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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一錠銀子

  太爺幾個人一口氣跑出七八里地,再回頭看看,早就看不見眾山匪的蹤跡。

  這時候,蕭老道勒住座下馬匹,下馬看了看那頭瘸騾子,太爺回頭看了一眼,蕭老道對這頭瘸騾子還挺關心,不過,一頭又病又瘸的騾子,跟在幾匹快馬後面跑,它肯定吃不消。

  太爺忍不住沖蕭老道問了一句,「怎麼樣蕭兄,騾子沒事吧?」

  蕭老道朝我太爺這裡看了一眼,回道:「沒事,我看這頭騾子,腿並不是瘸,只是因為病重才瘸的,等病好了,腿也就好了。」

  太爺笑了,開蕭老道玩笑說:「蕭兄,我看你不應該做道士。」

  蕭老道問:「我不做道士,做什麼呢?」草稿,以後修改。

  「做和尚呀,一副菩薩心腸。」

  蕭老道也笑了,「我要是菩薩心腸,還會幹這偷墳掘墓的勾當呀,我只是心疼我那些草藥錢,騾子要是死了,草藥不是白買了麼。」

  太爺輕輕搖了搖頭,這個老道士,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蕭老道翻身上馬,幾個人緩緩前行,蕭老道問我太爺,「老弟呀,適才那山匪頭子,怎麼那麼經打?」

  太爺說道:「他練的可能是內氣功,吸一口丹田氣,灌注全身,只要這個口不出來,就打不傷他。」

  蕭老道又問:「那後來……為啥你一拳把他打吐血了呢?」

  太爺笑了,「對付這種內氣功的訣竅就在這裡,他說我使詐,我確實勝之不武,不過,他用的這套功夫,本身就無賴,還要跟我比拳,分明就是在佔我便宜,我挨他那幾拳,沒有用任何內力抵擋,他卻用上了這套功夫,擋住了我的拳頭。」

  蕭老道點了點頭,「那山匪頭子尖嘴猴腮、目光奸滑,並不是一個講信用之人,對他使些小手段也不為過。」

  「對。」太爺說道:「原本我想和他實實在在比拳,誰知他先和我耍詐,我也只好想法子破了他身上的那口氣,最後一拳,我遲遲不打下去,就是在等他說話,只要一說話,他身體裡那口氣就會卸掉,他說我使詐,就因為這個。」

  蕭老道笑了,「相較而言,還是老弟你技高一籌呀。」

  晚上,幾個人路過一個較大的鎮店,鎮上街道寬敞,商舖眾多,人來人往,十分繁華。

  幾個人在鎮上找了家客棧,住了進去,吃過晚飯,蕭老道讓店小二燒了幾鍋熱水,每人一個大木桶泡澡,我太爺不喜歡熱水,泡的是冷水澡。

  洗去多日來的風塵之後,每人又換了件乾淨衣裳,蕭老道說,這鎮子不小,晚上也是張燈結綵的挺熱鬧,這些天,不是這事兒就是那事兒,沒一天叫人安生的,今天咱就放鬆放鬆,出去好好轉轉。

  這鎮子,晚上有夜市,路邊全是賣小吃的,還有賣些小玩意兒的,來來往往逛夜市的人也不少,挺熱鬧的,幾個人結伴而行,在街上就轉悠上了。

  路邊又吹糖人的,蕭老道就給蕭十一和鬼猴子每人買了個糖人,在吹糖人的旁邊,是個打把勢賣藝的,太爺見了以後,想到了他帶著鬼猴子賣藝的情形,忍不住站在人群後面看了起來,蕭老道見太爺看得入迷,跟我太爺說了一聲,帶著初九十一鬼猴子,到別處轉去了。

  這時,就見人群裡面,有三個人,一個老漢,一個姑娘,還有一個小伙子,小伙子和姑娘正在刀槍對打,這個呢,也就是花路子,表演給別人看的,不過,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太爺一看,姑娘和小伙子雖然都是花路子,但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有真功夫。

  過去看有沒有真功夫,主要看的是腿,但凡是練功夫的,一開始都要站樁、扎馬,力由根生,只有下盤穩了,身上才能出來力道,打出的拳才有威力,而且不容易被別人打倒。下盤不穩,身子虛浮的,基本上一拳一腳就能被打翻在地。就像小日本的跆拳道,他們就屬於身子虛浮、下盤不穩,拳腳打出來以後,不是身體真正爆發出來的力量,而是身子擺動起來的慣性力量,這種的,遇上真正的中國功夫,他們根本就打不動,一拳一腳就能把他們放翻。各位要是不信我說的,可以去看少林武僧一龍,對戰韓國跆拳道冠軍的視頻,那就是跆拳道跟中國功夫的區別。

  言歸正傳,姑娘和小伙子打完一套刀槍之後,周圍的人紛紛叫好,姑娘和小伙子趕忙拿著銅鑼,轉圈和圍觀的人討賞錢,太爺也是打把勢賣藝出身,當然知道裡面的滋味兒,連忙往身上一摸,摸到一大錠銀子,這時候,姑娘剛好托著銅鑼轉過來,太爺照定銅鑼,把銀子隔著前面的人群投了出去。

  太爺練過飛刀,指哪兒打哪兒,百發百中,「噗」地一下,一大錠銀子打在了姑娘的胸脯上,姑娘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姑娘大聲嬌嗔,「是誰,誰幹的!」

  這分明是在調戲,我太爺立馬兒就懵了,這是不可能的事兒,自己明明投的是銅鑼,怎麼會打在姑娘胸脯上呢?他臉上也紅了,轉身就走。剛走沒幾步,身後再次傳來一聲嬌嗔,「站住!」

  太爺身子一震,不但沒有站住,反而加快了腳步。

  「說你呢,那個白衣書生,你給我站住!」

  太爺乾嚥了口唾沫,扭頭朝自己身邊的看看,路上的人全都在看他,一咬牙,停下腳步把身子轉了過去,連頭都沒敢抬。

  不過,太爺感覺迎面射來一個什麼東西,迅速抬手一抓,居然是自己剛才扔出去的銀子。

  「還你的臭銀子,不要臉!」

  太爺的臉刷一下紅了,依舊沒抬頭,雙手抱拳,朝銀子射來的方向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身後,看熱鬧的那些人議論紛紛,「看他長的一表人才,調戲人家姑娘。」「還是個書生,有辱斯文。」

  太爺頓時加快腳步,離開了那些人的視線,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自己明明把銀子扔向了銅鑼,怎麼會打在那姑娘的身上呢?

  在一個放滿蓮花燈的水池前面,太爺找到了蕭老道幾個人,太爺輕輕一拉蕭老道的袖子,低聲說道:「蕭兄,咱回去吧。」

  蕭老道看了我太爺一眼,「怎麼了老弟,臉色這麼難看。」

  太爺連忙敷衍,「沒什麼我累了。」

  「好,那咱回去吧。」

  回去,必須原路返回,太爺不想原路返回,怕進過打把勢賣藝那裡,幾個人找了一條沒人的小巷,小巷裡黑漆漆的,走了沒多遠,就聽前面出現三條人影,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來,「爹,你為什麼攔著我,這種不要臉的無賴,就該打。」

  我太爺一聽,心裡頓時一跳,這聲音,不正是打把勢賣藝那姑娘的麼,緊跟著,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不過一個登徒子,有什麼好和他計較的,咱們出門在外,能忍就忍吧。」

  「你能忍,我忍不了。」

  「忍不了也得忍,而且……我看那小子,也有幾分功夫,真和他計較起來,咱們這裡就待不住了。」

  太爺這時候連忙一拉蕭老道,示意蕭老道返回去,不走這條小巷了,蕭老道一臉疑惑,輕聲問了我太爺一句,「怎麼了老弟,剛才你不想走大路,非要走小巷,現在怎麼又想回去呢?」

  蕭老道一說話不要緊,前面的三個人立馬兒警覺,全都朝後看了一眼,蒼老的聲音傳來,「什麼人?」

  蕭老道一愣,連忙衝前面說道:「三位別誤會,和你們一樣,過路的。」

  姑娘立馬兒叫道:「爹,旁邊那個,不就是剛才那書生麼,你還叫我忍,你看他都帶人追來了!」

  太爺真是啞巴吃黃連,乾嚥了口唾沫,這時候,他不說話也不行了,連忙抱拳,「姑娘,在下剛才之舉,實屬意外,在下更不是什麼登徒子。」

  「你還敢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太爺舔了舔嘴唇,「在下,在下這就離開……」說著,太爺一扯蕭老道的袖子,蕭老道疑惑地瞅了我太爺一眼,眼睛裡充滿了疑惑,不過,蕭老道不是那種不開竅的人,連忙招呼蕭初九他們,「走走走,咱們不走小巷了,還走大路。」

  「你們還想走,給我站住!」

  太爺再次一扯蕭老道,蕭老道又瞥了我太爺一眼,壓低聲音問道:「你幹了什麼好事兒?」

  嘴上這麼說,幾個人腳下可沒停,快步朝巷子外面走去,身後,傳來一串輕促的腳步聲,蒼老的聲音,一個厲聲呵斥,「丫頭,給我站住!」輕促的聲音戛然而止,太爺暗鬆了口氣。

  回到客棧,太爺心裡鬱悶,讓店小二弄了兩個菜,拉上蕭老道喝起了酒,蕭老道問他怎麼回事兒,太爺原原本本給他說了一遍,蕭老道聽完哈哈大笑起來,開我太爺玩笑,「沒想到你堂堂的屠龍大俠,也會調戲人家姑娘了。」

  太爺臉上一紅,「蕭兄,你可別在笑話我了,我練飛刀也有七八年光景了,從沒失手過,我感覺那錠銀子,射出去以後,被什麼東西推了一下,推到了姑娘身上。」

  「是嗎?」蕭老道訕笑著問道:「真不是你故意的?」

  太爺狠狠搖了搖頭,「要是我故意的,天打雷劈!」

  蕭老道把筷子一擺,「行了行了,老哥我相信你,明天一早,咱們就離開這裡,行吧?」

  太爺輕聲歎了口氣。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太爺起床之後,想想昨天的事兒,還是鬱悶難當,走到房間後窗戶那裡,拉開後窗戶,想透透氣,不過,拉開窗戶之後,路對面的房間也拉開了窗戶。

  「又是你,你這個臭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