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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七章 情報販子

    張大官人咳嗽了一聲道:「將軍,我還有兩位朋友,他們想要在北韓投資,所以我們想到處考察考察,不僅僅是在平壤。」
    李銀日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這樣吧,我給你開一張特許通行證,有了這張通行證你們就可以在我國境內暢通無阻,當然軍管區除外。」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道:「多謝將軍。」
    李銀日又道:「我們這裡不比中國,方方面面總是要落後一些。」
    張大官人心中暗道,何止落後一些,簡直是落後一大截。
    李銀日讓人把姜舜臣叫了過來,他向姜舜臣道:「舜臣,你去幫張先生準備一輛汽車,方便他在北韓考察。」
    張揚心中欣喜無比,這個李銀日倒是很有眼色,自己還沒提要求呢,人家就已經看出來了,全都給他安排的妥妥當當。張大官人當然不會拒絕,目前他在北韓也只能從李銀日這裡獲得幫助。
    李銀日本想安排張揚在他的府邸用餐,張揚心中牽掛著麗芙的事情,現在恨不能馬上就飛到金剛山,婉言謝絕了他的好意。李銀日看出張揚一定有急事要辦,當下也沒強留,親自將張揚送出門外。
    姜舜臣帶著張揚來到停車場,他給張揚準備的是一輛軍綠色吉普指揮官,看到汽車懸掛的軍牌,張大官人心中暗歎,到底是李銀日,出手就是不一樣,別說這牌子,就算這輛車開到平壤街頭,一看就知道是達官顯貴。
    姜舜臣將特許通行證遞給張揚,不忘叮囑他道:「記住,在我國境內有很多的軍事禁區,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你們一定要多多留意。」
    張揚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們只是考察一下,沒事去什麼軍事禁區。」心中卻暗忖,不去才怪,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要闖闖你們的金剛山軍事禁區,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他媽打了我的女人。
    姜舜臣拍了拍張揚的肩膀道:「一路順風!」
    張揚道:「這車我怎麼交還給你們?」
    姜舜臣道:「你離開之前,只需要將這輛車送往當地軍區,自然會有人將車送回來。」
    張揚開著那輛吉普車回到高麗大酒店已經是傍晚五點半,天已經濛濛黑,張揚去樓上叫伍得志和趙天才下來,他們要馬上出發。
    有了李銀日的特許通行證,有了這輛吉普指揮官,三人在北韓這塊土地上第一次找到了歸屬感,雖然李銀日對自己表現的非常友好,可張揚對這幫人仍然不能全信,讓趙天才檢查了一下吉普車,果然發現在吉普車內裝有GPS追蹤定位裝置,也就是說無論他們走到哪裡,都在軍方的監控範圍內,這倒不是李銀日留有後手,而是這輛車原本就裝好的。
    趙天才本想將這玩意兒拆下來,可是張揚阻止了他,目前也沒那必要,他從李銀日那裡借車,只是想順利前往東海岸港口城市元山,也沒想過開著這輛車長驅直入北韓在金剛山的軍事禁區。如果過早的拆除GPS跟蹤定位系統反而容易引起懷疑。趙天才對車輛進行了一番檢查之後,確信車況良好,他們即刻出發,因為這段時間北韓境內普降暴雪,所以他們途中的速度不可能太快,既便如此,按照他們的預計,明天清晨之前應該可以抵達元山。
    有了李銀日提供的特許通行證,他們在離開平壤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任何的麻煩,卡口的士兵只是檢查了一下他們的通行證,馬上就給予放行。可是天公並不作美,他們離開平壤不到一個小時,天空就下起了暴雪,北韓的路況很差,加上摸黑走夜路,為他們的行程製造了更大的困難。
    李銀日雖然給張揚提供了汽車和特許通行證,但是並沒有給他提供GPS導航,事實上這個神秘的國度中,對於民用GPS是嚴格禁止的,還好他們在前來北韓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趙天才根據一台美制GPS定位,平壤前往元山的大方向應該不會有錯,遇到不清楚的地方,就停下車現場查閱地圖。
    就這樣走走停停,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九點方才來到元山,元山是北韓東海岸重要港口,其周邊因為擁有舉世聞名的金剛山而成為旅遊勝地,按照章碧君提供的那份資料,麗芙極有可能被關押在金剛山的軍事禁區中,金剛山位於朝鮮半島東部,太白山脈的北段,在江原道東北,主峰1638米,是太白山的最高峰,金剛山又分為內金剛、外金剛、新金剛、海金剛,據稱有一萬兩千個山峰,而金剛山的秘密軍事基地就有七個之多,想在其中找到麗芙的下落,難度實在不小。
    元山一代是朝鮮半島降水量最多的地區,他們驅車來到元山的時候,雪停了,天空中改下起了凍雨,幸虧依靠這輛車良好的四驅性能,才得以繼續前進,前往元山的途中已經看到路邊不少拋錨的車輛。
    伍得志曾經來北韓工作過,對元山的情況較為熟悉。因為這裡和南韓臨近,最近南北雙方的氣氛有所緩和,有消息說南韓方面有財團想要投資金剛山,感覺元山的政治氣息不如平壤濃厚,他們在元山港附近的一間涉外賓館住下。草草填飽了肚子之後,按照伍得志的指引來到釜新會社,所謂釜新會社也就是一支打漁隊,伍得志告訴張揚,裡面有個韓錫成的人和國安有過聯繫,過去他們來北韓都是找他瞭解情報。韓錫成的特徵很明顯,右邊面頰上長著一大塊胎記。
    張揚讓伍得志和趙天才在車內等著,自己一個人走向散發著魚腥味的碼頭。
    因為下著凍雨的緣故,碼頭上顯得非常冷清,張揚來到碼頭上的小屋,聽到裡面傳來吵鬧的聲音,他湊在窗口望去,卻見裡面有幾名漁民正在白紙燈下打著撲克。
    張揚推開房門,裡面的漁民都是一愣,齊刷刷的向門外望去,看到張揚他們馬上就斷定這位陌生的來客不是北韓人,因為所有北韓人的胸前幾乎都佩戴著領袖像章。
    正對門坐著的那名壯漢,剃著平頭,大餅臉上有一塊紫紅色的胎記,張大官人料定這廝就是韓錫成,向他微笑點了點頭道:「韓錫成嗎?」
    韓錫成聽到張揚說中文明顯愣了一下,他嘰裡咕嚕的說了聲什麼,室內那六七名漁民霍然站起身來向張揚圍攏過去。
    張大官人馬上就意料到情況不對,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張破破爛爛的椅子就向他的身上砸來。
    張揚揮肘一擋,將那張椅子撞得支離破碎,緊接著有人掄起一張長條凳怪叫著向他的腦門砸了過去,張大官人心裡這個火啊,麻痺的,老子就叫了一聲你的名字,你他媽至於嗎?他抬起腳,一腳將長條凳從中踹斷,然後狠狠蹬踏在對方的胸口,將意圖攻擊他的那名北韓漁民踢得倒飛了出去,身體撞在一名同伴的身上,兩人一起倒了下去。
    幾名漁民都看出形勢不太對,兩人從牆角拿起魚叉,發出哇呀呀的怪叫,試圖用魚叉在張揚的身上扎出幾個透明窟窿,張揚身體一側,躲過兩人的進擊,就手抄起身邊的長條凳,帶著一股勁風就抽了出去,長條凳砸在其中一人的腦門上,打得他牙齒和著鮮血橫飛而出,手中的魚叉也握不住了,脫手飛了出去,正紮在同伴的腳背之上,痛得那名漁民一聲慘叫,捂著腳面帶著魚叉坐倒在地上。
    韓錫成手中也抄著一把魚叉,可是看到張揚如此厲害,他根本就不敢衝上去進攻,轉身推開窗戶,騰空躍出了窗外,張揚一拳又放倒了一名試圖攔住自己的漁民,向窗口外望去,卻見下面就是港口,韓錫成跳出去之後直接落在了漁船之上。
    張揚也跳了出去。
    韓錫成看到他不顧一切的追了上來,嚇得慌忙從這艘漁船跳到另外一艘漁船上。
    伍得志和趙天才坐在車內已經看到了遠處的情景,伍得志苦笑道:「早知還是我去了。」
    趙天才道:「他憋了這麼久,總得發洩一下,這個韓錫成真他媽可憐!」
    韓錫成雖然是土生土長的漁民,腿腳也夠利索,可是和張揚比起來實在差得太遠,剛剛跳到漁船的甲板上,回身去看張揚,看到張揚停下腳步,似乎不想再追了,他不禁得意的笑了笑,可又看到張揚從甲板上拉住纜繩,手臂微微用力,沉入海底的船錨呼!地一下就飛起來了,韓錫成似乎意料到了什麼,嚇得轉身再跑,可惜他再快也比不上船錨的速度,那船錨被張揚單臂扔了出來。
    韓錫成聽到身後風聲,心中慘叫了一聲:「完了!」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就癱倒在了甲板上。船錨瞄準的並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甲板,咚!地一聲,甲板被砸出了一個破洞,船身劇震,韓錫成望著身邊深深嵌入甲板的鐵錨,嚇得魂飛魄散,這船錨要是砸在自己的腦袋上哪裡還能有命在。
    不等他從地上爬起,張揚已經來到他的身邊,揚起手掌照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跑!跑你麻痺!」
    韓錫成挨了這一巴掌並沒有感到害怕,相反他感到幸運,沒被船錨砸死就算他幸運。韓錫成磕磕巴巴道:「我……我不認識你……」
    張揚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拽了起來:「我找你有事!」
    此時案上十幾名本地漁民紛紛跑了過來,張揚向韓錫成道:「想要命就讓他們滾蛋。」
    韓錫成已經被張揚剛才展露的神威徹底震住,大聲向那幫漁民解釋,只說張揚是他朋友,剛才是鬧著玩的。
    高麗棒子雖然不會拐彎,可剛才的情景誰都看到了,有這麼鬧著玩的嗎?大鐵錨就這麼砸了過去,根本是奔著要命去的。
    張揚打著韓錫成的肩膀和他一起上了岸,韓錫成嘴裡還不停解釋道:「我朋友,我朋友。」
    張揚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在平壤外貿店買的中華煙扔了過去,幾名漁民相互搶了起來。
    張揚向韓錫成道:「找個地兒聊聊!」
    韓錫成一頭的冷汗:「你是中國人?」
    「廢話,不是中國人我跟你說中國話嗎?」
    韓錫成點了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小飯店道:「喝兩杯去!」
    一杯米酒下肚,韓錫成的那點兒精氣神頓時回來了,臉上帶著極其誇張的表情:「呀呵!」把空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砸。
    張大官人就是看不得高麗棒子喝酒的這個裝逼樣,不就是一杯酒嗎?至於誇張成這樣?他也喝了杯,學著韓錫成的樣子往桌上重重一頓,他這一頓嚇了韓錫成一大跳,韓錫成向周圍看了看,小飯店裡就他們兩個。韓錫成道:「你找我幹什麼?我早就不幹了。」
    張揚道:「你少跟我廢話,我調查的一清二楚,過去你和中國方面沒少聯繫。」
    韓錫成擠出一絲笑容道:「中朝友好,我們是兄弟,親如一家的兄弟。來,乾杯,我請客!」
    張揚從兜裡掏出一張一百元的美鈔放在桌面上,然後拿起酒杯在美鈔上重重一頓:「看清楚沒有?」
    韓錫成的兩隻眼睛盯著美鈔,雖然他竭力掩飾,可是其中的貪婪和渴望還是在不經意中流露了出來。
    張揚道:「只要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給你一千美金!」
    韓錫成的嘴唇繃緊了,此時的表情像極了英勇不屈的革命烈士:「兩千,我要兩千!」
    張揚道:「好!錢不是問題,但前提是你要讓我滿意。」
    韓錫成道:「你想知道什麼?」他伸出手指,很小心的摁壓在那張百元美鈔上,然後慢慢拖到自己的面前,向周圍看了看,迅速拿起裝到自己的口袋裡,壓低聲音道:「不要隨便拿錢出來,搞不好會讓你送命的,在這裡到處都是眼線。」
    張揚不屑笑了笑:「權當是我找你買魚。」
    韓錫成把左手從桌子的另外一邊伸了出去,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飛快地揉搓著,示意張揚先給他點錢。
    張揚暗罵這高麗棒子實在是奸猾,還是從錢包裡抽出三張遞了過去,給韓錫成錢的時候,他向周圍看了看,飯店裡只有一個穿著藍圍裙的北韓女人呆呆看著門外。
    韓錫成道:「沒事,她是我女人!」
    張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這貨不是一般的狡猾啊,難怪他把自己往這家小飯店領,張揚倒不怕他生出什麼壞心,只要他敢在酒菜裡下毒,張揚絕對不會讓他活著走出去。
    事實上韓錫成並沒有這麼做,他得了四百美元之後,還像張揚做著揉搓手指的動作,張揚道:「那是訂金!」他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韓錫成。
    照片是麗芙的,韓錫成拿起照片盯著看了看,撇了撇嘴道:「很漂亮!美國人?」
    張揚道:「有沒有見過上面的人?」
    韓錫成道:「讓我好好想想!」這廝一邊做著苦思冥想狀,一邊向張揚示意再給點錢。
    張揚又給了他六百美元。
    韓錫成道:「二十天以前,她來找過我,找我要了一份金剛山的地圖,我給了她。」
    張揚道:「什麼地圖?」
    韓錫成壓低聲音道:「關係到國家的軍事機密,她給了我一千美元。」
    張揚面不改色道:「五百!」
    「八百!」
    「五百!」
    「成交!」
    張揚掏出五張遞了過去,臨來北韓之前,他特地兌換了兩萬美元,和伍得志、趙天才三人分別存放就是為了收買消息,想不到剛來到元山就派上了用場。
    韓錫成起身走向櫃檯,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張地圖給張揚。
    張大官人雖然不認識朝鮮字,可他一眼就看出這張地圖就是最普通不過的旅遊地圖,在外面買恐怕連一美元都不需要。張揚冷冷看著韓錫成道:「你玩我?」
    韓錫成有些緊張的笑道:「怎麼敢,這張地圖是普通的旅遊地圖不假,可是通過我的標注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在這幅金剛山旅遊地圖上畫了幾個圈,然後重點在內金剛上點了點道:「她問得是金谷廟,這附近有軍事禁區。」
    張揚看了一眼道:「僅僅一個位置就值五百美元嗎?」
    韓錫成道:「內部誰也沒去過,通往正門的道路從金谷廟右側經過,事實上這條路也是唯一通往軍事區的道路,金谷廟往上有半公里的地方就被列為軍事禁區,任何遊客不得通行。軍事禁區的背後是鷹愁澗,萬丈深淵。」
    「禁區裡有什麼?」
    韓錫成一臉神秘道:「我國人民軍的最高機密,聽說是用來對抗美帝國主義解放全球的最高機密。」
    張大官人聽到這句話忽然有種想吐的感覺,他望著韓錫成道:「你就是一情報販子。」
    韓錫成道:「別這麼說,按照你們那邊的話來說,我這叫勤勞致富。「「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韓錫成道:「我沒騙你,過去我曾經在山上駐守過,不過我只是負責外圍警戒,沒資格進入內部。你給我看得這張照片,她的確來過,我的印象很深,像她這麼漂亮的女人,很難讓人忘掉不是嗎?」
    張揚道:「她只問了這些?」
    韓錫成道:「還有,她問我有沒有其他的道路可以上山。」韓錫成搖了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除非你有壁虎的本事從懸崖爬上去。」
    張揚付清了所有的費用,離開之前他叮囑韓錫成道:「今天我們之間的事情要絕對保密。」
    韓錫成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洩露半點風聲。」
    帶著韓錫成交給他的那張旅遊地圖回到車內,伍得志顧不上看地圖,低聲道:「有沒有留意後面的那輛灰色伏爾加?」
    張揚從反光鏡看去,果然看到有一輛灰色的伏爾加就停靠在他們身後二百多米的地方,張揚皺了皺眉頭道:「什麼時候來的?」
    伍得志道:「你剛走不久,我感覺不太對。」
    張揚道:「管他對不對,先離開這裡,看看是不是繼續跟著我們。」
    趙天才踩下油門,吉普車緩緩向前方駛去,他們的汽車沒走出多遠,就看到那輛灰色的伏爾加從後面跟了上來,張揚和伍得志對望了一眼,看來對方果然是為了跟蹤他們而來。
    張揚道:「開快點!」
    趙天才將車速加快,後面的伏爾加也隨之開始加速,張揚指了指前方的巷口:「拐進去!」趙天才按照他的吩咐將汽車拐入巷口,張揚打開車門,伍得志詫異道:「你幹什麼?」
    張揚已經從車門跳了出去:「繼續開!」
    後面的那輛伏爾加已經拐入了巷口,張揚此時站在房屋的頂端,伏爾加拐彎之時,他騰空跳了下去,穩穩落在伏爾加的車頂。
    車內的人似乎有所覺察,猛然踩下剎車,試圖將車頂上的張揚甩出去,可是張大官人宛如牛皮糖一樣緊貼在車上,還把面孔貼在擋風玻璃上,張揚看到開車的是一個女人,用圍巾帽子包裹的很嚴密,鼻樑上還卡著一副墨鏡。
    那女人出手極快,單手握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掏出了手槍,張大官人慌忙縮回身子,那女人槍口對準車頂連續幾槍,將車頂打出了十多個窟窿,可張大官人沒那麼容易被她射中,女人出手就想傷人的行為也徹底激起了張揚的憤怒。
    那女人更換彈夾的時候,駕駛側的玻璃被張大官人一拳打得粉碎,此時那女人也完成了彈夾的更換,舉槍向窗外射去,被張揚一把抓住了手腕,子彈全都射在對面的土牆上,張揚用力一捏,那女人手腕骨痛欲裂,手槍再也拿捏不住,落在地上,她轉動方向盤,汽車帶著張揚的身體向旁邊的牆壁擠壓而去,張揚放開她的手腕,翻身再度爬上車頂,車身卻由於慣性仍然撞擊在土牆之上,伏爾加的鋼板厚度絕對是有口皆碑,比起日系車肯定不是一個等量級的,這樣猛烈的撞擊汽車側身的鋼板居然沒有變形。
    張大官人從汽車的另外一邊冒出頭來,他徹底被這個彪悍的女人激怒了,一拳將汽車的前擋玻璃砸得四分五裂。
    那女人看不到前行的方向,慌忙之中一腳踩下剎車,她拉開手套箱,那裡還有一把槍,不等她拿到那把手槍,張揚已經扯開車門進入車內。
    那女人低吼一聲,一拳向張揚面部砸來,張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卻見她的手指之上套著鋒利的虎指,寒光凜凜,張揚隨手點中她的穴道,一把將她的帽子墨鏡給扯下,當他看清這女人的面容時,不禁驚聲道:「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