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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夫子廟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在夫子廟周圍的人各個都彷彿被雨水清洗過的舒爽感。
    坐落在秦淮河畔的夫子廟,自古以來就是儒林士子常聚之地。
    我能在漫無目的溜躂到這兒,也是一種很深的緣分,隨即便與鍾自灼一起入夫子廟溜躂溜躂,打算祭拜一下儒聖他老人家。
    說起孔子都不陌生,他奠定了中華民族精神文化,古時候就被稱為“天縱之聖”,在絕大多數人的思想裡,孔子要比老子對世人的影響更深。
    但要論起淵源,我與孔子也是同出一門。
    古時候,有人問過孔子,他這麼有學問,是不是天下第一了?
    孔子說,老子天下第一。
    別人又問他,老子是誰。孔子說,老子如龍,神龍見首不見尾。並且他對道祖稽晚輩禮,自稱為老子的徒弟。
    而天下修道之人,都以道祖為尊,所以,我們的確算是同門中人。
    人來人往的遊客很多,但各個卻顯得很匆忙,停息照相,完了就走,甚至不會去看看文字上記載的是什麼,反過來那些外國人卻非常喜歡尊重中國傳統文化。
    正與鍾自灼前腳打算進去看看的時候,門口有位老婦人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也可以說是率先引起了鍾自灼皺著眉:“有妖氣。”
    隨著他所指的方向,那老婦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棉帽子,大圍脖,比起數九寒冬裡的北方人捂的還嚴實。
    雖然與周圍薄薄的衣衫顯得格格不入,但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她。
    老婦人手裡拎一串銅錢,佝僂個身子,在大門口來來回回的繞著大圈。
    鍾自灼說:“她手中拿著的是用來厭勝、伏魔、佈陣所用的山鬼花錢。”
    我奇怪的問:“那繞來繞去在幹什麼?”
    “我懷疑她在找靈根。”
    “你的意思是夫子廟的風水靈根?”
    “很奇怪,這樣千年古廟的靈根早就與大地相容,縱然他拿著山鬼花錢,也肯定敲不開。”鍾自灼說。
    我倆並排站在一起,靈根這種東西,我指知道村子的風水靈根關乎全村的太平,靈根斷,則整個村子要麼有在災禍,要麼出現橫死人,要麼就是家家戶戶的運勢變得不好。
    可夫子廟這種百姓自古以來的信仰的地方,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況且,那一串山鬼花錢是非常難以獲得的。
    山鬼花錢的作用就是辟邪,正面為“雷霆雷霆,殺鬼降精,斬妖辟邪,永保神清,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雷令山鬼”的符咒,背面為楷體陽文八卦紋飾和乾、兌、離、震、巽、坎、艮、坤八個楷書陽文,乃是一種道門常見的法器,因為在世上流通較少,取材苛刻,導致流通於世上的山鬼花錢很少。
    這東西很貴,後來的香港拍賣會,一枚珍貴的山鬼花錢能以80萬起拍,可想而知其中的價值了。
    我怕鍾自灼再搞出什麼亂子,千叮嚀萬囑咐,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兒別動。
    自己故意與老婦人走個迎面,馬上要撞上的時候,莫名來了一股無形的推力,試圖將我推開。
    我定住腳步,現在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可能真的被推走了,當迎面與她撞在一起,對方“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下,手裡的山鬼花錢散落。
    她同樣也顯露出真實的模樣,對方皮膚褶皺,滿臉的黑毛,一雙米粒大小的眼睛閃爍幽光,呲著尖尖的牙齒,很明顯,她壓根兒就不是人。
    看了眼跌落在地面上山鬼花錢,十分慌張的開始挨個撿起。
    她的眼神給了我一絲熟悉感,為此,我問她是不是雞鳴寺成精的耗子?
    老妖怪聲音低沉道:“別別惹我,靈根,我要靈根!”
    “山鬼花錢只是鎮物,憑它是沒辦法做到的。”我說。
    心裡對她印象並不壞,人家畢竟挽救了很多條性命,至於我爺爺常說的那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也不能一棍子全打死。
    “就快來不及了,躲開!”她衝著我呲起獠牙。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一位中年人突然用麻布編製的袋子罩在她的頭上,老婦人的身體也在一點點的變小。
    “你幹什麼呢!”
    我大聲質問,這在我眼皮底下動手,動作太過突然,嚇了我一跳。
    “是我。”中年人用手揉了揉臉,很快就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小寶!”
    “是啊,終於抓到她了,要不是你把她撞停了,我還真擔心她會跑了,走吧,這裡人多,不適合說話。”
    出手的人就是化過妝的小寶,看來特勤處還真的不能小覷,神乎其神的化妝術,竟然將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夫子廟沒等祭拜,我們四個又匯合了。
    天黑之前,聚集在一間老舊的民房。
    小寶將成了精的老鼠用麻繩捆住,至於他所用的麻布袋,那是正兒八經的北方薩滿民族編製的一種降魔袋,專門用來捉成精的妖怪所用。
    在古時候,契丹、女真等族人們入山找打獵採集,擔心被山鬼迫害,薩滿祭司會編製類似的馬甲、背心來給族人穿著,一些個薩滿文化的歷史博物館經常會看到這樣類似的服飾。
    小寶一手拿著銀針,盯著那只堪比貓崽子大小的老鼠,冷冷的說:“說吧,我的歸魂涎在哪?”
    對方不語,小寶也不含糊,直接就扎。
    老鼠嗷嗷的狂叫,呲牙著牙不斷掙扎,但這一切注定都是徒勞的,那麻繩就好似是專門為了它準備的。
    “在哪!該死的畜生,偷了老子的東西,你信不信一會兒我剁了你的四肢,活活扒你的皮!”
    “嘶!”它發出嘶聲,好懸咬到小寶。
    當即,小寶輪著棍子一頓暴打,我上前攔都攔不住,他坐在一邊大口喘息:“次奧,我那是用來釣山嶽之精用的,你跟著摻什麼熱鬧,趕緊還給我,否則我要上大刑了!”
    這一次,老鼠口吐人言:“你就算得到歸魂涎也抓不到山嶽之精!”
    “放屁!你個畜生是不知道寶爺爺的厲害,痛快交出來,否則我讓你想死都難。”
    “我要星雲丹救命,只要你答應把星雲丹給我,我就告訴你歸魂涎在哪。”
    小寶豎著眉毛厲聲道:“威脅我?”
    “不信你可以試試。”
    看得出,對方已經做出必死之心,而小寶做事很激進,我有點擔心萬一真的再釀成大禍。
    我從旁打起了圓場說:“這位仙家,我在今天剛剛見過了城隍爺,也聽提起過您。”
    “啥,你見過城隍爺了?長得什麼樣啊?”小寶好奇的追問。
    我說,他與咱們普通人沒啥區別,甚至比普通人還像普通人。
    徐德說:“你的意思是城隍爺想保它?”
    我搖搖頭:“也不全是,但二位聽我說,剛剛在學校門前發生的事情你們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不如靜下心來聽她好好講講,然後再從長計議,畢竟,咱們也都不是不講理的人。”
    小寶雖然很不死心,可看在我的面子還是答應了下來。
    而老徐卻顯得很平常了。
    我去與那成精的老鼠交談,她說自己叫“王翠花”,偷歸魂涎也是為了星雲丹。
    至於夫子廟門前尋靈根,那是因為此地乃是秦淮河風水之最,到了夜裡,那山嶽之精必然會順著江水游到此處,借助夫子廟的來規避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