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老師生氣了

    林老師的畫室離她家不遠，我去的時候，林老師已經到了。她穿了一件緊身的襯衣，更顯胸前的飽滿，臉上不施粉黛，但卻依舊光彩照人，美得不可方物。
    林老師問我吃過飯沒，我說吃過了，她早就準備好了畫板，先給我大致講了一下關於人體藝術的知識，林老師說我基本上很扎實了，可以先學學通過人物素描中表達意境，尤其是人體藝術創作，模特的氣質必須要跟自己創作的作品意境相符合才行。
    林老師還給我看了些她以前的人體藝術作品，這些作品中的男模都是同一個人，身材高大，非常英俊。我忍不住問林老師畫中之人是誰，林老師說是她的男朋友，我心裡頓時有些難受，更覺得自慚形穢。
    林老師的男朋友的確很有氣質，很帥氣，恐怕也只有他這種優秀的男人才配得上林老師了。
    我頓感失魂落魄，以至於林老師後面講的一些東西我都沒聽進去，她有些生氣的說：「你想什麼呢？老師講得不好？」
    我連忙說不是，昨晚沒休息好。林老師說：「我最近構思的一個作品主題，也是以人體藝術為基礎的，你的肌肉線條以及長相都比較符合這個主題意境，你要是沒問題的話，咱們就開始吧，我會一邊畫，一邊給你些指導。」
    我點了點頭，把林老師男朋友的事先放下，我心裡明白，她是老師，我是學生，身份上就有巨大的差異，能夠這樣經常跟林老師待在一起，我就應該很滿足了才是。
    脫衣服的時候，我還是有些尷尬的，當著自己女神老師的面脫光光，這也是需要勇氣的。
    林老師見我扭捏的樣子，掩嘴輕笑道：「不好意思？藝術是偉大而神聖的，你要學人體藝術，就必須突破這個觀念，拋開世俗的眼光。」
    我醞釀了一下，這才先把上衣給脫掉，赤裸著上身，我正要脫褲子的時候，林老師忽然說：「等一下！」
    我愣了一下問：「怎麼了？」
    林老師臉色有些不好，秀眉微蹙著說：「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我低頭看了一眼，身上有些地方的淤青還沒散呢，青一塊紫一塊的，有點像斑點狗，全是被大雄那夥人揍的。
    我支支吾吾的不說話，挨打這種事，我有些難以啟齒。林老師目光如炬，語氣都變得有些冷冽起來質問道：「你跟人打架了吧？我不是告訴過你，除了畫畫，你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心有旁騖，如何能創作出優秀作品？」
    那是林老師第一次用非常嚴肅的語氣跟我說話，讓我萬分緊張，不知所措，看她的樣子是生氣了。她問我：「為什麼跟人打架？老師的話你不聽了嗎？」
    面對林老師的逼問，我只好一五一十的說了。她聽完後說：「以後再有這種事，就跟老師說，打架就是不對，你的心裡只能想著藝術，我很厭惡打架鬥毆的學生。」
    林老師一臉不悅，我心裡真不是個滋味，沒想到林老師會如此的生氣。也許在她的眼裡，藝術高於一切，就應該心無旁騖的創作。
    我連忙點頭保證下來，林老師擺了擺手說：「今天就算了，你穿好衣服吧，你這種狀態，會影響我對作品情緒的發揮，但你要記住，下不為例，明白了嗎？」
    我幻想了許久的香艷之事因此而夭折，只能暫時擱置了。我穿好衣服坐在一旁，心裡除了難受還有些委屈，我也不喜歡打架，只想好好畫畫，但麻煩總是會自己找上門來的，林老師卻不能理解我。
    好半響，林老師才走過來，遞給我一杯水，柔聲說：「老師是希望你能夠專心創作，不要受到其他事的影響，你能明白我的用心嗎？」
    原本一肚子的委屈和難受，在林老師這幾句溫言軟語之下立即消散了，她就是有這種令人無法抵抗的魅力。我點了點頭，林老師說：「你這次的作品就挺不錯，但還是有些瑕疵，全市的中學生人才濟濟，肯定有高手，你想要奪冠，作品上還得潤色完善一下。」
    林老師拿出來我提交上去的作品，然後給我指出那些地方的色調，筆墨不夠好，讓我要盡快去修改，力求做到完美。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中午，林老師叫了外賣到畫室，我們一邊吃東西，一邊研究如何完善我的作品。林老師就連吃飯的姿勢都是那麼優雅，輕輕將食物送入櫻桃小嘴裡，細細的咀嚼，粉腮一鼓一鼓的，就像是柔美的舞蹈，真是美極了。
    以前我不明白什麼叫秀色可餐，那一刻，我算是體會到了。
    林老師用筷子頭輕輕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看什麼看，小傻瓜，趕緊吃東西。」我訕訕一笑，三兩口把飯給吃光了，下午又聊了一會兒，林老師給我講解了許多更深層次的知識，讓我受益匪淺。
    跟林老師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天色已經不早了，林老師伸了一下懶腰，頓時曲線畢露，胸前鼓鼓的地方，好像要把襯衣的紐扣給撐開跳出來似的，看得我直吞口水。
    林老師似乎早就習慣了男人們的這種眼神，也不計較，站起身來說：「你把作品帶回去好好修改，明天拿過來給我看看。」
    我離開了林老師的畫室，帶著畫，懷揣著激動和期待搭公交車回家去了。
    我卻萬萬沒想到，早已經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住了我。
    下了公交車，離我家還有好幾百米，我哼著歌一路回去，剛轉進一條胡同裡，突然就從前面跑出來一群人，我定睛一看，帶頭的正是大雄。
    我心裡咯登一下，沒想到這群王八蛋不在學校收拾我，居然在我家外面堵著，我毫不猶豫扭頭就跑，要是再落到大雄手裡，我可真的完蛋了。
    我剛一回頭，從另外一條胡同裡又出來一群人，帶頭的是我們班的混子張彪，把我的後路給切斷了，這兩邊都是挺高的圍牆，我根本就翻不過去，只好靠牆站著，腦子裡想脫身之法。
    這一次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手裡都拿著木棍。
    大雄緩緩走過來吐了一口吐沫說道：「真是讓老子好等啊，王八蛋！我說過，不會放過你的，你當老子的話是放屁？」
    我嚥了口口水說：「雄哥，名額已經定下來了，你現在打我也沒用。明年的比賽，我一定不參加，張楚兒同學還有機會的。」
    這時候，我也只能使用緩兵之計，希望能矇混過去了。大雄說：「我呸！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老子想打你就打你，別以為葉薔薇打過招呼了我不敢動你，那個臭娘們兒，老子早晚把她也收拾了。」
    他身邊的張楚兒怨毒的看著我說：「龍千辰，你居然跟我玩這麼一手，害得我在全校同學面前丟臉難堪，你這是自作孽，怨不得別人。你給我的羞辱，今兒我要十倍的奉還給你。」
    我目光從四周緩緩掃過，企圖找個能防身的東西，但卻失望了，這裡連個板磚都沒有。
    我身後的張彪說：「雄哥，嫂子，甭跟他廢話，要我說直接廢了他。」
    大雄打了個響指，一群人立即衝了上來。這一次大雄可學聰明了，知道我有點本事，他讓小弟們沖，自己躲在後面。
    我把裝著參賽作品的畫筒背在身後，微微彎著腰，心裡一橫，大雄非要把我往絕路上逼，我跑不掉，那就只能迎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