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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原來如此

    “原修道來道修緣,來日方長來日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爺耳邊響起了丑道人的詩詞,而且還是醜道人一字一句吟給他聽的,與此同時,太爺感覺胸口一陣灼熱,連忙坐起身朝胸口一看,就見胸口的衣裳居然被火燒著了,連忙抬手拍打。
    就在這時候,太爺耳邊傳來鬼猴子“嗷”地一聲怪叫,好像被嚇著了似的,太爺連忙扭頭一看,就見鬼猴子滿臉淚痕蹲在自己身邊,正用無比驚愕地眼神看自己。
    太爺愣了一下,隨即回過了神兒,低頭再朝自己身上看看,除了胸口的衣裳被燒出一個大洞,身上居然沒有丁點兒傷痕。
    太爺頓時一臉茫然地扭過頭問鬼猴子,“我剛才不是已經死了嗎?”
    鬼猴子快速的點了點頭,依舊是一臉驚愕,就在這時候,被猴子割斷脖子的蕭初九,胸口也著起了火,蕭初九“騰”地從地上坐起,快速拍打起來。
    太爺朝他脖子裡一看,居然完好無損,連身上的血都不見了,下意識抬手往自己臉上一抹,也是乾乾淨淨的。與此同時,蕭老道和蕭十一身上也著起了火,兩個人同時從地上坐起,就在蕭十一坐起的同時,碎裂的腦袋復原了,蕭老道也一樣,坐起來的同時胸腔恢復了原樣兒……
    這是怎麼回事?還沒等太爺想明白,從墓室外面傳來賣藝姑娘的喊叫聲:“秉守哥,你在哪兒呢?”
    太爺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很難見到的喜色,太爺連忙回了一句,“我們都在墓室裡呢!”
    太爺話音一落,賣藝姑娘捂著胸前的衣裳衝了進來,“秉守哥,你沒事吧?”
    太爺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愧色,賣藝姑娘剛才為了救自己,半個腦袋都被砸沒了……
    太爺從地上站起了身,賣藝姑娘跑到太爺跟前,關心地上下查看起太爺,太爺也朝她看了一眼,就見賣藝姑娘胸前的衣裳也被火燒破了,出於女孩的羞澀,用手緊緊捂著。
    太爺抖身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長袍,塞進了賣藝姑娘懷裡,“反穿上,擋一擋吧。”
    賣藝姑娘臉上頓時一紅,除了羞澀,更多的是竊喜,抱起長袍朝墓室一個角落跑去。
    這時,老要飯的也走進了墓室,一臉茫然。與此同時,墓室裡傳來蕭老道忿忿地聲音:“初九,你下手可夠狠的啊!”
    太爺扭頭一看,蕭老道也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蕭初九聞言,居然露出一臉茫然,“師父,您這、這是咋了,發生了啥事兒?”
    “你還問我咋了,你忘了麼?”蕭老道上下打量了蕭初九幾眼,“我叫你和十一去開棺,你可倒好,石槨蓋剛打開,你一錘把十一的腦袋砸沒了,接著又給我來一錘,胸骨都給我砸碎了!”
    蕭初九聞言,臉上露出無以復加的驚愕,話都說不出來了,“師父,我、我我沒沒沒……”
    太爺見狀,連忙幫蕭初九開脫,“蕭兄,這不是初九哥的錯,他是被老鬼附了身。”
    蕭老道聞言,朝太爺看了一眼,低頭又朝他自己胸口的衣裳看了看,一臉不解:“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不是給初九砸死了麼?”
    太爺幾步走到蕭老道跟前,把自己所遭遇的經過,簡單給蕭老道說了一遍,蕭老道聽完,眼睛珠子都瞪大了,“依你這麼說,除了猴子以外,咱們都死了?”
    太爺點了點頭,“剛才那些,或許只是幻境……”話沒說完,從太爺胸口飄出一塊灰燼,太爺手疾眼快,抬手將灰燼接住,蕭老道見狀,朝太爺手裡的灰燼看了看,疑惑道:“紙灰?你身上怎麼……”蕭老道似乎想起了啥,連忙伸手往自己袖子裡一摸,頓時就是一愣,手從袖子裡緩緩掏出來,竟然抓出一把紙灰。
    “符呢?之前的黃符我是放在袖子裡的……”蕭老道連忙吩咐太爺幾個人,“快看看你們身上的符還在不在了。”
    幾個人聞言,全都往自己身上摸索起來,不過,每個人只從自己身上摸到一把紙灰,黃符都不見了。
    蕭老道頓時大叫一聲:“這不是幻境!這是醜道人的黃符救了咱們的命!”
    “好個丑道士,模樣不怎樣,本事倒是不小,六道黃符救了咱們六條命,咱們也算沒白給他當孝子!”
    太爺問道:“蕭兄,你怎麼知道是他的黃符救了咱們呢?”
    蕭老道朝太爺看了一眼,反問道:“那你說咱們身上的黃符哪兒去了?”
    太爺不確定地回道:“好像燒成灰了……”
    蕭老道苦笑了一下,說道:“年少時,我聽師父說過,道門中有一種隱秘符咒,喚作‘傀儡符’,又叫替屍符,帶上可擋一次天劫,有些功德圓滿的道人,需要渡天劫化肉身,佩戴此符便可擋住天劫,不過,此符一人一生只能用一次,劫過符盡,燒蝕成灰,與咱們此刻遇上的情況一模一樣,丑道士一定看出咱們有難,半夜偷盜封魂壇不成,就在臨死前給咱們畫了符咒護身,過去我以為師父是在說笑,沒想到世上真有此符!”
    太爺聞言,朝蕭老道看了看,見蕭老道一臉正色,再朝自己手裡的紙灰看看,分明是黃符燒蝕後留下的,太爺歎了口氣,若有所思地說道:“若不是咱們親身遇上,我只怕也會認為蕭兄是在說笑……”
    蕭老道一擺手,“咱先別說這個了,還有正事要辦呢,我問你,猴子刺死初九以後,那老鬼去哪兒了?”
    太爺頓時一愣,他還真不知道老鬼去哪兒了,太爺扭頭看向鬼猴子,鬼猴子連忙搖了搖頭。
    蕭老道見狀,臉上露出一絲猙獰,“我若猜的沒錯的話,老鬼現在應該在棺槨裡,這座墓塚,就是他的,此仇不報非君子!”蕭老道隨即招呼太爺幾個人:“走,隨我一起把棺材打開看看!”
    這時候,老要飯的戰戰兢兢勸道:“我說……蕭道長,還是算了吧,咱們都已經死過一次了,就別再去招惹它了。”
    蕭老道聞言,對老要飯的說了一句,“老哥哥,你可別忘了,它剛剛殺了咱們一次,此等殺身大仇,豈能不報!”
    “這、這……咱們還是少惹事兒的好,趕緊走吧。”
    “要走你走……”蕭老道不再理會老要飯的,這時,賣藝姑娘已經把太爺的衣裳反穿到了身上,反穿也就是胳膊伸進袖子裡,把後背穿到前胸。太爺的衣裳雖然前胸已經被燒壞了,但後背還是好好的。賣藝姑娘小跑幾步,和太爺一起朝石槨走去。
    太爺低頭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以後,別再做傻事了。”
    賣藝姑娘一愣,隨即說道:“我願意那麼做。”
    太爺聞言,把臉扭向了別處,不過,臉上露出一絲感動,只是不想讓賣藝姑娘看見罷了。
    除了老要飯的原地沒動,其他幾個人很快來到石槨近前,蕭老道朝石槨看看,露出一臉憤恨,吩咐蕭初九和蕭十一,“把這石槨給我砸了,屍體扒出來!”
    蕭初九應了一聲,扭頭在墓室裡一找,愣住了,太爺連忙對他說道:“大錘應該還在走廊裡。”
    蕭十一聞言,舉起火把轉身朝走廊跑去,沒一會兒,蕭十一扛著大錘回來的。
    太爺下意識朝錘頭看了看,又朝賣藝姑娘頭上看了看,之前賣藝姑娘那縷血淋淋的頭髮黏到自己身上的情形,又浮現在了眼前,太爺在心裡暗歎了口氣,所幸有傀儡符,要不然,賣藝姑娘的這份恩情,自己恐怕永遠都不能報答了。
    蕭十一將大錘遞給蕭初九,蕭初九掄起大錘,當當幾下,整個石槨碎裂開來,同時,一口紅漆棺材露了出來。
    “升棺!”
    蕭老道一聲令下,太爺幾個人拿上撬棍,把棺材蓋撬了開了。棺材蓋撇到旁邊,眾人舉著火把朝棺材裡一看。
    賣藝姑娘頓時驚呼一聲,太爺連忙把她護在了身後,就見棺材裡,躺著一具高大的殭屍,臉上手上,全是一寸多長的綠毛,樣子十分嚇人,殭屍身上,穿著一件蟒袍,腳蹬官靴,不過,鞋子底已經沒了,露著腳板和腳指,腳板和腳指也是長滿了綠毛。
    在殭屍的脖頸處,有一道長長的血口子,似乎被利器割斷了半個脖子,而且,還正在一絲一縷地朝外冒血,整個棺材底,已經被血浸透了大半。
    太爺看罷說道:“這傷口竟和初九哥的一模一樣。”
    蕭老道聞言頓時笑了,“那這就沒錯了,這裡真的是老鬼的墓,之前那邪道士也說過,老鬼生前是個陷害忠良的奸臣,看看他這身行頭,生前一定位高權重。”蕭老道頓了一下,又說道:“你那把兩儀陰陽劍至陽至煞,連龍王爺都殺得死,老鬼附在初九身上,猴子給了他一劍,殺死初九肉身的同時,把他也殺死了。”
    太爺點了點頭,說道:“聽我爹說過,像這種魂魄出竅的殭屍,傷了魂魄之後,他的本體也會受傷,這傷口和初九哥之前的一樣,看來所言不虛。”
    蕭老道隨即又吩咐蕭初九和蕭十一,“把屍體給我拖到外邊兒去,棺材裡的物件兒,一樣兒不留,能拿走的拿走,拿不走的全砸掉!”
    或許老鬼生前真的是個奸臣,棺材裡的陪葬品著實不少,而且沒什麼瓷器,全是金銀珠寶。蕭十一這邊掏著寶貝,蕭初九那邊用繩子捆住老鬼的雙腿,把屍身從棺材裡拖了出來。
    掏完棺材裡的物件兒以後,幾個人拖著屍體從墓塚裡出來了,這時,蕭老道站在一塊山石上,朝周圍看了看,抬手一指不遠處的一棵歪脖老樹,“把屍體給我吊到上邊兒去!”
    蕭初九答應一聲,拖著屍體走到樹下,將繩子一頭從樹杈上扔過去,三下五除二,把老鬼的屍身倒吊在了樹上。
    太爺見狀不解,問蕭老道,這是要幹什麼,老鬼既然已經沒了,何苦再這麼折騰他的屍身呢?
    蕭老道一笑,對我太爺說道:“老弟呀,這你就不明白了吧,死人身上寶貝多著呢,有時候在棺材摸幾遍都摸不到,把屍體倒吊起來,那些寶貝自己就掉出來了,不過,你老哥我一般不用這法子,太不人道了,只是這老鬼可惡,騙咱們把他帶到墓穴裡,等於是讓咱們把他送回家了,還把咱們全殺了一遍,不給他不來點兒狠的,難洩我心頭之恨!”
    蕭老道話音剛落,從老鬼屍身上掉下來一樣東西,太爺和蕭老道朝同時那東西一看,蕭老道頓時裂開嘴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