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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溺水

    現在和梅嫂呆在一起,一接到林茵打來的手機,呂陽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他連忙拿起手機走去一邊接聽了。
    「回來了嗎?」林茵顯然是在關心呂陽的下落。
    「沒有,太晚了,找不到車,準備和這些工友睡工地裡了。」
    「那怎麼行?找不到車,我和小慧可以去接你啊!」
    「不用了,我想和他們多聊聊,瞭解一下他們的真實思想狀況、對公司的看法之類的,在一個地方做事,就要多深入基層才行,不然不可能做出成績來。」呂陽既然先前對林茵撒了一個謊,現在就要編織更多的謊言才能把先前的謊言給圓過去。
    「這樣啊……」
    「你幫我和小慧說一聲吧,不要為我擔心,你們逛街也別逛太晚,早些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你還是親自和她說一下吧……」林茵說著把手機遞給了身邊的柳慧。
    呂陽只得硬著頭皮把剛才欺騙林茵的話又向柳慧說了一遍,不過兩個笨女人都沒有聽出呂陽話裡的破綻,反倒為他這種努力工作的精神所感動。
    「茵茵姐是個很不錯的人,對我很好,我以前誤會她了。」柳慧說到最後的時候,還和呂陽談起了林茵。
    「嗯,她除了有時候氣得讓我想勒死她之外,別的都還好。」
    「你以為不許再對她暴力了!你怎麼能這樣呢?她有什麼錯啊?你那樣打她,一個女孩子家能受得了嗎?而且,她還懷了你的寶寶……」柳慧聽到呂陽的話,立刻回憶起了林茵被倒拎著、被暴打屁~股的情景。
    「那是她不聽話的代價!」呂陽恨恨地回了柳慧一句。
    「不聽話會這麼慘啊?」柳慧也有些害怕了起來。
    「你很乖,我不會這麼對你的,別擔心。」呂陽安慰了柳慧一句。
    「那……如果以後我不乖了呢?」
    「那也打你屁屁。」
    「好怕怕哦……」
    「哈哈……不和你多聊了,我還那些工友有事情要談呢。」
    「嗯,你忙吧,這麼晚了,早些休息,在外面注意安全啊……」
    「別擔心我,你們自己注意安全。」
    「嗯。」
    ……掛斷電話之後,呂陽長吁了一口氣,回到床上之後,在梅嫂腿邊躺了下來。
    「還沒看夠啊?」梅嫂發現呂陽又在撥弄她的梅花花瓣,笑著問了他一聲。
    「看不夠……」
    「問你啊……」梅嫂聲音突然低了下來,還帶著幾絲曖昧。
    「嗯……」
    「在河邊那個廁所裡的時候,你是不是一直盯著我在看?」
    「哈哈哈……」
    「那廁所怎麼設計的?居然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把人羞死了!」
    「羞?那你幹嘛不用手遮著?還故意讓我看到?」
    「啊……小呂你怎麼這麼壞!?」梅嫂被呂陽這句話給徹底羞得無地自容了。
    「哈哈……」
    「人家那時候羞得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嘛!」梅嫂想了想還是辯解了一句,免得讓呂陽覺得她性格太隨便,雖然這話很有些掩耳盜鈴的感覺。
    「對了,梅嫂,那廁所兩年前還沒有吧?」呂陽神情嚴肅了一些,問了梅嫂一聲。
    「嗯……你這一說,我倒是想了起來,兩年前確實沒有這種河邊廁所,我和我老公就算走進去深一些的地方,也都是找無人的地方解決的……」
    呂陽心裡尋思了起來,廁所既然是近兩年才修的,那麼……那位蹲在河邊廁所裡看手機的白衣長髮女鬼,如果是什麼被害的冤魂的話,應該也是這兩年才發生的事情,那個河邊廁所,很可能就是她遇害的地點,或者在她遇害地點附近。
    河裡的浮屍,有可能是她被沉下去的屍體……莫非自己長期遊走於詭域與現實之間,所以那些冤魂厲鬼都找上門來了?
    太扯淡了!這世上每天死那麼多人,如果都來找我,那我還活不活啊?
    但是,現在這白衣長髮女鬼明顯是想要把他困在這裡,車胎莫名被刺破……莫非是傳說中的鬼抓胎?
    什麼亂七八糟的!?
    胡思亂想有個很致命的後果,就是讓你在不知不覺中就迷糊了,迷糊之後很容易就睡著了,特別是在瘋狂『愛愛』了一整天之後。
    呂陽本來是想要等龍老闆過來送他和梅嫂回市內去的,所以不想讓自己睡著,也很害怕自己睡著之後,再次被那白衣長髮看手機的女鬼給纏上。
    但是,他不知不覺地就再一次睡去了。
    ……呂陽是被蚊子給咬醒的。
    醒來的時候,他發現他赤身裸~體躺在塑料布上……那塊他下午時和梅嫂一起在這裡鋪展開,並在上面換各種姿勢打滾廝纏的塑料布。
    梅嫂不在身邊,斷開的吊床、梅嫂的包包、零食袋也全都已經不在。
    包括呂陽的手機、衣服等等……就像是兩人收撿了東西離開之後,呂陽不知何故,又一個人赤身跑回來躺在了這裡。
    雖然天氣不冷,但呂陽仍然打了個寒顫,這種睡覺睡著睡著,就莫名來到另外一個地方的感覺非常不好。
    就像那次在山頂賓館,睡醒了發現自己呆在暴雨下的斷崖墓地棺坑之中,在醫院走廊排椅上,睡醒了發現自己躺在女廁所冰冷的地面上……這一次,他似乎和這塊塑料布幹上了,好幾次從這裡離開,但好幾次又躺回到了這裡來。
    哪一次才是真實的?
    莫非剛才自己根本沒有和梅嫂一起離開,而是一直躺在這裡就沒有醒過來?
    和自己一起回賓館去的梅嫂,其實是白衣長髮拿手機的女鬼!?
    草!
    或者……象山頂村那樣,自己莫名地寄附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呂陽檢查了一下自己,這確實是自己的身體……那別是那根擼過幾百次的東西,確實是自己的,如假包換。
    循環的惡夢又來了嗎?
    老子接著睡!你能拿老子怎麼著!?
    有過幾次類似經驗的呂陽,決定不四處亂走了,就這麼接著睡下去。
    下一次醒來的時候,說不定……就一切正常了。
    萬一比這裡更惡劣呢?
    還能惡劣到哪兒去?
    睡!
    躺在這裡想要睡著,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一點兒也不比躺在醫院排椅上少多少……但是,在那種鬼地方老子都睡著了,這裡算得了什麼!?
    女鬼?
    草!
    老子連你丫的都草了,還怕你不成!?
    睡!
    睡!
    草!
    好多蚊子!
    這下麻煩大了,這麼多蚊子怎麼睡啊?
    被咬瘋了!
    呂陽看了看身下的塑料布,頓時有了主意,他就地一滾,把整張塑料布完全卷在了身上,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然後把鼻子附近挖了個呼吸的洞。
    草~你~媽~的蚊子!老子叫你咬!有本事把塑料布咬穿啊!
    草!
    睡!
    睡!
    睡……睡……「啊!」
    呂陽再一次醒了過來,大喘了幾口氣,就像溺水的人突然浮出了水面……不對……他確實是在水裡……我勒個去!
    居然掉魚塘裡去了?
    呂陽連忙使勁劃了划水,才再一次讓自己的身體浮了起來。
    確實是溺水了!
    很快呂陽就發現了,這裡不是魚塘!這是經過魚塘附近的那條河!
    怎麼的就跑到河中間來了?
    呂陽使勁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努力辨認了一下四周……結果一眼看去,發現他現在人就在下午那自然風光廁所的旁邊,和它只有不到四、五米遠的距離!
    女廁所那邊從木板下方傳出一些微光,就像有人拿著手機蹲在裡面一樣。
    我勒個去!有人在那裡撒尿,自己卻呆在這被污染的河水裡……剛才好像還嗆了水……真他~媽~的……對了,這水裡……還有一個飄浮在水面上的浮腫面孔……呂陽一回想起那一幕,後背就有些發冷,他連忙揮動雙臂,避開自然風光廁所的方向,斜著向岸邊劃游了過去。
    很快呂陽就發現有什麼東西抓住了他的一隻腳踝,讓他根本無法遊走。
    「草!」
    呂陽大罵了一聲,用另一隻腳死命往下蹬踹著,試圖把抓住這隻腳踝的手蹬踹開,但是另一隻腳下面卻什麼也蹬踹不到!
    呂陽一頭扎入水中,試圖找出到底是什麼東西把他的腳踝給抓住了,但是黑夜的河水下面,黑咕隆咚,什麼都無法看清楚。
    呂陽再次浮出水面,向四周看了一圈,卻突然發現自然風光廁所附近還有一個男人正在垂釣。
    「喂!救我!」呂陽向那男人大喊了一聲,這時候他實在沒轍了,只能嘗試向人求救了。
    那男人一直端坐著不動,就像沒聽到呂陽的呼喊一樣。
    「草草草!」
    呂陽再次大罵了一聲,又努力蹬踏了幾下,試圖擺脫水下面那抓住他腳踝的奇怪東西。
    掙不脫……細細感受了一番……那抓住他腳踝的,似乎是一個女人的手。
    這麼一感受之後,那女人的手順著呂陽的腿就向上面摸了過來,摸過他的膝蓋,摸到了他的大腿上。
    有一樣東西也剛好在這個時候飄了過來,飄到了呂陽的身畔,碰到了他的身體,呂陽下意識地向旁邊看了一眼……一張浮腫變形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