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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__第一章

週末?香港?赤臘角機場

這是欣桐這輩子頭一次出國。

雖然出入海關的時候,她必須單獨一個人完成不熟悉的程序,又因為不知道必須搭乘機場捷運,接駁到香港本島,而差點迷失在香港機場……但即使如此,也不能阻止她前往香港見利曜南的決心!

拉著一箱簡單的行李,入關後,欣桐茫然地走進香港機場,好不容易才找到酒店櫃檯,酒店駐機場的服務人員立刻為她派送一名司機。

她將在香港停留兩天,今晚下榻在半島酒店。

等候司機的空檔,欣桐坐在機場的椅子上,瞪著一直握在掌心裡的手機。

她該打電話給他嗎?還是直接到飯店找他?

欣桐的心跳很快,因為無法決定而眉心深鎖。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酒店司機已經走到她面前,很有禮貌地以廣東腔國語請她上車。

「謝謝……」

欣桐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背後忽然有一股奇異的感覺--

她感到一道視線,正盯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猛然轉頭,欣桐卻找不到她所熟悉的人,也沒有任何人正注視著自己。

是她多疑了嗎?她甚至能聽到自己「怦怦』的強烈心跳聲……

她告訴自己,肯定是因為她太緊張了,才會疑神疑鬼。

「小姐,往這個出口走。」司機走了一段路,回頭沒見到客人,只好返回請她跟上。

「是,對不起。」

拋下起伏不定的思緒,欣桐跟上司機的腳步,搭上酒店的車子離開香港機場。

香港?半島酒店

約莫三十五分鐘後,車子抵達半島酒店。

酒店大門前華麗的噴水池第一個吸引住欣桐的目光,下車後,她抬頭看著這幢古色古香的歐式建築物,想起旅遊雜誌上介紹過,這家位於香港的半島酒店,以傳統的英式下午茶聞名。

剛踏進酒店,欣桐的手機突然響起--

「到酒店了?」手機裡傳出利曜南低沉的聲音。

欣桐呆在大門前。「你怎麼會知道我已經到香港--」

「只要住在同一間酒店,我很容易就能問出妳的行程。」不等她回答,他接下道:「先Checkin,我在房間等妳。」

然後,他掛了電話。

「小姐,您的行李我們先送到櫃檯了。」酒店門口的doorman禮貌地告訴她。

欣桐回過神,茫然地道謝。

Checkin後,酒店的服務生將她的行李送到房間,一叨安頓好,欣桐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直到站在標示著2105的房間號碼前,她原本的期待轉換成恐懼……

然後,房間的門突然打開,利曜南英俊的臉孔佈滿青色的一胡一 髭,他的眼眸深沉而且危險--

他握住她的腰,驟然把她帶進懷中。

「我知道妳一定會來。」

這是他見到她的第一句話。

然後欣桐忽然被騰空抱起,她倒抽一口氣,在她還未反應過來前,已經被抱進房間。

「曜南……」她不確定地低喚。

到了這個時候,欣桐反而感到茫然。

她忽然反省,自己到香港的決定,其實是一種衝動……

利曜南將她放在床 上,審視她的猶豫。「只要妳有一絲不確定,我就放手。」他低嗄地道,深深凝視她。

看著他,欣桐知道自己自始至終一直非常確定。從來會讓她感到不確定的,只有他捉摸不定的心而已。

「我很確定,但是你呢?」她勇敢地問,一溫一 柔地回望他深沉的眼睛。「你也跟我一樣確定嗎?」

他咧開嘴,笑容迷人而且深沉。「妳不相信我?」

「不是……而是我不懂你的想法,一直就不懂。」她迷濛的眼神籠罩著一層水氣的霧色。

利曜南盯著她柔弱的眸子,低嗄地道:「承諾是不值錢的東西。」

「但是--」

「相信妳眼睛看到的。」他傾身吻住她,令欣桐瞬間窒息。「等妳回台灣,我會立刻遞出辭呈。」然後他說出令她錯愕的話。

「為什麼?!」欣桐驀然清醒,錯愕地推開男人。「你答應過我,不會離開紅獅的!」

「我只答應妳,暫時。」

「但是你跟爺爺請調,你會在香港紅獅留職一年的,不是嗎?」欣桐追尋著他的眼神,想自其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如妳剛才問的,我必須證明我的『確定』。」利曜南的眸子幽黑,如一泓深不見底的潭水。

「但是你不需要用這種方式--」

「噓。」他壓上床 ,欺住她軟柔的身子,然後以吻膜拜她纖細雪白的頸子。

「曜南……」她低吟。「求求你,回答我的問題。」她眉心輕鎖,固執地不願讓他避開。

「該怎麼回答妳?」撩起她輕柔細軟的髮絲,利曜南低嗄地笑:「人生有很多事是安排好的,例如妳竟然真的不遠千里,一個人搭機到香港來見我,這是我始料末及的事。」

「但是我卻想不到,你竟然會因為我到香港,而決定離開紅獅!」欣桐不確定的眸子緊鎖著他深沉的眼眸,試圖自其中找到一絲心軟……

「離開紅獅是遲早的事,選擇現在,只因為我認為這是最好的時間點。」他冷淡地道。

欣桐失望了。「但我認為,這是因為我的緣故。」她落寞地垂下眼。「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因為我,事情根本就不會演變到這個局面,如果我永遠都不出現,遲早有一天,爺爺一定會指定你繼承銀行的。」

「妳錯了。」他的語調淡定,聽不出情緒。「董事長是一個有定見的人,紅獅是否由我來繼承,他老人家早已決定。所以不管有沒有妳出現結果都是一樣的,差別只在過程。」

「如果不是由你繼承,那麼還有誰能成為爺爺心目中的人選?」

「董事會自然會推派出一名代表,不需要董事長過度煩心。」

「可是,一直以來都是由你執掌銀行業務,董事會所推派的代表,應該沒有摒除你的可能。」

「妳會這麼說,是因為妳把人性想的太單純。」他的聲音冷下來。「我不只一次提醒過妳,這是一個殘酷現實的世界,當一個人沒有利用價值、反而成為絆腳石的時候,很快就會被一腳踢開。」

欣桐憂心地看著他……再次看到他內心黑暗的角落。

「我們還要繼續討論下去?」他忽然露出笑容。

她還未回過神,利曜南灼熱的吻,已經落下,開始蹂一躪 著她柔軟甜蜜的雙唇。

「曜南……」

在欣桐慌亂於他狂放的柔情同時,胸前的鈕扣已經被解開。

「曜南。」她喘息著,急急地低訴:「現在是白天……」

「很好,我有一整天的時間陪妳。」他性感地笑出聲,貼在她的耳邊粗嗄地柔語。

「可是--」

「妳有太多的可是了!」他低笑,揭開襟前鬆了扣的紗衣。

那掩不住的渾圓嫩白如雪,衣內若隱若現的殷紅,激盪著男人一體 內的血液。

「我想要妳。」他渾厚的胸膛傳來抑鬱的共鳴。

也許因為他們冷淡太久了,他的欲一望 如此濃烈,連欣桐都感受到他低抑的語調中,所融揉的深沉與激情……

可她要如何拋開一切?

從台灣奔來見他時是那麼的衝動,她沒有想過後果、也不在乎後果,而此時此刻,這深濃的情衷化為百轉柔腸,她配合著他澎湃的欲一望 卻為難著自己的良心……

利曜南的欲一望 確實是自私的。雖然他終於說出對欣桐的渴望,但他的需求是強烈而且不容反抗的--

她淺促地嬌喘著,白嫩的臉蛋泛著潮紅,櫻紅的臉頰鮮麗如花……

原本一味素求的他,忽然沉醉了。這是一個女人動情的時刻,她毫無保留,將最嬌美最鮮艷的模樣,留在床 上給了他。

他突然自私起來,強索更多--

「我要知道妳有多愛我。」他命令,隱晦的語調是嘶啞低抑的。

她喘息著,望進他眼中的深沉……

然後,欣桐忽然懂得了。無論她心中相信的愛有多深沉,對於這個男人來說永遠是不夠的。

於是她知道,她必得付出更多、更濃、更深的癡情,來換取他潛藏在深心中的感情。

「我愛你。」

她柔媚傾訴。

敞腿承歡,青澀如處子、純情如處子般……

霎時間利曜南的眸光變得濃濁,緊鎖著那嬌媚的溪澗,他深邃的眼眸灼灼地燃燒著兩一團一 濃烈的火焰。

然後他狂烈的吻,便重重地落在她嬌柔的唇瓣上--

女性身上的最私軟處,在他粗糙的手指下,被盡情盡性地揉弄著、撫愛著……傾一個女子能奉獻的所有,她把所有他要的,全都給了他。

儘管她是這麼坦率純真的奉獻,即使這已經不是兩人的第一次親密,她卻依然如第一次般嬌羞、青澀與靦腆……以舌挑弄著她耳垂上勾情誘欲的那顆小紅痣,她美麗的胴一體白皙如脂,處一女 般的青澀激盪著他最深沉、瘋狂的慾念,對她的要索越來越深濃……終於,再也按捺不住,一陽一剛熱鐵破門送入--

「啊!」

欣桐驚喘,瘀紅的身子倏然弓起又墜一落 ……

這第二回的深入相隔已有一段時間,那擠壓與撕裂的疼痛並不比第一回輕微。烙痛的汗珠如水般淌下欣桐潮紅的嬌顏,彷彿明白她的疼痛,他一徑愛戀的貪撫,這疼痛中的迷醉……

這麼緊、這麼美,含露的緊窒狂亂了他的理智,勾一引 他動情粗喘,難以克制地深送--

「求、求你輕一點……」

冷汗淌濕了她身下的床 單……

這激狂的愛慾快要擊昏她,她求他,不為了自己的疼痛,只為肚子裡那已經有心跳的小生命。

他頓住,頭一回為女人強忍,眷憐起她痛苦蹙眉的小臉。

儘管她因疼痛而秀眉緊蹙,磨合處仍緊湊含銜,如此旖旎承歡,讓他願意放輕撞擊,然而慾火卻同時高漲,促使他加快速度--

疼痛與甜蜜,讓欣桐失聲驚喊、嬌泣……

狂烈激情中,現實的為難全被拋捨,遺棄到清醒後的明日。

夜半,月光透進蕾一絲 窗簾,悄悄地滲入房間內。

欣桐感到有些口渴,於是輾轉醒來。

看到身邊的男人仍閉著眼沉睡,她靜止不動,靜靜地躺在他身旁,捨不得割捨他睡著的模樣。

記得上一回這麼看著他的時候,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的事。

「看什麼?」利曜南突然睜開眼睛。

果然嚇了她一跳。

「有這麼好看?」他得意地咧開嘴,英俊的臉孔上沒有絲毫睡意,顯然他並未入睡。

「我以為你睡著了。」她餘悸猶存,可也捨不得怨他。「本來想看著你醒來,沒想到……看著我醒來的人卻是你。」

他低笑。「我發現,妳睡著的模樣像孩子一樣可愛。」

「孩子?」

「嗯,小嘴張開,還會打呼。」

欣桐愣住。

「逗妳的!」利曜南大笑。「妳實在很容易受騙。」

他翻身想抱住她,被欣桐躲開--

「妳去哪兒?!」他擰起濃眉質問,似乎為抓不到她而懊惱。

「我想喝水!」她笑著爬下床 ,走到房內另一頭的小客廳。

離開被單後,她忽然感到寒冷襲身,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房間裡的空調好像太強了。

「欣桐。」

聽到他呼喚自己,她回過頭,看到他的臉色不對勁。

「怎麼了?」她柔聲問。

「妳的經期來了?」他沉聲問,明知答案是不可能。

剛才兩人親密時並未發現任何異狀。

「不可能的……」發現自己的回答不對,欣桐更正。「我的經期很準時,不在這個時候。」

然後她看到,利曜南的臉色變得嚴肅。

接著他掀開被單下床 ,朝她走來。欣桐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異樣,但燈光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變暗,接著她忽然感到下半身傳來一股沉重感,然後便是突然而來的劇痛--

痛楚如此深刻,彷彿下腹被人狠狠揍了一事!

欣桐甚至來不及呻吟,只能痛苦地皺起眉頭……

然後眼前已經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