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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殺人計劃

    他們到底在房間裡做什麼?
    昨天晚上這間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推門進去吧,與其在這裡苦苦思索,承受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不如就這麼衝進去,就算是死,也是一種解脫。
    無論大塊頭和女人火拚的結果如何,他們都有隨時出來殺死呂陽的能力,但到了現在卻一直都沒有出來,到底是為什麼?
    這一切,似乎只有進到大塊頭的房間裡才能揭曉了。
    呂陽一步一步向大塊頭的房間方向蹦跳了過去,每向前跳出一步,他的心跳便加快幾分。
    房間裡,是真相?還是死亡?或者是……生路?
    生路,呂陽不敢想。
    身為一名詭士,在詭域無盡的折磨之中,性格上最大的改變,恐怕就是好奇心了。
    有時候,為了尋找真相,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
    呂陽終於來到了大塊頭房間門外,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推開了房門……房間裡的一幕觸目驚心……果然昨天夜裡這裡發生了火拚……只是火拚的結果很有些奇怪……女人頭朝下,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不知道死了沒有,正常人是不應該這樣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的,莫非……她死了?
    大塊頭不見了蹤影。
    看樣子,火拚的結果顯而易見,是大塊頭殺了女人。
    那麼,大塊頭是甲組的了?
    如果是,他為什麼還沒有來殺呂陽?
    如果不是,莫非……他因為錯殺或者攻擊了同是乙組的女人,導致違反了規則,所以被詭域抹殺了?
    呂陽心裡突然激動了起來……他人品爆發了嗎?大塊頭殺死了女人,然後大塊頭被抹殺了?現在腰椎斷裂者也死了……那麼,呂陽只需要靜靜地等到正午,就進入下一輪的試煉了!而下一輪的時候,他將會因為沒有任何對手而直接晉級!
    真的是這樣嗎?
    慢點兒……再仔細想想……這裡面似乎還有更多的可能。
    如果大塊頭和女人都是乙組的,那麼,誰才是甲組的?
    腰椎斷裂者嗎?
    如果腰椎斷裂者是,那麼,傻子是誰殺的?
    莫非傻子是自殺的?
    凶器呢?
    推理來,推理去,一些似乎很確切的證據,卻又相互矛盾了起來……既然相互矛盾了,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呂陽悄悄地蹲下身子,坐在了地上,順手從地上摸了塊拳頭大的石頭揣在懷裡,然後把身體慢慢挪進了房間,向女人身邊挪了過去,他現在想要確認一件事情……那就是女人是否真的死了。
    如果女人沒死,是否應該在她腦袋上補上一下?
    如果女人是甲組的,在女人腦袋上補上一下,把她徹底弄死,他就能直接通過試煉晉級了。
    可是,如果女人是乙組的呢?
    拿石頭在她腦袋上補上一下,殺了她,甚至只是攻擊了她,自己將毫無疑問被詭域抹殺。
    對了,大塊頭真的被抹殺了嗎?他會不會躲在別的房間裡?要知道院子裡可是有四間房的。
    不管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弄清楚女人到底死了沒有。
    女人死了或者沒死,最終的推論應該又有些變化了吧?
    呂陽腦子裡已經徹底糊塗了,就像一鍋糊成一團的粥,根本什麼都想不清楚。
    他現在就是想要知道女人到底死了沒有。
    呂陽拖著條斷腿,用自己那條正常的腿,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向女人靠近了過去……到達女人身邊時,呂陽甚至屏住了呼吸……呂陽輕輕伸出手去,就在他想要放下手中的石頭翻過女人身體的時候,女人突然自行翻過身來,一隻手上的匕首猛地向呂陽腦袋上刺紮了過來!
    呂陽雖然對此有所準備,但因為身體受傷嚴重,雖然及時躲避開了沒讓女人刺扎到他的要害,但是卻被女人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肩膀……這一次被刺中的,是呂陽仍然完好的那隻手臂的肩膀,這陣劇痛讓呂陽想要拿取地上的石頭回砸女人的企圖落了空。
    但是,呂陽馬上就開始慶幸女人刺中了他那只完好手臂的肩膀了……翻過身來一擊沒能殺死呂陽的女人,脖子上突然莫名出現了一道刀口,瞬間切開了她的頸動脈血管和喉管,鮮血從她脖子裡暴湧出來,女人身體抽搐了幾下之後,就徹底一動也不動了。
    女人不只是脖子上莫名出現了一道刀口,而且臉色鐵青,很明顯是中了劇毒,如果不是脖子上突然出現的傷口,她應該很快就會死在這劇毒之下了。
    她應該是在昨天夜裡中的毒,能支撐到現在,還能對呂陽發動襲擊,也已經是她最後的掙扎了。
    呂陽猶豫了片刻,咬了咬牙,很艱難地把女人刺在他肩上的匕首拔了下來,幸好女人因為身中劇毒,手上沒有了太大的力氣,這一擊刺得不深,沒有傷到血管。
    呂陽這只沒有骨折的手臂雖然還能動彈,但是因為肩頭受的刺傷,讓他這隻手臂也變得不太靈活了。
    現在的呂陽,傷了一條腿、兩根手臂,幾乎完全殘廢掉了。
    呂陽湊近了一些,反覆觀察著女人脖子上突然出現的刀口,如果不是剛才近距離看到了,他甚至還不知道這刀口是很莫名地就突然出現了。
    這刀口,和傻子脖子上的刀口如出一轍。
    但是,這刀口,是憑空出現的,而不是人為的。
    莫非,這是這一次試煉詭域對違反規則者進行懲罰的一種方式?
    毫無疑問,女人也是乙組的!
    同是乙組的女人,試圖攻擊同是乙組的呂陽,結果,被詭域抹殺了!
    那麼,這樣說來,傻子也是乙組的了,因為試圖攻擊某位同組成員,而受到了試煉詭域的懲罰?
    傻子當時想要攻擊誰?
    躺在床上的呂陽嗎?
    但傻子並非死在床邊,而是死在呂陽睡的那間房的中間,而且呂陽當時睡熟了,並未感受到有人對他進行攻擊,也未被傻子驚醒。
    試煉詭域的懲罰,應該是在採取了對同組成員的攻擊、傷害或者脅迫行為時,才會生效的吧?
    女人身中劇毒,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的情況下,才對靠近她的呂陽突然發起了攻擊,也就是說,她是昨晚被人下的毒。
    昨晚她到呂陽房裡看到傻子屍體的時候,並沒有中毒跡象,現在卻中毒了,而且中了如此深的毒,那麼,對她下毒的人只可能有一個人。
    大塊頭。
    甲組唯一的倖存者大塊頭!
    「現在,這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了呂陽的背後,把呂陽嚇了一跳,他連忙轉身看了過去,原來是大塊頭走了過來,此刻正站在房屋的門口。
    這時候也不可能有別人到這裡來了。
    大塊頭身上毫髮無傷,神情顯得異常輕鬆,完全是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你是甲組的?」呂陽兩隻手臂都被廢掉,一旦大塊頭對他出手,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你說呢?」大塊頭微微一笑,進到房間裡,拉過一張椅子在上面坐了下來。
    呂陽沉默了,如果傻子和女人都是因為攻擊同組觸犯規則被詭域殺掉的,那麼甲組倖存者的可能性,就只有大塊頭和腰椎斷裂者了。
    腰椎斷裂者的可能性極小,因為他傷得極重,應該在昨天夜裡早些時候就死去了,女人被毒殺,只能是大塊頭干的。
    看來這大塊頭確實是甲組唯一倖存者,他沒有立刻動手殺死所有人,多半是他有殘忍虐殺人的愛好,現在這裡只剩下了大塊頭和呂陽,呂陽也將不得不面對即將到來的殘酷現實。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是甲組唯一倖存者,明明可以強殺了你們所有人通過此次的試煉,但卻一直沒有對你們下手這件事吧?」大塊頭笑瞇瞇地看著呂陽。
    呂陽繼續不吱聲,現在大塊頭和他玩的,無外乎就是一個貓和老鼠的遊戲。
    死,或者慘死,就是呂陽即將面臨的兩種結局。
    唯一的機會,就是呂陽剛才從肩頭上拔出來的匕首,只是呂陽覺得大塊頭應該知道這把匕首的存在,所以,他的機會並不是很大。
    但是,這已經是呂陽現在唯一的生路了,如果大塊頭靠近,他必須堅決出手,對大塊頭一擊必殺,否則就只能接受被大塊頭虐殺的命運了。
    「其實,我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不太喜歡殺戮,但是,人在詭域,身不由己啊!」大塊頭長歎了一聲,不過他的話語聽在呂陽的耳朵裡,卻像是帶了些其他的意味。
    一般來說,喜歡標榜自己很善良的人,其實都是很邪惡的。
    「失去記憶的人,能知道自己善良或者邪惡嗎?」呂陽終於開口了,他知道這次的試煉詭域,到了現在這一步他幾乎必死無疑,除了用手中的匕首對大塊頭進行突襲,沒有了任何翻盤的可能。
    除此之外,他唯一還關注著的,就是整件事的真相。
    「失去記憶,但是人的善惡並不會改變,就像她,太過於陰狠毒辣,太精於算計,最後反害了她自己的性命。」大塊頭指了指地上的女人屍體。
    「是你毒死了她吧?」呂陽冷哼了一聲。
    「傻子和脊柱斷掉的那個人,都是她殺的,這種結局對她來說,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大塊頭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你現在還繼續欺騙我有意思麼?我是乙組的,她剛才試圖攻擊我,結果被詭域抹殺了,我可以百分之百確認她是乙組的,他們不可能是她殺的,如果是她殺的,她早就被詭域抹殺了!只有你這個甲組唯一的倖存者才有動機和能力殺人!」
    呂陽現在已經確信了大塊頭是甲組唯一倖存者,他現在只是很奇怪大塊頭為何會如此大費周章地殺人,把一件極為簡單的事弄得無比複雜,另外,他也想知道傻子是怎麼死的。
    「這女人的智商超高,心機極深,其實我差一點也著了她的道……」大塊頭搖了搖頭,眼神中似乎閃過了一絲後怕的神情,但是稍縱即逝,很快他的神情就恢復了正常。
    「你的意思是……傻子是她殺的?」呂陽試探性地問了大塊頭一句,一方面是想知道真相,另一方面,也是想用談話分散大塊頭的注意力,爭取給自己找到翻盤的機會。
    「她是女人,女人對男人有一些天然的優勢,傻子是真傻,但是男人性~方面的本能還在……」大塊頭走了過來,在女人屍體邊蹲了下來,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臉蛋兒,看得出他對這女人很有幾分憐惜之情。
    呂陽心情變得無比緊張起來,他假裝也低著頭看著女人的屍體,卻用眼角密切關注著大塊頭的一舉一動,其實,現在大塊頭已經進入了呂陽匕首的攻擊範圍,只是呂陽不太確信自己的傷臂是否在這種距離下精準地對大塊頭發動那致命一擊。
    「你的意思是……她色誘傻子?」呂陽為避免自己的緊張引起了大塊頭的注意,回了大塊頭一句同時,繼續密切關注著大塊頭的一舉一動,分析著手中匕首對他一擊必殺的可能性有多高,是否應該出手……與呂陽的緊張不同,大塊頭顯得很輕鬆,他點了點頭又接著說了下去:「你是身體受了傷,而傻子是腦子受了傷,但傻子性~方面的功能沒有受損,他本能喜歡女人,並跟著女人,女人利用這一點,在夜裡把他引去了你的房間,然後當著傻子的面脫下褲子,擺出發~情的姿勢,傻子受不住誘惑,本能地向女人撲了過去……」
    「女人卻拚命掙扎起來,此刻傻子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試圖強~暴女人,結果……很不幸,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脫下褲子侵犯女人,就因為脅迫同組成員而違反了試煉詭域的規則,被詭域直接抹殺了,真佩服這女人能想出這種一箭雙鵰、借刀殺人的辦法出來,利用詭域規則殺了傻子,並試圖把禍水引到你身上,讓我懷疑你是甲組的,再借我的手殺了你……」
    「居然……確實……意想不到……」呂陽倒抽了一口冷氣,沒想到女人的心機居然如此深重。
    「她殺死那個脊柱斷折的人,幾乎沒費任何力氣,只是打開了房門和窗子,讓寒冷入侵了房間,就把他害死了,但她只是打開那間房的房門和窗子,詭域是無法判定她攻擊或傷害了同組成員的,可以說,她把詭域的規則利用到了極致……」
    「她從一開始就有一個完整的殺人計劃,而且她的計劃根本不需要準確判斷出究竟誰才是甲組倖存者就可以開始了,她只是在按部就班地除掉一個一個對手,不管是己方組裡的成員,還是對方組裡的成員,如果不是我的存在,識破了她的詭計,最後的勝出者,應該就是她了,就算你捱到了下一輪,和她進行智鬥,也一樣不可能是她的對手。」大塊頭說到這裡似乎有些心有餘悸的樣子。
    「她不會用色誘傻子的方式又試探過你吧?」呂陽似乎猜出了昨天夜裡女人是如何算計大塊頭的了。
    可惜的是,大塊頭是甲組的,不是乙組的,所以女人用殺死傻子的計策色誘大塊頭,想要在大塊頭侵犯她之時反抗,讓詭域抹殺大塊頭的企圖落了空。
    只是,呂陽不太清楚女人是如何中毒而死的。
    「我又不是傻子,她對付傻子那套對我沒用,她昨晚是用這個對付我的……」大塊頭笑吟吟地取出了一個避~孕~套出來。
    呂陽皺起了眉頭,他有些不太清楚這避~孕~套是什麼意思。
    「爆炸之前,兩個組的很多成員都在試煉詭域中找到了一些可以用的道具,像避~孕~套之類的,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的……我在屍體身上尋到了好幾樣東西,其中就有這個……」大塊頭取出了一個很小的藥瓶,上面寫著氰化物膠囊之類的字樣,另外還有一些小字的文字說明。
    「這藥瓶應該不只一個,爆炸發生之後,女人和我幾乎同時醒來的,我們都各自翻找過屍體,所以,我一直懷疑她手上也有膠囊……」
    「她並沒有在烤土豆裡下毒,膠囊遇水溶解,十秒鐘後才會釋放出裡面的氰化物,而遇熱很可能直接放出劇毒的氰氣,到時候反害了她自己……」
    「但是她在勾引我的時候,把膠囊放進了避~孕~套裡,然後遞給了我,執意讓我戴上套才能和她做……一旦我戴上了套,和她做到了高~潮,射~出~的液體就會溶化膠囊,從而讓氰化物隨著我的體~液進入我的體內,把我毒殺掉……她大概是認為……不管我是否和她是同組成員,詭域都不會因此懲罰她,因為,那避~孕~套是我自己戴上的……」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我也找到了一個同樣的藥瓶,而且摸到了避~孕~套裡的異常,猜出了她在避~孕~套裡做的手腳,所以我將計就計,反戴了她遞來的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