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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他的父親叫王光榮

    我們要如何處置這個無名小卒,您才能消氣?
    當焦勇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知道今晚的正題來了,而就像我猜的那樣,這些南京的大小人物,牟足了勁想用我一個「無名小卒」的命,來換取他們長期的繁榮穩定,所以焦勇俊的話音一落,立刻有多道附和聲。
    台上,安雪晨抬手揉著太陽穴,竟然露出一出很不屑的神情,冷笑著說:「如何處置他?只怕你們大家都不敢處置他,我也說了,他這次讓我們安家的勢力在南京土崩瓦解,耽誤了各位的生意,是因為有人支持,我想有這個人護著他,縱然是你們也不敢出手吧?」
    好一招激將法,直接就把向爺推到了風口浪尖。
    焦勇俊半瞇起眼睛,冷冷的說:「安大小姐說的該不會是向家家主向左吧?向家主,是真的麼?雖然說你們家的生意不像我們這樣那麼需要和安家合作,但是背後陰我們其他人,你是不是太惡毒了些?」
    「向家主,你怎麼能如此自私?是不是你們向家有別的出路了,所以才不顧及我們南京的其他勢力?」
    「向家主,今晚你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
    轉瞬間,所有人都把憤怒轉移到了向爺的頭上,畢竟跟我相比,向爺的身份更大一些,而今晚若向家敗了,南京的局勢就徹底變了,這些原本無名的小蝦米若是能分向家的一杯羹,也能得道幾天。
    想到這,我站起來,沉聲說道:「不要再說了!我做的事情和向爺無關,要怎麼收拾我,安雪晨你直接說,我王法絕對不說一個『不』字!」
    也許是沒想到我一個*學生竟然也敢在這種場合,有這種魄力站起來說話,一時間,躁動不安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像看著瘋子一樣看著我,就連江魚雁,也有些訝異的望著我,然後我看到她薄唇輕啟,無聲說了四個字:「不知死活。」
    我剛說完,安雪晨就冷笑著說:「有人撐腰果然不一樣,我的人剛才說向家帶了差不多有一百人過來,而另外還有兩百人也在趕往這裡,向左,你是想將南京的各方勢力,以及本大小姐一鍋端了麼?」
    我有些驚愕的望著向爺,那一百人我知道,只是竟然還有兩百人趕過來,向爺這是為了我不惜讓自己所有的手下傾巢而出麼?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滿滿都是感動,而面對眾人的指責,向爺卻很冷靜的說道:「不錯,我的確調動了幾百人過來,但是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保王法一條命。王法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命等同於我向左的命,為了他的安全著想,我不得不這麼做。」
    「向爺……」我剛要說話,向爺就擺了擺手,挺直胸脯繼續說道:「安雪晨,我之前任由你將南京攪得風起雲湧,而王法也三番兩次險些被你玩死,我卻置之不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覺得你既然是安家大小姐,就應該有容人的氣度,你鬧夠了自然就會收手。可你非但沒有收手,還對王法暗下殺機,他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你卻往他的身上潑髒水,將他,將我們安家變成整個南京地下勢力的罪人,我倒要問問你,你究竟意欲何為?你是準備在南京登頂,還是準備讓南京淪陷?」
    當向爺說完這句話時,我看到安雪晨的神色變了變,我想她就是臉皮再厚,被人指明了說是在說謊,她的臉上也絕逼掛不住。
    而因為向爺最後的那句話,我注意到很多人的臉色都變了變,顯然,他們雖然想討好安家,不想失去供貨的這棵大樹,但他們也不希望安家真的插足南京的勢力分割,這不是什麼奇怪的心理,而是在他們眼中,南京只能是他們的。
    不過安雪晨絕非一般的女人,她目光陰冷的望著向爺,嘴角卻依然巧笑嫣然,溫言軟語道:「向左,你是在挑撥離間?咯咯~那好,今天我就當著諸位的面立誓,我安家絕對不會對南京動手,相反的是,若今夜我們審判的這個人得到他應有的懲罰,我可以讓你們其中的某個勢力,全權負責我安家在南京方面的業務。」
    安雪晨這句話一出口,眾人不由激動起來,焦勇俊低低一笑,說道:「大小姐的意思是,只要我們處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安家不但會繼續給我們供貨,還會讓我們中的某一家成為安家在南京的生意代理人?」
    安雪晨得意一笑,說道:「不錯,不僅如此,作為負責人,他從我們家提取的貨,價格要比其他家低一成,諸位對這方面應該很熟悉了,這意味著什麼應該不用本大小姐多解釋吧?」
    我!安雪晨為了除掉我,下的手筆也太大了!只是轉念一想,她估計不僅是想要藉機剷除我,還想藉機盡快恢復安家在南京這邊的生意,雖然她口頭上說著不在乎,但是南京並不是一個小地方,如果安家真的放棄南京,這對於他們兩方都是一個損失。
    果然不愧為安家的大小姐,從小受到各種高等教育的她,簡直是個文武全才,幾句話就把南京這些大小hei老大的心給套住了。
    看著眾人一張張興奮的臉,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而向爺突然站起來,面沉如水的說道:「全世界不是只有你們安家能做這種生意,安雪晨,你不要太得意,還有……」他頓了頓,環視一圈四周,用如雷貫耳般的聲音說道:「今晚我向左就在這放一句話,誰若敢動王法一根汗毛,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他活著走出這個酒店。」
    此時的向爺,雖然站在第一排,望著那些人還要微微揚起下頷,卻有種睥睨全場,霸氣側漏的感覺。我感覺他的氣勢瞬間震懾住了全場,之前還叫囂著要他給出解釋的人,瞬間都偃旗息鼓,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他。
    然而,就在這時,焦勇俊站了起來,沉聲說道:「向家主,你的意思是,為了這一個救命恩人,你要我們南京所有的地下勢力都陪你遭殃?憑什麼?」
    說著,他突然冷笑起來,說道:「更何況,你向家的人的確多,但是這不代表我們所有的勢力加起來,就鬥不過你們向家,我想你最好是考慮清楚,意氣用事在你這個年齡可是不應該存在的。」
    焦勇俊這麼一說,剛剛忌憚向爺的那些人又開始蹦躂起來,漸漸的,就有人開始大喊:「還審判什麼,這個王法企圖把我們南京搞得烏煙瘴氣,斷兄弟們的前途,這樣的人就應該去死!」
    我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轉身一看,就看到黃武正洋洋得意的站在陰暗的角落裡衝我笑。
    而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全場的共鳴,頓時,除了向爺的人和江魚雁的人,所有人都大喊著:「去死」,這感覺跟我是殺人f似的,看著這麼多凶神惡煞的人讓我去死,說不害怕是假的,老實說,我感覺腿都在發抖。
    這時,安雪晨輕笑著說:「我也覺得他該去死,可是他畢竟是南京人,由本大小姐出手不太合理,那麼諸位以為誰出手最合適呢?」
    所有人都開始毛遂自薦,頓時,我感覺自己成為了砧板上的肉,而向爺也朝身後的那些人招招手,意思很明瞭。
    然而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焦勇俊竟然突然喊了一句:「向家主!」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向爺有些吃驚的望著焦勇俊,焦勇俊陰險的笑著說:「向家主,你縱容王法的行為如今已經觸犯了眾怒,縱然你可以為了他義無反顧,可你有沒有想過整個向家,有沒有想過你在國外讀書的女兒?所以,你最好趁現在棄暗投明,親手手刃了這個王法,我想安大小姐大人有大量,絕對不會和你計較的,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甚好!」安雪晨輕笑著說,一雙眼睛中閃動著算計的流光。
    媽的!原來安雪晨要舉行大會裁決我,不僅是要炫耀她安家一呼百應的地位,更重要的是要逼我唯一的依靠,也就是向爺親自出手。
    而且從焦勇俊的話中,不難聽出濃濃的威脅之意,只是若向爺今晚真的殺了我,他的義氣之名也將名聲掃地,所以他怎麼對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個焦勇俊果然是只千年狐狸!
    我喊了一聲向爺,向爺面沉如水,事關任何人他都可以不管,但是事關他的女兒,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安雪晨這時又笑道:「向左,如果你不想動手的話,那我給你出一個主意,你不要再管這件事,而處決王法的事情就交給江大小姐的身上,如何?」
    江魚雁?我猛然抬頭,看向江魚雁,今晚她一直很平靜,似乎早就知道了結果,所以她全程一句話都沒說,當聽到安雪晨這麼說時,她微微抬起雙眸,說出了一句讓我很驚訝的話,她說:「是不是我殺了王法,南京安家生意的負責人就是我江魚雁?」
    我怎麼也沒想到,都這時候了,江魚雁竟然想的是她的生意,而其他人顯然也很意外,焦勇俊一臉的懊惱,剛要說話,誰知安雪晨就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那是自然。」
    !
    江魚雁緩緩轉眸望著我,語調冷淡的說:「既然如此,我便幫安大小姐你摘了這顆礙眼的瘤子。」說著,她沖身後招了招手,小秦立刻走上前來,向爺剛要揮手,安雪晨就悠悠的說:「向左,聽說你的女兒長得十分可人,學習成績也很好,不久之後就要歸國了。」
    向爺滿面惱怒,剛要發作,我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沉聲說:「向爺,不用再管我,只要記得以後每年清明給我送點東西就成。」
    說完,我就站了起來,而陳涯也站在我的身邊,虎視眈眈的望著小秦。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我問陳涯怕麼?陳涯冷哼一聲,說:「怕?那是什麼?」
    沒想到臨死前,和我並肩作戰的竟然是他,我心中感慨萬千,笑了笑,就絕對全神貫注的應對小秦即將到來的攻擊。
    然而,就在劍拔弩張的這一刻,身後的大門突然被打開,我轉過臉,就看到曹妮居高臨下的站在那裡,語調清冷的說:「誰敢殺他?他的父親叫王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