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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甬洞逃生

    蕭老道聞言,連忙再次勸阻,若說蕭老道前面的勸阻是假意的,這次可是真心的,蕭老道著急道:“老哥哥,咱們掏了這麼多年的墓,您見過主墓室裡有出口的嗎,任何墓葬,都不可能有第二條入口,更別說出口了,我不許你們父子去送命!”
    說著,蕭老道扭頭看向太爺說道:“老弟呀,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消消氣,眼下不是鬥氣的時候,想辦法出去才是正事,若是耽擱久了,那倆兔崽子可就帶著財寶跑遠了。”
    太爺一聽,憤憤吐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太爺看看蕭老道,又看看“千手猴”,說道:“若要出去,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
    眾人聞言,包括“千手猴”父子在內,眼睛都是一亮,蕭老道連忙問道:“什麼辦法?”
    太爺沒著急回答,又看了看“千手猴”,淡淡說道:“只要他們父子不猜疑我,我可以試上一試。”
    蕭老道顯得有些著急,“老弟,到底啥辦法,你快說呀。”
    “千手猴”父子相互看了一眼,“千手猴”說道:“劉大俠,之前我懷疑你,是因為咱們這些人裡你功夫最好,我們父子對你又不瞭解,如今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老夫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說著,“千手猴”給太爺拱了拱手。
    太爺似乎對“千手猴”這話挺滿意,“好,那我就試上一試!”
    蕭老道趕忙又問:“老弟,你快說說到底有啥法子呀?”
    太爺看向蕭老道說道:“適才我被候信推到水裡之後,發現潭裡的水吸力極大,我若潛進水裡,屏住呼吸順著水流,應該能游到外面,從泉眼裡出去。”
    蕭老道一聽,似有所悟,過了好好一會兒,蕭老道說道:“這倒還真是個法子,只是,從山內到山外,有很長一段距離,萬一中間閉不住氣,或者,有些地方十分狹小,身子游過不去,那豈不是麻煩了?”
    “蕭兄不必擔心。”太爺說道:“從潭水的吸力來看,通向泉眼的水道應該不窄,至於長短……”太爺頓了頓,“我若沒能從水潭裡出去,你們就另想辦法的。”
    “老弟!”蕭老道一聽這話,頓時著急了,“我看你還是別冒這個險了,老哥我不同意!”
    太爺笑了笑,看了“千手猴”父子一眼,說道:“我若不冒險,只能讓他們父子冒險了,主墓室裡恐怕找不到出口的,他們父子只能是去送死,而我進入水潭,找到出去的水道,咱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蕭老道又要說啥,候忠叫道:“不需劉大俠下去,我下去找泉眼!”
    太爺一擺手,“你還是算了吧,你若下去,只能讓人更加懷疑你們父子!”
    “你……”候忠還要說啥,被“千手猴”一把拉住,“千手猴”對太爺說道:“好吧,那就有勞劉大俠了,你若是到了外面,看見那兩個不孝子,就先掉斷他們的腳筋,拿下他們!”
    “好!”太爺點頭,轉身來到墓道口。
    “老弟,你你,不可呀……”
    太爺一臉堅定地說道:“蕭兄不必擔心,我一旦找到出路,即刻返回接應你們!”說罷,太爺不給蕭老道再說話的機會,縱身跳進了潭水裡。
    蕭老道痛心地大叫了一聲:“老弟,你要小心呀……”
    不過,太爺這時已經聽不到蕭老道的喊叫聲,借助跳下的力道,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就感覺水裡吸力極大,水流極快,並且整個水潭裡的水好像都在打旋兒,水底深處似乎有個巨大的漩渦。
    太爺在水裡穩住身形,順著旋轉的水流朝漩渦游去,漩渦附近的水流更加湍急,轉速極高,太爺的身子就像一葉扁舟,被旋的暈頭轉向,差點兒沒能憋住氣。
    等太爺鑽進漩渦內部,感覺空間小了很多,不過,水流不再旋轉,分成了兩股巨大的拉拽力,太爺憑借自己在水裡的經驗,很快分辨出兩股拉拽力的方向,選了一股拉拽力比較的強的,奮力游了過去,很快,太爺感覺身邊的空間越發狹小,一邊順著水流往前游,一邊用手一摸,居然是一條不規則的圓形甬洞,也就三尺見方,雖然不大,游進去一個人絕對沒問題。
    甬洞摸上去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上下左右的洞壁都非常光、滑卻又凹凸、起伏,應該是常年流水沖擊出來的。
    順著甬洞不知道游了多久,太爺感覺自己有些憋不住氣了,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不過,甬洞裡兩眼一抹黑,也不是直的,再加上水流的速度,太爺好幾次撞在洞壁上,咕嚕咕嚕灌上幾口冷水。
    太爺心說,看來這次是完了,要淹死在這大山裡了,就在這時候,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太爺頓時心頭大震,用最快速度游了過去。
    就在太爺大腦已經充血,眼裡憋的都快冒血絲的時候,“嘩啦”一聲從泉眼裡鑽了出來,太爺大口大口吸起了氣,因為憋的時間太久,大腦傳來一陣眩暈,眼前一黑一白的。
    翻湧的泉水很快將太爺從水潭裡衝了出來,所幸太爺反應快,一把揪住旁邊的一塊石頭,要不然太爺就要被水流衝到山下了。
    等太爺穩住身形,從水裡爬到岸上,又狠狠吸了幾口氣,終於死裡逃生一次!
    外面陽光明媚,卻冷的要命,山風吹過,太爺整個身體好像都被水浸透的,風吹到身上竟然感覺,凍的都麻木了。
    太爺哆嗦著身子朝泉眼一看,就見泉眼之前壓的木樁、石頭,全都不見了。太爺皺了皺眉,舉目又朝四下一看,發現自己是從後山的泉眼游出來的。一想到蕭老道他們還困在山裡,太爺沒做停留,翻山越嶺,一邊走,一邊留意四下,希望能看到候義和候信的身影,不過,漫山遍野只有太爺一個。
    花了足足一個時辰,太爺又回到了前山的墓道裡。這時,墓道裡候義所點的那堆篝火已經熄滅,從墓裡運出來的財寶也一件不剩,人去樓空。
    墓道對面的墓道裡,太爺看見有火把光亮跳動,光亮之下人影幢幢,太爺大聲喊了一嗓子,“蕭兄,你們還在嗎?”
    一嗓子下去,很快傳來蕭老道激動的聲音:“老弟,是你麼?你、你真的游出去了?”
    太爺回道:“我出來了……”接著,太爺把自己在水裡遇到的情況,詳詳細細給蕭老道說了一遍,包括甬洞裡的情況,最後吩咐他們,按照自己所說的路線走,你們不用再摸索水下的情況,只要憋住氣,全都能出來,自己這就返回後山,到泉眼那裡接應你們。
    太爺說罷,對面的蕭老道幾個人似乎商量了一下,最後,“噗通”“噗通”全跳進了水裡。
    太爺轉身離開墓道,再次翻山越嶺,又花了一個時辰,回到了後山,這時,蕭老道幾個已經從水裡出來多時,在泉眼旁邊點起一堆篝火,正在熏烤身子和衣裳。除了“千手猴”頭不小心撞在了甬洞石壁上,擦破點皮,其他人全都安然無恙。
    見太爺返回,眾人紛紛招呼太爺,趕緊脫、下衣裳,靠靠火,尤其“千手猴”父子,這時對太爺感恩戴德,佩服之至。
    等太爺脫、下衣裳,烤火之際,蕭老道對太爺說道:“老弟呀,適才我和候老哥看過了泉眼,那候義和候信,應該還勾結了外賊,因為單憑他們兩個,根本不可能掀開泉眼的木樁,再說了,就算他們能掀開,這回來得兩個時辰,他們也沒這麼多的時間。”
    太爺點了點頭,朝旁邊的“千手猴”看了一眼,“千手猴”這時額頭包著一條白布綾子,上面有一片透出來的血跡,一臉頹廢。
    太爺說道:“蕭兄說的不錯,除了那兩個逆子,應該還有四五個人,墓道裡那麼多財物,憑他們兩個根本帶不走,他們在墓道裡負責接應的,外面的人打開了泉眼,裡應外合。”
    太爺話音一落,“千手猴”竟然“哇”一聲哭了出來,“逆子……逆子呀,我千手猴咋會生出這麼一個逆子呢……”
    候忠連忙勸道:“爹,二弟決不是這種人,保不齊……二弟也是被候忠那小子害了!”
    太爺聞言說道:“不可能的,我親眼看見他在火堆旁烤火,後來又偷襲我。”
    候忠說道:“我也看見他在烤火了,咱們幾個都看見了,可、可你們看清他的臉了嗎?”
    太爺一愣,太爺還真沒看清候義的臉,候忠接著說道:“我現在想起來了,咱們第一次把寶貝運出墓道的時候,我還和二弟打了聲招呼,他卻支支吾吾的,他平時可不是這樣兒,候信還替他說話,說他被凍壞了,話都說不好了,這、這不對,那人肯定是假冒的,不說話是怕被我認出來……”
    候忠一番話,讓眾人面面相覷,尤其痛哭中的“千手猴”,抹了一把流出來的鼻涕,顫聲問候忠:“老大,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候忠很確定地點了下頭,“爹,當時我沒在意,現在我敢肯定,烤火那人,肯定不是二弟!”
    “那、那老、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