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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反偷拍

    丘金柱信誓旦旦道:「張市長,您放心,我一定嚴以律己,以一個人民警察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以一個共產黨員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張揚暗罵,你他媽少侮辱黨員這個神聖的字眼了,他打了個哈欠道:「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丘金柱這才如釋重負的站起身來,恭敬道:「張市長,我走了,不耽誤您休息了!」
    丘金柱走後沒多久,白鷺賓館的值班經理呂燕就過來敲門,她首先對打擾了張揚休息表示歉意,然後提出給張揚換房間。
    張揚本不想麻煩,可看到她誠惶誠恐的樣子,也只能點頭答應,呂燕給張揚調換的是白鷺賓館最高規格的套房,一晚上要388元,平日裡都是招待貴賓用的,不過對張揚這是免費的,作為打擾他休息的補償。張揚換房之後,很快就睡了,折騰了半宿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這個夜晚對丘金柱來說是無法入眠的,他從張揚那裡道歉出來,並沒有馬上離去,呂燕給張揚換房也是他授意的,今晚陰差陽錯,他就沒想到有人把張揚安排在自己隔壁的房間,丘金柱害怕這件事張揚出去,反反覆覆向呂燕交代了幾遍。對於這位刑警大隊長,呂燕是不敢得罪的,她向丘金柱保證,這件事會嚴守秘密,絕對不向外洩露半點風聲。
    雖然得到了呂燕的承諾,可丘金柱仍然不放心,自己處在這個位置上,不出事便罷,一出事諸般麻煩只怕都會接踵而來,他對張揚不瞭解,從剛才張揚打他的那一拳和奪槍的身手來看,這位副市長的傳奇故事絕不是空穴來風,丘金柱用下跪獲得了張揚的諒解,可是他心裡沒底,張揚究竟會不會放過他還很難說。
    丘金柱離開白鷺賓館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鄭波的警車就停在外面等著他,他鑽入警車。
    鄭波掏出香煙,丘金柱抽出一支,拿起點煙器點燃了,用力的吸了兩口,黑暗中他仍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還很劇烈。
    鄭波道:「崔依雲那邊你要處理好,那種女人保不齊會說什麼!」
    丘金柱對崔依雲還是相當信任的:「她不敢亂說話,白鷺賓館這邊我也交代好了。」
    鄭波吐出一團煙霧,黑暗中看著丘金柱因為不安而不停閃爍的雙目道:「張市長怎麼說?」
    丘金柱閉上眼睛,腦袋向後靠在座椅上,過了一會兒方才道:「他答應不再追究了,說看我以後的表現。」
    鄭波道:「怎麼會這麼巧?」
    丘金柱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他媽真的不知道,我問過呂燕,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搞我,她說是前台值班人員隨手發得房卡。」
    鄭波皺了皺眉頭:「他也真是,好好的市委家屬院不住,跑到這裡來了。」
    丘金柱道:「鄭波,你說他會不會追究這件事?」
    鄭波歎了口氣,從丘金柱緊張的情緒來看,他已經完全亂了方寸,鄭波道:「我也不清楚,我對這個人不瞭解,他的傳說很多,反正這個人很不好惹,你這次撞槍口上了。」
    丘金柱猶豫了好一會:「如果他把這件事說出去,我就完了!」
    鄭波道:「怎麼?你想滅口?」
    丘金柱苦笑道:「我都慘到這份上了,你就別消遣我了!」
    鄭波道:「要不,你先跟趙局打個招呼,讓他幫忙出出主意,萬一張揚要是追究起來,趙局也能幫你擋一下!」
    丘金柱想了想,在他內心伸出還是抱有一絲僥倖的,他低聲道:「等等再說,希望他能夠信守諾言。」
    張揚這一夜睡得很安穩,清晨起床之後,呂燕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早餐,張揚美美的吃了頓免費早餐,今天的陽光很好,張大官人的心情也很好,秦清在今天會來豐澤找自己,想起清美人性感的嬌軀,纖長筆挺的美腿,張大官人的激情也隨著朝陽一樣冉冉升起。
    身穿黑色套裙的呂燕出現在餐廳,她今年三十一歲,保養得很好,來到張揚的面前,微笑道:「張市長,昨晚睡得還好嗎?」
    張揚笑道:「你這話有點明知故問!」
    呂燕不禁笑了起來,她在張揚的對面坐下,張揚看了看時間,剛剛七點,距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
    呂燕拿出一張貴賓卡遞給張揚道:「張市長,這是白鷺賓館的貴賓卡,您以後要是來,帶著這張卡就行。」
    張揚望著那張卡片,在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一種賄賂,張揚絕不是那種拒腐蝕永不沾的幹部,他接過貴賓卡,笑瞇瞇道:「免費倒不用,以後能給我打個折就行了!」
    呂燕道:「好,一切都聽張市長的安排!」
    張揚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呂經理,這兒是你負責?」
    呂燕道:「我負責賓館部,昨晚剛好是我值班!」
    張揚漫不經心的問道:「丘金柱常到這裡來嗎?」
    這問題讓呂燕有些為難,她猶豫了一下方才道:「我跟他不熟!」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他發現呂燕這個女人很聰明,這句話分明在撇開關係。
    張揚的笑聲讓呂燕有些心虛,她咬了咬嘴唇道:「張市長放心,以後我們賓館會加強管理的。」
    張揚站起身道:「不聊了,我得上班了!」
    呂燕將張揚一直送到大門外,她並不是害怕因為昨晚的事情牽累到自己,呂燕在白鷺賓館只是一個客房部的經理,她也是個很有野心的女人,她想上位,可是苦於沒有關係,這位張市長的出現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雖然她不知能否接近張揚,可是她在盡力留給對方一個良好的印象。
    張揚原本打算今晚帶著秦清入住白鷺賓館呢,可是發生了昨晚的事情之後,他頓時打消了這個計劃,人家都知道他的身份了,帶著秦清去開房過夜,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剛剛來到辦公室,衛生局長馮春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還是為了請張揚吃飯的事情,讓馮春生失望的是,張揚今晚還沒有空,倒不是張揚故意推辭,而是秦清來了,他的確沒時間應酬馮春生。
    張揚在市政府呆的氣悶,正準備出去轉轉,秘書傅長征過來通知他下午開會,這次的會議是市委常委擴大會,除了幾位市常委,所有副處級幹部都要參加,其範圍擴展到部分單位的科級負責人。
    張揚有些奇怪的問道:「這些事不是張登高負責通知嗎?怎麼他沒來?」
    傅長征道:「張主任病了!」
    張揚這才知道張登高今天病假,隱約猜到張登高生病十有八九是昨天窩囊出來的,心裡對這廝多少有了點歉意,昨兒把張登高坑的不輕。
    沈慶華召開這次常委擴大會的主要議題是抗旱,春陽的旱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根據氣象局的預測,和各方面反饋的種種跡象,今年的大旱無可避免,所以要提前做好抗旱工作。
    在會議剛開始的時候,沈慶華先通報了對常務副市長陳家年的處理決定,沈慶華神情嚴峻,環視會場道:「昨天中午,在市政府招待所,發生了一件讓人失望的事情,陳家年同志違反市委下發的禁酒令,擅自飲酒,造成了很不好的社會影響,為了嚴肅組織紀律,提高我們幹部隊伍的自我約束性,經市委常委討論決定,對陳家年同志處以黨內警告處分,並扣發94年度職務津貼,希望我們在場的同志要引以為戒,不要因為自己身居官位,而麻痺大意,而放鬆對自我的要求,忽視黨紀國法,我們要始終記得,自己是人民公僕,也是公眾人物,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關係到我黨的榮譽,關係到我們這個政府的誠信。」
    沈慶華說完,常務副市長陳家年站起身來,真誠而充滿懺悔的誦讀了他的道歉書,到最後,他用一句感人肺腑的話結束了致歉:「各位領導,各位同志,我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慚愧,我放鬆了對自我的要求,忘記了一個共產黨員,一個國家幹部應該遵守的準則,在此,我要向因為我的錯誤而傷害到的同志道歉,對不起!」陳家年深深一躬:「對不起!」他又鞠了一躬。「對不起!」第三次鞠躬。
    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知道這廝在做戲,多數人覺著好笑,可這種場合也不能笑,沉默是最好的表達方式,可偏偏有人在這時候鼓起掌來,無他,唯張揚耳!
    張大官人一邊鼓掌,一邊站了起來,讓他尷尬的是居然沒有一個人響應,張大官人只能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太感人了!太感人了!」
    所有人都看著他,市委書記沈慶華也看著他,如果說陳家年的道歉是刻意煽情,這廝的鼓掌就是存心故意,沈慶華居然露出一絲笑意:「小張,看來你從中得到了警示啊!」
    張揚笑著點頭道:「獲益匪淺,獲益匪淺哪!」他趁機坐了下去。
    沈慶華道:「希望大家都要從這件事中得到教訓!」他話鋒一轉,開始今天的主要議題,談到了豐澤的抗旱工作,沈慶華道:「今年的旱情是文革以來最為嚴重的一次,豐澤湖的水位出現了新低,最近雖然有過幾次降水,可是雨量太少,無法滿足灌溉的需要。」他轉向市長孫東亮道:「東亮同志,此前你們已經召開了市長會議,有沒有具體的方案?」
    孫東亮道:「經過多方面徵求意見,已經拿出了一些舉措和方案,目前旱情較重地區的群眾在當地黨委、政府的組織領導下,積極參與抗旱自救。自流灌區抓住自流灌溉條件,普遍澆足了一次水。組織動員群眾分級提水灌溉。水源缺少地區,充分利用潛水泵、輕型噴灌機等提水機械,抽取河庫塘壩內底水和各類地下水源井對農作物進行噴灌。部門聯動,靠前服務。在調度好水源的基礎上,派出五個督導組、五個抗旱服務隊深入田間地頭,充分利用技術、設備優勢,開展抗旱機械維修、機井配套和打井、洗井,指導群眾抗旱澆灌。同時,加強對水利工程維修養護,加快河道、溝渠清淤疏浚堵漏,開挖大口井等水源工程建設,全面做好抗旱水源儲備。接下來我們會動員農業、財政、電力、石油、農機、供銷等部門,讓各部門切實履行職責,主動深入一線,靠前服務,保障電力、燃油、機械、資金供應等,為我市抗旱工作提供服務。」
    沈慶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此次旱情持續時間長、乾旱程度深、旱情發生範圍廣、造成損失大。目前,豐澤湖水位達到近二十年新低,內河、水庫、塘壩可用蓄水量1600萬方左右,我市水源缺口4000萬方左右。乾旱已經影響了大麥、水稻、蔬菜的正常生長,我希望各鎮、各部門要充分認識當前旱情發展的嚴峻形勢和抗旱工作的艱巨性,牢固樹立抗大旱、抗長旱、抗大災的意識,進一步統一思想,提高認識,切實加強對抗旱救災工作的領導;要突出重點,強化措施,迅速掀起抗旱救災工作新高潮;要顧全大局,密切配合,落實責任,確保奪取抗旱救災工作全面勝利!」
    沈慶華的話說完,現場響起了陣陣掌聲。
    張揚對他們的講話都沒有太多的興趣,覺著沈慶華的發言和孫東亮有著太多的重複性,說來說去,無非是強調抗旱工作的重要性,不過這種高調子的發言已經成為我黨特色,就算枯燥無味,也得耐著性子聽下去。
    接下來,一些部門的負責人出來表了決心,這次的常委擴大會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抗旱動員大會,表決心大會。
    因為會議進行的時間很長,張揚無聊之中四處張望,他在與會者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趙國棟來了,丘金柱也跟著來了,張揚看丘金柱的時候,丘金柱的目光剛好在偷偷看著他,兩人目光相遇,丘金柱有些心虛的笑了笑,又慌忙把頭垂了下去。
    警察的觀察力都是很強的,趙國棟發現了丘金柱微妙的變化,他內心微微一怔,看來丘金柱和張揚應該認識,可過去並沒有聽這位老同學提起過這件事。
    丘金柱在不安中參加完了會議,會議結束之後,沈慶華先退場,張揚離開的時候剛好和趙國棟相遇,趙國棟笑道:「張市長好!」
    張揚點了點頭,目光看了看丘金柱,趙國棟道:「這位是我們的刑警大隊長丘金柱,張市長認識?」
    張揚搖了搖頭道:「沒見過!」
    丘金柱如釋重負,他慌忙道:「張市長好,我是丘金柱,以後請多多指導我的工作!」
    張揚意味深長笑道:「我主管文教衛生,你們的工作輪不到我來指導。」
    孫東強是最早離開會議室的一批人,常務副市長陳家年跟上他的腳步,和孫東強並肩而行,孫東強看了看陳家年,微笑道:「家年同志,身體恢復了?」
    陳家年老臉一紅,他低聲道:「孫市長,昨天中午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都不記得發生什麼了!」
    孫東強暗罵,你他媽推得倒是乾淨,他今天看出來了,沈慶華對陳家年表面上進行了處理,其實不疼不癢,還是很回護陳家年的,畢竟陳家年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孫東強笑道:「我也不記得發生什麼了!」昨兒陳家年當眾辱罵他,孫東強嘴上說忘了,這筆帳卻已經牢牢記在心底。
    陳家年還想說什麼,孫東強打斷他的話道:「家年同志,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當務之急是帶領全市人民搞好抗旱工作,切實貫徹執行沈書記的講話,務求取得今年抗旱工作的全面勝利。」
    陳家年道:「孫市長說得對!」兩人的臉上都蕩漾著溫暖友善的笑意,可內心都充滿了警戒,陳家年意識到,昨天的事情一定得罪了孫東強,以後和孫東強相處更要多加小心,恐怕這件事他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秦清在下午四點半就來到了豐澤,這次前來江城,她自己開車過來的,為了不被別人注意,她把那輛紫紅色的桑塔納旅行車開到了距離市政府不遠的洗車場,洗車的時候給張揚打了個電話。
    張揚接到電話,馬上就離開了市政府,什麼組織紀律性早就被他扔到了九霄雲外。不過張揚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他向傅長征交代道:「有人問我,你就說我去醫院看病了!」
    傅長征指了指掛鐘道:「還差半個小時就下班了!」他的意思是不會有人問起。
    張揚笑道:「我說的是明天!」
    秦清穿著一身灰色運動裝,戴著灰色棒球帽,坐在洗車場的長椅上靜靜等待著張揚,黑框眼鏡遮不住她明澈的剪水雙眸。
    張揚悄悄走了過來,望著秦清的側面,發現無論從哪個角度,秦清都是如此的無暇,如此完美,微風掠過,一縷秀髮從秦清的前額上垂落下來,她黑長而蜷曲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瞥到站在一旁欣賞著自己的張揚,美麗的櫻唇彎成一抹誘人的曲線。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叫我?」
    張揚笑嘻嘻走了過去,和秦清並排坐在一起,鼻息間嗅到秦清身上誘人的體香,恨不能將伊人現在就抱在懷中恣意愛憐。可光天化日之下,張大官人畢竟還是要顧及身份,他和秦清都是公眾人物,這決定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必須要低調。張揚道:「看你!」
    秦清俏臉微微有些發紅:「有什麼好看,又不是沒見過!」
    「好看,越看越愛!」
    秦清撅起櫻唇,顯得俏皮可愛,她拉低了帽簷:「就會甜言蜜語!」
    張揚伸出手,覆蓋住秦清放在長椅上的纖手,用力握了握,然後放開。
    此時秦清的旅行車已經洗好了,她過去交了錢,張揚跟著她進入車內。
    「去哪裡?」
    「雲河賓館!我訂好房了!」張大官人所說的雲河賓館也是豐澤市准三星酒店之一,他之所以選擇雲河賓館,是因為雲河賓館位於豐澤南郊,距離市中心最遠,位置最為偏僻幽靜,在那兒不會遇到這麼多的熟人。
    秦清不無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我還沒吃飯呢!」
    張揚笑道:「我打聽好了,旁邊有家百味魚館不錯,到賓館安頓下來,咱麼就吃飯!」
    秦清點了點頭,啟動汽車向外面的幹道駛去。汽車拐入幹道的時候,一輛警車和他們擦肩而過,那輛警車駛出一段距離停了下來,車內坐著的是刑警大隊副大隊長鄭波,他也是過來洗車的,豐澤本來就不大,平時他們的警車都是到這座距離市政府不遠的洗車場來洗,秦清的旅行車並沒有貼膜,雖然是驚鴻一瞥,可是鄭波卻認出坐在車內的張揚,他鬼使神差的調轉車頭,遠遠跟著那輛紅色桑塔納旅行車。
    鄭波跟蹤張揚純粹是好奇心使然,跟蹤對他這名老刑警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他一直跟蹤秦清的那輛旅行車來到雲河賓館,看著張揚和秦清拿著旅行袋走入大堂,這才拿起手機給丘金柱打了個電話。
    丘金柱聽到鄭波傳遞過來的信息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張揚和一個女郎進入了雲河賓館,憑著刑警敏銳的嗅覺,他從這一消息中得到了很多的信息。
    「你確定?」
    鄭波道:「我看清楚了,就是他!」
    丘金柱咬了咬嘴唇:「你跟我說這事兒幹嗎?」
    鄭波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把情況告訴你了!」
    掛上電話,丘金柱的心眼就活動了起來,昨晚的事情之後,他始終處於極度不安之中,張揚雖然表示不追究,可這件事對丘金柱而言是個定時炸彈,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炸。人心虛的時候考慮問題往往容易誤入歧途,丘金柱心想,你張揚不是抓住我的把柄了嗎?現在輪到你了,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昨天我帶女人開房被你抓了個現形,今天論到我抓你了,只要我抓住了你的把柄,以後你就不能威脅我了!
    丘金柱認為自己很聰明,他決定去跟蹤張揚。
    丘金柱開了輛紅色夏利,這是為了不至於太招眼,來到雲河賓館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那輛嵐山牌號的旅行車,接下來的任務就是等候。丘金柱等了不到十分鐘,就看到一身休閒打扮的張揚,和身穿灰色運動裝的秦清兩人並肩走了出來。
    丘金柱取出長焦相機,瞄準兩人開始拍攝,張揚和秦清進入車內的時候,秦清把螓首靠在張揚的肩頭,張揚在她臉上親吻了一下,丘金柱狂拍了一通。
    桑塔納旅行車啟動之後,他遠遠尾隨在後面。
    張揚帶秦清去的地方是百味魚莊,距離雲河賓館不到一公里的距離。
    丘金柱宛如一個耐心的獵手,他今晚一定要有所斬獲,他不敢過於接近百味魚莊,害怕被張揚發現,確信張揚和秦清在百味魚莊吃飯,丘金柱馬上返回了雲河賓館,他要抓住這難得的時機,佈置陷阱。
    亮出他的警官證之後,前台服務員將張揚訂下的房間號提供給他,5號樓303房間。
    丘金柱去實地勘察了一下情況,從六號樓的408房間可以清晰的看到張揚房間的窗口,他以調查案情為由,向服務員要來一張303的備用房卡,然後把408房間徵用下來,丘金柱感覺到自己一個人無法完成這項複雜而艱巨的工作,他臨時打電話,把他同在刑警大隊的堂弟丘金松喊了過來,丘金松不知道堂哥要做什麼,丘金柱只說有疑犯住在雲河賓館,讓丘金松配合自己的行動。
    丘金松的任務就是守在303房間內,等丘金柱向他發出信號。接到信號之後,丘金松將事先安置在床下的袖珍錄音機打開,然後迅速離開303房間。
    丘金柱的計劃很完美,如果一切順利,他可以從窗口拍到一些張市長和那女郎的激情照片,萬一拍不到的情況下,他還有錄音帶作為備用。
    晚上八點,那輛紅色的桑塔納旅行車返回雲河賓館停車場,丘金柱第一時間通知了丘金松。
    張揚和秦清的晚宴進行的很開心,兩人走下汽車,因為夜色籠罩的緣故,秦清主動挽住了張揚的手臂,張揚警惕的向四處看了看,自從上次他和秦清在翡翠谷遭遇嵐山晨報社偷拍之後,他就變得謹慎了許多,他初到豐澤,認識他的人並不多,可張揚還是充滿了警惕性。
    秦清用手指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臂道:「看什麼看?怕有人偷拍?」
    張揚不置可否的笑了起來:「我發現了,這官做得越大,膽子越小!」
    秦清歎了口氣道:「都看到當官表面的威風,誰看到背後的苦楚,擁有權力的同時就會受到同等的約束,權力越大,這種約束感和壓力就會讓你透不過氣來。」
    張揚確信周圍沒人跟蹤他們,這才放心大膽的攬住秦清的纖腰,他們走入五號樓的大堂,進入電梯的時候,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和他們擦肩而過,那男子向秦清看了一眼,秦清下意識的垂下頭去。
    張揚和秦清走入電梯,他並不知道那男子就是丘金柱的堂弟丘金松。
    來到他們所住的303號房,張揚看了看房門下方,眉頭不禁皺了皺,低聲道:「不對!」
    秦清道:「有什麼不對?」
    張揚躬下身,他臨走時在房門的夾縫處不顯眼的地方貼了一片透明膠帶,如今透明膠帶已經明顯鬆動了,有人動過房門。這都是張揚從國安給他的間諜手冊上學會的東西。
    秦清覺著張揚有些杯弓蛇影,小聲道:「或許是服務員進去打掃了!」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可能!」他低聲道:「進去之後不要說話,你去拉上窗簾,我好好檢查一下!」
    秦清看到張揚如此鄭重,內心也不由得變得沉重起來,她點了點頭。
    打開房門之後,張揚開啟房內的燈,秦清則去拉窗簾,她拉上窗簾的時候,向外面看了看,對面的樓房之上都亮著燈,三四樓層只有一間房燈沒有開。
    這恰恰是丘金柱疏忽的地方,他害怕燈光暴露自己的行蹤,所以沒敢開燈,可他沒有想到恰恰是這件事讓他的隱身處暴露了出來。
    秦清拉上窗簾之後,張揚開始搜索室內有無異常,直到現在,秦清還以為張揚有些過度緊張,當張揚在床下發現了那台袖珍錄音機的時候,秦清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美眸圓睜,俏臉之上充滿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