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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荒謬

    恆生醫院貴賓病房。
    深夜。
    呂陽很有些疲憊,林茵勸了幾次讓他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來,但是呂陽考慮著夜半時分,和柳慧在一起,進入詭域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沒有聽林茵的勸,堅持留在了病房裡。
    柳劍豪一直昏迷不醒,柳慧心急如焚,這時候雖然沒有再哭了,但看得出她此刻心裡極其痛苦,所以根本沒有什麼睡意。
    就在某個瞬間,呂陽突然感覺著房間衛生間方向有些異樣,他下意識地向衛生間方向看了一眼,但什麼也沒發現,隨即又回過了頭去。
    過了一會兒之後,病床邊的小慧也向衛生間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帶著一絲詭異,但是稍縱即逝,病床邊的呂陽和林茵根本沒有發現。
    一名醫生走了過來,詢問了一下那名男保鏢之後,叫了呂陽的名字,告訴他說他的配型結果出來了……他和柳劍豪配型成功!
    柳慧聽到這話之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林茵和呂陽也是一臉詫異的神情,先前聽醫生說,好像……這種機率只有幾千萬分之一來著?
    三人跟著醫生一起離開了病房,向辦公室方向走了過去,醫生向三人詳細解釋了一下配型實驗的事情,建議柳劍豪盡快手術,不然以他現在的狀況,很可能多耽誤一天,就再也沒有救回的希望了。
    「能連夜手術嗎?」呂陽向那醫生詢問了一聲,他知道柳慧肯定希望這樣,但不好開口,他開口會比較好一些。
    柳慧聽到呂陽的話之後,果然臉上露出了一臉的感激,這世間,誰若救了她父親柳劍豪的命,就是她的大恩人,而呂陽,已經曾經做過她一次救命恩人。
    「不能,最早也要在明天早上了。」醫生向呂陽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行?需要多少錢?一千萬?兩千萬?儘管開口,現在救人要緊。」呂陽伸手拉住了醫生的手臂,明顯是在向他施加壓力。
    「這不是錢的問題,現在麻醉師、主刀醫生和相關人員全都已經睡了,如果要保證手術效果,至少要讓他們休息好了才行吧?」醫生有些無奈地向呂陽解釋了一下。
    「明天早上不會晚了吧?」呂陽很不放心地追問了這醫生一句。
    本來呂陽還想著要用別的非常手段救柳劍豪的性命,甚至是……他的重生十字章。但是,現在很意外地得知他和柳劍豪配型成功,所以很迫切地希望手術能盡快進行。
    他因為治療卡的緣故,捐一整個肝給柳劍豪都不怕,倒是有些擔心因為耽誤了手術的最佳時機,導致有肝也捐不成,還要浪費那重生十字章就不合算了。
    「今天夜裡,和明天早上區別不會太大,病人也需要休息……」醫生回答了呂陽。
    三人跟著醫生來到辦公室裡,醫生詳細地向呂陽講述了一下明天手術的事情,手術之前呂陽也需要再做一些檢查,以確保他可以手術和捐肝,當然,還有另外一些準備工作。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之後,走在走廊裡,柳慧突然在呂陽面前跪下了,並且淚如泉湧……「小慧你這是做什麼?」呂陽連忙蹲下身子試圖扶起柳慧,但是柳慧根本不起來。
    「如此大恩,讓我如何報答?」柳慧幾乎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刻對呂陽的感激之情了。
    「小慧言重了,換了我是你,你是我,你同樣會為我這麼做的。」呂陽努力把柳慧從地上拉了起來,把她抱擁在懷柔聲安慰著。
    「陽陽你太偉大了,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像你這麼無私的……」林茵連忙在一旁誇讚了呂陽幾句。
    正在此時,值班醫生急急地從三人身邊經過衝向了柳劍豪的病房,呂陽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連忙停止了交談,跟在醫生的身後趕去了柳劍豪的病房。
    原來是一直昏睡的柳劍豪醒了,他那名保鏢覺得應該通知醫生知道,所以摁下了床頭的救護鈴叫來了醫生。
    呂陽、柳慧三人也來到了床邊,柳慧喊了聲『爸』之後,準備和柳劍豪說呂陽配型成功的事情,但被林茵找了個理由叫開了,林茵覺得這件事,還是呂陽和柳劍豪談會比較好,而呂陽此刻似乎正想要和柳劍豪說什麼的樣子。
    呂陽並不是要和柳劍豪談配型成功的事情,而是看到了柳劍豪手中拿著的胸鏈很有些眼熟!
    湊近之後呂陽發現……這條胸鏈分明和田巧慧當初戴著的那條胸鏈一模一樣!前端同樣是一隻雕刻的小羊!
    呂陽才使用過那枚殘缺的記憶碎片,所以對田巧慧的那條胸鏈非常的熟悉。
    「伯父,這條胸鏈……您是從哪裡弄來的?」呂陽向柳劍豪問了一聲。
    「你……見過?」柳劍豪很虛弱地回問了呂陽一句。
    「我媽媽曾經有一條這樣的胸鏈……簡直……和它一模一樣……」呂陽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你媽媽?」柳劍豪聽到呂陽的話之後不由得神情大變,甚至虛弱的身體都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她叫什麼名字?」
    剛才柳劍豪已經聽值班醫生說了他和呂陽配型成功的事情,這時候突然聽呂陽說起他媽媽也有這麼一條胸鏈……他情緒不可能不激動……「爸爸你怎麼了?」被林茵支開的柳慧看到柳劍豪激動的神情,連忙衝了過來。
    柳劍豪和呂陽同時閉了嘴……柳劍豪的身體仍然顫抖著,只是他想要問呂陽的話,卻不適合在柳慧面前問。
    這是天意嗎?
    怎麼會?怎麼可能?
    呂陽心裡同樣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不敢肯定他的猜測,但是,那猜測卻讓他很有些思維混亂。
    「小慧,你們……能出去一下嗎?我和……陽陽有話……要說……」柳劍豪沉默了片刻之後,向柳慧說了一下。
    「爸爸……」柳慧有些奇怪地看了呂陽一眼之後,轉身叫上林茵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病房。
    隨後柳劍豪用眼神示意他那名保鏢也離開了病房,並關上了病房的房門。
    「陽陽……你媽媽……叫什麼……名字?」柳劍豪再次向呂陽詢問了一聲。
    「她姓田,名字叫田巧慧。」呂陽直直地瞪著柳劍豪,他希望柳劍豪在聽到這名字之後輕輕搖搖頭,神情放鬆下來……但是,柳劍豪聽到『田巧慧』這三個字之後的反應之劇烈,遠遠超出呂陽的意料……「巧慧……是巧慧……是她……她……」柳劍豪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就在他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整個人突然昏迷了過去。
    「這不可能……」呂陽搖了搖頭,整個人完全懵了……他取過柳劍豪手中的胸鏈,又仔細檢查了一番,他整個人思維完全混亂成了一團。
    母親田巧慧的胸鏈,怎麼可能在柳劍豪的手上?柳劍豪怎麼會認識母親田巧慧?他和柳劍豪之間配型,幾千萬分之一的成功率,為何就成功了?
    他……不會是……不可能!這不可能!
    真是他嗎?
    那個男人真的是他嗎!?
    如果是他……如果是他……如果不是他當初的絕情離開,母親很可能就不會死了,他的童年也不會如此的淒苦……真是這個男人嗎?
    呂陽很想把柳劍豪搖醒過來,向他質問當初發生的事情,為什麼離開母親,為什麼一直不回來找他們母子,任由他們孤苦流浪,而他在他們四處流浪甚至乞討,有一餐沒一餐的時候,卻在這座城市裡享盡榮華富貴。
    真的是他嗎?
    在沒有聽到柳劍豪親口承認之前,呂陽還不想下這個結論……還有,他是柳慧的父親。
    這不可能。
    開什麼玩笑!?
    見到昏迷過去的柳劍豪,呂陽伸手摁下了他床頭的救護鈴聲,值班醫生很快就趕了過來,柳慧和林茵也跟著衝了進來,見到柳劍豪再次昏迷,柳慧很擔心也很疑惑地看向了呂陽,她實在猜不透柳劍豪到底和呂陽剛才在病房裡說了什麼。
    「小慧,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趕過來。」呂陽向柳慧說了一下,準備要離開了。
    他需要整理思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和爸爸談了什麼?」柳慧實在忍不住問了呂陽一聲。
    「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小慧放心……我答應了你的,明早就一定會來……」呂陽向柳慧勉強地笑了笑,轉身向病房外走去。
    他不想再過多逗留,他幾乎無法在柳慧面前隱藏住自己的情緒……柳慧顯然不相信呂陽說的話,她追出了病房,想要繼續追問呂陽,但呂陽已然大踏步地離開了,甚至聽到她的叫喊都沒有回頭。
    下到住院部樓下之後,呂陽仰面看著夜空,胸中無比的憤懣……他想要大聲叫喊,卻喊不出口,他想罵人,卻不知道該罵誰。
    ……回到租屋裡之後,呂陽接到了林茵打來的電話,仍然是很委婉地向他詢問病房裡發生的事情,很顯然,一場讓別人迴避的談話,之後一個昏迷,一個突然離開,確實很讓她們困惑。
    「生意上的事情,沒什麼特別的,你讓小慧放心,我明天早上會過去的。」呂陽仍然不想過多說話。
    「小慧不在身邊,我在走廊裡……你和柳伯父……不會是父子吧?醫生說伯父的特殊體質,只可能在父子兄弟之間才有最大可能配型成功……」林茵果然足夠聰明,居然被她瞎蒙到了點子上。
    「你腦袋裡裝的什麼東西?這麼荒謬的事情也能扯得出來?我怎麼可能和他有什麼關係?再胡說我明天打爛你屁~股!」呂陽立刻嚴辭否認了林茵說的話。
    「陽陽,你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林茵聽到呂陽的辯解之後,反倒更懷疑了。
    「我要睡了!沒時間和你扯淡!」呂陽說完便掛斷了手機。
    ……第二天。
    恆生醫院。
    手術室。
    李婷婷過來了,和柳慧一起守在手術室外。
    鄭凡也來了,一直擺弄著他新買的手機,跟任何人都不說話。
    手術一直持續到下午三點多鐘。
    終於,兩架床先後從手術室被拖了出來。
    呂陽仍然清醒著,臉上的神情很有些漠然。
    柳劍豪仍然昏迷著,但據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他昏迷,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或許休養幾天就會醒過來。
    李婷婷和柳慧圍到了柳劍豪的床邊,很焦急地向醫生詢問著。
    林茵則來到了呂陽的床邊,很關切地問了呂陽一句:「陽陽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呂陽沖林茵笑了笑,手術之後他就使用了治療卡,身體已然恢復如初,只是不想讓一切顯得太詭異,所以繼續躺在手術床上。
    史詩任務開始之後,詭域向某神秘力量做了妥協,對現實世界的修改,會付出比以往大得多的代價,但如果不借助詭域的力量,自行掩蓋這種修改和異常則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價,或者不用付什麼代價。
    呂陽救了柳劍豪,全都是因為柳慧的原因,如果不是柳慧,他很懷疑他是否心甘情願救那個男人。
    或者,救活他,是為了能從他口中得到他當初絕情離開的真相……童年,痛苦、孤獨、恐懼、無助的童年,這一切都是他帶給他的,他是他童年時想念最多,少年時最為痛恨的一個人。
    最不該的,他怎麼是柳慧的父親!
    「陽陽,謝謝你……」柳慧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呂陽的床邊,捏著他的手向他表示了感謝。
    「你救了柳董,你想要什麼,我們李家都會滿足你。」李婷婷也來到了呂陽的床邊,似乎是表達她的感謝。
    「我救他,只是為了小慧,跟你們李家沒有半分關係。」呂陽冷冷地回了李婷婷一句。
    如果她不是柳慧的母親,呂陽很可能會殺了她。
    因為這個女人,柳劍豪才如此絕情地離開了田巧慧,雖然其中真正的原因呂陽無法知曉,但想必肯定有她的因素在裡面。
    李婷婷皺起了眉頭,顯然呂陽的態度讓她很是不爽……她從一開始就不想柳慧和他在一起……不過現在情況有些特殊,她不太好對呂陽發作什麼,所以在瞪了呂陽一眼之後轉頭回去了柳劍豪的床邊。
    「我媽媽就是這樣子,說話很難聽……你別放在心裡。」柳慧顯然不知道呂陽為什麼會生李婷婷的氣,還以為是李婷婷說的話激怒了呂陽。
    「我沒事。」呂陽向柳慧很勉強地笑了笑,回想起先前和她在一起時做過的某些事情,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柳劍豪被推回了他的病房中,呂陽則被安置在了隔壁的病房裡,李家的人得到消息之後,先後過來對柳劍豪和李婷婷表示了一下慰問,柳慧不想在那邊和他們客套,所以大多數時候和林茵呆在呂陽這邊的病房裡。
    「我想睡一會兒。」
    呂陽向柳慧和林茵下了逐客令。
    昨天胸鏈的事情之後,呂陽幾乎一夜輾轉未眠,手術時他一直保持著清醒,所以現在很是疲累,確實是想要睡覺了。
    「我們在這兒守著你,不說話就是了。」柳慧顯然這時候不太想離開呂陽。
    「你們在這兒我睡不著。」呂陽現在顯然不太想見到柳慧。
    柳慧沒辦法,只得和林茵離開了呂陽的病房,並且幫呂陽關上了病房的房門。
    林茵和柳慧離開之後不久,一名年輕的女護士推開病房的房門走了進來,呂陽這時候仍然沒睡著,他猜測這護士進來多半是看他情況的,所以也不多說話,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
    「要導尿嗎?」護士問了呂陽一聲。
    「導……尿?」呂陽楞了楞,以前寄魂在李國棟身上時,倒是幫女病人導過尿,被女護士導尿,這倒是頭一次。
    「不需要?」護士向呂陽確認了一下。
    「當然……需要……」看著有幾分姿色的護士,呂陽有點兒不忍拒絕……雖然他現在身體根本就毫無問題,自行去衛生間解決也毫無壓力,但是……女護士很麻利地掀起了呂陽的被子,扒下了他的病號服,然後……就看到呂陽那東西直直地挺立著,硬得像鐵棍一樣。
    「請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護士看著呂陽那東西,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一般這麼大手術之後的病人,這種時候,是絕無可能還如此挺立的,顯然床上這位,不是一般人。
    「我很配合啊……」呂陽很無辜地看著這位女護士,在年輕漂亮的女人面前亮出這東西,它要這麼硬挺著,呂陽也約束不了它。
    女護士瞪了呂陽一會兒之後,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呂陽那東西,並且輕輕地上下那啥起來……呂陽不由得有些莫名驚詫了,這個……那個……他本來只想騷擾調戲一下這女護士,沒料到……她居然這麼直接,難道貴賓病房還提供這種服務?
    不得不說這女護士手法確實不錯,不多時的功夫,呂陽就被她把那啥給導出來了,當然,顏色有些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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