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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縊鬼

    我騎著馬在前面走,身後還跟著老黃牛,空蕩蕩的大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也許我的造型會很雷人,但咱實打實的準備辦事情。
    牛頭馬面自從跟了我以後,馬羅剎還去勸牛阿傍,二位畢竟是多年以來的兄弟了,閻羅殿又給的懲罰不輕,如果不能成功減輕刑罰,可能真的要世世代代當牛做馬了。
    阿傍強歸強,但還不至於缺心眼,何況倆人能否恢復實力的問題全部都得仰仗我,這也讓他們不得不妥協。到了今天這一步,我不由的感慨薑還是老的辣,師父的眼界的確比我好太多了。
    街道上浮現而出的小鬼,他們穿著各異,當路過人居住的地方,眼神中所流露出的是貪婪與興奮。
    按照道教典籍《女律天青》的記載,遊魂野鬼是絕對不可以入宅的,這就好像陰山派與人鬥法,必須要先用陰陽術數將對方家中宅神退走才可以害人。
    如今隨著太陽西下,原本就已經垂死掙扎的陽氣幾近斷絕。在眨眼之間成了陽絕地,也給了那些魑魅魍魎作亂的機會。
    回去的途中,我在十字路前端看到四個戴帽子的小鬼扛著由翠竹編織而成的轎子,在轎子上坐著一位白衣女子,她披頭散髮,面目蒼白,眼球格外的突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們正好走個對臉,彼此正視相對,在即將接觸之時,轎子忽然停住了。四個小鬼脖子細如針,頭戴黃帽子,穿著沒有紐扣的大褂,條條肋骨清晰顯露,手腳就像那枯死的老樹枝。
    馬羅剎從旁說:“張,大人。”
    聽得出來,人家一開始想要喊我名字,而到了嘴邊的話又被他噎了回去。彼此對峙,那邊的小鬼沒有繼續前進,我們三個也沒有走。他繼續說:“這是縊鬼,含怨上吊而死的女性會成為縊鬼,喜歡吃自殺而死人的心肝,但凡她出現,必會有人受到蠱惑而自殺。”
    話音剛落,距離我們身後大概不到五十米處,有一名男子把手機重重的摔在地下,他捂著臉,情緒很崩潰。
    縊鬼凸起的眼球閃爍精光,那種詭異的笑容仍舊掛在臉上,怎麼看都會有種很瘆人的感覺。
    馬羅剎說:“大大人,他在勸那個人自殺。”
    “勸?怎麼勸的。”
    “一旦男人心底稍有一點點厭世的想法,縊鬼就會在他耳邊低語,勾起心底惡念,害他去死。”
    牛阿傍從旁略有尷尬的說:“我們當差的時候,也會在人間抓縊鬼。”
    交談時,縊鬼突然張開嘴,至少半尺長猩紅色的舌頭瞬間耷拉在外面。
    “她要動手了。”
    聽著牛頭馬面之間的一言一語,我心裡這個氣啊,縊鬼也忒不把我當回事了?好歹身邊還站著倆鬼帥,此做法簡直就是一種藐視。
    我說:“那你們倆還傻乎乎站著幹嘛呢?辦她!”
    飛雪瀰漫,大黃牛與大黑馬得到了命令,同時張開嘴,身披鎧甲的兩位鬼帥瞬間浮現而出,一人鋼叉,一人大刀,奔著縊鬼就追過去。
    戰鬥並非是簡單結束,我發現縊鬼很厲害,她一張嘴,猩紅色的大舌頭竟然將馬羅剎的脖子拴住,又在轎子上騰空起,地面積雪隨之形成了漩渦。
    牛頭趁勢掄起了鋼叉突擊,縊鬼竟瞬間便隱藏飛雪之中。
    他們之間的纏鬥如火如荼,至於那位準備自殺的男性,他居然在懷中取出了一把水果刀,渙散的瞳孔昭示著失去了理智,他舉著刀對著自己的脖頸,嘴裡面叨叨咕咕的,說著一些洩氣的話。
    牛頭馬面與縊鬼之間的纏鬥沒有對男子起到任何影響。
    救人要緊,我快速上前打掉了水果刀,對方衝著我咆哮,“你幹什麼?我要死,你為什麼攔我!”
    “尼瑪的,想死滾遠點死。”
    我上去就是一個耳光,見他沒有醒悟的意思,我又連續抽打了好幾下,眼看著他漸漸恢復清明的眼神,我又問他,“想明白了嗎?”
    “想…想明白了。”
    “還死不死?”
    “不死了,我還有老婆,有女兒。”
    男子在一瞬間像是換了個人,剛剛我打他耳光之時暗含了雷音,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打斷他原有的想法,如同在炸藥包爆炸之前切斷引線,斷絕了危險的發生。此法在舊社會時候經常會被人用來施展騙術,其中“戧盤截魔”就是用此方法,但人家下的是迷魂湯,我的是醒神咒。
    制止了對方感謝,對他說:“這樣吧,我幫了你,你也得幫我個忙。”
    男子面色一板,“兄弟,我這條命是你救的,除了借錢以外,我要敢說個不字,就特麼不是人揍出來的。”
    “說話算數?”
    “都是爺們,一個唾沫一個釘。”
    就等著這句話呢,回頭看看那邊的焦灼的戰鬥,牛頭的鋼叉有數次插在縊鬼的身上,可她仍舊毫髮無損,如果繼續下去,真的保不準會出什麼亂子。
    我岔開了雙腿,指了指褲襠:“鑽過去。”
    “你特麼幹啥?”男子愣住了。
    我說:“剛剛說完,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怎麼的?不鑽啊?”見他有些猶豫,我又說:“古時韓信能忍胯下之辱,你生活遇到點挫折就要尋死覓活,對得起妻兒老小麼?跪下鑽過去,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個男人。”
    果然,經過了我幾句話的刺激,男子一咬牙,給了自己倆嘴巴,還真就跪下來。
    “好,你說對!這點屈辱受不了,能做什麼事兒!”
    我目不轉睛盯著男子,當他跪在地上的一剎那,背部的衣服有著一道若隱若現的鬼臉,隨著他剛要鑽過去,我順勢雙腿加緊。
    男子頓時間開始激烈哀嚎,趁此機會,我將符咒貼在他的嘴巴止住嚎叫,之後符咒開始漸漸殷紅了,隨著男子身體不斷的顫抖,我一把將符咒揭下,動作一氣呵成,符紙轉眼疊成三角形。
    當被我死死的踩在腳下,縊鬼面色大變,詭異的笑容變得慌張,她立在原地,無論怎麼掙扎也是無法移動分毫,趁此機會,馬羅剎的大刀掄起,狠狠砍斷了縊鬼舌頭,牛頭的鋼叉順勢穿過身體,縊鬼在二人夾襲擊中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