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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暴走

    段金龍聽完張德放的轉述,馬上就激動地叫了起來:「憑什麼?我段金龍辛辛苦苦經營了這麼久,海天才有這樣的局面,我憑什麼要讓給他?他想讓我走,沒門,我要告他,告他以權謀私仗勢欺人。」
    張德放白了段金龍一眼,冷冷道:「你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明明知道張揚不好惹,你幹嘛挑唆石勝利去調戲關芷晴?」
    「我沒有……」段金龍有氣無力的分辯道。
    張德放道:「你有沒有,咱們心裡都有數,我就納悶呢,當時張揚為什麼要讓你拿出三十萬,原來他早就知道你在背後搗鬼,你以為石勝利是個狠角色,能夠整一下張揚,幫你出一口惡氣,你只怕不知道吧,石勝利事後乖乖跑到張揚的辦公室給他下跪。」
    段金龍也聽說過這件事,不過他一直認為都是坊間傳言,可信的程度很低,這次張德放親口說了出來,證明了這件事的真實性,段金龍打心底倒吸了一口冷氣,其實從他掏三十萬開始他就後悔了,圖一時之快,三十萬真金白銀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沒了,他當時倒是抱著破財免災的想法,可現在才發現,財破了,災還沒有過去,張揚早就搞清楚怎麼回事了,給他記著這筆帳呢。段金龍道:「張局,今晚的事情不怪我,他根本就是在借題發揮!」
    張德放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自己的毛病自己不清楚?」
    段金龍道:「是那幫二流明星太惡劣了,叫了服務為什麼不給錢?」
    張德放怒道:「你還有臉說,我早就提醒過你,收斂一些,收斂一些,你一直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有你這麼搞得嗎?好好的一座五星級大酒店被你搞成了色情場所。」
    段金龍不說話了,垂頭喪氣的歎了口氣。
    張德放道:「既然知道那些香港明星住在那裡,為什麼不避開他們,非得搞得這麼麻煩?」
    段金龍道:「現在生意不好做,我也沒辦法,張局,你也清楚,我掙錢不容易,方方面面都需要照顧到。」
    張德放聽到段金龍的這句話不由得有些火了,麻痺的,什麼東西?你在威脅我嗎?
    段金龍道:「張局,這次你得幫我,張揚他不止是想出氣,他想要海天,我辛辛苦苦經營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我說什麼都不能給他。」
    張德放道:「張揚這個人可沒那麼好說話。」
    段金龍道:「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個體委主任,更何況他說海天提供色情服務,根本就沒有證據。」
    張德放道:「你最好別讓人家抓住證據。」
    段金龍聽出張德放這句話已經有了迴旋的餘地,低聲道:「您放心,我已經讓他們把人全都打發走了,最近一段時間不會有什麼紕漏。」
    張德放掏出煙盒,段金龍慌忙湊上來打著火機幫他點上。
    張德放抽了口煙,吐出一團濃重的煙霧,向後靠在沙發上,半夜被折騰過來,此時的確有些疲倦了,張德放道:「老段,跳樓的那個女人你知道是誰嗎?」
    段金龍搖了搖頭,他只知道那女人不是自己酒店裡的。
    張德放道:「剛剛查明了她的身份,她是咱們市宣傳部長梁松的侄女梁月玲,神經有些毛病,看電視迷上了那個丘子鍵,聽說丘子鍵隨著明星足球隊同來,所以過來找他簽名,禁不住他的甜言蜜語,竟然跟他上了床。」
    段金龍瞪大了雙眼,他真不知道這件事,低聲道:「你是說丘子鍵把梁部長的親侄女給睡了?」
    張德放笑道:「可不是嘛!」
    段金龍道:「這豈不是更麻煩了,梁部長是市常委,他要是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追究啊。」想到這一層他越發的不安了。
    張德放道:「我記得過去頭疼的時候,掐虎口可以減輕,事實上並沒有減輕,只是疼痛轉移。」
    段金龍有些明白了,張德放是在教他轉移目標呢,他低聲道:「可這件事張揚出去對我也沒有好處。」
    張德放笑道:「睡梁月玲的又不是你,丘子鍵也不是你請來的,梁部長按理說不會把怒火發洩在你的頭上。」
    段金龍仔細琢磨了一下,張德放的建議真的很高明,你張揚說我海天有色情服務,可是你沒抓住我的證據,梁月玲和丘子鍵上床卻是被人抓了個正著,這麼多人都看到了,這件事鬧大了,難堪的也是體委,我們海天至多承擔管理不善的責任。想到這裡他點了點頭:「怎麼辦?」
    張德放道:「還要我教你嗎?」
    鍾海燕疲憊的躺在張德放的懷裡,嬌滴滴道:「我就要累死了,早知道就不接這批香港客人,搞得筋疲力盡,麻煩不斷。」
    張德放笑瞇瞇摟住鍾海燕的肩頭,將她向自己的懷里拉近了一些,低聲道:「那女人呢?」
    鍾海燕道:「段金龍堅持把她送到派出所了,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啊,明知是梁部長的侄女還這麼做。」
    張德放道:「看來他是想和張揚幹上了。」
    鍾海燕摟住張德放的脖子,低聲道:「你跟我說實話,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德放道:「張揚逼段金龍交出海天,我本來想幫他們兩人說和,可沒談攏,看來我的面子不夠大。」
    鍾海燕吃驚道:「張揚想要海天?他胃口真是不小,段金龍辛苦經營這麼久才有如今的規模,他肯定是不願割愛的了。」
    張德放道:「所以段金龍打算拚個魚死網破,他要把梁月玲的事情鬧大。」
    鍾海燕道:「他這麼鬧下去,恐怕真的要把海天交出來了。」
    張德放微笑道:「交出來豈不是更好。」
    鍾海燕一雙明眸眨了眨,頓時明白了張德放的意思,小聲道:「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胃口,吃不下!」
    張德放呵呵笑道:「連我都吃得下,還有什麼吃不下的?」
    「死鬼,胡說什麼……嗯嗯……」
    市委宣傳部長梁松這個夜晚過得很不好,半夜的時候他嫂子打電話過來,說侄女梁月玲被派出所抓去了,說是涉嫌賣淫,嫂子一邊說一邊在電話裡哭,梁松的大哥在壯年的時候就過世了,梁松一直都很疼這個侄女,偏偏這個侄女的精神又有些毛病,可梁月玲長得挺漂亮,不犯病的時候也像個大家閨秀,尤其是對梁松這個叔叔孝順的很,梁鬆去年生病的時候,侄女在床頭不眠不休的照顧他,比他的親生子女還要孝順,梁松是怎麼都不會相信侄女會去賣淫的。
    這些年來有他的照顧嫂子和侄女一直生活的很安定,都有安穩的工作,收入頗豐,侄女就算不上班,工資一樣不少,這都是梁松的能力使然,聽說這件事之後,梁松的第一感覺就是震驚,然後就是憤怒。他一個電話打給了張德放,為什麼打給張德放,因為梁松雖然是市委宣傳部長,可下面的人未必認識他,他要讓張德放發話放人。
    張德放裝得很詫異,馬上答應這就去派出所和梁松會和。
    張德放來到和平派出所的時候,已經看到梁松的車停在那裡,他推開警車的車門慌慌張張走了下去:「梁部長,怎麼回事啊?」
    梁松怒道:「你問我,我還問你呢?張德放,我告訴你,今晚我侄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找你算賬。」
    張德放看到梁松火了,心中暗樂,心說你找我算賬?干我屁事,這件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要算賬你去找那個香港明星,你去找張揚啊。可嘴上卻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得意,小心翼翼的陪著梁松進了派出所。
    走進派出所內就聽到梁月玲的哭聲,梁月玲今晚被刺激到了,只是哭,派出所的警員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會兒局長張德放、宣傳部長梁松一起趕到了。
    梁松看到侄女這番模樣當時就火了,指著派出所所長的鼻子就罵:「你他媽還想不想幹?想屈打成招嗎?」
    派出所所長不認識他,被他罵的有些惱火:「我說這位同志,我們沒打她,你說話要考慮後果啊!」
    梁松氣得怒吼道:「張德放,把他給我撤了,麻痺的,你看你領的這幫手下,都是什麼東西?」
    張德放賠著笑,狠狠瞪了那名派出所所長一眼,這下派出所所長明白了,敢情人家是個大人物,連局長都敢罵。
    梁松看到侄女神志不清只知道哭,眼圈都紅了,抱著侄女,咬牙切齒道:「到底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派出所所長這才小心翼翼道:「是這樣的,這位梁月玲小姐,今晚在海天大酒店和一位香港客人發生了關係,有人舉報她涉嫌賣淫,所以……」
    「放你媽的屁,我侄女怎麼可能賣淫?你敢侮辱她的清白,信不信我告你!」梁松氣得就要失去理智了,忍不住破口大罵。
    張德放慌忙勸梁松冷靜,低聲道:「梁部長,我看還是先把她送到醫院檢查一下,她好像精神有些問題。」
    梁松紅著眼睛盯住張德放道:「張德放,你現在就把那個欺負我侄女的香港人給我抓過來,我侄女精神一直都不正常,我現在帶她去醫院檢查,要是真的被人侵犯過,我要告他強姦,你現在就去給我抓人!」
    張德放心說好嘛,今天有熱鬧可瞧了,梁部長髮威了。
    一幫香港明星被王准臭罵了一頓,不過當晚他們也沒離開海天大酒店,這麼晚了想走也沒法走,誰也不想在南錫呆了,什麼明星足球賽,現在就是給他們錢他們也不踢了。
    最害怕的要數丘子鍵了,在他看來和女影迷上床本來沒什麼,可今晚差點玩出了人命,幸虧張揚及時出現把那女人一把拉回來了,現在想想都後怕,要是那女人真死了,他就算滿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丘子鍵在房間內輾轉反側,他打算天一亮就離開南錫,不管其他人,說什麼他也不在這兒呆了。正在哪兒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被重重敲響了。
    丘子鍵嚇得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了:「誰……」
    「公安!」
    丘子鍵聽到公安兩個字嚇得渾身上下沒了力氣,連床都下不了了,外面看到始終不開門,警察一腳就把房門給踹開了,燈光大亮,四名威嚴的人民警察出現在丘子鍵的面前,正中濃眉大眼的傢伙大聲道:「帶走!」
    丘子鍵被他們從床上抓起來,擰轉雙手,把手銬給銬上了,丘子鍵這才反應過來,大聲哀號道:「幹嘛抓我?幹嘛抓我?」
    「你他媽還有臉問,你涉嫌強姦婦女,現在跟我們回去調查!」幾名警察將床上的被單,還有丘子鍵換下來的內衣褲一併帶走,這都是證據。
    丘子鍵慘叫著被拖了出去,聲音這麼大,那群港星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看熱鬧,今晚發生的事情明顯把這幫人都嚇住了,誰也不敢。麻煩真正來臨的時候,大家都是明哲保身,誰也不想主動招惹麻煩。
    王准拉開一條門縫從裡面向外面張望著,看到丘子鍵被人押走,一邊走一邊哭號著:「我沒強姦她,我們是自願上床,我們是自願的……」
    一名警察抽出警棍照著丘子鍵的屁股就來了一下:「自願個屁,那女的精神不正常,你不知道啊!」
    王准看到丘子鍵的慘狀,忍不住緊緊閉上了眼睛,他暗叫完了,這件事傳到香港肯定要成為各大週刊的頭條新聞了。
    在眼前的情況下,王准只能求助於張揚,張揚聽說丘子鍵被警方帶走也感覺有些詫異,這件事按理說不歸警察管啊,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他感覺這件事可能和張德放有關,丘子鍵這個人並不值得同情,可這幫人畢竟是張揚請來的,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這件事的複雜程度是張揚事先沒有想到的,梁月玲是市委宣傳部長梁松的親侄女,而且更麻煩的是,梁月玲的精神有些問題,這就讓丘子鍵的處境變得越發不妙。
    張德放在電話中表現的愛莫能助,感歎道:「老弟,這件事我也沒有辦法,梁部長火了,醫院那邊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證據確鑿,梁月玲的確和丘子鍵發生了兩性關係,梁部準備要告丘子鍵強姦。」
    張揚道:「怎麼這麼巧,居然是梁部長的親侄女,不過這件事應該不是強姦,頂多算是誘姦。」
    張德放道:「強姦也罷,誘姦也罷,總之梁部長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次他擺明了要告到底,現在梁月玲神志不清,在醫院裡只是哭,本來準備送往精神病院的,是梁部長堅持才留在市二院接受治療。」
    張揚道:「誰報的案?」他這句話問到了關鍵之處。
    張德放歎了口氣道:「老弟啊,我早就說過,這件事還是息事寧人的好,現在好了,事情鬧大了,問題出來了,想蓋住難啊!」
    張揚道:「我問你,到底是誰報的案?」
    張德放避重就輕道:「轄區派出所把梁月玲抓走了,通知家屬領人,到最後才知道她叔叔是梁部長,梁部長把我臭罵了一頓,當著我的面表明態度要告那個香港明星,丘子鍵是我抓的,我也是情非得已,梁部長那邊我不能得罪啊。」
    張揚道:「轄區派出所那邊是誰報的案?段金龍嗎?」
    張德放道:「我不清楚,這件事我回頭給你問問,老弟啊,我看你現在還是想想怎麼應付梁部吧,這幫明星是你請來的,他肯定得找你算賬。」
    張揚已經猜了個七八分,十有八九是海天方面報案,把梁月玲送到了派出所裡,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將壓力全都轉嫁到自己的身上,段金龍還是很有手段的。
    張揚放下電話,王准關切道:「怎麼樣?」
    張揚道:「丘子鍵涉嫌強姦已經被警方拘留了。」
    王准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他覺著丘子鍵挺冤枉的,影星和影迷發生這種事情,大不了也就是一夜情,怎麼也不能跟強姦挨上,可這件事偏偏就發生了。人是王准帶到南錫來得,發生了事情王准當然難辭其咎,王准道:「張主任,你一定得幫幫他,如果真的判了強姦罪,丘子鍵以後的前途命運全都完了。」王准還有一個私心,如果這次丘子鍵真的坐了牢,他王准以後在香港娛樂圈也沒辦法混下去了。
    張揚皺了皺眉頭道:「這件事我調查清楚再說,今天下午明星對抗賽的事情很重要,你幫我把人給請來,對抗賽的事情一定不能辦砸。」
    王准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張主任,人我給你請,劉德政、席若琳、什麼天王天後的我都能給你請來,但是丘子鍵的事情你一定要幫我解決,一定不能讓他出事。」
    張揚冷冷道:「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提條件嗎?早知道這樣,你幹嘛弄一批良莠不齊的二線演員來糊弄我?現在事情鬧成這個樣子,你才知道後悔了?」
    王准無言以對。
    張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抓緊聯繫,一切的行程費用我全部負責,今天下午三點鐘的明星對抗賽,你一定要給我弄得風風光光,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要把這件事先辦好。」
    王准道:「可丘子鍵……」
    張揚道:「你放心,我盡一切努力給他一個公道。」
    張揚一上班就被常務副市長陳浩叫了過去,來到陳浩的辦公室,眼前的場面嚇了張大官人一跳,宣傳部長梁松、紀委書記李培源全都在那裡,公安局代局長張德放也到了,一個個鐵青著面孔,臉色都很難看。
    梁松是找陳浩來算賬的,陳浩現在分管體育,張揚是陳浩的人,冤有頭債有主,他第一個找到的就是陳浩,陳浩聽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也嚇得不行,他分管體育工作,屁股還沒坐熱呢,張揚就給他捅了這麼大的漏子,陳浩馬上就把張揚叫了過來。
    置於李培源,他和梁松的關係不錯,梁松把他叫來是準備大幹一場了。
    張揚一走進陳浩的辦公室,陳浩就怒氣沖沖的質問道:「張揚,瞧你幹的好事!」
    張揚道:「陳市長這話什麼意思?我幹什麼好事了?」
    陳浩憤憤然道:「你還跟我裝糊塗,你從哪兒請來了那麼一批人?什麼明星?全都是些流氓,罪犯。」
    張揚道:「陳市長,有什麼話你說清楚,大清早的你把什麼責任都往我身上栽,是不是覺著這樣自己就能脫開干係了?」
    陳浩被他氣得滿臉通紅:「你什麼態度?」
    李培源道:「都消消氣,幹什麼這是?大清早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還是先想想怎麼解決吧,爭吵能夠解決問題嗎?」
    梁松道:「張揚,這些香港明星是你請來的,你真有本事啊。」
    張揚道:「梁部長,人的確是我請來的,你有什麼話只管說。」
    梁松點了點頭道:「那個丘子鍵強姦了我侄女你知不知道?」
    張揚道:「你侄女昨晚去了丘子鍵的房間我知道,至於是不是強姦我不知道。」
    梁松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聽到張揚這樣說,火騰地就上來了,他怒道:「你放屁,你敢說你不知道!」
    張揚道:「梁部長,我敬你是我的領導,所以我跟你說話陪著小心帶著客氣,你侄女出事,你生氣惱火我可以理解,但是身為一個領導幹部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言辭,你要是再用這種方式跟我說話,我就沒必要跟你談下去了。」
    梁松氣得鼻子都歪了,他怒道:「我就這個態度,我就這個語氣,我就罵你了怎麼著?你害得我侄女被人強姦,現在瘋瘋癲癲的,我沒打你都是輕的。」
    張揚冷笑道:「我本來是抱著歉意過來跟你談問題,可你這種態度根本就是不講理,那個丘子鍵我也看著不順眼,不過你有什麼憑據就說他強姦你侄女,你侄女是自己跑到他房間裡去的,現場也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跡,法律上也得講究證據,你說強姦不算,你侄女說被強姦才算!」
    梁松本來就以受害者自居,滿腹的委屈,他罵人也是發洩心中的憤怒,可到了張揚這兒卻碰了壁,張大官人不吃他那套,梁松火了指著張揚就要罵,李培源看出形勢不對,趕緊攔住他,低聲道:「老梁,你得冷靜,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要面對現實。」
    梁松憋得手足發抖,想起躺在醫院裡瘋瘋癲癲的侄女兒,他又是心疼又是難過:「……我侄女……她精神有問題……丘子鍵是個畜生,怎麼可以對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女孩子下手。」
    張揚看到梁松悲憤交加的樣子也覺著於心不忍,他低聲道:「梁部對不起,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可是也不能因為自身的好惡而忽視事情的真相。」
    李培源道:「物證已經有了,現在月玲受了刺激,在醫院接受治療,有些事只能問她才知道。」
    梁松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我不會這麼算了。」說完他離開了辦公室。
    張德放一直都沒有說話,梁松走後他方才歎了口氣道:「梁月玲精神不正常,丘子鍵和她發生關係,這次他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張揚沉默了一會兒,想起昨晚的事情,有件事他能夠斷定,丘子鍵雖然不是什麼好鳥,可他肯定沒有強姦梁月玲,他也不知道梁月玲精神有問題,丘子鍵在這件事上很冤,可現在梁松一定要起訴丘子鍵,形勢對丘子鍵相當的不利,張揚並不喜歡丘子鍵,他的生死也無關緊要,可是如果丘子鍵被判定強姦,他勢必會負有連帶責任,市裡早就對他有意見的這幫人肯定不會錯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張德放看到張揚愁眉不展的樣子,心中感到一陣快慰,你張揚再能耐,現在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這件事上你已經犯了眾怒,段金龍把梁月玲送到派出所告她賣淫,這件事也會得罪很多人,張揚以後肯定不會放過他,而梁松也不會輕饒了段金龍,張德放暗自得意,自己這個一石二鳥的主意真的很完美,既打擊了張揚,又可以將段金龍逼入困境,張揚極有可能因為這件事一蹶不振,而段金龍在南錫也會陷入人人喊打的局面之中,海天的管理權用不了太久就會落入鍾海燕的手中,那和在他的手中沒有任何的分別。
    梁松離開之後,陳浩滿腹埋怨道:「張揚,你惹出來的事情,你自己解決!」他還是推卸責任。
    張揚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出門,走了沒幾步聽到李培源叫他。
    張揚停下腳步,等李培源走過來,低聲道:「李書記。」
    李培源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張揚苦笑道:「人算不如天算。」
    李培源道:「梁部長剛才的情緒是激動了一點,不過你也設身處地的為他想一想,這件事發生在誰身上,誰不著急上火?」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明白,可是咱們也不能不講事實,丘子鍵和梁月玲之間應該不是強姦。」
    李培源道:「麻煩的是梁月玲的精神不正常,這次受了刺激,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夠清醒過來,丘子鍵那種人也不值得同情。」
    張揚道:「我想去看看梁月玲。」
    李培源道:「我正要去,一路過去吧。」
    張揚點了點頭,有李培源陪伴更好,他正有些猶豫,自己去是不是不方便呢。
    兩人來到市二院,梁月玲目前住在神經科監護病房,本來應該送她前往精神病院的,是梁松堅持留在這裡治療,所以才留了下來。
    張揚買了一束康乃馨,來到監護病房的時候只有梁月玲的母親在那裡陪著,梁月玲的母親是位老實人,只知道在那裡哭。
    李培源的秘書向她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紀委李書記,專程來探望你女兒的。」
    梁月玲的母親只說了一句謝謝領導關心,又哭了起來,女兒到現在都神志不清,打過鎮定劑能好一陣子,藥效過了以後又大喊大叫。
    李培源徵求她同意之後,和張揚一起走入了病房,看到梁月玲靜靜躺在病床上,梁月玲今年27歲,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一些,臉色很蒼白,皮膚上有幾道抓撓的痕跡,不過長得還算清秀可人。
    張揚把鮮花放在床頭櫃上,轉身看了看梁月玲的面孔,可這時候,梁月玲忽然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