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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白毛狼妖

  老大捂著嘴臉蹲到了地上,老、二被我太爺左手晃的一愣神兒,沒等他反應過來,我太爺的左腳跟著就過去了,當地一腳,踢在了老、二小肚子上,老、二蹬蹬蹬朝後倒退好幾步,「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這都是一瞬間發生的事兒,因為我太爺動作太快,而且又準又狠,三個人都被打懵了,不過,這仨傢伙全都皮糙肉厚比普通人扛揍,先後從地上站起身,又朝我太爺撲了過來,我太爺朝他們掃了一眼,三拳兩腳的功夫,又把仨傢伙打翻在地。仨傢伙仗著塊頭大欺負普通人還行,一旦遇上像我太爺這樣的高手,那只有挨欺負的份兒了。

  三個人先後又從地上爬起來,還想再打,我太爺冷冷說道:「你們要是再過來,我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三個人聞言,相互看了一眼,誰也沒敢再往我太爺跟前湊,我太爺轉臉看向不遠處的跛子,跛子這時候抱著腦袋戰戰兢兢在地上蹲著,看上去十分窩囊,太爺招呼了他一聲,「你過來!」

  跛子聞言輕「啊」了一聲,旋即叫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是個跛子,不經打、不經打呀,您放過我吧。」

  「少廢話,只要過來就不打你!」

  跛子連忙從地上站起身,畏畏縮縮過來,和仨傢伙站在了一起,我太爺掃了他們一眼,「全都坐到地上!」

  跛子聞言,屁股一頓,第一個坐在了地上,老大看看我太爺,還有些不服氣,不過,被老、二扯了一把,三個人也老老實實坐在了地上。

  我太爺倒背起雙手,再次朝四個人打量了一眼,「我來問你們,你們深更半夜來這裡做什麼?」

  兄弟三個相互看了一眼,誰也沒理會我太爺,我太爺把臉轉向跛子,目光落在了跛子身上,跛子頓時一激靈,怯生生朝兄弟三個偷看了一眼,衝我太爺說道:「大爺饒命,我們來這裡是為了……」話剛出口,老大衝他冷喝了一聲:「你要是敢說出來,殺光你全家!」

  我太爺聞言,頓時劍眉一挑,從腰裡拔出短劍,走到老大身後,揪住老大的辮子,短劍架在了他脖子裡,「說吧,不然你們現在就得死!」

  「放、放、放……放開我、我、我……」老三見狀,唬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老、二也連忙跟著站了起來,一把拉住老三,沒讓他繼續說,老、二低聲下氣對我太爺說道:「好漢,咱們素不相識,又沒仇沒怨的,有話好好說嘛,有話好好說。」

  「那你說吧。」我太爺鬆開老大的辮子,把短劍收回了腰裡,老、二見狀,扯了扯老三,兩個人又坐回了地上,老、二說道:「好漢,不瞞你說,咱們哥兒幾個深更半夜來到這裡,是為了給鎮子上的人除害。」

  「除害?」我太爺打量了老、二一眼,感覺他們不像是那種能為民除害的人,他們倒像是禍害,我太爺冷冷一點頭,「你接著說。」

  老、二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最近幾日,俺們鎮子上來了一隻白毛妖怪,打傷了好幾條人命,鎮子上的人,就湊了二百兩銀子,發榜懸賞,誰要是能把妖怪除掉或是捉住,二百兩銀子就是他的了,俺們兄弟三個……就揭了榜,把這事兒應了下來……」說著,老、二朝老大和老三看看,問道:「大哥,三弟,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老大愣了愣,隨即呵呵笑了起來,:「對對對,就是這麼回事兒!」結巴嘴老三沒說話,傻乎乎點了點頭,老二、又看向跛子,「跛子,你跟好漢說,我說的對不對?」

  跛子戰兢兢看了老、二一眼,連忙衝我太爺點頭,「對、對,是……是這麼回事兒,我、我晚上看見妖怪上了山,就把他們哥仨喊過來了。」

  我太爺再次一掃四人,又問道:「你們說的白毛妖怪,是不是長的很像狼?」

  老、二連忙點頭,「對呀!好漢,你也是為了找那妖怪麼?」

  我太爺沒理會老、二這話,說道:「看來咱們之間是有些誤會,我也不想為難你們,都走吧,記住,如果你們覺得今天吃了虧,想找我尋仇,我隨時奉陪!」

  四個人聞言,全都從地上站起了身,老、二衝我太爺拱了拱手,說道:「好漢,你一身武藝,咱們不如一起搭伙兒,抓住妖怪以後,賞金平分。」

  我太爺冷笑了一聲:「你們要是現在不走,那就別想走了。」

  老、二臉色旋即一變,給老大使了個眼色,老大勉強衝我太爺一拱手,「好漢,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四個人轉身離開了,我太爺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裡冷冷的,他知道,這老、二沒跟他說實話,等他們回到鎮子上以後,肯定會糾集一幫人再回來,不過,這些地痞混混,我太爺並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等他們走沒影以後,太爺轉身鑽進林子裡,看了看馬匹,三匹馬都沒事,還在樹上拴著,又朝周圍看看,並沒有蕭老道他們的影子,看樣子,他們應該還沒下山,我太爺不由得把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解開馬匹韁繩,我太爺把三匹馬牽到林子深處,又拴在了樹上,很快鑽出林子,再次上山。

  這時候,雨基本上已經不下了,天上也不再電閃雷鳴,四下裡整個兒靜悄悄的,死一般的沉寂。

  順著之前的小路,我太爺朝山上大概走了能有半個時辰,小路上方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我太爺連忙停下,側耳聽了聽,聽不清說的啥,但是,語氣裡似乎都帶著一絲哀傷,感覺上好像是那群和尚。

  我太爺連忙轉身,鑽進了旁邊的林子裡,他不想再跟這些和尚們碰面。

  過了一會兒,幾條人影從山上下來了,果然是那些大和尚,一邊走還在一邊說著話,不過氣氛顯得挺沉悶。

  就聽一個年輕的聲音問道:「師父,我們現在去哪裡呀?」

  一個蒼老的聲音,歎息道:「先去西峰香山寺暫住,等將來重修寺院。」

  聞言,我太爺朝路上看了一眼,說話的正是之前那個老和尚,老和尚歎了口氣,又說道:「看來,我等是誤會那妖精了,若不是那妖精到寺院裡胡鬧,我等這時恐怕早被埋在亂石之下了,還有那位好心的施主,把這些貴重的物品留給我們,等將來有緣再遇上他,你們一定要答謝他。」

  我太爺一聽老和尚這話,心裡生出一絲歉意,寺院被毀,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雖然送了些財物,卻也導致這些和尚們流離失所,功不抵過。

  刀疤和尚這時候依舊被人扶著,或許身上的傷沒能得到及時救治,顯得比之前更虛弱了,刀疤和尚對老和尚說道:「師兄,我看那妖怪來寺院胡鬧,只是巧合,至於那位施主送咱們物品,只怕是別有用心,我聞著這些物品上面,有股怪味兒,來歷只怕不太乾淨。」

  老和尚看了刀疤和尚一眼,說道:「師弟,你隨我修行多年,猜忌他人之心,怎麼還沒改掉呢,你我出家之人,當以善念及胸、慈悲為懷,懂得放下,方能始終。」說著,老和尚頓時一下,又說道:「對了師弟,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之前遇上白毛狼妖,那狼妖為何只撕咬你一個人呢?」

  刀疤和尚聞言,重重喘了兩口粗氣,吞吞吐吐道:「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就像師兄說的,我放不下心中雜念,那狼妖嫌我六根不淨,所以就……就攻擊我了。」老和尚聽刀疤和尚這麼說,輕輕歎了口氣,沒再說啥。

  就在這時候,在我太爺身後的林子深處,突然傳來「嗷嗚嗚」一聲長哞,和尚們全是一激靈,其中一個小和尚大叫一聲:「師父,狼妖是不是又快追來了。」

  老和尚連忙招呼眾和尚,「快走快走,等到了香山寺就不怕了。」和尚們不敢再怠慢,慌慌張張朝山下趕去。

  等和尚們走遠以後,我太爺蹙著眉頭從林子裡轉了出來,從和尚們的對話來看,和尚們並沒有遇到蕭老道他們,也就是說,自己即便順著小路再爬到山頂,也不可能和蕭老道他們遇上,那他們去哪兒了呢?太爺心裡隨即冒出一個不好的念頭,難道他們跟白毛狼妖遇上了?

  就在這時候,林子深處又傳來一聲低吼,這讓我太爺心頭猛然一震,這是小鬼猴子的聲音,看樣子,他們真的跟白毛狼妖遭遇了。

  恐怕之前他們已經遇上,所以延誤了他們下山的行程,這時候,我太爺來不及多想,撒開腿朝林子深處跑去。

  這片樹林子不是太大,只是坡度太陡,加上視線不好,並不太好走。

  也不知道在林子裡跑了多久,前面突然間開朗,林子沒了,眼前成了一片山石地,山體上全是狼牙般的突兀怪石。

  遠遠地,我太爺就看見在亂石之間,有一黑一白兩頭動物在撕打,白的個頭稍微大點兒,不過,黑的雖然小,但是比白的靈活。

  我太爺當即加快腳步,等到快到跟前的時候,他看清楚了,黑的正是小鬼猴子,至於那只白的,說真的,我太爺看著像是個人,和小鬼猴子一樣,兩條腿走路。

  我太爺沖小鬼猴子招呼了一聲:「猴子,快來我這裡!」

  小鬼猴子問聲一頓,隨即發現了我太爺,雀躍地大叫一聲,四條腿著地朝我太爺飛奔過來,白東西見狀,追著小鬼猴子也過來了。

  等小鬼猴子來到我太爺身前,高興地跳了兩下,似乎有股子久別重逢的喜悅。

  我太爺沖小鬼猴子笑了笑,「躲到我身後去。」

  小鬼猴子十分聽話,一擰身子,藏到了我太爺身後,這時候,白東西也追到了跟前,我太爺打眼朝它一看,不禁頭皮有些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