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懷疑目標

    三人這次過來談事情，是有一定分工的，李瑛主要負責談判，劉藝洲負責講解設計創意，呂陽補充一些具體工程上的事情。
    當然，呂陽現在可以什麼話也不說，跟著他們兩人就行了。
    隆興商廈一共有五層樓，是一棟二十多年前的建築，外觀很有些破舊，裡面二、三樓主要做中低檔女裝，四樓租給了一些公司做辦公區，五樓基本閒置。
    一樓的經營項目非常雜亂，一進門是賣手機的，裡面一些是賣書的、賣藥的，甚至角落裡還有十幾台遊戲機。
    在遊戲機區域旁邊修了個鬼屋，看起來很嚇人的樣子，應該是兩、三年前修建的，但明顯生意不是很好，也沒怎麼維護的樣子。
    龜商集團是個國營企業，隆興商廈這兩年的經營狀況越來越差，這次投入兩百萬進行裝修改造，有些鹹不鹹淡不淡的感覺，不過對國營企業裡的人來說，商廈的經營狀況不是他們著重要考慮的事情，這從總部劃撥過來的兩百萬裝修費，如何以更合理的名義落入各級人員腰包裡才是最重要的。
    ……呂陽並沒有機會在隆興商廈中四處轉悠，為避免讓詭殺競賽的對手認出，他只能盡量讓自己顯得很正常。
    郭主管的辦公室在三樓，呂陽跟著李瑛和劉藝洲身後，在隆興商廈一樓彎彎曲曲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上去的樓梯那裡。上到三樓，又繞了一會兒之後進入了辦公區。
    辦公區裡一共也只有五間辦公室，郭主管的辦公室在辦公區的最裡面。
    接待李瑛、呂陽三人的，是隆興商廈裡面的三名工作人員。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郭主管，一個是三十歲左右的市場專員梁福蕪，她是李瑛以前共事過的同事，這次隆興商廈裝修的工程，就是她私下和李瑛聯繫的，當然了，如果事成，李瑛肯定少不了她的好處費。
    除了郭主管和梁福蕪之外，隆興商廈方面還有一名文員幫著郭主管和梁福蕪做記錄。
    這名文員一看就是一名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個頭很小，胸牌上寫的名字是方芳，進隆興商廈應該也不是很久。她戴著深度近視眼鏡，一臉怯怯的神情看著大家，郭主管時不時喊著『小芳小芳』，讓她記錄他們談的一些事情，弄得她經常會手忙腳亂。
    「到隆興商廈了吧？」『慵姿』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你說呢？」呂陽回了『慵姿』一句，他坐在李瑛身邊一動也沒動，眼睛也一直盯著說話的郭主管沒有移開。
    天知道『慵姿』是不是就在這些在座的人之中？
    這種可能性非常的大。
    「我想我們可能已經見面了吧？」『慵姿』又和呂陽說了一聲，很明顯是在試探。
    「很有可能。」呂陽淡淡地回了『慵姿』一句。
    「我現在好緊張……我真的很害怕會死在這裡。」『慵姿』接著說了一下，發出電子音好像還真的帶有幾分恐懼的樣子。
    「這個不由你我選擇。」呂陽繼續毫無感**彩地回了『慵姿』一句。
    「你現在在哪兒？」『慵姿』突然問了呂陽一句。
    「在隆興商廈。」
    「如果我認出你來了，我不會向你開槍的，我會先想辦法和你一起終結這一次的詭域。」『慵姿』很『友善』地和呂陽說了一下。
    「如果那樣，你就暴露了。」呂陽提醒了『慵姿』一聲。
    「唉……這詭域確實太可惡了！給出了兩種選擇，雖然有可能讓兩人合作一起完成主線任務離開，但是，誰敢冒這個險？你和我，不管誰想要試圖終結這一次的詭域，都會先把自己暴露給對方。」『慵姿』很感概的語氣。
    「如果你先向我表明身份，我可以承諾不對你開槍。」呂陽向『慵姿』提了出來。
    「我很想活下來。」『慵姿』沒回答呂陽的話。
    「我也不想死。」呂陽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杯，並藉著這機會，向四周迅速掃視了一圈。
    在座的幾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沒有任何異樣。
    ……隆興商廈二樓。
    某女裝品牌專櫃。
    專櫃女營業員名字叫陶玉瑩。
    陶玉瑩今年十九歲，在這裡做營業員已經一年多了。
    隆興商廈的營業員長得都很一般，而且年齡偏大，陶玉瑩算是所有營業員中比較另類的，長得很有幾分姿色，也還很年輕。原本二樓負責她這一塊的櫃長是不覺得她能在這裡做很久的，沒想到這小姑娘做事心態還比較踏實，雖然有機會去別的商場做，但一年多了，工資提成雖然不是很高，但仍然堅持留在了這裡。
    其實主要原因是這裡距離陶玉瑩家很近，上班不用趕車。
    陶玉瑩此刻一邊整理折疊著專櫃裡被顧客翻亂的衣服，一邊在心裡盤算著，如果能把那幾件價格在兩千多塊錢以上的衣服賣掉一件，她就可以買一款新出的『the~new~iPAD』了。
    但是，隆興商廈是個賣低端衣服的地方，到這裡來購物的多半是一些農村進城打工的人，買兩千塊錢以上衣服的人少而又少。
    所以，這個願望對她來說，有些不切實際。
    正當陶玉瑩忙著的時候，一對二十多歲的男女戀人走著逛著，逛到了陶玉瑩所在的女裝專櫃這裡，其中的女人看中了專櫃裡的某件衣服走了進去，陶玉瑩連忙迎了上去，男人則在專櫃外面站住了，從口袋裡摸了包很廉價的煙出來，取出一支在鼻子上聞了聞，又把它放了回去。
    商廈內是不允許吸煙的。
    這對戀人中的女子名叫劉麗萍，是附近一家幼兒園裡的幼師，劉麗萍最近總嚷嚷著沒有衣服穿，所以今晚強拉著男友來逛隆興，希望能淘到一件物美價廉的衣服。
    劉麗萍的男友名叫徐乾，長得很結實，是一名退伍軍人，現在在朋友開的一家小酒店做大堂經理。
    因為酒店生意一般，徐乾的工資不是很高，所以像他這樣的男人，最怕的就是和女友劉麗萍一起逛商場……現在女裝、女鞋的價格貴得離譜，沒錢的男人根本談不起戀愛，一個月的工資給女友買一件衣服、再買上一雙鞋子，基本就所剩無幾了。
    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商廈一名年輕的保安正偷偷向這邊張望著。
    保安的名字叫黃磊，來自農村，是陶玉瑩的暗戀者之一，每天都會藉著在商廈四處巡邏的機會，偷偷溜到陶玉瑩所在的專櫃附近看她幾眼。
    對黃磊來說，陶玉瑩就是那天上飛的白天鵝，而他只是趴在地上呱呱叫的一隻小青蛙，他永遠只能趴在地上偷偷地看著天空中美麗的她……雖然只是遠遠地看著她，黃磊心裡就已經很滿足了，對於邀請她一起吃飯之類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我們一起下去看看吧，有些東西要去現場說才行。」郭主管在聽李瑛講解完之後，站起了身來。
    「梁姐，我下去不？」方芳向梁福蕪請示了一聲。
    「你跟著一起去看看吧，這事兒以後說不定會讓你具體跟蹤呢！」梁福蕪回了方芳一句。
    呂陽跟著眾人站起了身來，詭域已經開啟，他知道，這些人下了樓之後……或許就在出了辦公室的門，進入到商場區的時候，就會發現一切和平時不一樣了，弄不好還會驚叫出聲……到時候自己也要跟著『驚訝』一下，不然的話，會被『慵姿』給認出來。
    這次詭殺競賽的凶險程度，將會絲毫不亞於以前的任何一次詭域，一方面要防著詭域中莫名出現的危險，另一方面，一旦讓『慵姿』認出他的身份，被『慵姿』搶先開了槍，呂陽就萬劫不復了。
    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六人離開辦公室向外面走去的時候，呂陽沒有刻意落在最後面，只是很隨意地跟在了李瑛的身後，他沒有左右看著什麼，只是用耳朵十分注意地聽著身邊四周所有的動靜。
    李瑛一邊走一邊和郭主管說著話，梁福芫則和劉藝洲走在了一起不鹹不淡地說著什麼，呂陽跟在李瑛的身後，小個子戴眼鏡的文員方芳則跟在梁福芫的後面，是六人中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兩個人。
    雖然『慵姿』一開始就聲稱自己有疼愛她的老公，有可愛的女兒，但呂陽並未輕信他（她）的話，把他（她）當成女人，從詭域中摸爬滾打出來的人，個頂個的會偽裝、無比的狡滑，這方面周玲已經充分展示過給呂陽了，所以呂陽絕不會輕易把任何人排除在懷疑目標之外。
    「小梁，商場今天提前關門了嗎？」郭主管走出辦公區，來到商場區之後，皺起眉頭問了梁福芫一句。
    「嗯？這是怎麼回事？」梁福芫向四周張望了一圈，一臉的訝異之色。
    三樓商場區燈光全都亮著，但是一個人也沒有。
    詭殺競賽，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