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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章 同穴

    李婉姬和涅日科夫被爆炸引起的氣浪掀翻在地,幸運的是,兩人並沒有受傷,回望整個研發中心,已經被爆炸夷為平地,李婉姬本想炸掉這座研發中心,卻想不到最終完成這件事的卻是北韓方面。
    涅日科夫望著身後熊熊燃燒的大火,口中喃喃道:「哦!他完了……真是愚蠢,為什麼要去救那個女人。」
    此時送話器中傳來了趙赫的聲音,趙赫仍然在警戒塔內,他看到李昌普那些人正在前往機場的途中。
    李婉姬大聲道:「阻止他,不要讓他離開。」
    趙赫道:「好,我用小型榴彈幹掉他的飛機!」趙赫換上榴彈,瞄準了停機坪上的直升機。
    李婉姬道:「等等,他的手上是不是帶了什麼?」
    趙赫通過瞄準鏡望去:「他帶著一隻銀色鎂鋁合金的箱子。」
    「銀色箱子?」
    一旁涅日科夫道:「裡面裝著的一定是RFIV型病毒,這種病毒目前並沒有抗體,千萬不要讓他將病毒帶出去。」
    李婉姬點了點頭,向趙赫道:「等他登上飛機之後再開槍,把他們全部幹掉!」
    李昌普在登上飛機之前回頭向已經變成一片火海的研發中心看了看,他的唇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在飛機上坐好之後,撥出了一個電話,這一電話打給他的哥哥李昌傑,李昌普微笑道:「哥哥,可以啟動B計劃了。」
    李昌傑道:「成功了?」
    「RFIV就在我的手上,那幫間諜全都留在基地,是時候毀掉一切證據了。」
    直升飛機開始升空,李昌普透過舷窗看了看下方,他低聲道:「明天是爸爸的生日,我們一起回平壤替他慶祝……」他的話剛剛說完,就感覺到直升飛機震動了一下,然後爆炸和火光吞噬了他驚恐至極的瞳孔。
    趙赫一槍命中目標,剛剛飛到半空中的直升飛機被榴彈擊中,燃爆成為一個巨大的火球,宛如流星般墜落在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分裂為不同大小的火球。
    電話那頭的李昌傑也聽到了這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他大聲呼喊著弟弟的名字,悲傷和恐懼佔滿了他的內心。
    李婉姬雙手握槍向機場的方向衝去,她連續射擊,射殺了三名驚慌失措的北韓士兵。
    趙赫居高臨下為李婉姬做出掩護。
    李婉姬終於順利靠近了直升飛機的殘骸旁邊,她首先看到的就是那隻銀色的箱子,李昌普沒有完全斷氣,半邊身體被烈焰燒得焦黑,一隻手仍然死死攥著箱子的把手。
    李婉姬走了過去,一腳踩在李昌普的手上,迫使他放開箱子,然後用手槍指向李昌普的額頭:「這一槍獻給你的父親!」
    蓬!地一聲槍響,李昌普的頭無力地歪向一邊,暗紅色的鮮血從他的腦後不斷流出,李婉姬猶未解恨,瞄準他的胸口又射了三槍,然後才拾起地上的那只箱子。
    趙赫帶著狙擊槍從警戒塔上下來,看到李婉姬順利取得了那只箱子,不禁笑道:「任務完成了!」
    李婉姬點了點頭,輕聲道:「還差一點!」
    趙赫有些不解的看著李婉姬:「什麼?」就在他發問的時候,看到一顆子彈以驚人的速度射向他的眼睛,趙赫的世界變得一片漆黑。
    不遠處的涅日科夫將李婉姬射殺趙赫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嚇得掉頭就跑,李婉姬拾起趙赫的狙擊槍,換上了榴彈,站在風中,瞄準了涅日科夫的後心,輕聲道:「你以為我會讓一個病毒的研製者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榴彈倏然飛出,穿透涅日科夫身體的剎那發生了爆炸,將涅日科夫炸得血肉橫飛。
    做完這一切,李婉姬優雅的理了理頭髮,來到懸崖邊緣,從中取出滑翔傘迅速組合完成,將那隻銀色箱子穩妥的背負在身上,然後助跑了一段距離,宛如一隻舒展雙翼的鳥兒翱翔於夜空之中。
    夜雨變得細密起來……當劇烈的震動停止,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張揚知道外面的爆炸已經結束,他輕輕撫摸著麗芙的俏臉,低聲道:「看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麗芙道:「RFIV型病毒一旦研製成功,這個秘密研發中心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北韓方面這段時間的壓力很大,南韓、美國、日本,甚至包括俄羅斯和中國都對這件事表示關注,炸掉這裡毀滅證據成為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張揚道:「可RFIV型病毒畢竟已經研製成功了。」
    麗芙道:「病毒應該已經被他們帶走,我的身上還有一份。」她的嘴囁嚅了一下,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說,可是內心中卻感到難過,或許張揚已經被自己感染了,其實就算張揚好好的又能如何?現在他們已經被深埋在地下十五米的地方,所有的出口都已經被封死,這座研發中心已經成為了他們的葬身之地。
    張揚道:「看看有沒有機會離開這裡!」他首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通訊設備,沒有任何的訊號,拉開升降機已經變形的大門,發現其中有一個狹小的洞口,剛好能容納一個人通過,兩根水泥棒相互支撐,這才避免了周圍的建築完全坍塌,張揚向麗芙道:「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麗芙道:「上帝對我已經足夠仁慈,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在張揚的幫助下爬出了那個小洞。
    張揚隨後跟了出來,爬出那個洞口之後,他們應該在研發中心的最底層,雖然周圍的空間比剛才在升降機裡稍稍大了一些,可是所有通路都已經被封死了。
    巧合的是不遠處的一間囚室就是過去關押麗芙的地方,張揚一腳踹開了囚室的房門,從背囊中取出手電筒,照了照裡面,微笑道:「不錯啊,有一張單人床!」
    麗芙有些累了,她在床上坐下,輕聲道:「有沒有想過,我們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張揚道:「沒想這麼多。」他來到麗芙身邊坐下,攬住麗芙的香肩。
    麗芙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章碧君告訴我的。」
    聽到章碧君的名字,麗芙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兒方才道:「她很不簡單。」
    張揚微微一怔,麗芙的話充滿了不同尋常的意味,可現在並不是探究這件事的時候,擺在他們的面前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想辦法逃出去,而是在這裡靜靜等死。
    張揚讓麗芙先休息一會兒,自己出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的途徑可以離開,在外面找了一圈,發現所有可能的出口都已經被封死,張大官人一顆心不由得涼了半截,自己一向命大,可是今天好運似乎走到了盡頭,被封閉在地下十多米的地方,麻煩的是周圍全都是山巖,就算他武功再強,也不可能在堅硬的山巖中打出一條通路。
    聽到張揚返回的腳步聲,麗芙已經覺察到了他的沮喪,張揚剛剛來到她的身邊,麗芙就投入他的懷抱中,緊緊擁抱著他,含淚道:「是我連累了你。」
    張揚道:「我可沒覺著被你連累,常言道,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說不定待會兒就會有人過來救我們。」他的話充滿了自我安慰的意思,其實張揚心裡也清楚,今天逃出生天的機會微乎其微。
    麗芙道:「如果我們剛才沒有走入升降機,或許機會還多一些,至少不會被深埋在地下。」
    提起那部升降機,張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霍然站起身。
    麗芙道:「你要做什麼?」
    張揚道:「你等我,我去看看!」
    張揚想起了那部升降機,他從剛才的小洞重新爬了回去,用手槍在升降機的地板上射出一圈洞口,然後踹開地板,一切都像他預想的那樣,升降機並沒有完全落在實地上,從升降機的地板到下面還有約莫五米的距離。
    張揚回去將麗芙接了過來,他低聲道:「下面應該還有出口。」
    麗芙道:「就算有出口,也只不過是通往另外的地下通道,仍然無法離開這裡抵達地面。」
    張揚將她從洞口中放了下去,然後自己也跟著跳了下去。
    雙腳落在實地之上,用手燈照射了一下周圍,左前方有一條通道,北韓人修建的這座地下工事非常的複雜,這是研發中心最下面的一層,都是管道和線纜,還有一些通風設備,因為電力在爆炸中遭到破壞,通風設備已經完全停運。地下通道內的空氣沉悶而污濁,麗芙也變得越來越虛弱,病毒開始在她的體內肆虐,她的體溫不斷升高,熱得嚇人。
    張揚背著麗芙走在通道中,他用手槍的槍托敲擊著周圍的石壁,試圖找到較為薄弱的石壁。可是一直走到通道的盡頭,牆壁全都是堅硬厚實的山巖,並沒有找到他想要的驚喜。
    麗芙有些絕望了,她讓張揚放下自己,靠在石壁上,冰冷的石壁讓她感覺到舒服了一些,麗芙輕聲道:「想不到,最終我們還是埋在了一起!」
    張大官人道:「死能同穴的確不錯,可是我更想活著睡在一起,兩具風乾的骷髏抱在一起,感覺比活生生的肉體差多了。」
    麗芙啐道:「死到臨頭,你還想耍流氓。」
    張揚道:「真要是必死無疑,咱倆這段時間幹什麼?」
    麗芙沉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方才低聲道:「反正是要死了,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一個弱女子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只能逆來順受了。」麗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帶著幾分嬌羞,可又是說不出的難過,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張揚怎麼會落入這樣的絕境?
    張揚來到她的面前,托起她的下頜,想要吻住她的柔唇,麗芙掩住他的嘴唇道:「我會傳染你。」
    張揚道:「感染又怎樣?有沒有聽說過色膽包天?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
    麗芙忽然摟住張揚的脖子,低聲抽泣起來,張揚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柔聲勸慰道:「別哭,就算我們出不去,我們也不會那麼短命,我們乾脆就留在這裡踏踏實實的生孩子,等過幾年出去,帶一串兒女出去,你說好不好?」
    麗芙含淚點頭。
    張揚壓住麗芙火燙的嬌軀,俯身再度準備吻上她的櫻唇,麗芙卻道:「後面好硌!」
    張揚放開了她,用手燈照了照她後面的石壁,卻發現上面竟然刻著兩個字——大乘。
    張大官人眨了眨眼睛,他對書法可謂是過目不忘,基本上從字體就能推斷出是誰所寫,這兩個大字是用刀劍刻出,張揚幾乎第一眼就認出,這字和他在天池先生家中地下溶洞內發現的是同一人所寫,那個人就是高麗劍客金絔戊。
    麗芙輕聲道:「這裡怎麼會有漢字?」
    張揚道:「不但是漢字,而且這字有些年頭了,應該是大隋朝高麗劍客金絔戊所刻,這兩個字是用長刀刻上去的。」說話的時候張揚用手指撫摸著這兩個字,可以想像的到當時金絔戊的武功應該已經達到了一流境界,這裡或許是他當年的練功之所。張揚低聲道:「既然金絔戊當初選定在這裡練功,應該還有出口通往外面。」
    麗芙道:「從大隋朝至今一千多年都過去了,滄海桑田,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如果有出口北韓軍人早就發現了。」
    張揚搖了搖頭道:「研發中心是北韓人後來修建的,或許他們也沒有發現這下面另有乾坤。」張揚用手燈照射這面牆壁,並沒有發現太多的異常。
    他躬下身去,剛才只是檢查石壁,並沒有檢查腳下的地面,是否他們的足下真的另有玄機?
    張揚在周圍敲擊了數下,終於在距離大乘那兩個字不遠的地方發出了空空的聲音。他讓麗芙閃到一邊,內力凝聚於右臂之上,對準那塊地面就是一拳,拳頭落地,地面的岩層頓時崩裂開來,現出一個一米直徑的洞口,裡面黑魆魆冒出冷氣,不知深度到底有多少?
    張揚用手燈向裡面照射了一下,粗略估計從這兒到下面至少要有十米的距離,他向麗芙道:「我先下去,你隨後跳下來!」說完就縱身一躍,跳進了這座洞口,雙腳穩穩落在地面上,他抬起頭,向上方道:「跳下來吧!」
    麗芙縱身跳了下去,張揚張開雙臂將她接住,抵住麗芙的前額,發現她的體溫又有升高,下面的空氣明顯比上層清新了許多,剛才的一躍已經耗去了麗芙的大半氣力,她此時渾身酸軟,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張揚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下面居然是個天然的山洞,比起上方寬闊許多,而且空氣並不沉悶,證明這裡應該有通風口和外界相連,看到麗芙病情加重,他已經無心考慮如何盡快逃出去的事情,抱著麗芙,走向前方的洞室。
    洞室內的陳設非常簡陋,石床石桌石凳,因為歲月久遠無人問津,所以上面結滿了厚厚的灰塵,張揚簡單清理了一下石床,卻發現那石床觸手冰冷非常,讓張揚驚喜的是,這張石床竟然是萬古寒玉製成,張揚讓麗芙躺在寒玉床上。
    藉著燈光解開了麗芙的衣服,發現她的頸部身上已經出現了細小的紅疹。
    麗芙道:「RFIV型病毒……是涅日科夫研製的最新病毒,感染之後,會出現發熱、皮疹、咳嗽、最後全身潰爛死去,病毒通過呼吸和分泌物傳染,傳染性很強……咳咳……」她咳了好久方才緩過氣來:「張揚,別管我,趕緊去找出口吧!」
    張大官人的手輕輕撫摸著麗芙的嬌軀,最終停留在她的雙腿之間,麗芙含羞夾緊了雙腿,張揚道:「出口已經找到了。」
    麗芙啐道:「什麼時候,你還在胡說八道。」
    張揚道:「這世上任何病毒都存在抗體,同樣的病毒,有人會感染,而有人就會沒事。」
    麗芙道:「我恐怕沒有抗體。」
    張揚道:「不妨事,我應該有。」
    麗芙道:「張揚,我知道你對我好,咳咳……可是……我怎的不可以讓你為我冒險……」
    張揚道:「我願意,我想過,唯一救你的機會就是為你洗脈。」
    「洗脈?」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查過你的資料,你的血型和我相同,都是O型。」
    麗芙道:「你想做什麼?」
    張揚道:「目前唯一可能的方法,就是我利用內力將你體內的血液洗清。」
    「你是說要把我們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張揚微笑道:「覺著不可思議吧?這個方法叫移宮換血。」
    麗芙用力搖頭:「不!太冒險了!」
    張揚道:「值得!」他伸手點中了麗芙的穴道,扶著她坐好,然後盤膝坐在寒玉床之上,將軍刀用火烤消毒之後,劃開了自己掌心的皮膚,然後又將麗芙的掌心皮膚劃開,兩人雙手緊貼在一起。麗芙苦於穴道被制無法動彈,含淚看著張揚,她知道張揚現在的舉動實則是拿著他的性命在冒險。雖然他們之間從未說過一句愛字,可是張揚的舉動已經勝過千言萬語,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面對一個為自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男人,即便是讓她為他犧牲性命又能如何?
    張揚輕聲道:「你只需要放鬆自己,一切都交給我!」
    移宮換血風險極大,張揚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方才選擇了這一方法,現在的麗芙身體極度虛弱,RFIV型病毒已經開始發作,以麗芙自身的抵抗力不可能控制住病毒,張揚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克制住這種病毒,但是他絕不會眼睜睜看著麗芙就這樣死去,移宮換血的方法是將兩人的血脈聯通在一起,兩人的血液互換循環,這等於兩人一體,張揚利用自身的內力殺滅RFIV病毒,然後將淨化後的血液送回麗芙的體內。
    這一過程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而且凶險重重,稍有不慎可能會雙雙送命。
    一股熱流從左手掌心送入麗芙的體內,與此同時她的血液通過右掌的傷口進入張揚的血脈,張揚此時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利用大乘決萬物為我所用的心訣,將自己和麗芙的血脈融為一體,週而復始,生生不息。
    夜漫漫……一架直升機落在金谷軍事禁區的停機坪上,身穿軍服的李昌傑跳下飛機,他快步來到弟弟的屍體旁,掀開白色的被單,看到弟弟慘死的模樣,李昌傑的眼圈紅了,他抱起弟弟的屍體,怒吼道:「誰?是誰殺了他?」
    幾名北韓士兵都低下頭,不敢說話,李昌傑站起身,走向旁邊的另一具屍體,趙赫已經死去多時,他的雙眼仍然大睜著,充滿著錯愕和不甘,他從未想到李婉姬會向自己下手。
    李昌傑掏出手槍瞄準了趙赫的面部,連續扣動扳機,直到將趙赫的那張臉打得稀巴爛,直到射完了所有的子彈,方才將冒著青煙的手槍扔在了地上,他咬牙切齒道:「不管是誰,我一定要將他找出來,挖出他的心肝,祭奠我兄弟的在天之靈。」
    一名北韓軍官來到他的身邊道:「上校,涅日科夫也死了,我們找到了一些屬於他的東西,屍體被炸得粉碎,根本看不出人形了。」
    李昌傑關心的並不是涅日科夫的死活,他向扔在燃燒的研發中心看了一眼道:「箱子呢?」
    那名軍官道:「我們仔細搜查過,沒有找到箱子,也許那箱子在飛機墜落的時候燒燬了。」
    李昌傑道:「不可能,那箱子是特製的,就算是炸彈也炸不毀它,他們究竟是怎麼離開的?」
    軍官道:「滑翔傘,有人看到了,他是經由滑翔傘離開了基地。」
    李昌傑點了點頭道:「找出他,一定要找到那箱子!」登上直升飛機之前,他又向那名軍官道:「抓緊時間撤離這裡,半個小時後這裡會被戰鬥機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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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悶的爆炸聲在頭頂炸響,張揚緩緩睜開雙目,黑暗中首先看到的是麗芙俏臉上星芒一般的淚光,他微笑道:「怎麼又哭了?過去你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麗芙道:「我忽然發現在你的面前我永遠都是一個弱女子,都是被你保護的對象。」
    張揚笑道:「是不是很不服氣?」
    麗芙點了點頭:「不服氣,但是我知道這輩子無法擺脫你了。」
    爆炸讓整個山體晃動起來,頭頂不斷有灰塵落下,張揚抬起頭看了看洞頂,低聲道:「這幫北韓軍人難道真的想把整座山都給炸掉?」
    麗芙道:「他們是在銷毀證據。」
    三分鐘後,一切重新歸於平靜,張揚緩緩收回內力,在麗芙的掌心敷上了金創藥,並為她包紮好。麗芙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已經恢復了正常,身體比起剛才也有了一些力氣,輕聲道:「我感覺好多了。」
    張揚微笑道:「咱們兩人的血脈中現在流著相同的血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藉著燈光,他檢查了一下麗芙的皮膚,發現紅疹的顏色也開始變淡。
    麗芙道:「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張揚搖了搖頭,躺在了寒玉床上,麗芙默默躺在他身邊,偎依在他的懷抱中,張揚道:「要觀察十二個小時,如果能夠穩定下來,就證明成功了。」
    麗芙道:「如果不成功呢?」
    「不成功,咱們就一起留在這裡,過的一天算一天,過得一年是一年,幸運的話,我們或許還有時間可以生下一群兒女。」他低下頭吻住麗芙的唇,麗芙這次沒有躲避,輕啟櫻唇,任憑張揚的舌越過她的唇,張揚的手探入麗芙的衣襟,揉捏著她豐挺的胸膛,柔聲道:「其實還有一種雙修之術,對我們抵抗病毒大有裨益,你想不想學?」
    麗芙俏臉火燙,輕聲道:「你總是有無數的藉口,當我不知你在打什麼壞主意嗎……」
    張大官人的體溫因麗芙的這句嬌柔婉轉的話而燃燒了起來,精力充沛的他感覺到血液流動的速度開始加快,摟住麗芙盈盈一握的細腰,開始撫摸她那讓自己神魂顛倒的嬌軀。麗芙在他的挑逗下微微喘息著,蓬鬆的金色凌亂的散在胸前,半瞇的眼睛上睫毛輕輕的顫動著,張揚俯首在她耳邊低聲的說︰「讓我們親近一次!」
    麗芙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撫摸著張揚堅實的背脊,張揚貪婪的親吻著她的耳垂,舌尖從她曲線柔美的頸部緩緩滑落下去,最終停留在她胸前的雙峰,舌尖挑逗著粉紅色的蓓蕾。他的手滑過她平坦而結實的小腹,滑入她的雙腿之間,指尖輕輕觸摸著她最隱秘的地方,很快他的指尖就感覺到了濕潤和熱力。麗芙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她的俏臉之上蒙上了一層嬌羞和媚色,張揚扳過他的美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用自己已經茁壯成長的部分抵住了她。
    麗芙措不及防的被他擺成了這種淫靡的姿勢,羞得雙目緊閉,緊緊抱著張揚的脖子,側首閉目不敢看他,從耳垂到脖子都染上了一層誘人的胭脂般的顏色,她表現出的羞澀更讓張揚心癢難忍,激情勃發,張揚並沒有進行太多的前奏,就一往無前的進入了她。
    麗芙因為疼痛而發出一聲呻吟,她的十指用力的掐入了張揚的肌膚,隨後試圖推開張揚的身體,嬌聲道:「別動,好痛……」
    張揚趴在麗芙的身上,感受著她輕輕地喘息,溫熱的氣息將他的耳邊弄得癢癢的,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麗芙劇烈的心跳,當麗芙終於適應了這初始時的疼痛,兩人親密接觸的地方變得溫暖而濕潤,張揚終於忍受不住這銷魂蝕骨的滋味,他抱住麗芙彈力十足的豐臀,用力的向下發起衝刺。
    強烈的快感讓麗芙忍不住叫出聲來,她在張揚熱烈的攻擊下,發出如泣如訴的呻吟聲,彷彿一個溺水的人,拚命想要抓住張揚的身體,一雙美得讓人窒息的玉腿彎到了張揚的身後,緊緊盤在他的腰背之間。
    萬古寒玉床也無法熄滅兩人不斷燃燒的情焰,在黑暗的地下洞穴中,他們忘記了生死,全情投入到這場纏綿之中,哪怕明天末日來臨又能如何!
    麗芙初經人事的身體顯然無法和張揚這個情場老手抗衡,兩度雲雨之後,已經累得香汗淋漓,張大官人卻是越戰越勇,精神比起之前彷彿還要好上許多。還算他有些憐香惜玉的心思,打消了梅花三弄的想法。饒是如此麗芙也覺著被他折騰掉了半條性命,可奇怪的是身上的紅色皮疹居然全都消褪了,麗芙穿好衣服,看到寒玉床上的斑斑落紅,俏臉羞得通紅,一雙美眸竟然不敢去看張揚。
    張揚摟住她的香肩道:「看來這個RFIV還是不如我厲害。」
    麗芙嬌羞無限,小聲道:「這下你滿足了!」說話的時候低垂著螓首,還是不敢和張揚正面相望。
    張揚道:「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別有用心似的,麗芙,我對你可是一點邪念都沒有,今天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治病救人……」話沒說完,麗芙已經摟住他的脖子,櫻唇封住他的嘴唇,親吻良久方才放開張揚:「我要你有邪念,我要你對我不懷好意。」
    女人的一生中會遭遇許多的重大轉變,麗芙今晚無疑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蛻變。
    張揚道:「說實話,我對你一直都沒安好心,從見到你第一天起,我就想把你那啥……」
    麗芙美眸圓睜道:「你好陰險……」
    張大官人揉搓著雙手道:「今日我總算得償所願,麗芙,從今兒起,再也不許你混什麼勞什子國安,這次咱們脫困之後,你就踏踏實實的當我背後的女人,以後相夫教子,打打殺殺的事情想都別想。」
    麗芙抵住張揚的前額,嬌聲道:「我都聽你的!」再強悍的女人都有她溫柔的一面,也只有張揚這種人才能夠讓麗芙甘心情願的當他的小女人。
    張揚問起麗芙因何會被北韓人抓住。
    麗芙歎了口氣道:「他們派我過來調查金剛山秘密基地的事情,想不到北韓軍方掌握了我的行動計劃,我來到這裡就陷入他們的包圍圈中。」
    張揚道:「章碧君告訴我,你在追蹤邢朝暉,是他設下圈套將你騙到了這裡。」張揚隱然覺著這件事有些不對,可疑的地方實在太多。
    麗芙道:「我這次來北韓就是為了調查生化武器的事情,和邢朝暉沒有任何關係。」
    張揚微微一怔,麗芙言之鑿鑿,她絕不會對自己撒謊,那麼這件事撒謊的另有其人,想想這件事情的始末,不難推斷出章碧君的身上存有最大的疑點,是她派麗芙調查這件事,然後又告訴自己是邢朝暉把麗芙引入了困境,用麗芙受刑的錄像帶把自己吸引到了北韓,難道章碧君才是真正佈局的人。
    麗芙道:「北韓方面認為我是美國間諜,他們在我的身上進行病毒實驗,我本以為這次必死無疑,卻想不到你會過來救我。」
    張揚道:「章碧君給我看了你被刑訊逼供的錄像帶。」
    「她怎麼會有?」麗芙詫異道,她咬了咬嘴唇,輕聲道:「張揚,其實我在執行這次任務之前,發現了一些事。」
    「什麼事情?」
    「我找到了一些證據,可以證明邢朝暉和組織成員被出賣的事情無關,我把證據交給了章碧君,希望她能夠幫助邢朝暉洗脫嫌疑。」
    張揚道:「然後你就被派來了北韓?」
    麗芙點了點頭。
    張揚道:「這件事已經變得清晰了,以我對邢朝暉的瞭解,他不可能背叛國家,如果你提供的證據可以幫助他洗清嫌疑,為什麼到現在章碧君還一口咬定他是一個叛國者?因為章碧君把那些證據給壓了下來,她根本就沒有遞給上面,章碧君把你派到北韓,真正的目的是要除去你,說不定她和北韓軍方早就有勾結,然後把你的消息透露給我,把我引入北韓,試圖把我們全都一網打盡,如果國安內部的那個叛徒就是她,除掉邢朝暉、再把我們兩人害死,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麗芙道:「這個人的確可疑,不過我們的手上並沒有可以將她治罪的證據。」
    張揚道:「已經把我們害成這幅模樣,對付這種人還需要證據嗎?」
    麗芙道:「如果章碧君害我的動機是為了不想邢朝暉翻案,可是她害你的目的又是什麼?你和她之間究竟有什麼仇恨?」
    張揚一時間被麗芙問住了,他還真想不出自己和章碧君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麗芙道:「如果章碧君真的策劃了這一切,她的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張揚道:「不管她有多大的陰謀,我都要把她和她背後的組織連根拔起,這老娘們把我惹火了!」
    第三更送上,狀態多少恢復了一點,肯定會越來越好的,這個月還剩下十天,咱們用努力來彌補月初的不足,那啥,月票多少也來幾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