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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滴血祭魂

  蕭老道叮囑我太爺,把能帶上的傢伙什兒都帶上,現在就出發,等趕到鎮上的時候,時間也就差不多了,隨即又交代蕭初九和蕭十一,留在廟裡看好行李和狼孩,不要亂跑,蕭初九和蕭十一連忙答應一聲。

  就在這時候,女鬼從頭骨裡鑽了出來,蕭老道朝女鬼看了一眼,說道:「你來的正好,隨我過來,我有幾句話要交代給你。」女鬼看看蕭老道,點了下頭。

  狼孩在旁邊「嗷」地叫了一聲,女鬼居然開口對他說道:「你在這裡乖乖地等娘回來。」狼孩頓時老實了,蹲下身子縮成了一團。

  狼孩和女鬼的舉動,讓我太爺和蕭老道看在了眼裡,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誰也沒說話,不過,他們兩個當時心裡的想法,居然不謀而合了。

  蕭老道背上他自己的包袱,又從地上拿起頭骨,領著女鬼出了大殿,停了好一會兒,蕭老道在外面喊我太爺,「劉老弟,拿上你要用的傢伙什兒,咱們這就走了。」

  我太爺連忙答應一聲,不過,他也沒有啥能拿的傢伙什兒,就腰裡一把短劍,身兩塊奇怪的令牌,包袱裡除了衣物只有一面打把勢賣藝用的銅鑼,包袱就不用再拿。

  至於我太爺這把短劍,名叫「兩儀陰陽劍」,名字是我太爺的母親、也就是我高祖母給取的,就因為這把劍的劍刃上,一面刻著一個「陰」字,一面刻著一個「陽」字。我太爺身上的那兩塊令牌,一面叫「三火令」,一面叫「五雷令」,據說令牌一共有五面,分別為:一金、二木、三火、四水、五雷。我們家祖上,包括我在內,只見過三面,除了這兩面,還有陳輝陳道長所拿的「四水令」。

  至於我太爺的短劍、和這五塊令牌的來歷,還得參見末代1,也就是《末代捉鬼人》。

  太爺領著小鬼猴子很快來到了外面,蕭老道這時已經抱著頭骨等在了寺院門口,不過,我太爺沒見著女鬼,太爺沖蕭老道問道:「蕭兄,咱要不要把狼孩也帶上?」

  蕭老道一擺手,「帶他幹啥呀,他現在還是畜生心性,咱使喚不了他,帶去不能成事兒,恐怕還能壞事兒。」

  我太爺說道:「我只是想讓他親手手刃仇人而已。」

  蕭老道笑道:「老弟真是個性情中人,你放心,讓這女鬼一個人報仇就足夠了。」說著,蕭老道拍了拍手裡的頭骨,很顯然,女鬼這時又鑽回了頭骨裡,不過,蕭老道剛才到底跟她說了點兒啥,我太爺自始至終都不知道。

  一個時辰以後,我太爺隨蕭老道來到了鎮子上,這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子夜,鎮子裡靜悄悄黑漆漆的,鎮上的人顯然都已經睡下了。

  一邊在鎮子裡走著,我太爺一邊朝鎮子四處打量,這鎮子並不算大,屬於是大山腳下的小鎮子,相比平原地帶的鎮子差了好多,看著也並不富裕,全都是老舊的破房子。

  蕭老道這時低聲對我太爺說道:「姓朱的府邸就在鎮子最北邊,他們家的宅子,到跟前一眼咱就能認出來。」

  很快的,兩個人來到了鎮子北邊,不過,還沒等他們走到朱長達家門口,路對面走過來幾個人,我太爺眼神兒比較好,朝那幾個人一看,連忙拉了蕭老道一把,壓低聲音說道:「是跛子他們幾個,咱先找地方躲一下。」太爺又招呼了身邊小鬼猴子一聲,兩人一猴鑽進了路邊的一條胡同裡。

  很快的,對面那幾個人走了過來,一邊走還在一邊說著話,經過胡同的時候,就聽其中一人說道:「我看朱老爺就是想折騰咱們哥兒幾個。」

  我太爺一聽,這是胡老大的聲音,粗聲粗氣的,就聽胡二緊接跟著說道:「大哥,咱們現在離開朱府去喝酒,不太好吧,萬一給朱老爺知道了,可饒不了咱們吶。」

  「他能知道麼?他知道個屁!他現在,正摟著新娶的三婆娘睡覺呢!」

  這時候,幾個人剛好走到胡同口,就見胡老大回頭朝身後的跛子瞅了一眼,頓時停了下來,沖跛子罵道:「你個死瘸子,你跟來幹嘛,還快滾回去守著,要是叫朱老爺知道咱們不見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跛子頓時一咧嘴,說道:「剛剛……不是你叫我來的麼。」

  胡老大頓時把眼一瞪,「我叫你來你就來呀,我叫你去死你咋不去死呢,還不快滾回去,發現啥動靜兒了,趕緊來酒館喊我們!」

  「哎!」跛子怯懦地答應一聲,灰溜溜地轉身回去了。

  我太爺和蕭老道這時在胡同暗處看得真真兒的,等幾個人走遠以後,兩個人領著小鬼猴子從胡同裡出來了,蕭老道朝前後路上看看,笑道:「這哥仨是姓朱的狗,這跛子,又是這哥仨的狗,有意思。」

  我太爺聞言冷冷說道:「這個跛子既可恨又可憐,歸根結底,就是個沒骨氣的廢物!」

  說罷,兩個人繼續朝北走,一會兒的功夫,接近了朱長達的府邸,不過,就見那跛子在朱府門前的路上,來回走動著,好像在給朱家巡邏似的。

  這時,跛子剛好背對著我太爺他們兩個,兩個人趁機藏到了路邊的暗處,蕭老道壓低聲音說道:「這跛子怎麼好像在給朱家巡夜呢。」

  「確實是像在巡夜。」我太爺說道:「恐怕剛才那胡家三兄弟,也是在給朱家巡夜。」

  蕭老道看了我太爺一眼,「莫不是朱家出了什麼事麼?」

  我太爺搖了搖,「要不我過去把跛子抓來問問。」

  蕭老道連忙一擺手,「不能節外生枝,就算有人巡夜,他們也擋不住我的馭鬼術。」

  就在這時候,跛子走到朱府大門前,「啪啪」拍起了大門,過了沒一會兒,大門打開一條縫,跛子連忙衝門縫裡點頭哈腰,說道:「能不能讓我進去,我有事兒想稟報朱老爺。」

  門縫裡面比較暗,我太爺他們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就聽裡面有人冷冷說道:「什麼事,跟我說吧。」

  跛子說道:「您還是讓我進去吧,在這裡說不方便。」

  門縫當即又打開了一點兒,跛子瘸著一條腿,側身從門縫裡擠了進去,緊跟著,大門「噗通」一聲關上了。

  蕭老道見狀,連忙招呼我太爺,兩個人從暗處出來,輕手輕腳來到了府邸近前。我太爺打眼一看,這府邸夠氣派的,我太爺從小在他外公家裡長大,他外公家在當地就是首屈一指的、官商兩通,這朱家的府邸看上去,僅次於我太爺外公家的蔡府,也不知道這姓朱的從狼孩父母手裡得了什麼寶貝,居然能讓他一夜暴富,當然了,這十多年來,姓朱的恐怕也沒閒著,手頭有了錢就能做更大的生意,加上之前做買賣積攢下來的經驗,只能是越做越有錢。

  看了一眼府邸,蕭老道帶著我太爺繞到了朱府後面,就見他們家的後面,居然是一條流淌的小河,蕭老道把小河看了看,對我太爺說道:「怪不得他們家裡有錢呢,你看這裡風水多好,這條河能載財,財從外面都流到他們家裡了。」

  我太爺這時對風水一竅不通,只能附和著點了點頭,蕭老道又說道:「不過,一個人一輩子得多少財,那是注定的,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得到的多了,不是破財、就是殞命,嘿嘿嘿嘿……」說著,蕭老道居然嘿嘿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輕輕拍打手裡的頭骨。

  很快的,蕭老道收住笑容,露出一臉正色,走到朱府後牆根的正中央,彎腰把人頭骨放在了地上,人頭骨的正面衝著牆,後腦勺衝著他自己,隨後,蕭老道盤腿坐下了,吩咐我太爺,「老弟,你帶上猴子躲開一點,這法事不能有第二個人在場。」

  我太爺聞言,連忙帶著鬼猴子離開,走了能有十幾步遠,蕭老道又招呼了他一聲:「行了,就在那裡等著吧。」

  這時,蕭老道從身上不知摸出個啥東西,用那東西在右手上劃了一下,隨後把右手在頭骨上抹了抹。

  我太爺在遠處看著,他估計蕭老道拿出的應該是把刀子,在女鬼頭骨上抹蹭,應該是在抹他自己的血。

  我太爺曾聽我高祖說過,有一種邪術,叫「滴血祭魂」,施法者通自己的血,和鬼魂達成某種約定,從而到達利用或者控制鬼魂的目的,眼下蕭老道所用的「馭鬼術」,恐怕也是邪術,應該和「滴血祭魂」異曲同工。

  抹完血以後,蕭老道對著頭骨嘰裡咕嚕念起了咒語,念了好一會兒,突然間,女鬼憑空出現在蕭老道跟前,低著頭,身子卻直挺挺的,感覺女鬼這時好像被啥控制住了似的。

  蕭老道看了女鬼一眼,抬手朝前面的朱府一指,「閻王叫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閻王有令,速速索取朱長達性命!」

  蕭老道說完,女鬼僵硬地一轉身,像施展了穿牆術似的,身子一動,居然從牆體裡穿了過去。

  我太爺見狀,都感覺都有些恐怖,他不是恐怖女鬼穿牆,而是恐怖這馭鬼術,居然能夠冒充閻王對鬼魂發號施令,這算不算在逆天而行呢?

  過了好一會兒,女鬼從牆裡又鑽了出來,蕭老道朝她看上一眼,疑惑地問道:「朱長達呢?」

  女鬼低著頭,站在那裡一聲不吭,蕭老道顯得有些傻眼,又問道:「我要你抓的朱長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