剛才在你門外遇到龔奇偉了。」
    宋懷明道:「龔奇偉?哦,想起來了,他說找我有事。」
    周興民道:「您怎麼把他拒之門外啊?」
    宋懷明笑了起來:「他這次來東江無非是想跟我溝通一下,他想說什麼?我心中明明白白的。」
    周興民道:「宋書記,您對北港方面很不滿意啊。」
    宋懷明反問道:「你滿意嗎?」
    周興民搖了搖頭道:「北港是個問題啊,經濟發展嚴重滯後,社會治安也在全省墊底,都不知道項誠這些年是怎麼管理的?」
    宋懷明道:「北港的問題必須要解決!」
    周興民道:「宋書記,您是不是認定了劉廳長的事情和北港方面有關?」
    宋懷明沒說話,他向後靠在椅背上:「最近有人對我說,面對一個病情嚴重的病人,如果一味地用猛藥,反而會得不償失,搞不好還會斷送了病人的性命。」
    周興民想了想,點了點頭道:「這個人的話很有道理啊,其實我也想跟您說這方面的事情,自從劉廳長在春陽出事之後,省裡向北港派出了工作組,可謂是接二連三的大棒落在了北港的頭上,看似動作很大,但是實際上收到的效果卻很少。」
    宋懷明望著周興民,期待他繼續講下去。
    周興民道:「我並不否認工作組這些同志的能力,但是我並不相信他們可以在短期內就能打開局面。如果我們給他們的壓力過大,他們會不可避免地將這種壓力轉嫁到地方幹部的身上,這就會造成一種新的矛盾,地方幹部會認為我們對他們不信任,從而會造成逆反心理,影響正常的工作。」
    宋懷明道:「興民,你認為艷紅同志的這次事故背後可能有怎樣的陰謀和動機?」
    周興民道:「我的第一反應和多數人一樣,都認為艷紅同志可能掌握了一些人的罪證,所以這些人想要除掉她,殺人滅口毀滅證據,可事實上艷紅同志好像並沒有掌握什麼證據,而且她在北港的調查也似乎沒取得太大的進展。如果不是艷紅同志可以隱瞞了某些事情,那麼這次的謀殺似乎有些於理不合,既然她給別人造不成威脅,別人為什麼要殺她?」
    宋懷明點了點頭道:「我也這樣想,這次的事情有些欲蓋彌彰,策劃這次事故的真兇並不是要掩蓋什麼,而是要將我們的注意力引向北港。」
    周興民道:「宋書記,我本來以為您沒有注意到這件事,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宋懷明道:「北港的情況比我們想像中更加複雜啊。」
    周興民道:「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要讓有些人逞心如意呢?難道宋書記是想將計就計?」
    宋懷明淡然一笑道:「目前我只能斷定一件事,北港牽涉到許多人的利益。」
    周興民道:「要麼由我們去發現問題,要麼是他們相互爭鬥,將問題暴露出來。」
    宋懷明點了點頭道:「之所以派艷紅同志前往北港調查,是因為近期針對北港領導層的舉報很多,結合最近發生的事情,可以發現,這些狀況絕非偶然。」
    周興民道:「宋書記,您是要火上澆油,徹底將北港的這把火點起來。」
    宋懷明意味深長道:「其實北港的問題,只有北港自己去解決。」
    龔奇偉終究還是沒有得到宋懷明的接見,宋懷明之所以沒有見他,是因為感覺沒那個必要,他有自己的盤算,他的想法不需要讓下屬揣摩的那麼清楚。
    從龔奇偉的角度來看,宋懷明不見自己並不是對他個人有什麼成見,而是對北港領導層整體工作的不滿意,龔奇偉原本以為通過張揚和宋懷明的事先溝通,這件事能夠變得好辦一些,可宋懷明仍然給他傳遞了一個堅持調查的信號,龔奇偉不禁有些迷惘了,他揣摩不透宋懷明真正的想法。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這次是帶著任務過來,龔奇偉就不能敷衍了事的回去,他做事的風格一向嚴肅認真。見不到省委書記宋懷明,他去省公安廳拜會了省廳廳長高仲和。
    高仲和對龔奇偉非常的客氣,把他請進自己的辦公室,兩人首先寒暄了幾句,談了談高廉明在濱海那邊的表現,繞了大半個彎子方才回到正題之上,龔奇偉道:「高廳長,我這次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高仲和道:「你是為了省廳下派調查組的事情吧?」
    龔奇偉點了點頭,高仲和顯然是個明白人,自己前來的目的全都被人家猜到了。
    高仲和道:「這件事我也頗為棘手,本來我一直都提倡地方的事務地方自己解決,可是這次劉艷紅同志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北港近期惡性案件不斷,上頭下了命令,我們也不得不為啊。」高仲和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了上頭。
    龔奇偉來他這裡之前已經考慮到了,高仲和很可能會這樣做,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宋懷明,表示自己是奉命而為,目前的情況他也是無可奈何。
    龔奇偉笑了笑道:「高廳長,我過來並不是要抗議省廳調查,在省廳派遣工作組的事情上我也是持贊成態度的,但是我希望工作組能夠注意一下工作方法,盡量給我們地方的警務系統留有一定的空間。」龔奇偉委婉地表明,現在省廳工作組已經影響到了地方上的正常工作。
    高仲和道:「奇偉同志,這你儘管放心,我專門強調過,要他們一定要注意工作方式方法,在不影響地方同志正常工作秩序的前提下展開調查工作。當然在具體的工作過程中可能會發生一些偏差,產生一些矛盾和摩擦是難免的,我認為這些矛盾都是不影響大局的,都是可以內部消化的,大家應該增加相互理解,應該增強彼此的信任度,只有這樣才能配合好,才能把工作做好,你說是不是?」
    龔奇偉道:「高廳長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很多同志並不是那麼認為,他們認為省裡下派工作組是對我們的不信任,感到積極性受到了挫傷。」
    高仲和笑道:「這些同志也太敏感了一些。」
    龔奇偉道:「高廳長,針對北港的調查要到什麼時候啊?」
    高仲和道:「這得看上頭的意思。」高仲和的太極玩得還是相當漂亮的。
    龔奇偉在他這裡呆了半天,最後還是一無所獲。離開省公安廳,龔奇偉琢磨著還有沒有必要去找省長周興民,想來想去,這件事最後還是被他給否定了,其實他也明白,找誰都是這個結果,在這件事上起到關鍵作用的人是宋懷明,宋懷明只要不吐口,調查組肯定會繼續查下去,如果宋懷明繼續施加壓力,各級都會把這種壓力向下轉嫁,他們北港方面承受的壓力也只會越來越大。
    龔奇偉回到車內先給張揚打了個電話,他有些鬱悶地問張揚到底有沒有跟宋懷明溝通過。
    張大官人那邊信誓旦旦道:「溝通了,什麼話我都說透了,你今天見他怎麼說?」
    龔奇偉沒有將自己被宋懷明拒而不見的事情說出來,只是歎了口氣道:「我看宋書記的態度很堅決。」
    張揚道:「龔書記,我看這事兒你也別心急,宋書記剛剛下達命令沒幾天,你想說服他收回成命,我看這事兒有難度,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龔奇偉道:「你小子這是什麼意思?」
    張揚道:「其實項書記讓你過來,就是把一塊燙手的山芋扔給了你,他也沒指望你能把這件事做成,你真要是做成了,他樂得坐享其成,你要是做不好,他就有了寒磣你的理由,反正啊,在這件事上你注定要左右不是人,既然來了,你就安心多呆兩天吧。」
    龔奇偉在電話那頭又歎了口氣,他當然能夠把這件事情看透。
    張揚道:「您也別發愁,我看宋書記的意思也不是那麼的堅決,其實上頭想下什麼棋,他們下一步想怎麼走,咱們也猜不透,既然猜不透乾脆稀里糊塗地跟著走唄,反正北港這邊出了問題首當其衝的不會是你。」
    龔奇偉道:「懶得跟你廢話,出工不出力的小子。」
    張揚道:「別忙著掛電話,中午哪兒去?來望江樓我請您吃飯。」
    龔奇偉道:「不了,你嫂子和侄女都來東江了,我陪她娘倆逛逛街去。」
    張揚笑道:「假公濟私,我算看出來了,您才是出工不出力。」
    龔奇偉笑了一聲把電話給掛上了。
    張揚掛上電話,看到梁成龍的寶馬車開了過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梁成龍剛從車裡轉出來,張揚就抱怨起來了:「你丫也太不守時了,說好了十一點來接我,這都過去二十分鐘了。」
    梁成龍陪著笑道:「我在家忙活呢,那娘倆纏著我,我好不容易才出來。」
    張揚呸了一聲:「婆婆媽媽的,你快成一娘們了。」拉開車門坐進去方才看到後座上還坐著梁曉鷗,張大官人笑道:「梁主任,您怎麼也在?」
    梁曉鷗笑道:「聽說張書記大駕光臨,所以我主動請纓前來陪酒,你該不會不歡迎我吧?」
    張揚道:「求之不得,你這麼一位大美女給我當三陪,我真是三生有幸。」
    梁成龍氣得向他揚了揚拳頭:「你丫過了啊,這是我妹。」
    「你妹就是我妹,開個玩笑還不行?丫真是越來越小氣了。」
    梁曉鷗樂得格格笑個不停。
    張揚道:「梁主任到底是體制中人,這胸襟要比你哥寬廣多了,商人就是市儈。」
    梁成龍道:「你丫再寒磣我,我就跟你急。」
    張揚道:「跟你這種人沒多少共同語言,我還是跟梁主任溝通起來更容易一些。」他嬉皮笑臉的湊近梁曉鷗道:「你今兒怎麼有空?」
    梁曉鷗道:「我就是時間多。」
    張揚道:「不會啊,按理說招商辦是最忙的一地方,你閒不住啊。」
    梁曉鷗道:「今年開發區的招商工作慘淡啊,風頭全都被新城給搶去了。反正是完不成任務了,我努力也沒用。」
    張揚道:「小鷗同志,你這種消極的工作態度是不對的。」
    梁曉鷗道:「說起來這事兒都怪你,當初從我手裡搶走了那麼多的項目。」
    張大官人笑道:「小鷗同志,剛誇過你,這會兒你格局就不行了,無論項目落戶開發區還是新城,還不是在東江,肉爛在鍋裡,反正沒跑別人家裡去。」
    梁曉鷗道:「對了,我剛聽說一事兒,說新城黨工委書記秦清辭職了!」
    張大官人當然知道,不過這廝表面上還裝出非常詫異的樣子:「辭職了?真的假的啊?」
    梁成龍從後視鏡中看了張揚一眼,心說你丫裝吧,你跟秦清的關係這麼好,你會不知道?不過很多事情看破不能點破,梁成龍道:「真的,我聽叔叔說了,秦清的確提出了辭職,說是要出國深造,這下新城遇到人員危機了,常凌峰本來就決定要走了,沒想到秦清突然也要走,新城過去就是他們兩個撐起來的,他們要是同時走了,新城的工作準保得亂套。」
    梁曉鷗道:「張書記,不妨考慮一下調回來工作吧,你是新城的開拓者之一,你回來接任秦清的工作,再合適不過。」
    張揚道:「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才不會回來呢。」
    梁成龍道:「是啊,濱海現在撤縣改市成功,又成立了國家級保稅區,張書記正在春風得意之時,哪捨得回來啊。」
    梁曉鷗道:「級別不一樣啊,回來之後就是處級往廳級的躍升。」
    梁成龍道:「什麼處級、廳級,全都是虛的,我算看出來了,這官場上,真正關鍵的還是權力,給你的級別再高,手中無權也就是個虛名,張揚現在多好啊,天高皇帝遠,濱海雖小,卻是說一不二,一方霸主何其威風。」
    張大官人笑道:「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自己跟割據一方的土豪似的?」
    梁成龍道:「這次你說對了,你丫就是土豪,不折不扣的土豪。」
    汽車來到望江樓門前,他們走下車,看到袁波在門口站著,張揚笑著走了過去,袁波迎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張書記大駕光臨,讓小店蓬蓽生輝。」
    張揚道:「袁哥,不損我兩句你難受是不是?」
    袁波道:「不敢,不敢。」
    梁成龍幫襯道:「張書記現在今時不同往日,我等草民只有巴結的份兒。」
    張揚笑道:「梁成龍,你丫倒霉了,回頭我非把你灌得找不到北不可。」
    談到喝酒,沒有人敢跟張大官人較勁,袁波、梁成龍、陳紹斌、丁兆勇加起來也不敢,不過這幫人每次相聚,張揚無疑就是核心,喝得比其他人也要多。
    袁波也聽說了秦清辭職的事情,他向張揚道:「張揚,這兩天你安排一下,我想請秦書記吃頓飯,這些年來人家也沒少照顧我,大家朋友一場,如今秦書記要走了,我也該有所表示。」
    梁成龍跟著點了點頭道:「袁哥這話在理兒,算我一份。」
    張揚道:「秦清那邊你麼也不是不熟,直接跟她聯繫就是,未必每件事都要通過我啊。」
    陳紹斌道:「誰讓你跟她熟的,你們之間搭檔了這麼多年,感情比我們要深多了。」
    張揚道:「大家都是朋友。」
    滿桌人都笑了起來,張大官人極為不滿的掃了這群人一眼,總感覺這幫人笑得不懷好意,不過由此也能夠看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自己和秦清之間的事情隱藏得再好,別人還是能看出一些苗頭。
    梁曉鷗道:「我真是看不懂秦清,她現在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市裡、省裡都認可她的能力,給她極大的信任,新城的建設也初現輪廓,如果她繼續幹下去,政治前程肯定不可限量,卻不知為什麼要突然放棄。」
    梁成龍道:「我也想不明白,換成是我,我也不捨得來之不易的政治地位。」
    張揚道:「人各有志,也許她對官場厭倦了,也許她的興趣轉移了,其實別說是她,就連我也對官場越來越不感興趣了。」
    陳紹斌道:「拉倒吧,你丫就是一官兒迷,就你那境界,這輩子是別指望看破了。」
    張揚道:「就你境界高?」
    陳紹斌道:「反正我境界比你高,當年好歹我也算半個體制中人吧,我想都不想就把工作給辭了,棄官從商,這得多大的魄力啊。」
    梁成龍上下打量了陳紹斌一眼:「就你還有魄力,我看不出來。」
    陳紹斌道:「別看經商方面我不如你,做官方面我不如張揚,可是談到做人的豁達,瀟灑,你們兩個加起來都不如我,人生在世,什麼最重要?自由!千萬別給自己設套,我現在才算想明白,你們這些人啊,有些想著賺多少多少錢,有些想著當多大多大的官,可你們想過沒有,這都是自己給自己下套,累不累啊?在座的各位兄弟姐妹,你們誰還能活兩輩子啊?為名為利,來回奔波,可你們有沒有停下來好好去想一想,自己到底是為誰辛苦為誰忙?等將來有一天,你們錢賺到了,官當上了,可這輩子也過得差不多了,回頭看看這一輩子,你們只可能發現這輩子什麼也沒幹。」
    袁波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可我沒聽懂。」
    張揚道:「我也沒聽懂。」
    丁兆勇跟著點頭。
    梁成龍道:「究竟是咱們這幫人理解力有毛病還是這貨的表達力有問題?反正我也沒明白。」
    陳紹斌道:「咱們打個比方,好像咱們這一輩子就在風景區裡逛蕩,你們只顧著拚命趕路,壓根顧不上看身邊的好風景,而我的人生態度就是路過一處風景欣賞一處風景,什麼時候欣賞夠了,我才離開。跟你們相比,同樣的時間內我可能走得不如你們高,你們遠,但是我撈著了,至少我仔細欣賞過沿途的風景,而你們呢?只顧著埋頭趕路了,啥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