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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走火了

    程焱東道:「我也不是著急,我害怕他們中途橫插那麼一槓子,把這裡的情況攪和的更亂,忙沒幫成,反倒拖了咱麼的後退。」
    張揚道:「讓他們折騰吧,省裡也不會有那麼好的耐性,折騰一陣子,如果折騰不出什麼結果,自然會把他們撤回去。咱們不用操心,當下維穩是最重要的,不管別人怎麼亂,咱們濱海不能亂。」
    程焱東點了點頭,發現張揚的政治修為似乎又有提高,他低聲道:「我最近聽說了一個消息,說您快成北港市委常委了?」
    張揚笑道:「你聽誰說的?」
    程焱東道:「都這麼說。」
    張揚道:「項書記倒是跟我談過,可被我給推了,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升職太快也未嘗是什麼好事。再說了,就算我願意,宋書記那一關也過不去。」
    程焱東笑道:「有些時候,背景也是一種負累啊。」
    張揚道:「你覺得我有背景嗎?」
    程焱東道:「有,但是你有今天的成就,絕不是依靠背景的來的。」他說完又笑了笑道:「我個人觀點,其他人未必這麼看。」
    張大官人哈哈笑了起來,程焱東的回答很滑頭。
    此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卻是傅長征通知張揚,北港市委副書記龔奇偉來了。
    龔奇偉的到來毫無徵兆,自從他來到北港正式任職,還沒有公開前來濱海到訪過,張揚趕緊起身相迎,還沒等他走出門外,龔奇偉就在傅長征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程焱東看到龔奇偉進來,也趕緊起身招呼道:「龔書記。」
    龔奇偉笑道:「焱東也在啊!」
    程焱東道:「來向張書記匯報情況,你們聊,我先走了。」
    龔奇偉道:「別急著走啊,我來北港後,還沒有和你好好聚過,今天過來也不是為了公事,我請你們吃飯。」
    張揚聽他這麼說不由得樂了起來:「龔書記,這要是在南錫、在北港您這麼說都行,可這裡是濱海啊,請吃飯也輪不到您。」
    程焱東道:「是啊!」
    張揚向傅長征道:「長征,你去安排一下,待會兒我們就過去。」
    傅長征應了一聲走了。
    張揚起身給龔奇偉泡了杯茶,送到他的手中笑道:「龔書記,您今兒過來,該不是有什麼重要指示吧?」
    龔奇偉道:「張揚,明天我要去東江。」
    張揚道:「出差吧,沒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又要提升你。」
    龔奇偉笑道:「項書記給我壓任務了,讓我去省裡和幾位領導好好溝通一下。」
    張揚道:「溝通什麼?」
    龔奇偉道:「省裡下來的幾個工作組最近搞的我們的幹部群體是心神不寧,正常工作都被干擾了,所以項書記給我出了個難題,讓我去省裡和領導們好好溝通一下,希望省裡能夠給北港的幹部群體多一點信任,這樣下去,會嚴重傷害到同志們的工作熱情的。」
    程焱東道:「看看,看看,張書記,我沒說錯吧,不但是我這樣想,很多人都這麼想。」
    張揚笑道:「項書記為什麼不自己去啊?」
    龔奇偉道:「這件事很棘手,劉廳長的這場事故讓省領導們極其憤怒。」
    張揚道:「人在憤怒的時候往往會做出不理智的決定,派工作組這檔子事兒絕對是步錯棋。」這種話也只有張大官人敢大模大樣的說出來,省領導豈是他能隨便評論的。
    龔奇偉笑了笑道:「我也不瞞你,我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空,能陪我去東江走一趟,在宋書記面前,我恐怕說不上話。」
    張揚道:「龔書記,您覺得棘手,所以就想把這塊燙手的山芋扔給我?我現在去省裡,宋書記肯定要說我正事不幹,盡琢磨著多管閒事了。」
    龔奇偉道:「其實我也認為省裡最近的做法有些不妥,如果我直接去和宋書記談,沒有你一起去更容易讓他接受。」
    張揚還想拒絕呢,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這廝看了看號碼是秦清的,他向龔奇偉歉然一笑,拿起電話走到裡面房間去接。
    秦清的聲音顯得有些怯生生的:「張揚……」
    張揚笑道:「怎麼?想我了?」
    秦清嗯了一聲,停頓了好一會兒,方才低聲道:「我……我這個月身上沒來……」
    大官人沒明白什麼意思:「什麼?」
    「我……我可能懷孕了……」
    張大官人的腦子陷入短暫的空白之中,他最近就覺得有事情發生,上次跟秦清真槍實彈,沒有滅活,那啥……果然走火了,自己這準確率可不是一般的高。
    秦清聽他沉默了半天,聲音不由得低沉了下去:「你別怕,我自己會負責。」
    張大官人道:「你自己負責?什麼話?兩人幹出來的事兒,憑什麼你一人負責,那啥……你先別怕,我明兒就過去。」
    秦清道:「我不怕,我就是擔心你怕!」
    張揚道:「我怕過誰啊?做的時候都不怕,我有心理準備。」話雖然這麼說,可張大官人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秦清和安語晨不同,安語晨是個無人關注的苦丫頭,秦清不一樣,秦清現在是東江新城的黨工委書記,而且她未婚,對外連男朋友都沒有,這下懷孕了,道理上根本說不清啊,如果真要是肚子大了,紀委還不知道要怎麼對付她。張大官人擔心的是秦清的仕途問題,如果這件事處理不當,恐怕秦清的仕途從此就要劃上句號了。
    張大官人接完這個電話,明顯變得心神恍惚了,和龔奇偉接下來的談話不在狀態,龔奇偉說什麼,他壓根就沒聽。
    龔奇偉還以為他不想跟自己去東江,不想接這個左右為難的苦差事,於是歎了口氣道:「算了,你要是真不想去,我也不勉強你。」
    張揚道:「誰說我不去啊,我跟你去!」
    龔奇偉當然不會想到張揚答應跟自己同去東江,其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私事,張揚還特地把高廉明給叫上了,既然去東江一趟,就得把事情好好解決一下,很多時候利用一下親情關係是相當有必要的。
    途中龔奇偉就和張揚商量,先由他去宋懷明那裡探探虛實,然後再考慮這件事怎樣解決。
    張揚讓龔奇偉把他直接送到了省委家屬院,他和高廉明在這裡下車,兩人都帶了不少的地方特產,高廉明道:「今晚上咱們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明天上午再碰頭。」
    張揚道:「你別忘了,試探一下你們家老爺子是什麼意思。」
    高廉明抱怨道:「辛辛苦苦跑這麼遠,結果是讓我來當特務,張書記你可真不厚道。」
    張揚道:「別怪我,我也是專門過來給龔書記做橋的。」
    高廉明深感同病相憐,兩人進入小區後各奔東西。
    張揚前來東江的途中已經先給宋懷明打了電話,他沒說自己此次前來東江的目的,給龔奇偉當橋的事情不能說,秦清懷孕的事情更不能說,但是既然過來,就得找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張大官人的腦筋是靈光的,他的借口就是劉艷紅。劉艷紅情況穩定之後,就被送到了省人民醫院,張揚原本也打算抽時間過來看看她,一是為了瞭解一下她的恢復情況,二是有些不解的地方向她請教。
    對宋懷明來說,張揚的這個理由是相當充分的,他對張揚的武功醫術都有瞭解,所以他才會在劉艷紅髮生意外的時候第一個想到了張揚,事實上,他讓張揚趕過去的決定是正確的,如果不是張揚及時趕到,恐怕劉艷紅已經因為無法及時獲救而發生了不測。現場趕過去的營救人員雖然很多,但是沒有人有能力從懸崖上爬下去營救劉艷紅,更沒有人擁有張揚這身治病救人的醫術。
    張揚來到宋家的時候,宋懷明還沒有下班,柳玉瑩將他請到客廳內,看到張揚帶了這麼多的特產過來,柳玉瑩不禁嗔怪道:「張揚,都跟你說多少次了,來就來,千萬別拿東西,每次都帶這麼多東西來,是不是跟我們見外啊?」
    張揚笑道:「柳阿姨,我可沒見外,真要是見外,我就不來家裡了,也沒帶什麼貴重東西,都是一些海產品,拿給你們嘗嘗。」
    柳玉瑩把東西收好,此時保姆陪著小更新走了過來,小更新已經會走路了,雖然步履蹣跚,可走得還算穩健,看到家裡來了陌生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氣地看著張揚。
    柳玉瑩笑道:「小新,你不認得他啦?他是你未來的姐夫。」
    張大官人道:「什麼叫未來的姐夫啊,我就是他姐夫,來,讓姐夫抱抱。」
    小更新居然真的走了過去,張大官人一把將小更新抱了起來,笑道:「這小子一身肉真瓷實。」
    柳玉瑩笑道:「特能吃,我都擔心他以後會不會成為一個小胖子。」
    小更新咯咯地笑:「媽……抱……媽媽抱……」
    柳玉瑩道:「給我吧,別弄髒了你的衣服。」
    張揚道:「沒事兒,讓我們哥倆好好親近親近。」正說著沒事,小更新卻不給他面子,在他身上熱乎乎來了一泡童子尿。張大官人的身上被弄濕了一大灘。柳玉瑩趕緊把孩子給接了過來,讓保姆去給張揚拿宋懷明的衣服換上。
    這當口兒宋懷明回來了,看到張揚的狼狽樣子,不禁微笑道:「張揚,你抱他幹什麼?這小子可是六親不認,想撒尿的時候根本不打招呼。」宋懷明是深受其害。
    柳玉瑩笑道:「行了,童子尿金貴著呢。張揚,好像童子尿能入藥吧?」當母親的看兒子,那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張揚笑道:「是,我最近肝火大,小更新這一泡尿剛好幫我去火。」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張揚起身去客房換了宋懷明的衣服出來。
    柳玉瑩向宋懷明道:「你今天來這麼早啊?」
    宋懷明道:「今天剛巧沒什麼事,知道張揚過來,所以我早點回家吃飯了。」
    柳玉瑩道:「你們爺倆聊著,我去準備晚飯。」
    宋懷明點了點頭,目光打量著張揚,發現張揚換上自己的衣服,從他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一些影子,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
    張大官人道:「宋叔叔,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啊?」
    宋懷明道:「還好。」他飲了口茶道:「上次的事情多虧你了。」
    張揚道:「別說出事的是劉廳長,就算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我也一樣會去救她。」
    宋懷明笑了笑,他低聲道:「我聽嫣然說,當初她就是在那個懸崖出事的,你們就是在那裡第一次相識?」
    張揚道:「是,當時她和人飆車,直接就開到懸崖下面去了。」雖然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張揚想起當時的情景,心中仍然被溫暖滌蕩著。
    宋懷明卻沒有感到溫暖,雖然沒有親眼目睹當時的驚險場面,可宋懷明聽張揚說起仍然會感到心有餘悸,他幾乎就失去了女兒,楚嫣然當時的叛逆應該是因為他的緣故,如果不是遇到了張揚,也許他們父女之間的隔閡仍然會繼續存在。宋懷明感慨道:「你們都長大了,成熟了。」
    張揚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怎麼都得成熟一點。」
    宋懷明道:「艷紅同志的預後情況並不樂觀,省人民醫院的專家說,她可能要終身癱瘓,以後恢復行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說這句話的時候宋懷明心中是充滿期待的,應該說他對張揚抱有相當的期望,認為張揚的醫術或許可以創造出奇跡。
    張揚道:「回頭我去醫院看她,順便幫她診治一下。」在沒有掌握劉艷紅最新狀況之前,張大官人也不敢輕易打包票。
    宋懷明道:「張揚,你一定要盡全力治好她。」
    張揚點了點頭:「我會盡力。」
    宋懷明將茶杯放在茶几上,低聲道:「有些人的膽子很大,恣意妄為,這一系列的事件,都代表著他們正在挑戰我們的法律,挑戰我們的制度,也在挑戰著我們的底線。」
    張揚道:「一個人有了病必須要治,但是也要分清狀況,在病症沒有確診之前,就一味的下猛藥,可能會適得其反。」張大官人的這句話說得隱晦,但是宋懷明還是馬上聽出了他在暗指什麼,他看了張揚一眼,低聲道:「你想說什麼?」
    張揚笑了笑道:「省裡最近派了工作組到北港,他們的聲勢很大。」
    宋懷明聽出了張揚的言外之意:「你說他們雷聲大雨點小?」
    張揚道:「不是我說的,我對具體的情況並不瞭解,宋叔叔,他們去了這麼些天,到底有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宋懷明道:「你對省裡派駐工作組的事情持有不同意見?」
    張揚道:「不止是我,可以說北港上上下下對省裡派駐工作組的事情都持有不同意見,我算是受干擾比較少的一個,也被新任紀委副書記魏龍興同志叫去瞭解了兩次情況,我說句不客氣的話,工作組對北港的實際情況並不瞭解,他們來到北港之後,一切都從頭開始,很多事情都推倒重來。宋叔叔,我想問您一句,在您心中,魏副書記和劉廳的工作能力誰更強?」
    宋懷明沒說話,他不好做出評價。
    但是張揚能,張揚道:「劉廳在北港的調查工作上傾注了很大的精力,我認為她對北港的事情比其他人要瞭解得多,連她至今都無法破局的事情,我不相信魏龍興同志就能解決好,如果我不巧看走眼了,就證明魏龍興同志的能力那不是一般的強,當省紀委副書記對他都是屈就了。」
    宋懷明道:「他干擾你們的工作了?」
    張揚道:「我認為工作組去北港之後只起到了兩個作用,第一是干擾我們正常的工作,第二就是打草驚蛇,他們這麼大的聲勢,就算是真兇就在北港,這段時間也知道收斂了,誰還敢頂風作案啊?您等著看吧,這件案子等著工作組解決,肯定是遙遙無期。」
    宋懷明的手指交纏在一起放在膝蓋上,雙眉微皺,很認真地考慮張揚剛才的這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你這次來東江,真正的目的就在於此吧。」
    張揚笑道:「宋叔叔,果然什麼都瞞不住您,不過我主要還是過來探望劉廳長的,這件事是順帶,其實跟領導溝通也輪不到我,那啥……我們龔副書記也來了。」
    宋懷明道:「龔奇偉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一套了,有事情不會直接找我?非得通過你來兜圈子。」
    張揚道:「上命不敢違,領導們做出決定的事情,想要請你們收回成命太難了,所以當下屬有當下屬的難處,我也不想來,可幾位市領導都逼著我過來做橋,讓我先過來跟您溝通溝通。」
    宋懷明道:「只要是說的有道理我都接受,什麼上命不敢違?誰都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柳玉瑩此時過來叫他們吃飯,於是兩人中斷了談話。
    晚飯後,張揚要去省人民醫院探望劉艷紅,宋懷明決定和他同去,柳玉瑩聽說他們要去看劉艷紅,也提出要和他們一起過去。
    張大官人心中暗樂,琢磨著柳玉瑩對宋懷明還是有那麼的一點不放心,不過話說回來,宋懷明對劉艷紅的確是很不錯啊,當初劉艷紅出事之後,他能夠第一時間從東江趕到春陽,單從這件事來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非同一般。
    劉艷紅的傷情已經穩定,省裡請了國內第一流的專家為她診治,看到宋懷明幾人一起過來,劉艷紅笑了笑:「嫂子來了!」
    柳玉瑩將剛買的一束鮮花插在花瓶中,來到床邊坐下,握著劉艷紅的手,眼圈不由得紅了,女人心腸總是軟的。雖然柳玉瑩在心底深處一直將劉艷紅定義為可能性極大的情敵,也一直對她小心提防,可是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也不禁心頭發酸。
    張揚笑道:「劉廳,精神頭好多了。」當著宋懷明的面,他可不敢亂喊姐姐。
    劉艷紅道:「你還知道過來看我啊!」
    張揚道:「早就惦記著要過來,可是工作實在是太忙,最近大小檢查不斷,我得把公事安排好了才能過來探望您。」
    宋懷明道:「張揚這次是專門過來幫你拿出一個治療方案的。」
    劉艷紅道:「能撿回一條命已經萬幸了,現在我這頭腦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醫生說我得了腦震盪,對過去的事情產生了部分失憶。」
    張揚笑道:「其實部分失憶是好事兒,把煩惱的事情全都給忘了,剩下的酒只有開心的事情了。」
    劉艷紅笑道:「哪有那麼巧啊。」
    張揚來到劉艷紅身邊幫她診脈,又將一縷真氣輸入劉艷紅的經脈之中,瞭解劉艷紅的病情花費了他接近二十分鐘的時間,他放開劉艷紅的手腕。
    宋懷明關切道:「怎樣?」
    張揚道:「和那些醫生說的差不多。」
    宋懷明聽他這樣說,目光頓時變得有些失落。當著劉艷紅的面他並不好問,到底劉艷紅會不會癱瘓。
    張揚道:「不過也沒那麼嚴重,如果治療得當,恢復順利的話,應該可以走路。」
    劉艷紅最近已經接連被專家宣判了下半生將在輪椅上渡過,聽到張揚這樣說也不由得驚喜道:「真的?」
    張揚道:「我從不說謊話,不過你也別太高興,恢復過程肯定是相當漫長的,一年內應該可以下床行走,想要恢復成正常人的樣子只能看你的造化,至於跑跑跳跳,近五年內你是別想了。」
    劉艷紅道:「我還想什麼跑跑跳跳,你只要讓我能走路就行了,哪怕是一瘸一拐我都認了。」
    張揚取出一個隨身的玉瓶,輕聲道:「這裡面有我配製的易筋丹,可以幫助你經脈的修復,每隔三天服用一粒,目前你的治療主要是固本培元,機能方面只能慢慢恢復,半年之後才可以為你進行康復治療,劉廳,你一定要有耐心。」
    劉艷紅道:「有沒有耐心都得老老實實在這張床上躺著。」言語中流露出頗多失落。
    宋懷明聽張揚說劉艷紅以後可以恢復自如行走,無疑是他聽到的最好消息,他笑道:「既然張揚這麼說了,你就聽他的,張揚祖上傳下來的骨傷秘方相當的有效,他說你能恢復健康就一定能夠。」
    劉艷紅道:「宋書記,您可真是有福氣,找了個這麼一個有本事的女婿。」
    宋懷明不禁笑了起來。
    柳玉瑩道:「懷明對張揚欣賞的很。」
    張大官人道:「別誇我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幾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宋懷明和柳玉瑩先行告辭,張揚則留下來多呆一會兒。
    劉艷紅望著張揚道:「麻煩你了。」
    張揚道:「咱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樣的客氣話嗎?」
    劉艷紅道:「其實我一直都想好好跟你說聲謝謝。」
    張揚笑道:「你說不說我心裡都明白。」他幫劉艷紅倒了杯茶,餵她將那顆易筋丹服下。
    劉艷紅道:「我真的能夠恢復行走能力?」直到現在她對張揚的話仍然不敢全信。
    張揚道:「只要你配合治療,應該沒什麼問題。」
    劉艷紅舒了口氣道:「張揚,我發現你還真是無所不能啊。」
    張揚道:「也沒那麼大的能力,我要是真有能力,應該混到廳級了。」
    劉艷紅道:「貪心不足蛇吞象。」
    張揚道:「這不叫貪心,叫進取心,人要是沒點進取心還怎麼進步?」
    劉艷紅道:「最近北港那邊怎麼樣?」
    張揚笑道:「您這還沒恢復健康呢,就開始想工作了?劉姐,我勸您一句,最近這一年,你還是安安心心的養傷,工作上的事情就徹底放開吧,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地球離開誰都照轉。」
    劉艷紅道:「我知道,我也明白,對了,我聽說現在是魏龍興同志接替了我的工作,目前他在北港調查,你跟他有沒有接觸過?他有沒有為難過你啊?」
    張揚道:「為難我?誰有這個本事啊?」
    劉艷紅笑了起來,她畢竟傷後身體虛弱,歇了一會兒,方才道:「每個人的工作方法都有不同,魏龍興這個人我在過去就有過接觸,他很有能力,成功的辦過幾次大案,很受上層的器重。」
    張揚道:「我剛才還和宋書記談這件事,魏龍興去北港之後搞得動靜太大,我擔心他這樣做非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打草驚蛇。」
    劉艷紅道:「可能他有自己的打算。」
    張揚道:「劉姐,你在北港傾注了這麼大的精力都沒有取得太大的進展,換成他就能玩得轉?我不信!」
    劉艷紅歎了口氣,有些疲憊的閉上雙目。
    張揚看出她累了,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劉艷紅又叫住他,輕聲道:「張揚,過去我跟你說過的話,你不必當真。」
    張揚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劉艷紅因何會這樣說,這次的受傷對劉艷紅的打擊顯然是巨大的,雖然她從未抱怨過,可是她的內心中遠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這樣平靜。劉艷紅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次的事故絕不是意外,而是一起針對她,針對省紀委調查組的一次謀殺。
    劉艷紅並不怕死,但是她害怕下半生會始終這樣躺在病床上,她開始擔心自己的遭遇會不會同樣降落在張揚的身上,或許她不該讓張揚過多的牽涉到這些事中,所以她才會對張揚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劉艷紅並不瞭解張揚,她的遭遇已經激起了張大官人的憤怒,已經讓張揚悄然下定決心,一定要挖出北港幕後的黑手,一定要為劉艷紅討還公道。
    張大官人潛入秦清位於芙蓉園的住處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秦清依然沒睡,坐在客廳內,靜靜望著陽台的方向,張揚的身影剛一出現,就已經被她發現。
    張大官人笑道:「我還想給你一個驚喜,想不到啊,你居然在這裡守株待兔。」
    秦清溫婉笑道:「你是一隻不聽話的兔子。」
    張大官人張開雙臂,秦清咬了咬櫻唇,撲入他的懷抱中,緊緊擁抱著他的身軀,俏臉貼在張揚的面頰上,柔聲道:「我好想你。」
    張揚將秦清橫抱起來,來到沙發上坐下,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聲道:「我的秦書記今兒怎麼變得這麼楚楚可憐?」
    秦清道:「這兩天我總是睡不好。」
    張揚笑了起來,他的大手探入秦清的睡裙內,撫摸著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低聲道:「懷上了?」
    秦清羞不自勝的點了點頭,螓首埋入他的懷中,小聲道:「你不會生我氣吧?」
    張揚道:「我為什麼要生你氣,秦書記甘願為我生孩子,我有什麼理由生你氣?開心都來不及。」
    秦清摟住他的脖子,抵住他的前額道:「真的?你不騙我?」
    張揚點了點頭道:「回想起來,你上次就很想要個孩子,是不是?」
    秦清小聲道:「人家害怕以後要是年紀大了,就算是想生都生不出來了?」
    張揚拍了拍她彈性十足的玉臀道:「這麼好的一塊地怎麼可能種不出莊稼?」
    秦清啐道:「別胡說,我跟你說正經的。」
    張揚道:「清姐,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工作怎麼辦?」
    秦清道:「我讓你來,就是跟你商量,我想……最近把工作給辭掉,現在剛剛懷孕不久,再過幾個月,我的肚子就大起來了。」
    張揚歎了口氣道:「你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位置,熬了這麼多年,現在為了這個孩子,就要全部放棄嗎?」
    秦清道:「無論在官場中走到哪一步,我終究還是一個女人。」
    張揚道:「市裡會同意你辭職?」
    秦清道:「有什麼同意不同意的,我都想好了。」她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留下這個孩子。
    張揚道:「讓我想想,還有沒有兩全齊美的方法。」
    秦清躺在他的懷抱中,小聲道:「除了遠離國內,我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張揚道:「你家裡那邊怎麼說?」
    秦清道:「就說我出國深造……」她抬頭看到張揚有些複雜的表情,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樣做?」
    張揚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覺得委屈了你,為了我,你放棄的實在太多。」
    秦清捧住張揚的面孔道:「在我心中,這世上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張大官人心中情動,大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秦清摀住他可惡的一雙手道:「別,我看書上說,現在不適合……」
    張揚笑道:「不適合什麼?」
    秦清咬了咬櫻唇,揮拳在他胸口打了一下:「你好壞!」
    張揚道:「那啥……我今晚豈不是要忍……」
    秦清紅著俏臉道:「不如,我幫你……」
    張大官人望著秦清花瓣般的柔唇,不由得嚥了口口水道:「那啥……辛苦秦書記了……」
    張大官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安語晨,秦清懷孕的事情不能公開,也不能將這件事告訴楚嫣然,再寬容的女人也不能任由自己男人隨便在外面生孩子。可張大官人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其實他早就想過有一天,自己的這些愛人們,為自己生出一大群孩子,到時候一大家子人和和美美,團團圓圓,其樂融融,在大隋朝的時候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拿到當今社會就變得非常複雜,那時候三妻四妾享盡齊人之福,人家說你有本事有能耐,現如今肯定要落人口舌,別人會說你不道德,甚至違反法律,這叫重婚罪,至少也是個流氓罪。
    如果說安語晨懷孕生子,是張大官人不得已而為之,秦清這次懷孕就是她冷靜考慮之後的選擇,女人隨著年齡的增長會產生一些奇怪的想法,睿智如秦清也不能免俗,她知道自己和張揚的這段關係見不得光,可是她又渴望擁有一個家庭,所以秦清反覆考慮之後決定要一個孩子,一個屬於她和張揚的孩子,當然付出的代價她也考慮清楚了,必須要放棄自己的事業。
    張大官人現如今真是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操心。第二天一早龔奇偉就打電話過來問他和宋懷明溝通的情況,張揚把昨晚和宋懷明談話的內容如實向龔奇偉說了一遍。
    放下電話,秦清也醒來,偎依在他身邊,輕聲道:「這麼辛苦,大清早就忙著工作上的事情?」
    張揚點了點頭道:「最近北港事情不斷,這次來省裡我也有公務在身。」
    秦清道:「什麼事情?」
    張揚將事情簡略的告訴了她。
    秦清道:「我前兩天去探望過劉廳長,照你所說,省裡已經將疑點鎖定在北港內部,認為是北港方面有人要謀害劉廳長。」
    張揚道:「目前的情況來看是這樣。」
    秦清道:「我對紀委的工作並不瞭解,如果說有人想害劉廳,肯定是因為她危及到了一些人的利益,如果繼續任由她繼續查下去很可能會將一些人挖出來,所以這些人才不惜鋌而走險向劉廳下手。」
    張揚道:「據我所知,劉廳在北港的調查並沒有取得太大的進展。」張揚這麼說是有理由的,如果劉艷紅真的找到了問題的突破口,她就不會找自己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