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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六章 自豪的展示

    張揚笑道:「管他呢,明明沒錢還得擺譜,我沒要兩萬八一瓶的威士忌已經對他夠客氣了。」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伍得志道:「我敢打賭,這筆錢早晚他得從周興國身上找回來。」
    張揚道:「不至於吧,他們摳門也不能摳到這個份上。」
    伍得志道:「過去我就知道,敢來北韓做生意的人必須要擁有相當的膽色和魄力,不過這裡的人還是欠缺經商的技巧。」
    趙天才道:「無利可圖誰會跟他們做生意?」
    張揚看了看四周,唯一亮燈的地方就是不遠處的平壤火車站,趙天才掏出相機,想取個遠景進行拍攝,他剛剛按下快門,就聽到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
    張大官人其實早看到了不遠處的黑衣人,不過他以為對方只是普普通通的路人,壓根沒想到他會出聲制止,看來這塊土地上果然是暗哨遍佈,無論你幹點什麼,總有人在周圍監視。
    那黑衣人瞪大了眼睛撇著嘴,指著趙天才,勒令他把照相機給交出來。
    伍得志只能上前去解釋,可無論他怎樣解釋,對方就是不給這個面子,很囂張的叫道:「想死嗎?拍什麼拍?」當然這是伍得志翻譯之後張揚才知道的。
    張大官人心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怎麼到了高麗棒子的地界上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看到那名不依不饒的北韓便衣,張大官人氣不打一處來,正準備出手教訓這廝一頓,伍得志看出了他的意思,抓住張揚的手臂,向趙天才道:「把膠卷給他!」
    「什麼?」趙天才以為自己聽錯了。
    伍得志又重複了一遍,趙天才沒奈何,只能從相機中取出了膠卷扔給了那名便衣,那名便衣仍然不依不饒罵罵咧咧的,張大官人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中朝友好,萬古長青!」
    便衣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伍得志趕緊翻譯了一遍,那便衣大概聽到中朝友好這四個字,這才作罷,點了點頭,又警告趙天才不能到處亂拍,涉嫌竊取他們的國家機密,這才離開。
    張大官人望著這廝遠走的身影不禁冷笑,他剛才的這一拍,至少要讓這傻逼在床上躺一個月,這幾十年的援助都餵給這幫白眼狼了。
    回到他們在高麗大酒店十六樓的房間內,趙天才氣得忍不住罵。
    伍得志笑道:「你也別生氣,入鄉隨俗,北韓人都是這個樣子,他們把自己的一切都看成軍事機密,在他們眼裡是美帝國主義阻礙他們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他們在國際上的地位和咱們中國是相同的,就連抗美援朝都是他們幫助中國抗擊美帝國主義的橋頭堡,不是他們我們早完了。」
    張揚罵道:「這幫人腦子是不是被驢踢過?」
    伍得志道:「一方水土一方人,理解萬歲吧。」
    張揚想起李秉民明天請他去領袖廣場獻花的事情,把這件事拿出來商量,以他的意思明天就想離開平壤前往南部的金剛山。
    伍得志道:「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咱們想順順利利的前往那邊,必須要有交通工具,最好還要弄一張通行證。」
    趙天才頗為不解道:「咱們不是已經有護照了嗎?還要什麼通行證?」
    伍得志道:「剛才你不是沒看到,從我們下飛機開始,有多少便衣特工就在咱們的身邊轉悠,在這片土地上,別管你是北韓人還是外國人肯定要處處受到限制,金剛山什麼地方?北韓軍事重地,對抗南韓的前哨,如果我們就這樣過去,別說想潛入金剛山救人,恐怕連靠近都難。」
    張揚點了點頭道:「從平壤前往金剛山幾乎要橫穿整個北韓東西,這一路之上哨卡無數,沒有特許通行證恐怕很難順利抵達那裡。」
    伍得志道:「你有什麼計劃?」
    張揚道:「我在京城的時候曾經結識了一位北韓將軍李銀日,他欠了我一份不大不小的人情。」
    聽到李銀日的名字,伍得志雙目一亮,他驚喜道:「李銀日是北韓軍方最具權勢的將領之一,如果他願意幫助你,弄到一張特許通行證應該沒有任何的問題。」說到這裡伍得志停頓了一下道:「關於夜鶯的事情絕對不能透露半點風聲,雖然他欠你人情,但是他如果知道你是為了營救夜鶯而來,他肯定不會給你任何幫助,說不定還會轉手來對付你。」
    張揚低聲道:「他們應該已經認定夜鶯就是美國間諜。」
    趙天才道:「咱們現在就開始分頭工作,你明天去拜訪李銀日將軍,我和伍哥負責整理和收集資料,計劃前往金剛山的最佳路線。」
    張揚點了點頭,心情卻變得越來越沉重了。
    伍得志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欲速則不達,我們必須做好準備工作,方才能夠順利進入金剛山腹地。」
    真正來到這片土地才會感受到過去生活的那種自由,在這裡就算撥打國際長途電話也要通過中繼線,每分鐘高達15人民幣的通話費讓人咋舌。
    正應了伍得志那句欲速則不達的話,張揚雖然順利聯繫上了李銀日,可是李銀日並不在平壤,正在新安洲視察部隊,不過他對張揚的到來還是表示了熱烈的歡迎,邀請張揚在第二天的下午四點前往他位於平壤的府邸見面。因為想從他的手裡得到那張特許的通行證,張揚不得不克制住對麗芙的擔心,決定在平壤再多呆一天。
    第二天清晨,張揚醒來,推開窗戶,一陣寒風從外面吹了進來,望著平壤冷清的街道,他不由得想起京城繁華喧囂的大街,政策的不同讓兩個鄰國的距離已經越拉越大。
    他們剛剛吃完早飯,李秉民又來到了酒店,他是專程過來帶客人們去參觀領袖塑像,並敬獻鮮花的。張大官人對這種安排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可李秉民既然來了,反正他們也沒什麼事情,還要等到下午四點才能受到李銀河將軍的接見,權且跟著李秉民到處看看,就當消磨時間也好。
    李秉民帶他們先去了領袖廣場,瞻仰了領袖銅像,並向銅像敬獻了鮮花,前來獻花的人絡繹不絕,張揚他們三人對銅像沒什麼興趣,勉為其難的鞠了個躬,反倒是對排著整齊隊列前來鮮花的年輕女兵們非常感興趣。
    北韓女兵普遍長得都還不錯,因為他們三人總盯著女兵看,也招來了女兵領隊的警惕,李秉民悄悄提醒他們,這樣直視女兵是很不禮貌的行為,趙天才卻感歎南男北女果然名不虛傳,那幫女兵在領袖銅像前宣誓的時候,伍得志幫忙翻譯了一下,她們的誓言是忠於領袖,忠於國家,時刻準備為保衛領袖獻身。
    張大官人聽得鼻眼滴醋,這種獻身精神實在是態可貴了,要是她們一擁而上,領袖不得被活活累死,這種話只能悄悄和伍得志他們聊聊,如果讓李秉民或者是任何一個北韓人聽到肯定會認為他們褻瀆領袖,搞不好是要有麻煩的。
    李秉民也看出這三位中國友人對他的安排並不感冒,他隨後又提出帶他們去南浦參觀他們的西海大壩,提起西海大壩北韓人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是當年他們敬愛的領袖還活著的時候,親自指定的宏偉工程,這位高瞻遠矚的第一代領導人不但指定了地方還指定了建設者,這座大壩是為了攔截西海大同江入口處二十多里的大海修建的,最早叫南浦水閘,西海水閘大壩長八公里,共有三間閘室,三十六個閘門,三條魚路,還建有幾座紀念碑,據說這一工程一共耗費了40億美元,對這個國家來說,基本上是窮一國之力修建的重大工程,所以這工程對北韓人民的意義非同小可,成為他們引以為傲的國家工程之一。可以說在某種意義上,西海大壩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如同中國人心中的萬里長城。
    無論是哪個國家哪個民族都很愛面子,往大了說這就是民族榮譽,誰家有了點好東西總想顯擺顯擺,北韓人民也不能免俗,他們也得把自家的好東西往外炫耀炫耀,所以西海大壩就成了領袖廣場以外旅遊的必修課,其實本來李秉民還想安排張揚他們去參觀領袖故居的,是張大官人堅決不去才改成西海大壩的。
    車輛駛出平壤市區,路面馬上就變得坑窪不平,北韓的道路建設和中國根本無法相比,經濟上的落後反應到國家建設上,已經是一種全方位的落後,道路的左邊就是大同江,沿途可以看到不少小碼頭,道路上不時有拉煤車駛過,多數都是來自中國的解放和東風卡車,道路的另外一邊是光禿禿的群山,車輛離平壤越遠,可以看到路人的著裝就越舊,不過他們的著裝很統一,最常見的軍裝,最常見的解放鞋,張大官人甚至懷疑這些鞋子都是國內友情贊助的。
    張大官人原本是抱著看海景的心情過來的,可李秉民帶著他們在大壩上溜躂了一圈,參觀了領袖親筆題寫的西海水閘的大字,然後又看了幾座雕像,緊接著就把他們帶到一間展示內接受革命教育去了。
    在展示內聽一個身穿傳統韓服的女講解員激情昂揚的呱啦了四十多分鐘,聽得張大官人昏昏欲睡,看到那女講解員卻是眼含熱淚,估摸著她沒把客人感動先把自己給感動了。
    張大官人對北韓的評價總結為一句話,這是個相當無趣的國度。
    當天中午,李秉民請他們去了西海分社,所謂分社其實就是一捕魚隊,李秉民向張揚介紹說:「為了歡迎你們的到來,我提前跟他們打招呼,安排一頓海鮮大餐給你們嘗嘗。」
    趙天才一聽說海鮮大餐就樂了,這高麗棒子難得大方了一次,公平的來說李秉民這個人還算熱情,從他們抵達平壤開始,人家就跑前跑後的忙活,花錢多少姑且不論,可單單是搭得這份精力就已經很讓人感動了,不過這都是他們當時的想法,等他們回國以後才知道,因為他們的這趟平壤之行,在不久以後李秉民和周興國的煤炭交易中,這廝愣是少給了周興民一船貨,原因很簡單,周興民朋友吃喝玩樂的這筆帳全都算在他頭上了。
    李秉民和西海分社的社長看來關係很好,對方專門把他們請到了一間看著有點類似倉庫的地方,裡面空曠的很,一張大鐵板架在磚垛之上,鐵板長三米寬一米,張揚過去走過南闖過北,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可這麼大的鐵板燒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鐵板下面早已升起炭火,每個人都拿小馬紮在旁邊坐了,鐵板上鋪滿了各種貝類,海蠣子、蛤蜊、毛蛤、海瓜子。
    李秉民熱情地招呼他們坐下,這樣的海鮮大餐,張揚他們三個算是開了眼,酒是必不可少的,大同江啤酒、朝鮮米酒一起端上來了,李秉民也算得上是吃一塹長一智,昨天在海棠花的經歷他記憶猶新,知道張揚是個千杯不醉的海量,真要是再拿伏特加他可請不起,乾脆換成了地產酒。
    不過張揚對此到沒什麼意見,朝鮮米酒喝起來味道不錯,跟衡水老白干差不多。北韓人喝起酒來不論酒量如何,可架勢卻是十足,玻璃酒杯往邊緣這麼一磕,然後一飲而盡,兩隻眼睛緊緊閉上,鼻子皺得就像個肉包子,嘴巴張開老大:「嗯啊!」
    張大官人暗歎,怎麼喝個酒還他媽這麼裝逼,既然表情那麼痛苦,你為啥要喝?不是犯賤嗎?
    幾杯酒下肚,幾名北韓人鼓起掌來,原來從外面進來了一位領導,這位領導就是西海分社的社長,這貨來到現場頗有領導風範的和每個人都握了握手,張大官人本想擦擦手再說,可人家壓根就沒準備餐巾紙,只能就這樣和社長握了握,好在人家也沒嫌棄。
    坐下之前,所有人又鼓掌了,張揚聽得莫名其妙,問過伍得志才知道,原來是請領導講話,看來這裡和國內在某些方面還是有些相似的。
    西海分社的社長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無非是愛國愛民擁護領袖的那番空話,大家也裝出聽得很認真,趙天才挺煩這貨的,放著滿桌的海鮮大餐不吃,誰有心情聽他扯犢子。
    鐵板上的貝殼辟里啪啦的崩開了,那位領導同志終於講完了話,坐了下來,端起米酒號召大家同干。
    中午的這頓海鮮大餐真是豐盛,梭子蟹、大蝦、鮑魚輪番登場,這也算得上是張揚他們來到北韓之後吃到的最豐盛的一頓飯。
    張揚惦記著下午和李銀河將軍的會面,還好他們這頓飯結束的比較早,返回他們住的地方才下午三點,考慮到李銀河將軍特殊的身份,伍得志和趙天才兩人都沒有和張揚一起過去。
    下午四點整李銀日的貼身護衛姜舜臣敲響了他們的房門,姜舜臣身穿北韓軍服,他見到張揚首先向張揚敬了一個軍禮。
    張揚也回了他一個,跟著姜舜臣來到停車場內,上了一輛軍牌的日產豪華越野車,舒舒服服的坐在真皮座椅上,張大官人發現即便是在這樣的國度裡,也有不少人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
    姜舜臣道:「張先生什麼時候到的?」
    張揚道:「昨天晚上。」
    姜舜臣駛過領袖廣場的時候向張揚道:「要不要去廣場看看,瞻仰一下領袖的銅像?」這已經成了所有北韓人的通病,他們認為但凡來人都會對這件事感興趣,卻不知道別人恰恰對這種事最沒興趣。
    張揚笑道:「上午已經去過了,領袖故居,西海大壩我都去過了。」
    姜舜臣哦了一聲,表情顯得有些尷尬,他畢竟在中國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對中國的情況還是十分瞭解的,他清楚目前北韓和中國的差距,雖然他是絕不會公開承認的,但是在內心中知道,相鄰的這個巨人正處於經濟的迅速騰飛中,而一衣帶水的他們卻因為某種眾所周之的原因仍然在貧困線上掙扎。
    張揚看出了姜舜臣的尷尬,他無心傷害這個北韓軍官,張揚岔開話題道:「將軍最近的身體怎樣?」
    姜舜臣道:「很好,從中國回來之後,將軍的身體漸漸恢復了,這都要多謝張先生的幫助。」
    張揚笑了笑,李銀日的真正病因還在於縱慾過度,自己已經提醒過他,希望他真的能夠控制住慾望才好。
    姜舜臣帶著張揚來到了平壤市的東南,一進入這一區域,張揚頓時就感覺到空氣中緊張的氣氛,用五步一亭十步一崗來形容絕不為過,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士兵把守,他們顯然是認識姜舜臣的,但是姜舜臣仍然例行出示他的證件,張揚的護照也拿出給他們看,就這樣經歷了至少五道關卡,方才來到了李銀日的居處。
    進入紅色的院牆,看到的是一個寬闊的院子,正中道路上積雪已經清掃的很乾淨,院子裡的雪卻仍然沒有融化,姜舜臣將吉普車停在前方紅色的小樓前,張揚推開車門走下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樓頂部飄揚的紅色的北韓國旗。
    姜舜臣為張揚引路,兩人沿著台階走向小樓,小樓門前的兩名衛兵軍裝整齊,肩頭背著全自動步槍,看到姜舜臣和張揚過來,同時立正敬禮。
    張揚也學著姜舜臣的樣子還以軍禮,不過這倆衛兵緊接著的舉動就讓張大官人不爽了,他們示意張揚舉起雙手,從頭到腳把他搜了個遍,如果不是今天有求而來,張大官人早就三拳兩腳把這倆貨給打趴下了。
    走入小樓,看到兩位丰姿綽約的北韓女兵正在那兒整理房間,張大官人暗讚,這李銀日艷福不淺,走了個李婉姬,又來了兩名貼身服務的女兵,守著這麼多北韓美女,不知這老傢伙是否能夠遵從自己的忠告。
    樓梯處傳來一陣笑聲,李銀日身穿筆挺的毛呢軍服,胸前掛滿勳章,虎虎生風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單從他紅潤的臉色來看,他的身體狀態應該調整的不錯。
    張揚快步上前,搶上前去和李銀日握手,此一時彼一時,過去是李銀日有求於他,現在倒過來了,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張大官人也不得不放低姿態。
    李銀日對待這位救命恩人還是很熱情的,握住張揚的手搖晃了一下道:「張先生來平壤怎麼不提前跟我打聲招呼?」
    張揚道:「本來不想叨擾將軍,可是來到這裡不跟您打聲招呼禮數上又過不去,再加上服藥這麼久,藥方也要做出一些調整,所以我就試著打個電話,想不到將軍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來接見我。」
    李銀日笑道:「張先生太客氣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來到這裡我當然要好好招待。」他邀請張揚坐下,一名北韓女兵給張揚送上了一杯參茶。
    張揚並沒有馬上表明來意,提出先為李銀日診脈。
    李銀日欣然將手腕放在茶几之上,張揚搭上他的脈門,發現李銀日的脈象穩定平和,身體果然比起在京城之時好轉許多。
    李銀日道:「這段時間我都按照先生的吩咐。」
    張揚心中暗樂,自己讓他禁慾,看來在死亡面前,慾望根本算不了什麼,李銀日是北韓人民軍將領,人家的革命意志也不是一般的頑強。張大官人道:「很好,我再給將軍調整一下藥方,李銀日讓人送上筆墨,張揚現場給他調整了用藥。
    李銀日收好藥方之後微笑道:「張先生這次來平壤還有什麼重要事情?」李銀日能夠擁有目前的地位絕非偶然,他才不會相信張揚專程從中國跑過來給自己診脈並調整藥方,這句話問得雖然婉轉,但是已經表明,你就別繞彎子了,有什麼話直說。
    張揚道:「李將軍,我這次前來本想在北韓好好看一看,可是來到這邊之後總感覺到行動受到太多的限制,所以……」
    李銀日笑道:「這好辦,我讓姜舜臣陪你四處轉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