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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淅淅一邊說,一邊也就在心中理出清晰的脈絡,對了,難忘的就是洪葉羅的熱情和重情,最內疚的也是對他至深用情的辜負。想起洪葉羅,想到他現在不知是如何的哀慟,淅淅只會歎氣,滿臉的無奈。

史耘逸被淅淅的總結說的眼神黯淡,這話,似曾相識,以前某個單戀他的女孩也說過,可是今天不同,今天他喜歡眼前這個美麗如精靈的胡淅淅,怎麼還會給她這種感覺?難道是他剛剛對水晶貓通靈的反感被她感覺到了?也有可能,因為這本就是個精靈,好在她是個直爽的精靈,就這麼直接把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史耘逸反而很喜歡。只是他不是很聽得懂淅淅的話,故人?胡淅淅能有多大?因為被胡淅淅指責他冷漠,他只有準備一改以往的疏遠表情,可是又很不自然,勉強展開比較大動作的笑容,依然是彬彬有禮地道:「你很想念這位故人嗎?這個水晶貓是他的東西嗎?你的故人一定是個幸運的人。」史耘逸忽然醍醐灌頂,對了,怪不得胡淅淅說什麼水晶貓通靈,問他看見水晶貓想起什麼,該不會是她看見他史耘逸與那個故人相像,所以以為那個故人的魂附到他史耘逸身上了吧?史耘逸覺得這個想法非常好笑,但又想到淅淅才那麼大年紀,這位故人一定也是剛去世不久,要是真如淅淅所言,晚上夜深人靜時候拿出通靈的水晶貓仔細翻看的話,史耘逸真懷疑自己會得背脊汗毛根根倒豎。

淅淅想說,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說,能把自己是狐狸精,做了一件類似黃粱夢的荒唐事,說給這個史耘逸聽嗎?似乎還不是時候,他又不是可以完全信任陸叔叔。所以想了想,還是道:「我說的那個故人不幸運,這水晶貓是他給我的,可是你們真的很像,希望你兩周後告訴我你還記不記得這個水晶貓。」

史耘逸看著淅淅,心想,原來她對那個故人用情至深,這於旁人看來,不能不叫人感慨,這麼美的一個女孩,卻能這麼專注地愛一個人。而對於一個心裡喜歡她的人而言,淅淅的話無疑是有期徒刑判決書,而對於史耘逸這樣還是長相類似那個故人的人而言,更是如死刑判決了。試想,以後面對的時候,想到她看著自己,心裡卻是在想著別人的好,只是把自己當替代品,或許有別個粗糙男人可以受得了,但史耘逸自問自己受不了,他自小敏感,家中誰都知道的,高中時就有「憂鬱王子」的稱號。

史耘逸現在就很受打擊,因為他最近覺得心情很低落,所以休了年假。等一個人捂在家裡呆了幾天,便即明白,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為追求淅淅撞了南牆。沒想到,才見過兩面的女孩會給他那麼深的印象,是,她確實很美,美得出塵,即使在飯桌上談論的是滾滾紅塵中的俗事,從她嘴裡說出,還是出塵。而且最怪的還純粹是一見鍾情,他都什麼年紀了,居然會衝著一個小女孩單相思。可顯示是那麼無情,史耘逸都懷疑,淅淅以前肯對他假以辭色,純粹只是因為他像她的故人。

淅淅沒想到史耘逸沉吟間居然會想到那麼多事,只是見他眼中的憂鬱加重,心裡不明白為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可以讓他稍微快樂點,因為淅淅以為史耘逸的憂鬱來自前世她作的孽。只有滿臉內疚地看著史耘逸,心裡只希望他兩周後能感受到水晶貓的靈氣。

第二章

淅淅遠遠看見那幢陸西透與賭徒都在其中的大廈,心裡不知怎麼感到很虛。忽然感覺自己念念不忘洪葉羅是不是很對不起賭徒,不,即使對陸叔叔也不公平。淅淅忽然很想逃避,可是又知道除非是像上回當洛洛時候一樣地消失,否則避不開去。心裡忙暗暗給自己打氣:你是成年人了,都已經當過洪家當家大奶奶的人了,有什麼事不能再逃避了,要硬著頭皮迎上去。淅淅決定到了大廈的地下車庫時候要好好深呼吸幾下,一定不能再如孩子似的逃避了。

可是還是人算不如天算,繞下車庫的斜坡,就見賭徒抱著手得意洋洋地站在前面,淅淅一見差點一口氣憋住,手腳都不聽使喚,快到賭徒跟前才一下剎住,車子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連賭徒都被嚇了一跳。賭徒繞過來打開門,不由分說就走進來坐下。而淅淅還驚魂未定。賭徒不由寵溺地揉揉淅淅的頭髮,笑道:「究竟怎麼了?神不守舍的,我差點被你撞上都還沒喊呢,你倒是先嚇死了。」其實賭徒知道淅淅早上失蹤一定是有原因,所以還沒到點就按捺不住心焦,等到車庫來,只想第一時間見到淅淅。見淅淅反常如斯,更是堅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不過不忍就這麼問她,看她瞪著一雙大眼睛也是一臉惶恐的,賭徒反而心疼,反而止不住地想安慰她。

淅淅自賭徒進來始,就一直如看陌生人一樣目光古怪地盯著賭徒,卻是不說話,盯得賭徒週身發毛。直到後面有車按喇叭,淅淅才醒悟過來,忙開車離開,覓地方停下。才停下,立刻就像逃避一樣地跳出車,卻又站在車門邊發呆。賭徒真是感覺非常怪異,跟著淅淅從駕駛座鑽出,想伸手如往常一樣給她個大熊抱,可又感覺得出淅淅的逃避,伸了伸手,卻又放下,只是挨近了輕問:「淅淅,究竟怎麼了?我們之間有什麼的話,直說就好,別自己憋在心裡難受,你難受,我心裡也不好受。」

淅淅撅著嘴看賭徒,滿心犯難,可是,這事兒說得明白嗎?想了想,還是又鑽進車裡,不過自覺爬到副駕位置,賭徒見此也重新坐進來,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樓上一個電話,通知他們他下午不上班了。然後對淅淅道:「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咖啡?茶座?還是你家我家?」

淅淅抓住頭髮,哀歎:「賭徒,問題是我不知怎麼說才好,你不會相信我的。而你相信我了,你又有可能因此離開了我。事情太匪夷所思,你一定接受不了。」

賭徒不言,這時候表忠心的話,知道淅淅也未必相信。他開車先到KFC買了淅淅最愛的香辣雞翅,然後就直奔自己的家。說是家,其實只是他的窩,裡面東西看上去放得沒有章法,一切都圍繞怎麼取用方便這個宗旨放置。好在有鐘點工打掃,還算乾淨。淅淅還是第一次來賭徒的家,看了後卻覺得舒服,與自己那兒一樣隨意,似乎可以隨時打鬧玩耍。不像陸叔叔那兒整齊得都叫人侷促。

淅淅雖然沒有如以前在賭徒面前那樣,一般都是雙腳跳上沙發,然後才跪坐或盤腿坐。可今天沒精打采地坐上沙發後,還是把鞋子一踢,跪坐在單人沙發上。賭徒跟著她把茶几移過來,取來濕毛巾給她擦手,這才轉移雞翅膀給她,自己則是拎了把椅子坐到淅淅身邊。淅淅一直看著賭徒做這些,等他坐下,才一臉苦惱地道:「賭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賭徒,賭徒,賭徒。」一邊叫著賭徒,一邊拿拳頭敲賭徒放在她所在沙發扶手上的手心。

賭徒見此終於放心,還好,淅淅不是生他的氣,只是心裡有事。給淅淅敲幾下後,才在淅淅又一次敲下來的時候倏地捏住她的手,捧住親吻著道:「不急,我們有一個下午一個晚上的時間,再不行的話,我再請假,只要你也請得出。」

淅淅看著賭徒拿來一個雞翅送到她嘴邊,咬了一口,還是那味道,就接過了自己吃,一連悶頭吃了十隻才罷手。賭徒的速度一點不下於淅淅,兩人以前就是搶著吃的,今天也一樣,似乎搶著吃才好吃似的。吃完見桶裡很多碎屑,賭徒又拿來全倒進自己嘴裡。看著這熟悉的動作,淅淅的心慢慢柔軟,是,最喜歡賭徒,還是最喜歡他,什麼都投緣,在賭徒面前什麼都不用掩飾。不像與別人,雖然也是對她很好,可總覺得隔了一層,太親密不起來。只是,不知道賭徒知道她是狐狸精後會不會與陸叔叔一樣地離開她?

淅淅喝著可樂,看著賭徒,拿不定主意。說,還是不說。

而賭徒見淅淅雖然還是撅著嘴,眉眼間已經舒展,便不再迴避,過來一把拎起淅淅,自己坐下,把她抱進自己懷裡,這才道:「小東西,不要再折磨我,上回你失蹤已經搞得我沒了人樣,這回你不要無緣無故過了一晚上就不理我。你知道我是離不開你的。」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淅淅也是熟練地找到最舒服的位置,環起賭徒的腰。在賭徒的懷裡,洪葉羅的形象那麼稀薄。可是,總不能永遠隱瞞賭徒吧?今天就告訴他?可告訴了他,萬一他被嚇跑了呢?賭徒的手大而溫暖,是淅淅最喜歡的,經常喜歡翻著他的手,把自己的小手湊上去比較,然後兩人看著黑白大小的對比而大笑。真是很難下決心呢。不知在賭徒面前賭一把可不可行?

「賭徒,信不信黃粱一夢?」淅淅小心翼翼地試探。

賭徒其實也就是表面看著粗獷,其實像他這樣做金融的人要緊的是膽大心細,否則怎麼能看出些微變化後面的事情本質?所以聽淅淅那麼一問,賭徒立刻就明白淅淅要說什麼了,攬緊了她,實事求是地道:「做夢嘛,可以海闊天空,什麼都可以想,黃粱夢還是古人做的,受那時候信息短少的局限,要是換了現在,會想像的人不知會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夢來呢,他就是夢見到幾億光年遠的星球挖鑽石我都信。」

淅淅不大敢看賭徒的臉,怕見到他眼裡的嘲笑。「可是我遇到的卻還不是一個夢,而是真真切切地去了一趟古代,在一個《紅樓夢》一樣的大家庭裡當了一回當家大奶奶,然後……呃,我差點就準備在古代住下來,跟那個不是你的人過一輩子了,因為他對我真好。」具體細節,淅淅都不敢說出來。

賭徒倒是笑了,道:「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與我在大觀園喝茶,看著週遭環境喜歡,晚上就做夢也搬了進去。你還真認真上了,居然還情緒低落那麼久,真是孩子氣。不過如果夢裡的那個對你好的人如果不是我,我要抗議。」

淅淅聽了忍不住仰起身,看著賭徒大聲抗議道:「我說了不是夢,是真實,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那麼我說我不是人,我是狐狸精,所以我才可以穿梭時空,這樣你總相信了吧?我昨晚上就是這麼去了一趟古代,在古代轟轟烈烈生活了一個來月,然後失魂落魄地回來,今早上就是去找古代那個人的轉世,想向他印證什麼,可是他暫時好像想不起來,我給他兩周時間想。這下你總相信了吧?」

賭徒聽了這一串話,心裡雖然想要不信,可是眼見淅淅這麼認真的表情,又聯想到過去她還叫洛洛的時候忽然失蹤,家中的場面如此暴烈,而她後來又毫髮無損地現身,只是……只是怎麼可能有狐狸精?

淅淅見賭徒只是瞪著眼瞧著她不語,心中忐忑,小心地問:「賭徒,你在想什麼?你問出來啊?可我真的是狐狸精,要是不信,我變給你看看。陸叔叔就見過,他嚇死了。」

賭徒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把緊緊抱住淅淅,一疊聲地快速道:「淅淅,不用變,我相信你。今天如果你是跟我玩鬧,想嚇我,你愛變什麼就變什麼,可是你要是只為求證什麼,想讓我相信,你別變,我相信你。你知道我不捨得勉強你的。狐狸精又怎麼樣,我喜歡得緊,你性格脾氣我無一不喜歡,當然你長得美麗也是最大優點,嘻嘻,我當初一見你,就覺得心裡一動,好像有誰在我心裡說:就是她了。還好還好,幸好你那陸叔叔嚇死,否則我還不一定有份,他把你保護得那麼緊,哼。」想起早上陸西透與他的電話,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對了,你那兩隻靈性十足的貓不會也是貓精吧?他們會說人話?」

淅淅幾乎是下意識地避重就輕:「是,兩個貓姐姐都會說人話,但還沒怎麼成精。咦,你怎麼猜到的?」

賭徒不欲說陸西透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老婆憑自身本事爭取,挖人牆角的事就免了。「就是猜的啊,否則哪有那麼靈性懂事的貓。不過也是得你說了我才敢往這兒想。對了,淅淅,你真去古代了?為什麼你去了一個月,可是回來還是在原點?」

淅淅搖頭:「我也不知,我問了土地忘機,他說了半天說不清楚,我又討厭城隍,不想問他。不過我想,應該就是古語說的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意思吧?」

賭徒看著淅淅這麼認真地說著城隍土地這些遙遠的名稱,再說知道淅淅這人不會撒謊,最多是蒙住嘴不說,所以把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消除了,只是細細端詳著淅淅,很怕問出與狐狸精相關的問題來惹她難過,因為淅淅如果不在乎的話,她應該早就說了,也不用等到現在。賭徒只有準備選擇合適時機再問了。如今聽了淅淅的解說,想了想,道:「我倒是想到一個答案,用拓撲學來解釋正好,不過這比較難解釋,我明天找本書給你看看。或者神異世界,只是一個我們人類所暫時探究不到的某一維空間,只是他們進得了人類的空間,而人類進不了他們的空間。不過淅淅,這樣也好啊,我也不用怕自己老了見不到你,你只要等我一死,就飛跑到下世找到我不就是了,我要是還沒長大,你就跟我一起玩,等我長大了,你立刻嫁我,這樣我們不是可以永遠在一起?我肯定會在每一世都愛上你的。」

這回輪到淅淅瞪著眼看賭徒,喃喃道:「你還真不愧是賭徒,這種主意也想得出來。可是你若看見我的真身……」

賭徒打斷淅淅的話:「慢著,我先說,我忽然想到還有件更重要的事。你剛才說的去古代既然是真事,那麼你說的當上當家大奶奶也是真事了?既然是大奶奶,就是應該有丈夫的,你剛才的意思好像是他對你很好,你愛上他了?」

淅淅見賭徒一臉嚴肅,知道他在意,只敢「嗯」了一聲,不敢說別的,因為賭徒的手箍得好緊,像是要掐碎她一般,這時,淅淅才知道自己真的很緊張賭徒,比對洪葉羅和陸叔叔都緊張得多,可能以前得來太容易,都沒怎麼想過要擔心賭徒離去。這會兒只有緊緊地盯住賭徒,忽然想起賭徒最經不住她的親暱,忙騰手抱住賭徒的脖子,細細親吻他的耳朵鬢角臉頰。

賭徒繃緊的身子果然軟化了,過了一會兒歎氣道:「淅淅,告訴我細節,我要知道你去古代那幾天的細節,你不要怕我受不了。你一定要告訴我,不知道這些我才會受不了。」

淅淅有點不敢看賭徒,埋首在他頸項處,弱弱地問:「賭徒,你連我是不是狐狸精都不是那麼在乎,還那麼關心古代的事情幹什麼?是不是狐狸精才是原則性問題呢。」

賭徒悶聲道:「不,淅淅,你的心才是原則性問題,只要你的心是我的,你是狐狸精又如何?任何事情都有正面反面,我們只要看到光明的那一面就好。而如果你的心分給了別人,那就不行,你只能是我的,我也只會是你的,我們中間不能有任何人。所以,淅淅,你得告訴我詳情,你心軟,或許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我來旁觀者清,幫你分析參詳。」

淅淅猶豫了一下,這可怎麼說呢?去古代的前因總得說吧,可是那怎麼說得出口?曬貓都說黃呢,賭徒怎麼接受地了?那以後還不被他嘲笑死?淅淅的眉毛又皺得打結,一下一下地敲著賭徒寬厚的胸膛,無奈地道:「賭徒,賭徒,我說不出口啊,賭徒。你別再問我了,我討厭啦。」

賭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就是不放棄提問:「淅淅,換你站在我這個位置,要是我說我喜歡上一個女人,而且還相處了一個月,分手後還想著她的好,回頭去找她要她再給我機會,你會怎麼想?」

淅淅只覺得心裡一痛,想像不出,如果看見賭徒與其他女人在一起,不,可以想像得出,以前城隍與忘機假扮賭徒與一個女人卿卿我我在一起的場面,她當時哭得都想自絕於世,現在只會更難受吧?賭徒怎麼可以屬於別人,沒了賭徒可怎麼活?當下就毫不猶豫地一手抓賭徒一個領子,咬牙切齒地道:「你跟我發誓,以後出門不看別的女人一眼,不和別的女人說話,更不許碰到別的女人,電梯你見有別的女人你就走樓梯,否則,否則我咬死你。」幾乎是本能地,淅淅一張嘴,就準確無比地咬住了賭徒頸動脈的所在,只是沒用力,倒像是熱吻。

賭徒的心一陣狂跳,這個動作如此之熟悉,腦海裡伴隨著閃現出大量動物世界才有的鏡頭。獅子,老虎,豹,獵殺其他動物的時候,哪一個不是乾脆利落,熟門熟路從頭頸下口?賭徒饒是大膽,也是足足呆了有半分鐘,可是很快就感覺到淅淅的柔情蜜意,不由伸出大掌,撫著肩窩處淅淅的頭髮,心裡想,淅淅即使真是狐狸精,可她心地那麼善良單純,她能害誰?他不知為什麼,心裡總是不能把淅淅與狐狸精這兩個形象結合在一起,總覺得淅淅美則美矣,比之傳說中狐狸精的風騷,則是很有一段距離。醒過神才回想起淅淅蠻不講理的話,笑道:「你這是什麼道理?哦,你可以隨便跟誰去黃粱一夢,我連跟陌生女人同乘電梯都不可以?我要不看行人,我還怎麼開車?可是我只愛你,我不愛別人。你人在我懷裡,心裡卻想著別人,你說你這樣對我公平嗎?還有,你說兩周後你要那個所謂轉世的人給你答覆,換了我是那個怪裡怪氣的人,看著你這麼美麗,編都會編出一段莫須有的前生感應來糊弄你,想把你騙上手。那你怎麼辦?你拋棄我跟他走?或者一天給我,一天給他?只因為你那個黃粱一夢?你有沒有問問你的心?」

淅淅答不上來,只有又狠狠咬賭徒一口,可是輪到賭徒怎麼就下不了力氣,頭頸這麼柔軟的地方也就咬出兩排淺淺的牙印,咬洪葉羅卻是一點都不客氣,見血為止。咬了不解氣,可又心虛,只有俯在賭徒肩上嘟嘟噥噥地道:「誰叫你比我大,我才是小狐狸嘛,你應該讓著我,允許我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