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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亂戰

    胸前的五條鎖鏈就像是五根兒吸管,每當掛術要發威,它都會將我五臟六腑吸的乾乾淨淨,搞的我是一丁點的力氣也使不出,而這還不算完,任天青已經下令對我移魂,如果真讓他得逞了,那我可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在我必須要冷靜,狐靈入體,我就是狐仙,要是連幾隻蛤蟆都搞不定,還談什麼殺掉任天青。
    我拼了命的觸碰到其中一枚鎖鏈,用力的向後拉拽,與對方形成一場拉鋸戰。
    當鎖鏈的另外一端被漸漸拽近之後,一隻長著人頭蛤蟆身的小孩兒被我拽了過來。
    它張著嘴,鎖鏈自他口中吐出,他明明猙獰的可怕,但眼睛卻十分清澈,與常人無異。
    我記得所謂鬼蟾蜍是未滿三歲掉入河水中溺死的小男孩兒,他的靈魂會有一定幾率附體蟾蜍,從此終日在池塘邊哭泣找母親。
    這個時候,術士需要化妝成女人,將鬼蟾蜍捉住生吞,每當蟾蜍在腹中作亂,還需要以人乳餵養,平息怒火,等過了足足一百天之後,五鬼蟾蜍會在體內漸漸孵化。
    因為與寄主心意相通,當需要害人之時,會將它吐出來,進而專吸人五臟六腑,今天一下子來了五個,那任天青也真的是看得起我。
    我現在已經為狐妖,傳統的辦法行不來的,當鬼蟾蜍臨近之時,我一爪子拍過去,利爪劃破了蟾蜍的眼睛,對方‘哇哇’大哭,聲音十分刺耳。
    “媽了個雞的,你生前雖然身世淒慘,可助紂為孽本就罪大惡極,張某今日定要將你們統統誅滅!”
    鬼蟾被傷,其他幾條貫穿臟腑的鎖鏈開始飛舞,我真的腸子都要掉出來了。
    正因如此,狐狸凶性被徹底激發,不顧疼痛的拚命掙扎,導致傷痕纍纍,身體也漸漸徹底化為狐狸。
    呲起獠牙,甩的五隻鬼蟾亂飛,迎著它們繼續撕扯,在瘋狂的對擊中,五鬼蟾被我撕的稀巴爛,意境隨之消散。
    盯著正爬在身上的兩隻毒蟲,赫然發現,貌似剛剛過去的時間並不是很長。
    漆黑的夜裡,三道被斬滅的光芒已經漸漸恢復,周圍正是開始圍殺我的人,他們有的驚恐,有的憎惡。
    我注意到自己的雙手已經佈滿了白毛,手掌凸起的指甲上沾滿了鮮血。
    好像我剛剛並非坐以待斃,地面躺幾名男子,他們的胸口被我撕的稀巴爛,我有些發懵,蜘蛛則一口咬在了我脖子,另外一隻蠍子刺向大腿,二者同時的襲擊,我疼的一個翻滾躲避。
    有人大喊:“抓住狐妖!”
    人群呼啦啦的丟什麼都有,我撐起勉強的身體持續躲避,可體力下滑非常厲害,對了,我還有吞天葫蘆!
    仰頭連續灌了幾大口,澎湃的力量在體內橫衝直撞,毒液順著傷口往外逆流。
    張浩雲停止唸咒,他悄然靠近,手持八卦扇,對著“呼呼”就是幾下。
    對方所有的八卦扇非常厲害,正扇為陽,極熱無比。反扇為陰,極寒無比。
    他來回兩次,我當真是處在冰火兩重天的環境下。
    可現在已經殺紅了眼,尖竹在手被我當做武器,靠著狐靈入體帶來的敏捷,我想盡一切辦法的靠近那人群。
    生死相搏的關鍵時刻,任何仁慈之心皆等於自殺。
    翠竹迅捷亂刺,利爪如刀,但凡觸碰到的人非死即殘。
    八卦扇讓我全身僵硬,紫陽派道人突然一劍刺過來,危急時刻,我以拘魂手爪打過去,當手掌拍在他的額頭,道人身體立刻搖晃不穩,而我則趁此機會跑上前,利爪刺破他的皮膚。
    內心裡有個聲音再次不斷狂吼,媽了個雞的,誰要殺我,我就吸誰!
    連續的打鬥令我處在失去理智的邊緣,當我深深的吸了口氣,面前道人蓬勃的生機瞬間消失大半。
    我又敏銳的感覺到身後有人,一腳踹開道人之後,順勢抓了過去。
    瘋狂的情緒冷靜大半,此人竟然是朱兒!
    她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驚恐,似乎已經忘記了動手,可任天青卻並沒有給我太多的時間。
    “既然移魂接木不好用,那本座就將你魂魄打散!”
    任天青瞳孔瞬間放大,黑色的瞳孔充滿了雙眼,他一拍腰間布袋,五靈蟾蜍隨之躍出。
    這五隻蟾蜍介於仙、凡、靈、鬼之間,能操縱金木水火土,外界五行之力來攻人體五行,比如心屬火,腎屬水,如若腎水不能平衡心火,肝氣侵心,以木旺火,心臟就會麻痺,甚至產生心梗而死。
    它們的叫聲操縱五行,火蟾蜍旺心火,木蟾蜍主肝再催心火,水蟾蜍控腎水不生,土蟾蜍令脾不輸送五穀之精,金蟾蜍精氣暫緩。
    這樣以來,心火大盛,心火焚肝木,雜質堆積血管,短短數秒鐘就能讓人死於非命。
    除此之外,五靈蟾蜍還能操縱人體氣血上湧,衝破顱干,造成腦溢血死於非命。
    蟾蜍一叫,我立刻意識到不妙,推開朱兒繼續狂奔。
    任天青在身後緊追不捨,其餘的人更是圍追堵截,我早就已經殺紅了眼,但凡攔我之人,除了朱兒以外,沒有一次手下留情過。
    三十多名敵人,被我殺了少說也有十人有餘,我非常清楚靈隱寺不會出面來幫我。
    我是陰山餘孽,又是狐妖,還掌控著紅門冊,任何人與我牽扯在一起,怕都會得罪整個玄術界。
    所以,在打鬥周旋了那麼久,始終也不曾出現過一名正道人士,來的人都是為了尋仇的。
    我第一次與任天青正面交手,利爪與他接觸,就像撕在鐵板上。
    任天青不僅僅懂術,也懂武,他反應迅速,身法敏捷,當一次不慎,被他抓住手臂之時,任天青的大手就像鉗子一樣,我的胳膊都要被掐斷了。
    他的五根手指連載一起,就像蛤蟆的爪子,順勢一掌拍過來,我覺得全身都在顫抖。
    猛的吐出一大口血,瑪德,你在厲害,也是人!
    舉起竹子插他的眼睛,忽然間,我發現手臂上沾滿的粘液竟然在增多,他反應格外迅速,突然抬手擋住我的竹子。
    雙手皆被束縛之際,張浩雲手持桃木錐急速跑過來。
    媽了個雞的,我的手被束縛,那他的兩手又何嘗不是同樣束縛?哪怕只要有任何一處能動,我今天就要拼到底,心一橫,張嘴就咬,“噗”,尖銳的牙齒刺入任天青的鎖骨。
    任天青吃痛大叫,失去理智的我,以狐仙吸取精氣的法門強行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