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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斜月心猿

    極其密閉的環境下,僅有我們兩個人,加上特別親密的接觸,要說不心動純是胡說八道,而且,美代子的人生的確是殘酷的,她完全不存在童年,也沒有任何朋友,每天所接觸的,除了學習以外,只有那些同樣是機器般的隊友。
    她很深情的對我說,和我在一起的這幾天裡,她終於有了做人的感覺,可以選擇自己所想選擇的事情,雖然,峽谷僅有我與孫聖安,可“我”卻是她自己的想法。
    不知不覺中,我們彼此間的關係又近了一些。當前我們好似地下挖洞的兔子,有了精力便合夥一起想辦法向外刨土,累了的時候,我們會休息休息。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睡著了。
    也許是因為修行睡夢仙功的原因,曾經絕頂精力變得不足,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又做了夢。
    夢中的場景仍然是南柯郡,不過,我卻變了身份,成了一家酒樓的掌櫃。
    打著算盤,招待著來往賓客,忙忙碌碌。
    如同上次那般,在一開始,我能夠保持清醒,可後來醒著醒著,我完全不知道又是何時沉淪了。
    更為奇怪的是,這一場夢中我看到了熟人,除了有曾經身邊所見過的路人、朋友、親人,他們都在我夢境中扮演著各種各樣的角色。
    可最出乎意料的是美代子,她居然也出現在了我的夢裡,而且還是我的妻子。
    因為沉淪夢中,開始並不知道她的身份,每天重複忙碌著相同的生活,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我滿身疲憊,洗了身子以後與妻子相擁而眠。
    睡夢中,身旁的妻子卻將迷迷糊糊的我叫醒,她驚訝道:“我怎麼會在這兒?”
    我說:“你在做夢?”
    她瞪著眼睛,驚訝的盯著我:“張明?”
    張明?沒錯,被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叫的我精神恍惚,猶如雷擊過頂,瞬間想起了所有,我叫張明,現在所經歷的其實是一場夢境。
    看向身旁的“妻子”,特別驚訝道:“你是美代子?你怎麼會在我的夢裡?”
    美代子迷茫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你剛剛睡著了,我也睡著了,結果醒來以後像做了個夢,夢裡還成了你的妻子,不知道為什麼,我剛剛又都想起來了。”
    難道是在意外中觸碰了入夢之法?是我將對方拉入到自己的夢境當中,共同經歷了這場南柯一夢。
    冷靜下來仔細思考,每一次做夢,我都會來到南柯郡,扮演著各種各樣的身份。像之前我想的還挺美,意思能夠通過夢裡的一生來參悟生平所學。可誰知道,不管我如何努力的去記憶,最終仍然會在不經意間沉淪下去。
    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裡,漸漸融於角色,忘記自己本是做夢的事實,唯有夢醒的一刻才幡然醒悟,但那個時候的時機已經晚了。
    所以,能在這時候醒過來,也確實讓我又驚喜又意外。
    我興奮的轉身抓住她的手臂:“謝謝!太謝謝了!”
    “謝謝什麼?”美代子羞澀的有些不自然。
    我簡單把睡夢仙功的事情告訴她,美代子也很興奮,“你是說我們會在這裡度過一生?”
    “按照之前的經驗來看,的確是這樣,但在夢醒之前一定會發生某些特別的事情,大喜之後再到大悲,南柯一夢的最終目的是讓修行者能夠在夢中大徹大悟,看破生死無常,放下一切的慾望,只有這樣才能進入到第二重境界,黃粱美夢!”
    能夠甦醒過來,讓我也是非常非常的高興,這說明我可以利用一生的時間,在夢境中去做我想做的事情,而不是被動的選擇人生。
    “這麼說,我們在這一世真的是夫妻?”她欣喜道。
    我點點頭,將她攬在懷中,平躺在木製的床邊,長呼了口氣,還真是造化弄人。
    因為在甦醒之前,我們已經共度了很多個年頭,甚至還有了自己的孩子。
    夢中,我覺得除了要學習以外,更要感悟人生與道法。
    輪迴本來就是神仙法門中最讓人捉摸不透的一種,也許,這就是宿命吧。
    當晚,我們像尋常的夫妻那樣,過著夫妻間該有的生活。
    由於在夢中我是沒有任何法力的,為了不浪費時間,第二天開始在夢中開始學習最基礎的東西。
    她擁有著最強的大腦,不僅僅教我一些她所擅長的知識,還告訴我島國陰陽師修行方法。
    畢竟,她是神宮的人,所學的東西都是外界不曾聽說過的。
    我像個海綿,無時無刻在吸取著一切。
    除此之外,我還擁有了大量的時間去琢磨陰山術法,許多曾經不懂的,都在夢中得以貫通。
    之後,我大量閱讀南柯郡的書籍典故,發現這裡與外界相同,都是以諸子百家陰陽五行為架構。
    悠悠歲月,南柯一夢。
    直至我在夢中活到了八十歲,看到彼此白髮蒼蒼的樣子時,內心中卻擁有著一種真實與虛妄的交融。
    沒錯,我雖然是真實的記憶著一切,可卻被虛妄的生活所左右。
    一切如我之前所預料中的一樣,夢境的最後必然會迎來一場災難,我的家庭迎來了一夥強盜,他們殺死了全家所有的人,我在悲憤中死亡,再到醒來,身旁的美代子是已經淚流滿面。
    她大聲哭嚎,說孩子沒了,家人沒了。
    我情不自禁的抱住她,那種真假摻雜的情緒非常難以走出來,我倒是有著經驗,可美代子卻恍惚了好一陣。
    我們脫困還是孫聖安跟著一同挖掘,一見面,他非常欣喜的說:“沒死就好,要是你們都死了,又剩下我一個人,那該多孤獨啊。”
    “謝謝。”我說。
    “別謝我,要謝我咱倆就交換,我也要那種在夢裡可以為所欲為的奇術!”他趁機向我要求,眼神更是充滿了期盼。
    我想了想,夢中所經歷的已經證明,假如在密閉的空間下,兩個人有著肢體接觸,是完全有可能帶入夢境的。
    “我不能傳你術法,但卻可以把你帶到夢裡,如果有一天我被困死在峽谷,那麼在臨終前,我會把睡夢仙功教給你!作為條件,你傳我斜月心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