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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棘手的問題

  掛了電話之後,我從椅子上站起來。頓時就「哎呦」了一聲。
  坐著的時候沒有感覺,剛一站起來,頓時覺得全身上下。哪兒哪兒都是疼的。
  昨天一天幾乎是我這輩子過的最勞累的一天,經歷過的事情讓我坐下來說,半個小時都不一定能說清楚。身體的消耗也大大超出平時,即便是用燒火棍跟雨姐大戰數百回合的時候也沒這麼累。再加上昨天夜裡靠在會議室的椅子上睡覺,導致身體幾乎僵硬成了一塊,別提多難受了。
  我忍著痛站直了身子,硬生生開始扭動起來,等把身體簡單活動了一遍之後,那種疲累和疼痛便消失了不少。等我開始按照《道家十二段錦》開始鍛煉的時候,身上的疲累消失的就更快了。唯一的不爽是我衣服上全是黑乎乎的血跡,並且風乾了之後,導致衣服變成了生硬的一塊兒。就像是在外面穿了一件鋼甲一般,別提多難受了。
  我乾脆把上半身的衣服完全脫光,雖然現在氣溫不高,但以我現在的身體素質,這點寒冷根本就不算什麼。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為什麼有些人可以冬泳,大冷天穿一點衣服也沒事,這就是身體素質了。
  對於我們混的人來說,光有精明的頭腦還不夠,還得有過硬的身體素質和身手。就好像白立國,就強得離譜,我和林青朝都不是他的對手。那天如果不是我早有準備。和蘇柒柒,大牛等人一起圍攻,估計我要死在白立國的刀下。
  把《道家十二段錦》打了五趟之後,我身上甚至冒出了大片的汗珠,疲累和疼痛完全一掃而空。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老道士傳給我的《道家十二段錦》真是一本神書。按照上面的方法慢慢修習的時候,雖然並不能感覺到會很明顯的實力增加,但卻能明顯感覺到對體質的改善。尤其是他的養生功效更加厲害,就像我今天這樣。原本身上的疲累和疼痛幾乎不能忍受,但這幾趟拳一打,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
  打完拳,我藉著全身的熱汗,來到後面的房間裡。我原本準備隨便找個屋裡去沖個澡,但走到後面的時候,才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頓時我就精神了起來。
  昨天夏梓妍說讓我晚上凱旋而歸的時候去找她!
  不過這會兒天也快亮了,我肯定也不能再去了。
  白袍會的地盤很大,接收工作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趙半閒只在早上小睡了一會兒,然後馬上便又投入工作。到下午時分,他才終於向我匯報,已經初步接手了白袍會的場子,所有的清單也羅列了出來。而在戰鬥中受損的一部分場子也已經開始了修復重建,預計一周內便能恢復。
  一切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我對這部分工作興趣不大,都交給了趙半閒處理。不過有一個問題必須我來拿主意才行。
  此次戰鬥,白袍會的抵抗並不算強。天下會兄弟的死傷並不嚴重,白袍會的人死傷也不嚴重,大多數人都是直接投降了。怎麼處置白袍會的幫眾,成了困擾我的一個問題。
  這種情況按照一般的處理方法來說,要麼遣散、要麼收復。我問趙半閒的意見。他說,這些人習慣了江湖幫派生活,如果全部遣散的話,這麼一大批人很有可能會重新聚集起來,雖然不可能對我們造成太大的危害,但終究還得再費功夫。最好的方法還是接收過來。
  他還特意說已經挑出一部分白袍會的幫眾問過了,他們並不抗拒加入天下會。
  趙半閒說的這些,我當然考慮過,但令我擔憂的是,白立國此時詭計多端,一直到現在我都沒辦法查出來他埋伏在我身邊的棋子是誰。現在貿然接手了他的手下,誰知道這中間有多少是他留下來的暗棋?這麼做的風險太大。
  我把心裡的擔憂說了,趙半閒卻覺得並不是什麼問題,繼續說道:「白袍會歸順的這些人只會作為我們的外圍勢力,雖然也是天下會的人,但卻不會接觸到我們的核心部門,即便其中有奸細,也不會造成什麼破壞。」
  「沒錯,接手他們之後,肯定會是這樣的安排,但半閒,你想過沒有,現在是這樣,那以後呢?我們接手了白袍會和青花會之後,手下用人的地方肯定越來越多,逐漸的,一些原本處於底層的人都會慢慢爬上來,到時候萬一爬上來的是白立國留下來的人呢?既然能被白立國看中,留下來做暗棋,肯定不是簡單人物,至少也是心思靈巧之輩,相對於一般人,這些人會有更大可能爬到高位。現在如果不謹慎,弊端以後就會慢慢顯現出來。」
  經歷過許多事情之後,我也不像以前那樣心思單純,考慮問題會從長遠的角度去想了,一口氣說出了我心裡的想法。
  趙半閒思考了一會兒,又對我道:「南哥考慮的這些問題確實存在,不過我覺得也不是無法解決的,天下會的人員陞遷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以後有提拔任命的時候,我們可以調查一下背景,只要是跟白袍會有牽連的,我們就絕不用,這樣一來,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不。」我搖了搖頭,嚴肅說道:「你說錯了,這樣一來,問題反而更大了。」
  「南哥,此話怎講?」趙半閒沒明白我的意思。
  「從現在開始,我們天下會不再是小打小鬧的勢力,幫派的事情不可能由一兩個人去完全打理,而且權力過於集中也會滋生出來許多麻煩,以後的更多事情還是需要用規章制度去衡量。國有國法,幫有幫規,這才是健康、有活力的集體。而幫規的制定務必要公平公正。如果真按你說的那樣,我們人為的給幫規裡面加入不公平的條款,那是自毀長城,我絕對不會答應。更何況,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真的那麼做了,將來一旦白袍會加入過來的弟兄們知道了這隱藏的制度,他們會作何感想?看不到希望的道路,誰會願意心甘情願的走下去?到時候我們的敵人隨便一挑撥蠱惑,恐怕他們會直接站到我們的對立面。」
  我耐心的跟趙半閒解釋著,隨著我的解釋,趙半閒臉上的不以為然早收了起來,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南哥說的極是,倒是我有些短視了。」趙半閒是個自視甚高的人,能主動認錯是很少見的事情。跟他認識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他看向我的眼神有種心悅誠服的感覺。
  倒不是我自己裝逼,也不是我比趙半閒更聰明。主要是我們的性格不同。在他看來,他是一個將軍,下屬的幫眾都是他的士兵,他要做的只是排兵佈陣而已,下面的人跟他只是從屬關係,他不需要站到下屬的角度上去考慮問題。而對我來說,我是個帶隊大哥,儘管天下會的人都是我的下屬,但同時,他們也都是我的兄弟,我考慮自己利益的同時,也會從他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這樣吧。」我思索了一下,最終做出了決定,對趙半閒說道:「疏散他們肯定不行,但接收也不能只是簡答的接收,你回頭把王晨叫過來,讓情報堂的人去,把白袍會的人逐一摸底,把跟白立國關係親密的人找出來,剩下底細比較清白的人接收,而這些人根據情況的嚴重程度,或是疏散、或是接收但絕不任用,如果有跟白立國關係特別親密的人,可以直接除掉。白立國現在是我們的死敵,斬草一定要除根。」
  我的聲音很冷酷,或許是顛覆了趙半閒對我的印象,他愣了一下,才點點頭,又匯報了一些其他問題,然後便出去了。
  不一會兒,王晨來到我辦公室,我把剛才的想法簡單跟他說了,並讓他在這些天一定要把手下的人手都放出去,密切注意著街頭上的情況,現在雖然整個蓉城都在我們手中,但人心不定,並不是所有人都服我們,必須得盡快站穩腳跟下來。所以收集各種情報就顯得尤為重要。
  王晨領命去了,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慢慢思索著幫派的發展問題。現在困擾我的最大問題不是白袍會,而是青花會。
  白袍會的接收問題,剛才我已經跟趙半閒談論過了,儘管也很棘手,但白袍會的人畢竟是天下會的手下敗將,是我們的俘虜,怎麼對待他們都是我一口說了算的,想調查就調查,想接手就接手。對待其中頑固分子,甚至我可以下狠心直接下死手。但青花會就不一樣了。
  儘管林青朝明確表示要把青花會交給我,張亞仕等幾個堂主估計也被林青朝面授機宜過,也都對我表現出來了親善態度,但我並不敢放下心來。
  雖然都是社會團體,但幫派跟一些公司團體有本質的不同,如果只是公司之間的收購,下面的員工只要能享受一樣的福利,做一樣的工作,他們並不會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說白了,就是他們只是工作,為誰工作都一樣,最終的目的是為了領薪水養活自己和家人。說白了,他們沒有歸屬感。
  但幫派就不一樣了,他們並非只是簡單的工作,他們宣誓對幫派效忠之後,便是承擔而來一份為幫派賣命的責任。就像當初我仰慕海哥的人格魅力才決定加入海迪一樣,青花會的人也都是仰慕林青朝的人格魅力,這才決定加入的青花會,儘管現在天下會的勢力更大,但他們不會因為誰的勢力強便接受誰。這中間有一個江湖義氣的原因存在,這也是當初張亞仕等人聽了林青朝的命令之後,並不願意去執行的原因。甚至張亞仕等幾個堂主現在對我的友善態度也只是迫於林青朝的壓力而已,實際上心裡對我並不信服,更不會心甘情願的為我賣命。狀溝名技。
  這個問題我暫時沒有處理的辦法,只能等林青朝傷勢恢復之後,我再找他,一起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