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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財政困難

    張揚之所以叫停車的原因是看到了路邊的一個燒烤攤,張大官人本沒有吃燒烤的興致,可他看到一個熟人,馮璐。豐澤一中老師馮天瑜的大女兒馮璐。
    馮璐和妹妹馮玥一起在小矮桌那邊串著肉串,站在燒烤攤子前忙活的是馮天瑜。
    丘金柱也認出了馮天瑜,想不到一個豐澤一中的人民教師竟然淪落到晚上在街頭賣羊肉串,丘金柱也不由得生出同情心。
    張揚道:「咱們去喝點,照顧照顧馮老師的生意!」
    丘金柱點了點頭,他把車停好,和張揚一起走了過去。
    馮玥看到來了客人過來招呼,她不認識張揚,馮天瑜和馮璐都忙著手頭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副市長和刑警大隊長光顧了自己的小攤子。
    丘金柱要了一斤肉串一箱啤酒,一份花生米,一份烤茄子。張揚留意到他們的桌子馬扎都是新的,這小攤應該沒開多久,他笑道:「你們的燒烤攤剛開不久吧?」
    馮玥這小丫頭挺機靈的,點了點頭,笑得頗為恬靜:「是啊,開業三天,你們來對地方了,我們的羊肉可新鮮了,不但好吃,而且保證衛生!」
    張揚摸了摸啤酒:「幫我換冰鎮的!」
    「好勒,馬上就來!」
    丘金柱本想去給馮天瑜打個招呼,張揚道:「別妨礙人家了,咱們喝咱們的!」
    馮天瑜烤的肉串的確新鮮,而且串大料足,丘金柱讚道:「想不到啊,他還有這一手!不過一個人民教師練攤兒烤羊肉串,有點辱沒身份了。」
    張揚道:「你階級觀念還挺重,人家靠雙手勤勞致富有什麼丟人的?」
    馮璐把烤好的板筋送了過來,看到張揚不由得微微一怔,張揚向他笑了笑,馮璐咬了咬櫻唇,俏臉泛紅,流露出幾分少女特有的羞澀,她正想招呼一聲,忽然聽到身後鬧了起來。
    卻是一桌人吃完了燒烤不願給錢,一個小青年醉醺醺道:「還他媽要錢,這哪是羊肉?呃……分明是豬肉!」
    馮玥氣得跟他們理論了起來:「你胡說什麼?我們一家都是回民!」
    那小青年哈哈笑道:「回民?現在回民也吃豬肉,我見多了……」
    馮天瑜聽到動靜慌忙走了過去:「幾位小同志,我們的肉串絕對不會摻假,這些羊肉都是我從市場上進來的,我以我的人格擔保……」
    「你人格算個屁,滾蛋……」那小青年伸手向馮天瑜當胸推去,馮天瑜猝不及防被他推了個屁墩兒。
    馮玥尖叫著扶起了父親,馮璐走了過去,攔住那幾個人的去路道:「你們吃了飯就得給錢!」小妮子雖然長得文弱,可骨子裡卻是不怕事。
    那醉醺醺的小青年道:「你們有衛生許可證嗎?無證占道經營,還他媽以次充好,惹火了老子,我把你們攤子給砸了!」他身邊的幾位夥伴同時叫囂起來。
    丘金柱不等張揚發火,已經拍案怒起:「都他媽什麼東西?穿得人五人六的,一個個都是吃白食的無賴,我今兒倒要看看,誰敢不給錢!」
    丘金柱這邊一站起來,那幾個人中已經有人認出了這位豐澤的刑警大隊長,頓時酒就嚇醒了,為首鬧事的那個小青年聽說之後,連話都不敢多說,掏出一百塊錢交給馮璐,連連說誤會,慌忙離開了現場。
    張揚心中也很生氣,可這都是一幫街頭的無賴,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犯不著跟他們一般計較。有丘金柱在身邊,他就能夠解決這件事了。
    馮天瑜這才知道是張副市長和刑警大隊長光顧了自己的燒烤攤,他有些惶恐的過來打招呼。
    張揚笑道:「馮老師的手藝不錯啊!」
    馮天瑜滿臉羞愧之色:「我……我這也是沒辦法……不好意思,給學校抹黑了。」
    張揚正色道:「馮老師,這怎麼叫給學校抹黑呢?你不偷不搶,靠自己的雙手掙錢,我覺著沒什麼不妥的!」
    馮天瑜得到張揚的肯定,激動地有些手足無措:「張市長,您還吃點什麼,我給您弄去!」
    張揚笑道:「別那麼客氣,你忙你的去吧,我跟丘隊隨便喝點閒酒!」
    此時又有客人來了,馮天瑜起身去忙了。
    馮璐端了一盤烤魚送了過來,張揚笑道:「你這是強買強賣啊!」
    馮璐知道這位年輕的副市長在開玩笑,她嫣然笑道:「我爸送的!」
    張揚也沒客氣,點了點頭道:「考試成績怎麼樣?」
    馮玥一旁湊了過來:「我姐全年級第一!」
    張揚道:「了不起,高三還能全年級第一,以後一定穩上北大清華!」
    馮玥道:「我姐想學醫,準備考協和呢!」
    馮璐啐道:「就你這丫頭話多,走,別耽誤客人喝酒了!」
    張揚望著姐妹倆又回到燈下串肉串的情景,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縷同情,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馮天瑜的家庭條件實在太辛苦了,有機會他得跟常凌峰提一下,要切實幫助這樣困難情況的老師解決一些生活問題。
    張揚離去的時候,堅持付了錢,雖然馮天瑜父女真心想請他吃飯,可張揚表示,如果不收錢,以後他就不來了,馮天瑜沒奈何,只能收了。
    也許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也許是最近奔波勞碌的緣故,張揚這一覺睡得很沉,睜眼一看已經是上午八點半了,他洗漱之後來到市政府,屁股還沒挨到凳子上,秘書傅長征就驚慌失措的走了進來:「張市長,您怎麼才來,沈書記打了兩個電話了!」
    張揚道:「他找我有事?」
    傅長征點了點頭道:「不知道什麼事,就是讓你馬上去他辦公室!」
    張揚心中暗道,沈慶華可真會挑時候,我好不容易遲到了一次,就被他抓了個正著,該不是有人一直盯著我,這邊看到我遲到,馬上就向這位耿直古板的書記進行匯報吧?遲到早退曠工,過去張揚在江城都是小兒科,沒有人會真正和他計較。可現在是豐澤,沈慶華喜歡在紀律上做文章,張揚也做好了被批評的準備。
    張揚來到沈慶華辦公室的時候,沈慶華正在向市委秘書長齊國遠分派任務,張揚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直到齊國遠出來,他才走了進去,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齊國遠意味深長的向張揚笑了笑。
    張揚報以一笑,心頭卻暗自泛起了嘀咕,這廝不是幸災樂禍吧?
    沈慶華看了張揚一眼,然後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是早晨九點二十了,他從八點鐘就打電話,張揚從市政府來到自己的辦公室足足用去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鐘,真是比蝸牛還要慢了,不用問,這廝肯定遲到了。
    張揚嬉皮笑臉道:「沈書記找我有事?」
    沈慶華居然沒有提他來晚的事情,示意張揚先坐下,然後道:「聽說你前兩天去了省裡?」
    張揚點了點頭,也沒解釋自己到底去幹什麼。
    沈慶華又道:「最近的抗旱工作會議你都沒參加,我想聽聽你對豐澤旱情的意見。」
    張揚道:「就是抗旱唄,我沒什麼意見,能想到的,各位領導全都想到了,方針政策也沒有什麼缺點,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貫徹執行,就是保障既定的政策能夠落實到位。」
    沈慶華道:「今年的旱情很嚴重,雖然我們做了最大的努力,可是仍然無法控制旱情的發展,江城方面給我們的支持力度也不夠。」
    張揚聽到這裡已經聽出一些端倪了,老沈今天沒提自己遲到的事情,一上來就把話題引到旱情上,然後又提起江城的支持,好像很有些怨念,張揚隱約猜到,沈慶華有求於自己,他十有八九是想自己去和江城方面溝通。在沈慶華沒有吐露真實目的之前,張大官人來了個沉默是金,與其開口說話,讓沈慶華抓住機會,還不如就這麼等著,等沈慶華主動給自己派任務。
    沈慶華看到這廝不接茬,心中暗罵這小子是個滑頭,他索性不再繞彎子了,直截了當道:「張揚,面對困難,我們豐澤黨委、政府應當群策群力,每個人都行動起來,你年輕有衝勁,過去一直都在江城工作,和江城的各級領導溝通起來更容易一些,這樣說吧,常委們經過討論,一致認為豐澤的抗旱,還需要江城方面的大力支持,和上級領導溝通的這個艱巨任務就交給你了!」
    張揚道:「我哪有那本事啊!我這級別去找領導們溝通,人家也不搭理我啊!」
    沈慶華故意把臉沉了下來:「小張,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態度,工作上不要縮頭畏尾的,要勇於擔當,敢挑重擔!」
    張揚道:「沈書記,我這脊樑骨行嗎?我倒是有挑重擔的心,可沒那本事,萬一把我這小腰板給壓斷了,也算是咱們豐澤領導層的損失。」
    沈慶華道:「我看你行!很多同志都推薦你!大家的眼光是雪亮的。」
    張揚稍一琢磨,就知道這件事十有八九和孫東強有關,心中暗罵,狗日的孫東強,你他媽到是會推卸責任,不過轉念想想也不算啥壞事兒,你沈慶華不是有求於我嗎?今兒我剛好跟你理論理論,跟你提點條件。
    張揚道:「其實孫市長比我合適,他是大領導,過去又一直干團市委工作,和市裡的領導都很熟悉,他丈母爹還是人大趙主任,江城的老常委,只要他出面這件事絕不費吹灰之力。」
    沈慶華心頭這個氣啊,這幫小子,你推給我,我推給你,合著都不想接這個棘手的差事,沈慶華道:「你這是推卸責任!」
    張揚道:「我不是推卸責任,我是就事論事,沈書記,我這人從不害怕什麼困難,教育系統的事情困難不?我來到之後,還不是把罷課罷考搞定了?缺錢,我從江城請來一幫財神爺,人家捐了五百多萬,可這錢怎麼稀里糊塗的劃到了財政局賬目上?」
    沈慶華這會兒聽明白了,這小子是有怨氣啊,趁著這個機會把助學基金的事情提出來了,沈慶華道:「助學基金還沒有完全到位,只是讓財政局監管,又不是挪作他用。」
    張揚道:「我明白,可人家那幫企業家不明白,這兩天不斷有人問我,聽說捐給我們的助學基金全都進了財政局的賬戶,這到底怎麼回事?問我是不是把他們給算了?沈書記,我厚著臉皮把人家給拉到這裡來,人家可都是江城的企業家投資商,放著江城市這麼多學校不去幫助,跑到豐澤來助學,你以為他們真是獻愛心啊?人家是給我面子!」
    沈慶華知道張揚說的是實話,可心裡還是不舒服,小子你太猖狂了點,沈慶華道:「我知道你做出了一定的成績,可是財務方面是有政策的!」
    張揚道:「我也這麼說,可人家企業家門也說了,捐款是一回事兒,認捐又是一回事兒,如果不能確定他們的捐款打到助學專用賬戶上,他們就不認捐了,也就是說,剩下的近四百萬,沒了!」
    沈慶華還能聽不出來嗎?這廝拿捐款的事情要挾自己呢。看來不給這小子一點甜頭,他是不肯順順當當的服從命令聽指揮了。
    沈慶華道:「這件事我們可以再商量!」
    沈書記說出這句話之後,張揚心中已經有了回數,看來豐澤抗旱形勢不容樂觀,從江城方面得到的支持又不夠給力,否則沈慶華不會把算盤打到自己頭上,這個手腕強硬獨斷獨行的市委書記更不會輕易表現出讓步,張揚道:「沈書記,您給我個明白話吧,助學基金的事情怎麼辦?如果財政局真的要把這筆錢給監管了,咱們那四百萬可就沒了。」
    沈慶華焉能聽不出這廝話裡的威脅含義,他淡然笑道:「這樣吧,助學基金的事情既然是你發起的,還是由你負責,成立一個助學基金專用賬戶,你和財政局局長吳建新共同掌管這件事,相互監督,怎麼樣?」
    張揚道:「說一千道一萬,還有財政局的事情,沈書記,這事兒跟財政局八竿子都搭不上吧?就算說有些關係,也是教育局,和文教衛生改革辦公室,您要是擔心其中有貪污腐敗問題,直接從審計局派倆人蹲點得了。」
    沈慶華看到這廝堅持要把助學基金的財政權給要回去,心底是很不高興的,可想起還要他去市裡溝通抗災撥款的事情,有道是事有輕重緩急,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的事情是不能幹的,想讓他出力,就必須給他點好處,沈慶華斟酌了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道:「好,就按你的意思辦,成立助學基金專有賬戶,由教育局和文教改革辦共同管理,但是,必須要接受審計局的監督。」
    張揚道:「沈書記,您放心,誰敢挪用助學基金,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
    沈慶華道:「我向市裡打了很多申請,可市裡給的撥款實在太少,這和市裡溝通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
    張揚道:「沈書記,我實話實說,找市裡要錢,怎地一個難字得了!」
    沈慶華道:「沒難度我也不把這件事交給你!」
    張揚道:「我試試看吧,不過到底能要到多少,我也沒把握!」
    沈慶華道:「越多越好!」
    張揚得寸進尺的老毛病又犯了:「那啥……沈書記,這要錢的事兒可不容易,要是我三天兩頭的往市裡跑,這考勤該怎麼打?知道的明白我是為了工作,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曠工呢。」
    沈慶華算是領教到這廝討價還價的本領了,他皺了皺眉頭道:「管別人說什麼,你跟張登高說一聲,就說我特許的,你最近的首要工作就是和市領導協調,力求多爭取到一些抗旱救災款。」
    雖然沈慶華給了張揚一個特許令,可張大官人聽著還是有些不爽,讓我去跟張登高說,他算個球,一個跑腿的班頭,老子不愛搭理他。
    有了沈慶華的這句話,至少這段時間張揚就可以不去管什麼考勤之類的小事,張大官人是個自由慣了的人,他認為沈慶華給他的這份差事不錯,當天就開車去了江城,中午的時候,張大官人開著尼桑皮卡已經出現在江城市委市政府辦公大樓前了。
    張揚先去了市委書記辦公室,市委書記杜天野去開發區為工程機械廠和海德集團聯營掛牌儀式剪綵去了。張揚直奔市長左援朝的辦公室而去,財政支出的事情還得找左援朝。
    來到左援朝的辦公室,剛巧市財政局長龐彬也在,龐彬向張揚笑了笑:「張副市長,今天怎麼得空?」
    張揚道:「來找左市長匯報工作的!」
    龐彬起身道:「好,你們聊,我先回去!」
    張揚笑道:「別忙著走啊,這件事跟你也有關係!」
    龐彬一頭霧水的看著他:「跟我也有關係?」
    在得到張揚肯定性的答覆之後,龐彬馬上就猜到這件事十有八九和豐澤最近的旱情有關。
    張揚在這一點上表現的還是不夠成熟,左援朝和龐彬都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剛說了兩句話,人家就知道了他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
    左援朝微笑道:「張揚,有什麼事,直截了當的說出來,我時間很緊,中午還得接待日本的一個經貿考察團。」
    張揚也不喜歡繞彎子,他把豐澤最近的旱情說了一遍,然後道:「其實旱情到底有多嚴重,你們這些當領導的都明白,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匯報災情的,就是代表豐澤市委市政府,代表全市的老百姓來化緣的。」
    左援朝和龐彬對望了一眼,龐彬撇了撇嘴,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左援朝歎了口氣道:「張揚,豐澤的旱情我知道,可今年發生旱災的不僅僅是豐澤,江城各市縣都有不同程度的旱情,豐澤的確是最嚴重的一個,可豐澤的經濟狀況還比較好。我相信在你們這些市領導的群策群力之下,一定能夠打贏抗旱救災這場仗。」
    張揚聽出來了,左市長在跟自己繞圈兒呢,張揚道:「豐澤缺錢啊,抗旱救災也得用錢,引水灌溉,購買水泵農機也得花錢吧?現在豐澤的財政已經跟不上了,作為江城的轄市,我們不找江城伸手,找誰?」
    左援朝道:「張揚啊,你沒聽明白嗎?江城的財政也是有限的,開發區建設、市政建設、下屬各市縣、方方面面都需要錢,如果每個市縣出了事情,都伸手找江城市政府要錢,恐怕要不了多久,市財政就成了個空架子。」
    龐彬跟著幫襯道:「小張啊,這我得說句公道話,你現在是豐澤副市長,肯定會從豐澤的利益考慮,可左市長必須著眼於全局,江城下轄市縣,全都如同江城的孩子,江城好比母親,孩子們都餓了,你說給哪個餵奶吃?」
    張大官人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當然是先緊著最餓的那一個!」
    龐彬道:「當母親的哪有偏心的?」
    「這世上偏心的多了去了,再說了,做媽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豐澤這個孩子渴死吧?」
    左援朝被他們的對話逗笑了,他手中的筆在桌上輕輕頓了頓:「張揚啊,這樣吧,你說的事情,我再提請常委會討論一下,爭取最大可能的給豐澤援助,協助豐澤做好抗旱救災工作。」左援朝說完這番話,就起身準備出去。
    張揚知道人家下了逐客令,今天的情況遠沒有預想中順利,左援朝的這番話太空,太假,沒有實質性的東西,張揚發現左援朝似乎架子比過去大了,雖然表面上對他還是很客氣很和藹,可張揚仍舊能夠感覺到那種切實的距離感。對江城政局的改變,張揚早有心理準備,顧允知的離任,喬振梁的到來已經讓江城開始了新一輪的政治盤整。
    在事情沒有任何眉目之前,張揚不想就這麼回去,他給市委書記杜天野打了個電話,想和杜天野當面談談這件事,杜天野一天的日程排的很滿,只有到晚上才有時間,張揚道:「我等你!」
    因為這次來江城是辦正事兒,張揚也沒有和他的那幫朋友聯繫,這段時間他也沒去秦傳良那裡探望,秦清路過豐澤的時候曾經告訴他,父親最近的身體不是太好,讓他抽空去看看,張揚買了點營養品,直奔秦傳良家裡而去。
    來到秦家門口,看到了一輛警車,原來秦白也在,不但秦白,姜亮和杜宇峰都在他家裡,秦傳良剛從市場上選購了一個老樹樁,讓秦白給他運回來,秦白讓姜亮兩人來搭把手的。
    幾個人剛把樹樁放在院子裡,就看到張揚拎著補品進來了,全都驚喜的叫了起來。
    張揚也笑了起來:「真巧啊,全都在這兒!」
    秦傳良拎著茶壺從屋子裡出來,見到張揚也是異常驚喜:「張揚來了!」他埋怨秦白道:「你小子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多準備點飯!」
    張揚把補品交到秦傳良的手裡,秦傳良道:「客氣個啥?我身子骨硬朗著呢!」
    秦白道:「爸,我也沒打算在家裡吃飯,門口四海魚館我定好了房間,您一起過去吃!」
    秦傳良道:「我不去,你們年輕人在一起喝酒,我跟著摻和什麼勁兒?」
    姜亮道:「秦叔叔,您可得去,我們是來給您搬樹樁子,您不去,我們吃飯也沒名目啊!」
    杜宇峰已經上去攙住了老爺子。
    張揚笑道:「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搬個樹樁子都得要蹭飯吃,咱們江城警察的形象全被你們給敗壞了!」
    杜宇峰道:「不吃白不吃,秦白剛立功了,又得了二百塊獎金!」
    張揚指了指那樹樁道:「還沒擺好呢,這就忙著吃飯?你們倆到底是混飯的還是幹活的?」
    姜亮道:「吃飯你也有份,憑什麼不出力啊?」
    杜宇峰道:「這樹樁可不輕呢,讓他感受感受!」
    張大官人嗤之以鼻,但見他笑瞇瞇走了過去,拎起樹樁,輕輕鬆鬆放到了牆角。
    姜亮、杜宇峰、秦白看得目瞪口呆,人家這是什麼力量?他們三個人合力把樹樁從車上扛下來都累得不行,張揚舉重若輕的就把樹樁擺好了。這廝不該混體制,應該改行去幹體育。
    秦傳良在他們的勸說下跟著一起來到了離家不遠的四海魚館,因為是中午,姜亮他們也不敢敞開喝酒,每人要了瓶冰鎮啤酒。
    趁著菜沒上來的功夫,張揚幫助秦傳良把了把脈,秦傳良道:「我身體沒什麼毛病,就是最近睡眠不太好!」
    張揚笑道:「秦叔叔最近忙些什麼?」
    秦白道:「嗨,還不是忙著整理什麼江城的史料,沒什麼意義!」
    秦傳良道:「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把江城過去的歷史整理一下,這些資料以後可以讓我們的子孫後代知道,知道江城的歷史,知道江城的文化。」
    張揚道:「我覺著秦叔叔做得這件事很有意義!」
    這時候上菜了,服務員端上特色木桶魚,那條魚得有四五斤重,她介紹道:「我們的魚全都是豐澤湖野生的,純天然綠色食品。」
    張揚忍不住想笑,現在什麼東西都要打上純天然綠色的標籤了,一旦這玩意兒具有了賣點,就證明環境和飲食衛生都存在很大的問題,這是社會發展帶來的負面效應。張揚道:「這魚是豐澤湖的?」
    那服務員點了點頭。
    張揚道:「豐澤湖都快見底了,哪有那麼多魚!我看是從水產批發市場買的吧!」
    服務員白了他一眼道:「你這老闆怎麼這麼說話呢?我們的魚全都是豐澤湖的野生魚!」
    姜亮幾個都笑了起來。
    張揚吃了口魚,味道倒是很不錯。
    杜宇峰道:「在豐澤當官很爽吧?最近都沒見你回來!」
    張揚苦笑道:「你沒看新聞啊?最近豐澤的旱情很嚴重,別說保證農業灌溉了,就連吃水都成了問題,我這次過來,就是來找市裡要錢的。」
    秦傳良道:「我最近都在看新聞,不但豐澤,江城各地都出現了旱情,抗旱形勢很嚴峻,今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雨水少得可憐!」
    杜宇峰道:「是有點奇怪,過去豐澤很少發生旱情,畢竟守著豐澤湖,可今年豐澤的旱情比起其他地方都要重,張揚,該不是你去了豐澤,所以才天怒人怨吧?」
    張大官人惡狠狠瞪了杜宇峰一眼:「我說老杜,我去豐澤是順應天意,是老天爺派我過去,拯救老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