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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以身試情

    文玲呵呵笑道:「還說你和她之間沒有什麼?沒什麼你會這麼緊張?杜天野,我們的那段感情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你居然背棄了我,你毀掉了我!」她的聲音變得淒厲,目光充滿怨毒的望著蘇媛媛道:「今天我就讓你親眼看著這個賤人死在你的面前!」
    張揚早已在那裡蓄勢待發,趁著文玲注意力轉移之際,抬腳踢向地上的岩石,一塊足有五百斤重的巨石騰空飛起,倏然向文玲的身軀砸去。
    杜天野一聲驚呼,他讓張揚過來幫忙,可沒讓張揚往死裡打,這麼大塊石頭要是砸在文玲的身上,只怕她要變成肉泥了。
    杜天野顯然對文玲的戰鬥力缺乏認識。
    文玲冷哼一聲,蒼白瘦削的拳頭迎向那塊巨石,只聽到轟!地一聲巨響,石塊被她一拳擊打的四分五裂,粉末和煙塵四處紛飛,卻無法逼近文玲身體周圍一尺的範圍內。
    張大官人暗叫不妙,文玲竟然已經連成了如此霸道的護體罡氣,他低吼一聲向前衝了上去,手中多了一根甩棍,自從被祁峰和鯊魚頭那幫人圍攻之後,張揚發現甩棍攜帶方便,而且發動攻擊靈活多變,現在已經成了他身上的常備裝備之一,對付別人張揚或許會選擇赤手空拳,可面對文玲這個變態高手,張揚絲毫不敢托大。
    手中甩棍一抖,幻化出千百條棍影。
    文玲怒叱道:「自己找死!」她斜斜拍出一掌,掌風到處,空氣似乎為之凝結,張揚此前和她有過交手的經歷,知道文玲的陰煞修羅掌至少已經到了七重水準,張揚雖然也從古拓片之中學會了陰煞修羅掌,可是單論同樣的武功,無論如何也及不上文玲的水準。
    張揚手中甩棍繼續向前點去,文玲化掌為抓,一把將甩棍的棍梢抓住,只見甩棍之上一層薄冰迅速凝結而起,沿著甩棍向張揚的手臂蔓延而去。
    文玲可以說是張揚重生以來所遭遇的最強對手,面對她,張揚不敢有絲毫輕敵的念頭,甩棍被文玲的陰煞修羅掌凍住之時,張揚的手腕做了一個旋轉的動作,甩棍雖然用精鋼打造,可是在陰煞修羅掌的低溫下,堅韌的材質變得脆弱不堪,棍身龜裂,散落成無數裂片,張揚已經將此計算的一清二楚,他低吼一聲,左手一式狂龍怒吼,向文玲攻去,甩棍的裂片被他的拳風激發而起,宛如狂風驟雨一般撲向文玲的身軀。
    文玲不閃不避,右掌一翻,逕直迎向張揚的來拳,甩棍的裂片隨著拳風先行來到,卻無法攻破文玲身體周圍的護體罡氣。
    蓬!地一聲巨響,拳掌相交,張揚肩頭微晃,文玲卻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她的內力竟然勝過張揚一籌。
    一股奇寒的陰寒勁順著張揚的拳頭向他身體透入,拳掌剛一接觸,馬上分開,張揚虎軀擰動,奔龍逐日,又是一拳攻向文玲,出招的同時,他以內勁將文玲傳來的陰寒勁從體內驅逐出去。
    文玲道:「升龍拳!」
    無論張揚招式如何變化,她仍然是以陰煞修羅掌應戰,掌風到處寒風凜冽,周圍草木都凝結上一層冰霜。面對文玲這樣強大的對手,張揚不敢手下留情,竭盡全力,和文玲殊死搏殺,只有他將文玲拖住,杜天野方才有機會解救蘇媛媛。
    杜天野看到文玲和張揚打了起來,當文玲一拳將張揚攻向她的巨石震碎,杜天野就知道眼前這兩位全都是武功高手,張揚武功厲害杜天野早就知道,可文玲的神通,杜天野卻是頭一次見到,他和文玲青年時相識,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年,可他從不知道文玲會武功,而且還這麼厲害。
    杜天野來到蘇媛媛身前,一把抓住蘇媛媛的肩頭,拿出軍刀去割斷她身上的繩索。
    文玲怒道:「讓開!」一掌隔空劈向張揚,張揚不敢後退,他必須攔住文玲的去路,給杜天野贏得足夠的時間去救蘇媛媛。
    雖然文玲的陰煞修羅掌厲害,可是想在短時間內擊敗張揚也沒有可能。文玲的招式詭異多變,張揚卻是穩紮穩打,從容應對,文玲看到杜天野已經將蘇媛媛解救下來,心中不由得焦躁到了極點,怒道:「你自己找死!」她隨手折下一根樹枝,微微一震,陰寒之氣遍佈樹枝之上,轉瞬之間,樹枝上竟然被冰霜覆蓋,凝結成一把晶瑩剔透的冰劍。
    張大官人雖然見多識廣,可是對文玲信手拈來,草木皆成兵器的手法也是歎服不已,文玲的陰煞修羅掌比他想像中還要厲害,估計應該修煉到了八重。
    張揚笑瞇瞇道:「玲姐,何必動氣,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來的。」
    「休要你管!」文玲揮劍向張揚斬來,七十二路淒風苦雨劍法宛如長江大河一般滂沱而至,張揚通過拓片上的零散記錄,瞭解過一些淒風苦雨劍的招式,可是單從拓片上是無法收集齊全的,卻不知文玲從何處學來的劍法。
    此時杜天野帶著蘇媛媛已經向山下逃去。
    張揚現在是邊打邊退,他的目的就是拖延文玲,讓文玲無法抽身去追趕杜天野他們。
    文玲看到杜天野越走越遠,忽然冷笑一聲收住招式,揚聲道:「杜天野,你以為自己當真能夠救她嗎?」
    杜天野微微一怔,他已經感覺到蘇媛媛的身體極其冰冷,低頭望去,只見蘇媛媛的臉色蒼白,嘴唇凍成了烏紫色,牙關不停顫抖,顯然文玲事先在她身上動了手腳。
    杜天野怒道:「文玲,你對她做了什麼?」他抱著蘇媛媛又折返回來。
    文玲呵呵笑道:「她中了陰煞修羅掌的寒毒,張揚,你醫術雖然不錯,可是你解得了寒毒嗎?」
    張揚沒說話,普通的寒毒或許可以,可是如今文玲的陰煞修羅掌已經修煉到了八重,只怕他就算可以為蘇媛媛解去寒毒,自己的內力也必然損耗甚巨,更何況蘇媛媛此時寒毒已經發作,耽擱的越久,越有可能落下後遺症。張揚歎了口氣道:「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女孩子,你又何必害她?」
    文玲手中冰劍一抖,頓時化成冰屑紛飛在虛空之中,她將手中完好無損的樹枝棄去。看到張揚仍然擋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笑道:「你以為擋住我就能保住她的性命嗎?」
    杜天野道:「張揚,你讓開!」他抱著蘇媛媛來到張揚身邊,將蘇媛媛交給張揚,望著文玲道:「你究竟想怎樣?」
    文玲凝望杜天野的雙目道:「我只想問你,當初你對我說過的那些話還記不記得?」她的目光中仍然帶著難以形容的複雜情意。
    杜天野看到她此時的目光不由得想起他們年輕初戀的時候,那時的文玲何其純潔,何其善良,可如今她卻變成了一個性情乖戾心狠手辣的女人,杜天野不由得想起父親被她活活氣死的情景,剛剛軟化的內心頓時又變得無比強硬,他怒道:「文玲,在我心中你早就死了,你害死了我的父親,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愛,剩下的全都是仇恨!」
    文玲的目光中充滿痛苦:「為什麼?我說過我是無心之過,為什麼你就不可以原諒我?」
    杜天野搖了搖頭道:「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文玲的內心宛如被重錘擊中,自從這次甦醒之後,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在大海中漂浮的孤舟,而杜天野是她心中的那片海岸,只有她才清楚自己是如何的渴望靠岸,可杜天野的無情已經徹底粉碎了她的幻想,文玲道:「好!好!好!」接連說了三個好字之後,她身法一變,倏然向蘇媛媛彈射而去,厲聲道:「我現在就殺了她!」
    杜天野怒吼道:「不許你傷害她!」他不知哪來的勇氣,握刀衝向文玲,揮刀向文玲刺去。
    刀鋒靠近文玲,文玲一雙明眸淒楚無限的望著他,如果她閃避,肯定可以輕易避開杜天野的動作,可她突然停下動作,杜天野微微一怔,片刻的猶豫之後,這一刀仍然刺了出去,刀鋒刺入文玲的肩頭,文玲的目光瞬間變得絕望,鮮血沿著她的肩頭汩汩流出,她似乎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感,內心卻在瞬間碎裂成了千片萬片:「你真捨得下手……」
    文玲劈手一掌,擊打在杜天野的肩頭,杜天野騰雲駕霧般向後落去,摔倒在草地之上,身體卻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疼痛,看到文玲流血的肩頭,腦海中一片茫然,他竟然刺傷了文玲。
    張揚放下蘇媛媛衝上來準備施以援手,文玲發出一聲淒厲的長笑,並沒有選擇繼續進擊,身軀兔起鶻落,轉瞬之間已經消失在前方的密林之中。
    張揚扶起杜天野,關切道:「你感覺怎樣?」
    杜天野吸了一口氣,感覺身體並無異樣,他喃喃道:「我傷了她……我傷了她……」一時心中紛亂如麻,矛盾到了極點。
    剛才的情景張揚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出文玲對杜天野真的用情很深,不然以她的武功根本不會任由杜天野刺她那一刀,更何況她擁有霸道的護體罡氣,尋常人根本不可能攻破,她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檢驗杜天野對她是否還有感情,可杜天野的這一刀將她心中的情絲完全斬斷。
    張揚看到失魂落魄的杜天野不由得暗自歎了口氣,走過去先幫助蘇媛媛解開穴道,蘇媛媛冷得牙關發顫,啞穴被解開之後,她顫聲道:「她說放了解藥在我口袋裡……」
    張揚聞言一怔,卻見蘇媛媛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綠色的瓷瓶,張揚接過,擰開瓷瓶,從中倒出一顆赤紅色的藥丸,一股刺鼻辛辣的味道傳來,張揚轉過身,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插入藥丸之中探了探,又仔細聞了聞,確信這藥丸正是融陽丸,專門用來解去陰煞修羅掌的寒毒,他遞給蘇媛媛讓她服下。
    杜天野此時稍稍冷靜了下來,他低聲道:「藥丸會不會有毒?」
    張揚道:「她真想殺死蘇媛媛用不著這麼麻煩!」
    蘇媛媛冷到不行,聽張揚說藥丸沒事,馬上吞了下去,感覺藥丸入口即化,一股熱流從她的喉頭直貫胸腹,瞬間延展到她的週身血脈,不一會兒功夫,那種奇寒無比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張揚又探了探她的脈息,確信蘇媛媛已經恢復正常,心中對文玲的所為感到有些不理解。看來文玲並沒有殺害蘇媛媛的意思,她只是通過這種方式逼迫杜天野表白心跡,可是文玲的方法過於偏激乖戾,事情搞成了這幅局面。
    杜天野的情緒明顯低落,他向蘇媛媛低聲道:「我們送你回去。」
    蘇媛媛點了點頭,她已經猜到了文玲和杜天野之間的關係,雖然她的內心中存在著許多的疑問,可是聰穎如她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問題的。
    杜天野臨走的時候,又向蘇媛媛道:「小蘇,今天的事情,我想你保密。」
    蘇媛媛點了點頭,輕聲道:「杜書記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張揚朝蘇媛媛笑了笑,拍了拍杜天野的肩膀,兩人一起離去。
    回到張揚的吉普車內,杜天野整個人癱倒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他低聲道:「我刺了她一刀,很深!」
    張揚能夠體諒到他現在的心理,安慰他道:「我看得清楚,那一刀並沒有刺中她的要害,以她的武功,那點小傷根本不會有事。」
    杜天野點了點頭,他的表情仍然失魂落魄。
    張揚道:「我請你喝酒!」
    人在痛苦的時候,酒精往往是最好的麻醉方式,杜天野喝完杯中酒,望著空空的玻璃杯道:「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張揚道:「任何人都會變,她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年,十多年沒有和社會接觸過,性格上發生改變並不意外。」
    杜天野道:「她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武功?」
    張揚低聲開解他道:「這世上想不開的事情實在太多,既然想不開,就不用再想。」他看得出杜天野對文玲仍然舊情未了,無論是誰處在杜天野的位置上無疑都是極度痛苦的。
    杜天野道:「她應該想起了過去,可是……她氣死了我的父親……」
    張揚道:「杜哥,你做事從來都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其實你和文玲之間的事情很簡單,如果你能夠原諒她過去做過的一切,你們就可以在一起,如果你原諒不了,那就乾脆利索的斬斷情絲,各過各的日子。」
    杜天野歎了口氣道:「張揚,這輩子我只愛過文玲一個女人,要是說我馬上就能放下對她的感情,那是扯淡,可……我絕不可能和一個氣死我父親的女人一起生活,哪怕當初她只是無心之過……」
    張揚將酒杯重新倒滿。
    杜天野端起那杯酒道:「以後我再也不會去想她!」
    張揚低聲道:「決定了?」
    杜天野點了點頭:「今天的事情讓我下定決心,我和她之間應該了結了。」
    張揚和杜天野大喝了一場,直到凌晨兩點鐘方才返回寓所,文玲的出現讓他的內心中籠上了一層陰影,他不知道文玲以後還會幹出怎樣瘋狂的事情來,她的身上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解釋不通的事情,張揚越來越懷疑,文玲擁有著和自己相同的經歷,所不同的是,他已經適應了這個時代,而文玲無法融入這個時代,她在瘋狂的和這個時代抗爭著。
    夜深人靜,文玲一個人站在龍脊山的頂峰,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她自己孤單的站在星光之下,文玲此刻的內心是無比孤獨的。杜天野的一刀刺傷了她的身體,也刺碎了她所有的幻想,一直以來,她的內心中就有兩個極其矛盾的念頭在相互交織著,她渴望得到關懷,渴望擁有感情,她如此清晰地記得杜天野和她過去的感情,她將杜天野視為這世上唯一可以停泊的港灣,傷口已經凝結,可是心頭的創傷永遠也無法彌合,文玲終於明白自己是飄蕩在這個時代的一隻孤舟,永遠也無法靠岸,她對這裡已經失去了任何留戀,她要離開,她必須要離開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
    清晨張揚醒來後首先給羅慧寧打了個電話,雖然文玲舉止怪異,可張揚必須要將她的事情告訴文家,畢竟羅慧寧是她的乾媽。張揚將昨天發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羅慧寧聽完,不由得歎了口氣,她輕聲道:「剛才我打通了她的電話,她說今天下午會返回京城。」
    張揚從中推斷出文玲的傷勢問題應該不大,他也放下心來,輕聲道:「乾媽,我覺著玲姐改變了很多。」
    羅慧寧道:「張揚,我明白,可是父母是沒有選擇的,她是我的女兒,這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張揚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對徐立華,雖然徐立華並不知道,可是除了軀體以外,過去曾經屬於張揚的意識究竟還是剩下了多少?有一點他相信,自己對徐立華的感情並不是出於對奪去張揚身體的愧疚,而是他真真正正的對徐立華產生了骨肉親情,對趙靜、對蘇媛媛也是如此,看來自己也發生了改變,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坦然起來,即便文玲真的擁有和自己相同的經歷,那麼她應該也不會對自己的生身父母產生歹意。
    在一系列緊張的準備之後,東江新城區奠基儀式順利舉行了,新城區工地之上禮炮齊鳴鑼鼓震天,正如省委書記喬振梁在講話中所說,這一天對平海擁有著重要的歷史意義,對東江擁有著重要的歷史意義,將會在平海發展史上書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省委書記喬振梁和東江市委書記梁天正聯手進行破土奠基儀式,趕來參加儀式的官員和老百姓歡聲雷動。
    奠基儀式之後,喬振梁還在眾多官員的陪同下來到了青龍潭大堤,新城區建設指揮部副總指揮,新城區黨工委書記秦清陪同一旁向他們介紹新城區的未來規劃,以及即將施工的重點工程。
    喬振梁站在青龍潭水庫大堤上,看到遠處正在開挖河道,微笑道:「可以預見,用不了太久的時間,這裡就會成為東江市的一個新的亮點。」
    梁天正道:「兩年內東江市行政中心建設完成,到時候東江市委市政府全體工作人員都會遷到這裡來辦公。老市委、市政府的土地會進行公開拍賣,拍賣所得投入新城區的建設。」
    喬振梁道:「好!東江老城區已經無法適應改革開放發展的速度,狹窄的街道,擁擠的交通,密集的人口已經嚴重制約了東江的發展,如果在原有的土地上推倒重建,所花費的代價是巨大的,只有走出來,建設一座現代化的新城,才能夠滿足未來發展的需要,東江新城的建設一定要高瞻遠矚,要有長期規劃,要考慮到以後的發展,要保證城市的建設,五十年甚至一百年都不能落伍!」
    梁天正道:「喬書記,圍繞新城區的規劃設計,我們做了大量的前期準備工作,我可以負責的說,我們的城市規劃設計可以達到您的期望。」
    喬振梁呵呵笑著點頭,他轉向秦清道:「小秦,藍圖勾畫的再好,只存在於圖紙之上,能否把圖紙變成現實要依靠你們的工作了!」
    秦清表態道:「喬書記放心,我們新城區建設指揮部的所有幹部員工都會全力以赴,爭取早日將新城區建設起來。」
    喬振梁頗為欣賞的點了點頭道:「年輕人就應該有信心,有幹勁!」他又向梁成龍道:「東江今年的步子不小嘛,新城區建設全面啟動,國際工業園區開始轉型,你肩上的擔子很重啊!」
    梁成龍道:「喬書記放心,我身體還湊合,能擔得起!」
    喬振梁哈哈大笑起來,看得出喬振梁今天的心情不錯。
    中午的時候,喬振梁來到新城區現場指揮部參觀並在他們剛剛建好的餐廳吃飯,承包餐廳的這位就是當初老龍潭飯莊的老闆,指揮部讓他過來承包,也是某種意義上的補償,搞好和當地居民的關係,聽說來了省領導,這位承包人也是拿出了全部的本事,四菜一湯做得鮮美無比。
    喬振梁吃的是讚不絕口,給出的評價是這裡的飯菜比省機關食堂好多了,喬振梁隨口說的一句話,省委秘書長閻國濤牢牢記在心中,回去就準備找省機關食堂的負責人狠狠訓斥一頓,要改善一下伙食情況,喬書記都提意見了。拿著雞毛當令箭在體制中很常見,領導口中雞毛蒜皮的小事,在下屬聽來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一整天張揚都在充當著無名英雄,他跑前跑後的協調方方面面的工作,為了自己女人幹點事兒,他心甘情願。直到喬振梁這批省領導離開的時候,張揚才有時間在領導面前露一小臉,喬振梁一眼就看到了他,向他招了招手。
    張揚滿臉堆笑的跑了過去:「喬書記有什麼吩咐?」
    喬振梁道:「明天你來我家裡一趟!」其實這種事喬振梁完全可以私下對張揚說,當著這麼多人提出邀請,等於給所有人都傳遞了一個信號,喬書記和張揚的關係很不一般。
    陪同人員中的東江市長方知達心中很是奇怪,張揚這小子到底哪兒優秀?省長宋懷明對他好是因為女兒,可省委書記喬振梁也對他如此眷顧,這就不能不讓人好好思量一番了,這小子走上層路線的確很有一套。
    送走了領導們,喧鬧了一天的指揮部總算重新歸於平靜,秦清把幾位黨組成員召集到小會議室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肯定了大家之前的準備工作,也對今天奠基儀式的順利進行表示欣慰。
    從今天起,新城區建設工作就算全面開始了。
    秦清道:「我們的行政中心由京城天一建設承建,根據之前談妥的條件,行政中心的建設我們只需要支付一半的工程款,我們將行政中心東北的二百畝建設用地0成本轉讓給天一建設,由他們負責開發居民小區抵付另外一半的工程款。」
    張揚道:「二百畝土地也不少了。」
    建設局局長唐自立道:「這種方案是市裡提出的,因為考慮到新城區建設之初,投入的資金量巨大,如何減輕政府的壓力,如何盡快的吸引新城區的人氣都是我們所面臨的必然問題。利用這樣的方式,可以吸引更多的開發商來新城區投資建設。」
    秦清道:「開始階段,這樣的政策是必要的,根據市裡下達的任務,我們今年新城區的投資額在六十億,除了市裡撥款的部分之外,我們還面臨著四十億的缺口,這四十億的缺口就需要招商引資。」她的目光從幾位黨組成員的臉上逐一掃過,秦清看到誰誰就把頭轉過去,四十億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再說了招商這活不是說交給常凌峰嗎?常凌峰不是黨組成員當然沒資格過來開會,可張揚是,常凌峰就是他弄來的公孫策,跟他是一夥的。
    所以到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揚身上了,張大官人看到所有人都盯著自己,不由得笑了:「我說各位啊,你們都看著我幹嘛?何著我長得像四十億?」
    秦清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想笑,綜合管理局局長羅安定道:「要說招商引資四十億聽起來數目不小,可真正等新城區的工程全面開工,難度應該不是太大,因為未來的新城區是我們東江市扶植的重點,存在著巨大的潛在商機,有眼光的商人都會盯著這一塊。」
    唐自立也跟著點了點頭道:「羅局長說得不錯,我也這麼看,雖然現在我們新城區土地出讓的價格還上不去,可是相信時間能夠證明一切,隨著新城區的呃不斷發展,和我們重點工程項目的陸續開工,我相信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投資商看中我們這裡,樂於投資發展這裡。」
    張揚心中暗道,你說的輕巧,可這跟四十億的投資有關係嗎?
    唐自立又道:「談到招商,我沒有太多的發言權,過去我一直從事建設方面的工作,我想張副主任更有發言權。」這廝鋪墊了這麼多,最後還是為了把事情推到張揚身上。
    劉寶全道:「我也覺著招商工作還是交給小張的好,他年富力強,容易接受新事物新觀念,而且過去在這一領域上做出過輝煌的成績。」
    秦清不禁莞爾,劉寶全連輝煌都用上了,其實她壓根也沒想把這件事交給其他人,秦清道:「張揚,既然大家都這麼看好你,這招商工作,你還是勇挑重任吧!」
    張揚也沒推辭,點了點頭道:「得!既然大家都認為我行,那我總不能說自己不行,可招商工作是相當的繁重,我雖然年輕,雖然有精力,可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能兼顧到。」
    秦清沒等他說完就知道他想說什麼,微笑道:「這一點我們有所考慮,社會事業局的工作會安排其他同志來分擔。」
    張揚本來想把計生啥的交給劉寶全,噁心噁心這個老滑頭的,可秦清中途把話給截住了,他也只能作罷。
    會議結束之後,秦清把劉寶全留了下來,她向劉寶全道:「劉主任我想跟您商量一下幹部任用的問題。」
    劉寶全自從經歷女兒的事情之後,最近明顯工作態度有些消極,感覺做什麼事都沒勁頭,他笑道:「秦書記看著辦就是。」
    秦清笑道:「我們的幹部隊伍還沒有組建完成,一直都在不斷充實中,市委組織部派來了兩位同志,林良德和黃西民,經過市裡的討論決定,林良德同志擔任管委會副主任,黃西民同志進入社會事業局擔任副局長。」
    劉寶全沒想到市裡又派來了一位管委會副主任,之前他也沒聽市長方知達提起這件事。他笑了笑道:「既然是市裡的決定,咱們就執行唄!」
    秦清點了點頭道:「下個月兩位同志會過來報到。」其實這兩人和秦清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是市裡直接安排的,林良德過去擔任過保和縣的縣長,是梁天正一手提拔起來的官員,他來新城區工作肯定是梁天正的意思,至於黃西民,秦清也不清楚他的背景。
    張揚是在回去的路上聽秦清說起這件事的,他微微一怔:「這就開始安插人了,他們都什麼背景啊?」
    坐在後排的秦清笑了笑道:「別管人家的背景,跟你沒關係,大家都是來做工作的,把工作做好,比什麼都強。」
    張揚道:「我本來還想把社會事業局那一塊交給海心呢。」
    常海心道:「我可不成,你要是提議我去接管社會事業局的工作,還不知別人要說什麼閒話呢。」
    張揚歎了口氣道:「官員越多,是非越多,本來以為咱們新城區能夠建設成一片淨土,看來也不能免俗啊!」
    秦清道:「上級領導的意思,必須要尊重的,張揚,這四十個億的投資,你有沒有信心完成?」
    張揚道:「其實我手上想投資的人倒是一大把,只要東江市政府能夠給出優惠的政策,拉到四十個億的投資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
    常海心道:「四十億可不是小數目,你可要想清楚再說。」她有些為張揚擔心。
    張揚笑道:「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我敢接招兒就有把握。」
    秦清道:「不要盲目樂觀,你應該主動和市招商辦方面溝通一下,新城區的招商工作,必須要和東江市的整體招商工作統一起來,做到相輔相成,而不是相互拆台。」
    張揚道:「成,我盡快找梁曉鷗溝通!」
    聽到梁曉鷗的名字常海心不由得笑了起來。
    張揚道:「你笑什麼?」
    常海心道:「我聽說你把梁曉鷗的男朋友給打了!」
    提起這件事秦清也笑了。
    張大官人有些尷尬道:「那個邵安康,說是什麼教授,整一個無賴加醋缸,他誣陷我和梁曉鷗之間有曖昧,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面給我難堪,我一時沒忍住就揍了他,搞得現在我和梁曉鷗見面都有些尷尬。」
    秦清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你心裡沒鬼怕他做什麼?」
    張揚道:「我會怕他?」
    常海心忽然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呼道:「開慢點兒!」
    張揚放慢車速:「什麼事兒,你一驚一乍的?」
    常海心指著電影院的方向,張揚望去,看到電影院貼著海報雲中漫步,應該是個美國大片,看海報挺浪漫的樣子。
    張揚道:「雲中漫步,你想看電影啊?」
    常海心道:「不是這個,你看那邊!」
    張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卻見一男一女站在電影院門口,正準備入場,那男的顯然是周山虎,女的居然是管委會主任劉寶全的閨女劉希婷。張大官人用力眨了眨眼睛,嘴裡喃喃道:「還真是……你說他倆咋就攪和到一塊去了?」
    秦清笑道:「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
    張揚道:「清姐,你啥意思?」
    常海心笑道:「想不到周山虎平時顯得那麼忠厚,倒是挺會討女孩子關心。」
    張揚道:「肯定是老劉家的閨女主動,這事兒只怕有點麻煩,劉寶全要是知道他不得把虎子給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