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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守護山寨

    蕭十二掄起大錘,“光光”砸了起來,不過,一口氣砸了十幾下,石門只是被砸的碎屑橫飛,卻紋絲不動。
    蕭老道這時居然笑了,說了句,“越難打開的墓門,說明裡面的物件兒越貴重。”隨後,他讓蕭十二讓開,走到石門近前,又用拂塵敲了敲,說道:“這石門後面落了一道門閂。”轉過臉,吩咐蕭十二,“不必把石門全部打開,朝下面的門角砸,將門砸出一條缺口,能鑽進人就行。”
    蕭十二給手上吐了口吐沫,掄起大錘,先將門前的門檻砸掉,然後朝下門角砸了起來。
    石門畢竟是石頭做的,再硬也硬不過鐵錘。蕭十二砸了一通之後,下門角出現了碎裂的細紋,隨後,又換上蕭十三,蕭十三砸了一通之後,細紋變大,下門角明顯裂開了。
    太爺從蕭十三手裡又接過大錘,十幾下之後,“噗通”一聲,門角被砸掉臉盆大小一塊,一股陳舊的濁氣混合著飛蕩的石屑,從裡面衝了出來。
    眾人連忙朝後避讓,沒過一會兒,整個山洞裡都充滿了陳舊的氣息,蕭老道用鼻子輕輕聞了聞,“很好,沒有毒。”
    不過,臉盆大小一個缺口,並不能鑽人,幾個人輪流繼續砸,最後,下門角被砸出水缸口大小一個窟窿。
    清理掉窟窿口的碎石,蕭老道舉著火把,鑽進去半截身子,把裡面看了看,對眾人說道:“沒事,沒有機關,都跟著進來吧。”說罷,他自己首先鑽了進去。蕭十一緊跟著也鑽了進去,接著是蕭十二和蕭十三,最後是太爺。
    石門後面依舊是山洞,只是空間大了很多,用火把一照,就見洞壁上明顯有開鑿過的痕跡。
    洞內兩側,有兩間耳室,中間一座主墓室,這和漢人的墓葬格式很近似,不過,兩個耳室只有兩個門框,沒有石門。
    蕭老道帶著幾個人先走進左耳室,就見裡面放的全是罈子,能有二三十個,罈子口還用泥巴糊的死死的。
    刮掉泥巴,下面是一層獸皮,割開獸皮,一股酒香從罈子裡飄了出來。
    蕭老道先是一愣,隨後說了一句:“感情這位封疆大吏好酒,這耳室裡的罈子,只怕封存的都是美酒。”
    蕭十三聞言,將手伸進罈子裡,蘸了一指頭,想嘗一口,蕭老道用拂塵敲了他手背一下,“小心有毒。”蕭十三頓時臉色一白,趕緊把手上的酒擦掉了。
    幾個人又來到右耳室,就見右耳室裡擺滿了銹跡斑斑的兵器,蕭老道頓時蹙了蹙眉,說道:“一介封疆大吏,不會是個喜酒好武的武夫吧。”
    幾個人又來到主墓室,主墓室兩扇石門,緊緊關閉著,蕭老道用手推了推,招呼太爺幾個人,一起推石門。
    幾個人全都將手摁在門上,可勁兒推了起來,這兩扇石門後面似乎沒有門閂,沒一會兒,石門輕微動了一下,緊跟著,傳來沉重的摩擦聲,石門開啟了。
    又是一股陳舊的氣息,從門裡衝了出來,等氣息散盡,蕭老道舉著把火,第一個走了進去,太爺跟著也進去了。
    墓室裡面,沒有多餘的物品,只有一具棺槨,蕭老道隨即指點起蕭十二和蕭十三,怎麼破槨開棺。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棺槨打開了,幾個人舉著火把往裡面一看,就見棺材裡除了一具枯骨和一把帶鞘的寶劍以外,居然再沒半點陪葬品。
    蕭老道不甘心,給蕭十一遞了個眼色,蕭十一將手伸進棺材裡,把枯骨身上的衣物摸了個遍,最後搖了搖頭,一無所獲。
    蕭老道頓時有些傻眼了,嘟囔了一句:“堂堂的封疆大吏,墓葬裡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
    蕭十三說道:“師父,咱咋辦呢,您還說,要分給外面蠻夷人一半兒寶貝呢。”
    蕭老道看了蕭十三一眼,“沒有寶貝,我怎麼分給他們。”
    太爺說道:“會不會弄錯了,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官員的墓葬。”
    蕭老道搖了搖頭,“不會弄錯,或許這位封疆大吏真的是一個只喜歡美酒兵器的武夫。”說著,蕭老道伸手把棺材裡的寶劍拿了出來,寶劍保存的還挺完好,蕭老道握住劍柄,將劍拔了出來,墓室裡頓時閃過一道寒光。
    “劍還不錯。”說著,蕭老道將寶劍還鞘,扔給了太爺,“你收著吧。”
    太爺接過劍,將劍拔出一半兒,看了看,鋒芒利刃,而且劍身不見半點銹跡,確實是一把寶劍,隨即拔、出來在手裡舞弄幾下,還挺適手,只是劍柄和劍鞘有些腐朽了。
    蕭老道吩咐眾人,在墓室裡找一找,看有沒有暗室暗門之類的地方。眾人頓時散開,把墓室整個找了一遍,讓人很沮喪的是,沒有發現任何暗室暗門。
    蕭老道失望地歎了口氣,招呼眾人,“走吧,墓室裡沒有寶貝,也是常有的事兒。”隨後又和蕭十三說了一句:“到了外面之後,你去找他們的長老,就說墓裡沒寶貝,看他們要不要墓裡的酒。”
    蕭十三問道:“您不是說,酒裡有毒麼?”
    蕭老道說道:“沒有沒有毒,讓他們先找頭牲口試試。”
    眾人白忙活一場,這在蕭老道的盜墓生涯裡,也並不算啥事兒,很多時候,費老大的勁兒把墓打開,結果裡面的東西還不夠幾個人挖坑的工錢。
    很多盜墓賊遇上這種空墓葬,都會拿死者的遺骸出氣,不過,蕭老道沒有這種惡劣行為。
    等眾人出了山洞,三個長老領著幾個人居然在神祠外面等著,蕭老道頓時露出一絲慚愧,給三個長老拱了拱手,“讓眾位久等了。”
    懂官話的這人忙問道:“道長在裡面找到寶貝了嗎?”
    蕭老道搖了搖頭,蕭十三連忙說道:“裡面是一座空棺,只有幾十罈老酒,你們要是想要,可以派人搬出來。”
    懂官話的人給三個長老翻譯了一下,大長老嘰裡咕嚕幾句,站在他身邊的幾個年輕人迅速走進了神祠。
    隨後,大長老又嘰裡咕嚕幾句,懂官話的人連忙翻譯,“山洞你們也看了,接下來,是不是該兌現你們的承諾了?”
    蕭老道點了點頭,“你們放心,我們雖然沒在裡面找到寶物,承諾還是會兌現的,三位長老想要我們怎麼做,儘管吩咐吧。”
    蕭老道這話讓三個長老挺滿意,懂官話的人,再次把幾個人帶回之前的竹屋,並且,將守衛山寨的事宜,全都交給了太爺幾個人。
    蕭老道這時很無奈,寶貝沒撈著,還要給人充當守衛,蕭老道安慰了眾人幾句,不過,在太爺看來,他不是在安慰別人,而是在安慰他自己。
    在接下來,太爺幾個人倒是被寨子裡的人招待得不錯,好吃好喝的,只是,幾個人白天需要在外面巡邏,晚上還要守夜。
    墓裡那些酒被寨子裡的人搬了出來,洞口再次被封上。酒裡並沒有毒,都是美酒,只是放的年頭有些長了,變成了醬色,這些人拿到美酒都挺高興,似乎比讓他們得到金銀還高興。
    一轉眼,三天過去了,這一天,可能對於這些蠻夷人來說,是個好日子,寨子裡擺滿酒肉,在三個長老的主持之下,推選出了一位新的族長。
    這位族長看著能有四十多歲,身材高大,一臉憨厚,給人一種很穩住的感覺,不過,就在眾人喝酒慶祝之際,之前攻打山寨的那撥人,再次過來挑釁。
    太爺幾個人見狀,剛想要出手,卻被三個長老制止了,隨後,新選出來的族長,帶著族裡的人,和來人打了一仗,這次並沒有出現傷亡,看樣子對方只是來試探新族長能力的。
    這時,蕭老道覺得奇怪,對三個長老說,對方對你們的動向如此瞭解,只怕你們族裡有他們的內應。
    蕭老道不說還好,這麼一說,三個長老頓時上了心。筵席結束之後,他們的三長老帶著他兒子,悄悄來找蕭老道,三長老的兒子也懂官話,三長老對蕭老道說,他們商議過了,族裡可能真的有內應,要不然對方不可能每次都能掌握族裡的動向。三長老請求蕭老道幫忙,找出內應。
    蕭老道聞言苦笑一聲,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族長選出來之後,山寨開始重建柵欄圍牆和房屋。十多天後,山寨恢復了以往的面貌。
    這時,蕭老道向族長和三個長老提出辭行,族長人不錯,擺下酒席,款待太爺幾個人。
    酒席上的人不多,太爺幾個,族長、三個長老,還有之前懂官話的那個人。
    酒過三巡,每個人都喝的不少,並且,喝的正是從墓裡搬出來的美酒,這時,二長老醉醺醺朝蕭老道問了幾句,懂官話的人連忙翻譯:“我們二長老說,你們真的沒在墓裡找到寶貝嗎?”
    蕭老道點了點頭,說道:“只找到一把劍。”說著,朝我太爺腰裡指了指,又說道:“裡面的酒你們拿了,這把劍,我們就留下了。”
    二長老嘰裡咕嚕幾句,意思是說:“我看你們的包袱裡面全都是鼓鼓的,不會是拿了寶貝,不想分給我們吧?”
    蕭老道說道:“天地良心,墓裡若真是有寶貝,貧道豈能不分給你們?”
    二長老居然冷笑起來,也可能是喝多了,又嘰裡咕嚕幾句,意思是說:“你們有沒有拿寶貝,讓我們搜一搜你們的包袱,證明一下清白。”
    蕭老道一聽,頓時惱了,喝道:“貧道向來一言九鼎,這些天來,我們幫你們守護山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豈能如此羞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