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兩個選擇

    我舉了一下手中的酒杯說道：「還能再喝點嗎？」
    芊語姐嫵媚的笑道：「你小子這是想把姐姐灌醉啊，你是想讓我姐姐酒後亂性把你吃了呢？還是你趁著姐姐喝醉了，把我給吃了？」
    芊語姐說起話來一向都是這樣子，我倒也習慣了，我笑著說道：「你可別，我這身板可不能跟你比，那還不得被你吃得骨頭都不剩啊？」
    芊語姐揮手輕輕打了我一下說：「姐姐有這麼厲害嗎？」
    我點了點頭說：「人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不就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麼？我哪兒是你的對手啊。」芊語姐戳了我的胸口一下說：「油嘴滑舌，不過我喜歡。說吧，今天怎麼有閒情逸致來找我啊？」
    芊語姐跟我碰了一下酒杯之後問道，我掩飾著說：「沒什麼，就是突然間挺想你的，這不就來看看嗎？」
    芊語姐翻了翻白眼說：「少來！你小子我還能不瞭解，要麼是遇到事兒了，要麼你就是心情不好，要不然你肯定不會自己跑我這裡來。不過你不用擔心，遇到什麼事都是可以解決了。咱們先喝酒，一醉解千愁。」
    在芊語姐的面前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說了安然要被家裡人安排轉校的事，我沒好意思說把葉薔薇給強上了，這事兒太丟臉了。芊語姐聽了之後放下酒杯說：「這是好事啊，你想想，安然去了省城，你一個人在六中。那就可以跟秦靈犀重修舊好啊，反正你這樣子兩不耽誤，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嘛，即便是她安然以後變心了，你也不虧，至少有個秦靈犀。」
    我無奈的說：「我就知道這件事找你沒有什麼用，你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像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嗎？」
    芊語姐略微沉思了片刻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像。」
    我直接被芊語姐打敗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芊語姐問我：「沒其他事了？」我猶豫了一下說：「沒有了，喝酒吧。」
    我本來打算說自己跟陳少他們的過結。以及端木焱對付我的事，不過想想這種事芊語姐知道了也幫不了我。畢竟芊語姐在宜城，也是看別人的臉色吃飯，不管是陳少還是端木焱，都不是芊語姐可以對付的。
    她已經夠照顧我的了，我哪裡還好意思一直去麻煩她？
    不過芊語姐卻好像看穿了一切似的，她說道：「你小子啊，跟我還客氣呢？我知道你現在處境很為難。得罪了不少人，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你惹不起的，不僅是你，即便是我，也惹不起。現在這幫富二代官二代的，一個比一個拽，都是家裡的千金少爺，碰都碰不得一下，就比如你得罪的那個陳智翔，你知道他老爸是什麼身份嗎？」
    我緩緩說道：「具體的不清楚。但也八九不離十了，應該是宜都大道10號裡面的人吧？」
    宜都大道10號，整個宜城都知道這裡是市政府坐在地，裡面的人自然不用多說了。芊語姐微微點頭說：「不錯。今晚我陪著一起喝酒的其中一個老闆也是裡面的，而陳智翔的老爸是常委。」
    我早就知道那個陳少的背景不簡單，聽了芊語姐這麼一說，我並不感到意外。
    芊語姐說：「你小子也真是的，姐姐也算是老江湖了吧，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十餘年，見過不少人，牛掰的，高調的，都見過。我真沒見過你這麼能惹事的。人家那些能惹事，是靠老子，能擺平，你小子倒是好，真是光腳不怕穿鞋的，真夠鬧騰。」
    我一口將杯中的紅酒飲盡之後說道：「沒辦法，事兒到了頭上，總不能認慫吧。你也知道我是什麼性格。」
    芊語姐無奈的說：「姐姐當然瞭解你，這也是姐姐欣賞你的地方。但姐姐要告訴你，這個社會是很殘酷的，有個性的人，要麼最後成了頂尖人物，站在頂峰，就如同曾經天下會的龍頭陳照南。不過這樣的人，是時勢造就的，他的成功不可複製。要麼就是夭折半道上，就如同石沉大海，驚不起半點浪花，就像你這種。懂我的意思嗎？」
    我哪能不明白呢，芊語姐的話很實在，儘管聽上去有些刺耳，讓我感到不太舒服，但是真的。我說：「按照你的意思就是，我現在想要活命都很困難，對吧？」
    芊語姐說：「可以這麼說吧，即便是今晚你不來找我，我也打算明天找個時間接你到酒吧來。千辰啊，姐姐這次真的護不住你了，學校裡未必就安全，你總不能一輩子不離開學校吧？聽姐姐一句勸，能走就趕緊走吧。去省城也好，去其他城市也行，總之離開宜城也許還能活命。」
    我有些傻眼了，事情居然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上一次芊語姐也是叫我走，這一次她的語氣更加沉重。我說：「我還是不想走。」
    芊語姐溫柔的摸了摸我的腦袋說：「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姐姐還給你準備了第二條路。」
    我問道：「什麼路？」
    芊語姐說：「我去幫你求求九爺，讓他收你做門徒，但是從此就要踏入地下世界的圈子來了，這個圈子，一旦進來，想要脫身就幾乎是不可能了，即便是九爺這麼多年一直洗白，但還是無法脫離這個圈子，如果是上面有人要搞他，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讓他萬劫不復。我不建議你選擇這條路，因為姐姐自己已經進入了這個殘酷而骯髒的圈子，不想讓你也進來。」
    我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芊語姐。擺在我面前的就是兩條路，要麼當孫子，跑路，要麼一腳踏入地下圈子。我想要平靜的生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芊語姐說：「有我的幫忙，以及九爺的支持，在宜城，一般人還是不敢動你的。姐不奢求你成為黑道神話陳照南那般的人物，但給你十年時間，我相信你會在宜城闖出名堂來，至少整個西江灣要成為你的地盤。」
    西江灣也就是城東這邊，地盤說大不大，說小自然也不小，能把這麼地方的生意運作起來，拿絕對是日進斗金了，看看黎望天就知道了，他佔據了城南一大片以及城西的一部分，就富得流油了，連九爺一時間都奈何不了他。黎望天也有自己的關係的。
    不過芊語姐忽略了一個問題，端木焱！
    只要有端木焱在，我在宜城怎麼可能混得出頭？恐怕怎麼被他整死的都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給端木焱做小弟。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就是這個道理。
    芊語姐說：「你選擇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你啥時候有實力了，你再回來，也許那個時候，沒有人再敢輕視你。」
    我再次一飲而盡後，點了一支煙說：「芊語姐，我考慮考慮吧。這事也不知我自己一個人決定的。」
    芊語姐微微頷首說：「嗯，盡量快一點做決定。趙武那邊也在蠢蠢欲動，我擔心他會耍什麼陰招對付你，比如是直接派黎望天手下的老狼來，你就必死無疑了，即便是那個曾經保護過你的高手，也未必是對手。」帥陣節才。
    老狼就是差點把豪哥的小命要了去的那個，我見過他，那人的確給人的感覺很恐怖，是黎望天手下最得力的心腹。
    那晚我本來是要在芊語姐的酒吧住一晚的，但後面卻接到了安然的電話，安然在手機裡對我說：「千辰，我想你。我不想去省城，我爸媽逼著我，說明他就要送我過去，我自己偷偷從家裡跑了出來，在酒店裡，你來陪陪我好不好？」
    我大吃一驚，安然居然從家裡跑出來了，我自然放心不下，給芊語姐說了聲抱歉便要離開，臨走的時候芊語姐故意幽怨的說：「姐姐在你心裡還是不如你的小女友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姐姐你在我心裡的地位無可替代的。」我急急忙忙的從酒吧離開，芊語姐叫人開車送我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