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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黃雀在後

    當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老實說我心裡還是挺慌的,因為我突然想到,如果真是這樣,我們今晚就不是立威,而是在當眾放屁了。
    不過我的念頭剛轉完,曹妮就語氣篤定的說:「不會。」
    我笑著問她為什麼不會,她說因為現在,所有人都在關注著安家和月殺的行動,如果安家運假貨的話,那麼這就說明他們怕了月殺。
    堂堂安家,怎麼可能丟得起這個臉?
    這大概就是大家族的面子問題吧,當然,安家想必也對月殺很不屑,打心眼裡認為,月殺這次絕對會失敗。
    不過後來我才知道,安家其實也是被逼的,因為在這十天中,向家和江家早就利用自己的人脈,在全國各地散佈了消息,說安家要和月殺正面對戰,不僅僅逼的安家不能耍黑手,還逼的安家不能出太多的人,因為,所有人都在傳,傳月殺其實只是一群學生黨。
    如果安家動用太多的人來對付一群學生黨,還要臉不?
    既然大家族那麼注重自己的面子,那麼就讓他們死在面子上吧。
    到了約定的地點,我和曹妮還有陳涯來到指定的冰庫。
    說是冰庫,其實裡面是一個正常的房子,把它偽裝成冰庫,也不過是為掩護我們的人做打算。
    而這裡,距離碼頭還有一段距離,我不知道於子昂知不知道我們在這,或者說,就算她知道也已經無所謂了。
    看著滿屋子黑壓壓一片人頭,我看到每個人在看到曹妮的時候,眼睛就亮了起來,這種時候帶著一個美女作戰,或多或少也能提高他們的士氣吧?
    心裡覺得好笑,我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說:「今晚這一仗是一場硬仗,具體的計劃,陳昆應該已經跟你們都說過了,我不想再多說些廢話,只想說,能夠帶來的人,無論你在這場硬仗中擔當著什麼角色,從今天起,王朝會有多輝煌,你們就有多輝煌。」
    當我說完這句話時,每個人的眼底都綻放著無比明亮的光芒。
    雷老虎跟我說過,我適合做一個領導者,不僅因為我夠狠夠果斷,也因為我有一張巧舌如簧的嘴。
    當時我還說他是在取笑我,可事實證明,世界上有演說家這種角色,就證明了嘴上功夫厲害,也是一種成功的資本。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安靜的等待著安家的船到達,這期間,每個人都顯得很安靜,到了這種時候,我們中的人,要麼就像我一樣變得很平靜,要麼,就變得異常的亢奮,害怕,反而是不會出現的情緒。
    開玩笑,你他媽都到戰場上了,在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況下,誰他媽還有時間害怕?
    時間過得飛快,等到曹妮一聲令下,我們直接拿著傢伙衝出了冰庫,直奔碼頭而去,而那裡,一輛漆黑的寶馬正安靜的停靠著,於子昂就那樣倚靠在車子旁。
    此時的她完全和夜色融為一體,成為一道不輸於曹妮的靚麗風景線,身上除了凌厲之外,竟然還帶了幾分頹廢的氣質。
    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哼,果然是你。」
    我笑著說:「怎麼?你是不是有點後悔之前沒有做掉我呀?」
    於子昂冷笑著說:「沒事,反正今晚收拾你也是一樣的。」
    曹妮淡淡道:「王法,你們帶人衝過去,這裡有我。」
    老實說,不能看到曹妮和於子昂之間的大戰,還真是讓人覺得可惜,但我知道這事兒耽誤不得,所以我直接招手,示意兄弟們衝上去。
    碼頭那裡,已經有密密麻麻的人在等我們,而我們接貨的車,也在等我們給他們製造機會——這次我們不能像上次一樣,因為這次安家人把車開了過來。
    看到那輛車,我當時就在想,傻逼,我的車不過來,我搶你的車不就行了?
    沒有多少廢話,我們和對方纏鬥在一起。
    這是一種很直接的方式,也是當矛盾爆發時,最直接的解決方式。
    古代行軍打仗,誰都想來一招擒賊先擒王,但是這種情節,往往只出現在小說裡,多數的戰爭,還是普通士兵們用自己的命拚殺出來的。
    當然,我們並不會動人命,這些人害怕被發現,我們也害怕變成殺人犯,所以我們只是在廝殺,而我手中的麻醉槍,也只在有必要的時候補一槍。
    這次來的安家人身手都極其了得,若不是因為我這邊混著向家和江家的人,單單憑著我們這些學生是不可能支撐這麼久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跟這群人纏鬥了多久,只知道儘管我身邊有人護著,也依然遍體鱗傷。
    而這次的事情,警察局明明知道,也不會過來管——他們還沒那麼大的膽子。
    小腹被人踹了一腳後,我踉蹌後退一步,緊接著就一拳頭將踹我的那貨給砸倒在地,我四周的人不斷圍著我朝前走去,而當我看到安家的貨已經全部裝上,司機準備開車走人的時候,我喊了一聲「傻強」,傻強立刻如一匹野馬一般衝了出去,陳涯就跟在他的身後,在他來到大車旁時,陳涯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跳了起來,然後一拳頭砸在了那個司機的腦袋上。
    玻璃窗戶碎了一地,我擔心的跑過去,問陳涯有沒有受傷,陳涯看了一眼一片插在自己受傷的玻璃碎片,一臉不屑的說沒有,然後就打開車門,將那個給他一拳砸暈的司機給拖下了車。
    看著昏迷的司機,我心裡滿滿都是震撼,陳涯一邊招呼我們上車,一邊笑著說:「法哥,這其實不是什麼厲害的事情,只是我是對準了他的太陽穴砸的,只要掌握好了力道,對方就會有短暫的昏迷。」
    我點了點頭,上了車,而陳昆和傻強他們則上了後面的車廂,我一槍將一個準備爬上來的安家人給打暈,說了一句:「撤!」我的人便如海水一般撤離。
    上了車,我給曹妮打了一個電話,響了三聲後,我就把電話掛了。
    這是我們說好的,只要她知道我安全撤退的消息,她就會立刻離開,只是我心裡依舊有些忐忑,不知道她究竟能不能離開,畢竟,那個於子昂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然而,讓我驚訝的是,一分鐘之後,曹妮就打來電話,而且讓我快點從車上下來。
    什麼意思?難道有埋伏?
    只是我知道曹妮不會無端讓我做這些,所以我直接讓陳涯停車,然後跳下車,招呼著傻強他們下車。
    這時,江魚雁給我安排的車從後面開了過來,我立刻讓傻強和陳涯將他們找好的,真正裝有d品的貨箱搬下來,誰知剛搬下來幾箱子,就聽到司機說前方不遠處有軍車過來。
    ,軍車?我想起曹妮的那個電話,立刻招呼傻強他們上車,上車以後,司機立刻把車掉頭,將車開到了一個偏僻的道路上,飛快的超前駛去。
    我拿過陳涯遞過來的望遠鏡,看到的是一輛軍綠色的大車,停在了貨車前,而一群軍人飛快的從貨車上下來了。
    看著他們撬開車子,我心裡一寒,心想,這難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只是,如果軍方有行動的話,江魚雁會不知道麼?畢竟他們江家,可是有著強大的軍事背景的。
    想到這裡,我立刻給江魚雁打電話,得知有軍方介入,並截了貨的消息,江魚雁大驚,她說她最近讓人特別留意了南京軍區的行動,那邊根本不可能知道安家又開始運貨的事情。
    這個答案讓我心中不住的冒寒氣,因為我絲毫不懷疑江姨的實力,那麼,這次的行動會不會是有人出賣我們?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江家門口,而在這之前,曹妮已經給我打了電話,她也正坐車往這邊趕,而且就連向爺也來到了江家。
    大廳裡坐滿了人,其中有江魚雁的親信,還有向爺的親信,剩下的就是我和曹妮他們了。
    氣氛無比的凝重,我的心裡有種深深的挫敗感,感覺自己成了別人的一把刀,奮勇殺敵,然後勝利的戰果卻被別人輕而易舉的給奪走了。
    向爺沉聲說道:「我覺得也許並不是我們的問題,從上次有人動了安家碼頭的人就可以看出來,這群人是有部署,有計劃的,我想他們肯定也是算準了安家肯定會再派人過來,所以才會繼續潛伏,直到今天晚上才行動。」
    曹妮蹙著秀眉沉聲道:「不錯,於子昂剛才給我打過電話,她說雖然這次我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但是因為我們這邊的善意提醒,她們的人才得以逃過軍方的抓捕。」
    我有些納悶了,問她於子昂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曹妮搖搖頭,第一次露出迷茫的神色,說道:「她說,也許我們這邊的地頭蛇的確更適合負責安家碼頭的生意,她願意和安家董事長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