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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葛大隊的床頭風

    他們在宿舍的大廳前分手,左曉晴抬起那雙泉水般明澈的美眸靜靜看著張揚:「我忽然忘記了,應該向你說聲謝謝……」
    張揚笑了起來:「應該說謝謝的是我!」想起王忠科率領警員想要強行帶走自己的那一刻,張揚對這位外柔內剛的女孩頓時充滿了感激,雖然左曉晴的勇敢有她家世背景的因素在內,可是在那種時候能夠站出來畢竟需要很大的勇氣。
    「那就算我們扯平了!」左曉晴留下一個微笑,然後飄然走向樓梯。
    張揚靜靜看著她的倩影,不覺有些發呆了,直到陳國偉和王銳衝上來摟住他的肩膀:「嗨!張揚你那一手擒拿功夫真是太帥了,那是什麼功夫?」
    「分筋錯骨手!」張揚說完就向宿舍走去,只留下陳國偉和王銳兩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韓傳寶充分體會到了分筋錯骨手的厲害,他耷拉著脫臼的手臂當晚就去了縣醫院掛了急診,拍片證明這是脫臼,可是脫臼的位置十分奇怪,骨科當值的醫生研究了半天也沒有把握利用手法復位,最後只能建議他去縣中醫院看看,於是韓傳寶忍痛去了縣中醫院,他的父親韓唯正自然也被驚動了,利用自己的關係找到了縣中醫院的骨科老主任,看過片子,那位老主任搖了搖頭丟了一句話:「手法復位是不可能的,要不就開刀,要不就去市級醫院看看。」
    這下爺倆兒的確有些傻眼了,要知道這位老主任在江城市骨科學術界也是泰斗級的人物,他既然這麼說就算是到了江城估計也沒有什麼辦法,韓唯正看著兒子這副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惱火,惱火的是因為他不知得罪了多少的強勢人物,心疼的是畢竟是自己的心頭肉,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受罪不是?
    韓傳寶把一切的責任都歸結到張揚的身上,咬牙切齒道:「不要讓我再碰見他,否則我一定要弄斷他的雙腿……」話還沒說完,後腦就挨了老子狠狠的一巴掌。
    韓唯正憤怒的罵道:「你小子還嫌給我惹事惹得不夠,人家一個電話連縣公安局邵局長都親自來了,人家背後是誰?那是縣委李書記,那是市局田局長!」
    韓傳寶被罵的垂下頭去,剛才他也只是說說狠話罷了,當時的全過程他都是親眼所見,就算他腦子再不濟事,也明白人家背後的靠山是自己惹不起的,拋開這些靠山不言,單單是叫張揚的那個小子,舉手抬足之間就把自己和兩名手下弄成了這副慘樣,人家的戰鬥力不容置疑。
    韓唯正心潮起伏,腦海中默默盤算著該如何應對這件事,剛才王忠科已經在電話中將發生過的事情詳細敘述了一遍,自然免不了向他抱怨了一通,韓唯正擔心的不僅僅是兒子的傷情,讓他更擔心的是這一連串的後續影響,邵衛江、李長宇、田慶龍無論其中的哪一個都不是他所能夠抗衡的,自己兒子的毛病他這個當爹的是清楚的,韓唯正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刻苦專營方才有了現在的位置,往往得到的越是艱難,越是不想失去,而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因為兒子的年少輕狂,一夜之間已經變成了未知,韓唯正清醒的認識到,假如這件事處理不當的話,自己很快就會被打落塵埃,永世無法翻身。
    韓唯正迅速做出了一個決斷:「小寶,查清楚那兩個女孩丟了什麼東西,盡快把失物找到!」
    在此之前王忠科已經向韓傳寶下過通牒了,韓傳寶歎了口氣:「我問過客車司機了,應該是梁集的孫耙子那夥人幹得,我跟他打過傳呼,可是這狗日的不回電話。」
    韓唯正忍不住罵了一句:「沒出息的東西,你整天跟那幫無賴小偷混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下場?這幫敗類又有哪個是講究信義的?」他停頓了一下:「她們丟什麼東西,你應該做過筆錄,現在你就去給我買,丟什麼買什麼,實在買不到的就用錢給我補上。」
    「爸……」韓傳寶這才意識到事情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得多。
    「還有,明天開始你這個保衛科長就不要干了,孫傳福那幾個參與鬥毆的臨時工全都給我攆回家去。」
    「爸……」
    「別他媽叫我爸,我韓某人怎麼生出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韓唯正憤憤然斥罵著。
    罵歸罵,可該心疼的還是要心疼自己的兒子,要不怎麼會有護犢子的說法,韓唯正就是個護犢子的人,而且為了這個寶貝兒子,他可以低下高傲的頭顱,甚至不惜放下自尊。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帶著韓傳寶去向張揚道歉,之所以先選擇去找張揚道歉,一是因為張揚是個男生,男人和男人之間溝通起來應該相對容易一些,二是因為張揚的背後是縣委書記李長宇,在韓唯正看來,李長宇無疑要比遠在江城的公安局長田慶龍更加可怕,畢竟田慶龍想要對付自己還需要動用其他的手段,而李長宇想要對付他只要說一句話就夠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脫臼的右臂已經折磨了兒子一整夜,這一切既然是張揚造成的,也許人家就會有辦法治好,有句古話怎麼說的?解鈴還須繫鈴人。大丈夫能伸能屈,該低頭的時候還是要低頭的,無論對方是誰,無論對方的年齡多大!話說回來縣委書記李長宇也比自己年輕,自己不也是一樣向人家低頭。
    張揚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春陽縣的客運公司經理,韓唯正今年四十五歲,可對外一直宣稱自己四十六歲,畢竟誰都不想在生肖屬性的問題上成為別人酒桌上的笑談,他身材不高,長著一個凸起的啤酒肚,白白胖胖的臉上一團和氣,頭頂已經禿了大半,前額的頭髮留的很長,然後用梳子整齊的梳到腦後,典型的地方支援中央。
    看到韓唯正身邊的韓傳寶,張揚已經隱約猜到了韓唯正的身份,韓傳寶望著張揚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昨日的囂張和跋扈,剩下的只有可憐和痛楚,右臂的傷勢折磨了他一整夜,他臉色也變得青白,雙目之中佈滿了血絲。
    韓唯正微笑著走了過去,向張揚熱情的伸出雙手:「這位就是張揚吧,我是客運公司的韓唯正……」
    張揚並沒有理會他,冷冷掃了韓唯正一眼,兩手仍然抄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就這樣,韓唯正的雙手僵直在半空中,韓唯正心裡這個怒啊,可是他更清楚今天是為什麼來的,有求於人,人家讓自己吃點憋也是沒辦法的事。
    韓唯正仍然保持著春天般溫暖的笑容:「張揚啊,這裡說話不方便,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張揚看了看周圍,病人走來走去,說話的確很不方便,從韓唯正父子的表情,張揚已經猜測到他們今天前來的真正目的,張大神醫的心胸並不狹窄,昨天之所以出手暴打韓傳寶三個,那是因為看到左曉晴受到了委屈,一時氣憤才大打出手,張大神醫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很多時候還是願意講道理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念在韓唯正今天的態度這麼誠懇,聽他說兩句倒也無妨。
    張揚在醫院中只是一個實習生,當然沒有自己的辦公室,想要找一個適合說話的地方還真不是那麼容易,不過這難不倒韓唯正,今天他開著一輛豐田七座麵包過來,身為客運公司總經理這點方便還是有的,韓唯正雖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科級幹部,可是並不缺乏政治上的覺悟和警惕,今天前來道歉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連司機都沒帶,上陣還需父子兵,爺倆兒單獨前來和張揚會面,不過他們是為了和平,而不是為了戰爭。
    關上車門,韓唯正從心底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位小伙子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人家既然來到這裡,就等於向自己表明了態度,他們之間的問題還是有的談的。
    韓唯正悄悄向兒子使了一個顏色,來此之前,他已經向這個不爭氣的小子叮囑了千百遍,韓傳寶雖然心裡一千一萬個不樂意,可是如今主動權都在人家的手裡,再說了這件事的確是自己挑釁在先,心中還是有些理虧的,他低下頭,聲音小的就像一個大姑娘:「對不起……」
    「你說啥?」張揚明明聽到了,卻仍然裝出沒有聽清的樣子。
    韓傳寶臉上一顆顆青春痘因為窘迫和尷尬都漲紅了,他很少向別人低頭,今天卻不得不承受對方的侮辱和鄙視:「對不起……昨天是我不對!」
    雖然是兒子在道歉,可是韓唯正心裡比自己向別人道歉還要難受,他就那麼一個兒子,從小到大都是捧在手心,從沒有讓他受過半點委屈,可是今天卻要當著自己的面被別人折辱,韓唯正心頭泛起難言的酸楚。他慌忙把裝在布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丟失的東西全都在裡面,還有一些找不到的物品,由我們公司按照市場價格給予賠償,另外為了表示我們對兩位女乘客的歉意,由公司拿出一千元作為賠償。」
    張揚打開布袋,看了看裡面的東西,有錢包,有BP機,還有一些化妝品什麼的,不過看起來應該都是全新的,有些上面還貼著價格小標籤。
    韓唯正又將一千塊錢交給張揚,假如不是因為張揚背後的李長宇,他才不會捨得出這麼多的血,要知道他現在帳面上的工資也不過是二百八十六塊。
    張揚接過一千塊看都不看就扔到了布袋裡:「行,回頭我轉交給左曉晴!」
    看到張揚起身想要離去,韓唯正慌忙出聲挽留:「張揚!」
    「還有事嗎?」張揚是明知故問,韓傳寶耷拉著膀子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這父子倆的用心,內心暗自高興,可表面上仍然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
    韓唯正父子倆有求於人,張揚就算再過份,他們也只能忍氣吞聲,韓唯正將兒子拉到張揚面前:「昨天都是小寶的錯,我已經免去了他保衛科長的職務,那幾名參與鬧事的保安也被開除了,希望你不要繼續生氣。還有,小寶的肩膀已經疼了整整一夜,他做錯了事,受點教訓是應該的,不過念在他還年輕的份上,還是應該給他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你看……」
    張揚回答的相當的爽快:「成,我原諒他了,沒事了吧?沒事我還要去上班呢!」這廝裝傻充愣的本領早已爐火純青了。
    韓唯正終於說出了請求:「張揚,你看能不能幫忙治好小寶的傷?」
    張揚停下腳步,臉上掛著不羈的笑容:「我只是一個實習生,恐怕幫不上什麼忙,這裡就是醫院啊,你可以帶著他去找骨科專家,以韓經理的人脈應該沒有任何的問題。」
    韓唯正開始認識到眼前年輕人的厲害,看張揚至多不過二十歲的樣子,談吐舉止無不透出成熟睿智的味道,再看看自己的兒子,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啊,同樣是年輕人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韓唯正暗自感歎,感歎張揚厲害的同時,也在感歎著自己教育的失敗,在這種情況下,拐彎抹角已經沒有任何的必要,他苦笑著說:「實不相瞞,我昨晚就帶他來縣人民醫院,也去中醫院請教了專家,全都說他右臂的脫臼十分的麻煩,手法不可能復位,只能用手術治療。」
    張揚不屑的笑了笑,看來小小的春陽縣果然沒有什麼真正的名醫。
    「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韓唯正從張揚的笑容中敏銳的捕捉到了什麼,他低聲提出自己的條件:「只要你把小寶治好,我願意拿出一筆豐厚的診金。」在韓唯正看來,錢能夠搞定很多事情,在張揚咄咄逼人的勢頭下,他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搬出這個最後的法寶。
    張揚笑了起來,然後他放下藍布包,慢慢在座椅上坐下,他的態度表明他對韓唯正的提議表現出極大的興趣,現在需要談的就是具體的價錢了。
    韓唯正小心翼翼地問:「你看,我出一千塊怎麼樣?」
    張揚雖然對現時的貨幣只有一個朦朧的概念,可是多次的消費經歷已經讓他知道,一千塊也是個不小的數目,一個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資還達不到這樣的水平,雖然他在大隋朝的診費很高,可是總得要考慮人家的接受能力,張揚想了想道:「一口價,五千塊,少一分你就帶他去開刀吧。」
    韓唯正倒吸了一口冷氣,真是獅子大開口啊,就算是真開刀也花不了這麼多錢,張揚這小子分明是在乘機訛詐,他本不想痛快答應,可是一轉臉看到兒子滿臉的痛苦和憔悴,只要五千塊就能解除他的痛苦,這筆錢雖然不少,可對韓唯正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太大的數目,他作出極其為難的樣子,過了許久方才歎了一口氣:「這樣,我先給你一千作為訂金,剩下的錢回頭我讓小寶自己送來。」
    「沒問題!」張揚接過韓唯正早就準備好的一千塊,然後走向韓傳寶,這小子看到張揚冷笑著走向自己,內心不禁打起了小鼓,他是真的害怕張揚了,心說只要你治好了我,我以後離你遠遠的,再不跟你作對。
    張揚的左手在韓傳寶肩頭一按,右手在他的肘關節處用力一拍,伴隨著韓傳寶一聲慘痛的大叫聲,脫臼的關節卡啪一聲返回原位。
    「好了!」
    韓傳寶半信半疑的看著張揚,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他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發現右臂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心中對張揚的敬畏又增加了幾分。
    韓唯正根本沒有看清張揚復位的手法,轉眼間兒子已經恢復正常了,昨天兒子告訴他,張揚一個打三個,他還有點不相信,現在看到人家的出手,他已經完全相信了,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來自己老了,眼前的時代就快屬於這些年輕人了……
    春陽縣縣委書記李長宇此刻正坐在位於弘潤園的房間裡,縣刑偵大隊副大隊長葛春麗站在沙發後,輕輕為他按摩著雙肩,李長宇微閉著雙眼,靜靜享受著肩頭的舒爽和愉悅。
    葛春麗輕輕摩挲著他的耳後,看著李長宇耳後的肌膚慢慢開始泛紅,她俯下身去,摟住李長宇的脖子,吐出一點香舌輕輕舔弄著李長宇的耳根,小聲道:「人家想了……」
    李長宇卻如夢初醒般打了一個激靈,他搖了搖頭,掙脫開葛春麗常春籐一般的雙臂站起身來,在房間內走了幾步,來到落地窗前,透過朦朧的薄紗,眺望著不遠處春水河碧波蕩漾的水流,情人節那晚發生的驚魂一幕無疑已經成為了他的心魔,正如張揚所說,他的身體的確出了問題,就算美人在抱,他仍然如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他真的硬不起來了。
    葛春麗有些幽怨的走了過來,從身後抱住他的身體,春蔥般的手指靈蛇般穿越了他的腰帶,輕輕握住他兩腿間的那根東西。
    李長宇有些不耐煩的搖了搖頭:「你還嫌我不夠煩嗎?」
    葛春麗俏臉煞白,咬了咬烈焰般的紅唇,放開李長宇那軟塌塌的一團,極其受傷的走回沙發,抱起一個靠枕,臉兒埋在靠枕之中,低聲啜泣起來。
    李長宇歎了一口氣,他也覺得自己剛才的確過分了一些,來到葛春麗的身邊坐下,伸手把她的身軀攬入懷中:「小麗,我遇到麻煩了……我真的……硬不起來……」讓李書記在情人面前承認這件事的確需要相當大的勇氣。
    葛春麗抬起梨花帶雨的俏臉,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一定是那晚的事情對你造成了心理上的障礙,所以,我才想幫你。」
    李長宇又歎了一口氣。
    葛春麗深情的看著李長宇,平心而論她對身邊的這個男人還是有著很深感情的,沒有李長宇就沒有她的今天,無論政治上還是心理上她對他的依賴實在太多太多,已經變得難以割捨了,那晚在春水河邊的事情發生過之後,她甚至想到過就算暴露了也沒有什麼,只要李長宇沒有出事,自己寧願一輩子這樣跟著他,就算沒有名份也沒有什麼。
    「都是我不好,假如不是我突發奇想的話,那天也不會出現那個意外……」葛春麗充滿自責的說,的確,那晚不知為了什麼,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想在春水河邊做那種事,也許是心裡太過緊張,也許是異樣的刺激,竟然出現了意外的狀況,不過有一點她無法否認,那樣的環境輕易就讓她達到了高潮。
    李長宇伸出左手憐惜的未葛春麗抹去臉上的淚滴,葛春麗再度投入他的懷抱中,忽然小聲道:「我一定可以治好你,不如我用嘴……」
    李長宇搖了搖頭,雖然他清楚的知道,當初自己得到葛春麗是憑藉著自己的這份權勢,可真正得到之後,他又希望葛春麗看重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權勢,葛春麗能夠說出這番話的確是充滿真情的表達,李長宇不能不被她感動,他歎了口氣道:「張揚說過,我的毛病出在體內的經脈,想要康復必須打通閉塞的經脈。」
    葛春麗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個毛頭小子的話你也相信?」
    李長宇放開葛春麗,端起茶几上冒著熱氣的咖啡,輕輕品了一口:「假如我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他有那樣的本事,可是他只用一針就治好了我嫂子的頭痛病,這小子的確很不簡單。」
    葛春麗沒有說話,想起現在他們兩人面臨的窘境也學著李長宇的樣子歎了一口氣。
    李長宇道:「他不過才二十歲,可是腦子裡的想法和算計甚至比我還要深沉一些,我真是不知該拿他怎樣辦了。」
    「客運公司的那件事怎樣了?」昨晚發生的事情葛春麗多少也聽說了一些,所以才會這樣問。
    李長宇搖了搖頭:「一件小事罷了,不過總讓他拿著我當槍使也不是辦法。」客運公司的事情李長宇並不想鬧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未嘗不是一個完美的結局,身為春陽縣委書記,他不可以過度糾纏在這種小事上,他不想在人前落下徇私護短的嫌疑。
    葛春麗知道李長宇從來都是個很有野心的人,自打他登上春陽縣縣委書記的位置那天起,他的下一個目標就瞄準了江城市,正是這種政治上的好勝心,才讓李長宇這兩天產生了這麼大的挫敗感,他變得患得患失,害怕自己辛苦經營的一切毀在一個毛頭小子的手裡。作為李長宇的枕邊人,葛春麗意識到自己有責任為他分憂,她小聲提議道:「既然他提出想要當官,不如就安排一個閒職給他,我看他挺機靈的,應該不會胡說,而且一個人一旦進入官途,就會不自主的掂量自己的前途和命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只是一個衛校實習生,還沒有畢業,我把他安排到哪裡?難道當真像他所說的那樣,讓他當縣人民醫院的黨委書記?別說我眼前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我有這個能力總不能讓整個江城的黨政系統笑掉大牙吧?」
    葛春麗秀眉微顰,她忽然想起了新近發生的一起案子,春陽縣黑山子鄉計生辦主任徐金娣被人打了悶棍,兩條腿都被打斷了,現在正住在縣人民醫院,雖然警方介入了幾天,可是至今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春陽縣的計生工作本來就是一個老大難的問題,黑山子鄉因為地處偏僻的緣故,計生工作更是棘手,徐金娣已經不是第一個被打的計生辦主任,此前三任計生主任全都沒有倖免被打一頓的下場,不過這次徐金娣受到的傷害最重,眼下春陽縣體制內已經把黑山子鄉計生辦視為雷區。張揚是個衛校實習生,專業也勉強算得上對口,而且聽李長宇所說,這小子昨天在客運公司保衛科大打出手,以一敵三,身體素質也不容置疑,假如讓他過去擔任這個計生辦主任,也許能夠有一定的用武之地,再說了這小子留在縣城一天就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假如他每惹出一件事都要李長宇給他善後,那麼李長宇很快就會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黑山子鄉山高皇帝遠,就算折騰出一些事情,對李長宇來說也很好解決,將影響盡量控制在有限的範圍內,不失為眼前一個兩全齊美的解決方案。
    葛春麗心中盤算好了,這才附在李長宇的耳邊小聲將這個主意說了,李長宇聽得眉開眼笑,竟然放下了過去一貫的沉穩,主動抱住葛春麗狠狠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小麗,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