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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結伴而行

  太爺聞言一愣,十分意外,朝藍衣男子打量了幾眼,陌生的很,肯定自己不認識。

  男子見沒人吭聲,又大聲問道:「你們是聾子還是啞巴,我問你們呢,誰是劉念道?」

  太爺感覺這幾個人來者不善,冷冷反問了一句:「你們找他做什麼?」

  男子立馬兒看向了我太爺,「你就是劉念道嗎?」

  太爺剛要回答「是」,蕭老道連忙搶在他前頭說道:「啥劉念道,我們不認識。」太爺扭頭朝蕭老道看了一眼,把要說的「是」字又嚥了回去。

  「道士?」男子立馬兒看向了蕭老道,「據說劉念道和一個道士、一個大個子,還有一個小啞巴在一起,我看,應該就是你們了!」

  太爺嘴唇一動,又想說話,蕭老道連忙又說道:「怎麼會是我們呢,你說的道士大個子,只有四個人,你看看我們有多少人。」

  男子聞言,看了看太爺他們五個(包括小鬼猴子再沒),又把打把勢賣藝的老頭兒三個看了看。

  蕭老道說道:「我也不是道士,我們就是打把勢賣藝的,我這身道士衣裳,是我們打把勢賣藝的行頭,還沒來得及換呢。」

  男子聽蕭老道這麼說,狐疑地又把眾人打量了一遍,最後看向賣藝老頭兒問道:「你們真是一夥的?」

  老頭兒反應極快,連想都沒想,連忙沖男衣男子拱手,正色說道:「我們是一夥兒的,出來賣藝討口飯吃,我們不認識什麼、叫什麼道的……」

  藍衣男子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又看向我太爺,問道:「你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

  太爺聞言,冷冷看了男子一眼,「什麼話?」

  「你剛才問我『你們找他做什麼』,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認識劉念道?」

  太爺眼睛頓時冒出一絲寒光,不知道為什麼,太爺和藍衣男子一打照面,就感覺藍衣男子分外不順眼,太爺剛要說,我當然認識。不過,旁邊的蕭老道嘿嘿笑了起來,「這位少爺,誤會,誤會呀,小的我姓牛,名諱連道,您問的是劉念道,我這位兄弟,肯定聽成牛連道了,所以才有此一問。」

  「是嗎?」

  「是呀。」蕭老道連忙給藍衣男子作揖,諂媚道:「小的牛連道,給少爺行禮了。」

  藍衣男子臉上留出一絲得意,沖蕭老道問道:「既然你們是一夥的,那他們幾個為什麼牽著驢子,你們幾個怎麼騎著馬呢?」

  蕭老道笑道:「我們人多馬匹不少,只能替換著騎,等走出一程以後,他們三個上馬,我們再牽驢子。」

  男子聞言,朝驢子背上的刀槍劍戟看了幾眼,最後,居然把目光落在了賣藝姑娘的身上,把姑娘上下打量了幾眼,隨即衝他自己身邊的幾個人說道:「劉念道他們騎的都是快馬,腳程應該沒這麼慢,肯定在前面。」說完,藍衣男人對太爺眾人說道:「劉念道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狂徒,自封『屠龍大俠』,你們要是遇上了,務必小心!」

  藍衣男人說完,又朝賣藝姑娘看了一眼,勒轉馬頭,帶著身邊的幾個人,沿路快速追了下去。

  等幾個人走遠以後,太爺和蕭老道相互看了一眼,誰也沒說話,不過,就聽身後的賣藝姑娘問老頭兒,「爹,屠龍大俠的名號,我記得聽您說過,他……他好像不是歹人吧?」

  老頭兒旋即冷哼一聲:「我看這藍衣小子才是歹人!」

  蕭老道聞言一回頭,笑道:「呦,這位老哥,你們也聽說過屠龍大俠的名號呀?」

  老頭兒趕忙說道:「我們是山東菏澤人,屠龍大俠單槍匹馬,剿平了我們那裡最大的響馬山寨,在我們那一帶,盡人皆知。」

  蕭老道聞言,笑的更厲害了,「那你們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吧?」

  老頭兒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遺憾,說道:「如此英雄豪傑,老朽不過一介無名武夫,豈能有幸相見。」

  蕭老道點點頭,「說的也是,屠龍大俠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人是很難見著他……」

  我太爺一聽這話,狠狠瞥了蕭老道一眼,不想再叫他說下去了,不過,蕭老道就像沒看見似的,沖老頭兒問道:「老哥哥,你們這是要上哪裡去呀,要是順路的話,咱們不如結伴而行,相互也好有個照應。」

  我太爺一聽蕭老道這話,沒等老頭兒答話,連忙說道:「蕭兄,咱們還有急事要辦,結伴而行,會耽誤咱們行程!」

  老頭兒聽出了我太爺話裡的意思,沖蕭老道說道:「各位既然有急事要辦,咱們還是不結伴的好,再說老朽三人,一路走一路賣藝,居無定所,還不知道要往哪裡去呢。」

  蕭老道沒理會我太爺,沖老頭兒笑道:「不知道往哪兒去,那感情好,再往前走六十里,有個鎮店,比這裡鎮店小點兒,你們可以到那鎮子裡打個場子,我們也好到那裡歇歇腳。」

  老頭兒這時候心裡也不知道是咋想的,蕭老道這麼一說,居然同意了,朝蕭老道拱了拱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太爺一聽,又狠狠瞥了蕭老道一眼,這老道士,葫蘆裡是不是又要賣藥了!

  路上,太爺和蕭老道騎馬走在最前面,太爺心裡不痛快,壓低聲音問蕭老道:「蕭兄,你這到底什麼意思?」

  蕭老道滿臉迷茫地看了我太爺一眼,「什麼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要他們父女和咱們同行?」

  蕭老道一笑,「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呀?」

  「為了我?」太爺把眼睛珠子瞪圓了。感謝「督查室不抽煙」的百元紅包。

  蕭老道看看我太爺,「老弟呀,你可別想歪了,我只是想叫你再做一回行俠仗義的屠龍大俠!」

  太爺頓時把眉頭蹙緊了,「蕭兄,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我這麼越聽越糊塗呢?」

  蕭老道淡淡一笑,「越聽越糊塗,說明你還是太年輕、江湖閱歷太淺,等著吧,很快你屠龍大俠就能再顯身手了。」

  「蕭兄,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我太爺真的是越聽越糊塗了,不停追問蕭老道,蕭老道拗不過我太爺,只說了一句:「賣藝這老頭兒也看出來了,所以他才答應跟咱們同行,你就別再問這麼多,等著吧,不過你記住,到時候要下死手,一個活口不能留!」感謝玉妹妹的百元紅包。

  最後幾句話,把我太爺說懵了,忙問:「你是要我殺誰?他們三個嗎?為什麼?」

  「真是個榆木腦袋……」蕭老道翻著眼皮狠狠白了我太爺一眼,一句話不再多說了。

  一個時辰之後,蕭老道居然讓我太爺、蕭初九等人下馬,讓老頭兒他們三個上馬。

  老頭兒見狀趕忙推辭,那姑娘卻毫不客氣,走過來翻身上了我太爺的馬匹,隨即招呼年輕人也上馬。

  年輕人看著不像是老頭兒的兒子,可能是老頭兒的徒弟,年齡比姑娘小一點兒,大概在十七八歲,老實巴交,不善言辭。年輕人見姑娘招呼他,唯唯諾諾上了蕭初九的馬,老頭兒見狀,沖年輕人吼了一聲嗓子:「你師姐不懂禮數,你也跟著她胡鬧麼!」

  年輕人嚇得,連忙從馬背上又翻了下來,姑娘不樂意了,說道:「爹,剛才這位道長也說了,咱們是一夥的,馬匹換著騎,現在該咱們騎了。」老頭兒聞言,氣得不輕,抬手指向姑娘,「你、你、你……」

  蕭老道連忙打圓場,笑道:「這位姑娘說的極是,咱們現在是結伴而行,就要相互提攜,總不能我們騎著馬,你們在地上走,沒這道理,話說回來,萬一那夥人再折回來,看見你們還在地上走著,肯定會懷疑的。」

  蕭老道這麼一說,老頭兒推辭不過,只好上了蕭老道的馬,這時候,老頭兒三個人,對我太爺他們幾個人,防範之心明顯又少了一些。

  這時,一眾人一邊走,蕭老道就一邊問老頭兒,「老哥哥,你們是山東菏澤的,為啥要背井離鄉跑這麼遠,來山西打把勢賣藝呢?」

  老頭兒聞言,歎了口氣,「不瞞道長,家裡孩兒他娘得了重病,積蓄全花光病也沒治好,在咱們本地沿街賣藝呢,掙不了幾個錢,只能背井離鄉。」

  老頭兒說完,反問蕭老道:「敢問道長,你們又是做什麼的呢,看著不像是經商的。」

  蕭老道笑了,回道:「我們幾個就是跑江湖的,給人相相面、看看風水,這幾個都是我徒弟,跟著我出來見見世面、混口江湖飯吃。」

  老頭兒聞言,看看蕭老道,又看看我太爺幾個,或許他已經看出了,我太爺他們幾個,並不像看相看風水的。

  老頭兒又問:「剛才那個藍衣男子,攔住你們要找屠龍大俠,你們四個裡面,不會真有一個是屠龍大俠吧?」

  蕭老道又笑了,「老哥哥,你太抬舉我們了,屠龍大俠是何等人物,你看看我、還有我這幾個不成才的徒弟,能跟人家比嗎?」

  老頭兒又朝太爺、蕭初九幾個看看,問道:「這位書生打扮的少爺,也是你的徒弟嗎?」

  蕭老道一頓,「他不是我徒弟,他是我路上結識的兄弟,不過,我這兄弟行走江湖的時日不多,我也把他當徒弟調教了。」

  老頭兒一點頭,說道:「聽聞屠龍大俠在黃河裡殺死了龍王爺,有人還在河下游撈出一副龍骨,看來此傳言非虛,不過,我看道長這幾位徒弟……恕老朽直言,只怕加一塊兒也難是龍王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