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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符道

    距離飛僵事情開始到現在,這個已經是死掉的第三個人了。
    村裡的氣氛算是人心惶惶了,死者的家屬立刻打電話報警。
    可當天派出所來調查得知村民們說起的殭屍時,顯然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於是,有村民帶著警察去當初馬道長被啄瞎眼的墳包。
    等墳地被人打開,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害人的怪物已經不知所蹤。
    屍體死前受到過激烈撕咬,被懷疑有猛獸出沒,他們便給林業局打電話來確定下,到底是什麼大型的野生動物。
    至於我則是去了大剛的家,先是砍掉院子內的桃樹來製作桃木弓。
    削出十枝弓箭,怕裝備不太夠用,還讓大剛幫忙跟隔壁鄰居要了彈弓。
    桃木、桃核、棗核這些都是很好的降魔材料。
    但飛僵不像七傻,七傻是老老實實不動,飛僵只需要以雷棗引雷就可以。
    為了加大攻擊力,我選擇用桃核雕刻符咒。
    若蘭當時正忙著整理資料,根本就沒時間湊熱鬧。
    掃了一眼電腦旁邊成堆的棒棒糖紙,我是真懷疑她會不會吃出蟲子牙。
    到了第三天,若蘭抻了懶腰,走出昏暗的小房間,她抻了個懶腰,容顏已經有著幾分憔悴。
    “找到了。”
    “在哪?”我豎起大拇指。
    之後她將地圖成像展示給我看,在村子中心圈出一個長方形的圖案,不管怎麼看,都像極了棺材。
    我不由感慨道:“現在科技都這麼高級了麼?”
    “這是地電化,原本是用來找金屬的,我提前已經在範圍內布控點,只要是通上電,慢慢會自動成型,我又篩選了幾個地方,只有這個學校下面的可能性最大。”
    找到方位就好說,收拾著東西準備幹活。
    這個時候,大剛急匆匆的撞開了門,“快走,不好了!”
    瞧他整個人的臉都綠了,我忙說:“別急,怎麼了剛哥。”
    “就在剛剛,有個穿紅衣服的怪物跑進了學校!”他急的都要哭了,“我侄子還在上課呢!兄弟你們不是普通人,快點幫忙啊,要是我侄子出事兒,我們家可真的絕戶了。”
    這可真是大事兒了!
    想都沒想,拎著東西喊道:“路上說,救人要緊!”
    若蘭也拿著電腦跟一起去出了門,我心裡也在分析,劉小灰能躲在學校,是因為小孩子就像是茁茁成長的小樹苗,沒有涉及過因果,自然也不會被天地間的濁氣侵蝕,有很大的幾率幫助他來避天劫。
    大剛氣喘吁吁的講給我,早上起來,有村民老趙去井裡打水,卻發現井底下有個人,他還以為誰落水了呢,轉身去喊人幫忙。
    可那井裡的人竟然一下子就蹦了出來,並且還咬傷了老趙。
    這一幕恰好被過往村民看到,他在大聲呼救嚇跑了殭屍,飛僵不喜陽光,所以在咬一口後便轉身逃了。
    青天白日下,村民們各個拿著火把開始圍追。
    攆了好長時間,竟然把飛僵給攆到了學校。
    飛僵沒有胡亂攻擊,好多學生都跑了出來,可還有十多名不知藏在哪了。
    警察今天剛走,等他們恐怕就來不及了。
    氣喘吁吁的到了學校,發現整所學校只是一棟二層的小樓,大約能容納十幾個班的樣子,水泥地的操場周圍,還圈著鐵欄杆。
    再後面就是大山,飛僵不可能會挾持人質,他來到學校,也是按照本能去做事。
    大概有三四十名村民在學校裡裡外外的搜索,可那十多名學生不見蹤影,好似完全蒸發了一樣。
    但我覺得飛僵也幸虧是人為催生出來。
    如果正常而成的,那今天有多少人都得死多少人。
    大剛上前緊張的詢問:“村長,現在怎麼樣?人找到了麼?”
    “學校就這麼大點地方,我們差不多都要翻個底朝天,別說那怪物,十多名孩子都沒影了,對了,讓你牽狗來,牽了麼?”
    大剛尷尬的搖頭,村長當時就急了,連連埋怨,還說那怪物有味兒,帶著狗來肯定能找到。
    在村民上上下下搜索的時候,校門外緩緩走進來一位青年道士。
    他二十多歲,身穿青衣道袍,背著包裹,風度翩翩,像極了張國榮版的寧采臣。
    道士掃視了一眼:“無量壽福,貧道終南山弟子鍾自灼,此地有邪魔作祟,諸位道友可否助貧道一臂之力。”
    瞧他仙風道骨,年紀雖然不大,但一身氣場卻是做不得假。
    我屬於在民間混飯吃的一員,平日裡也沒與他們這些青年俊傑打交道。
    前些日子的惠嗔的確很厲害,要不是遇上五毒教的教主,想必也不會瞎眼。
    除此之外,我還真就沒打過交道,當然了,前提是不算上杜海朝。
    若蘭說:“符道仙師鍾自灼。”
    “年紀輕輕被稱仙師,果然厲害。”我感慨道。
    “的確厲害,道門一項以山、醫、命、相、卜為五術基礎,方外又有壓勝、道術等等,其中山術為符,能夠以符文差遣神靈,鎮煞妖魔,鍾自灼算是正道盟山術的天才。”
    “道長救命啊,我侄子還在學校,要是被怪物給吃了,我怎麼向他父母交代啊。”
    大剛已經帶著幾分哭腔。
    鍾自灼很淡定的說:“不要擔心,學校裡沒有活人,只有一隻妄圖成仙的妖孽。”
    “啥!我侄子出事了?”
    大剛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立刻就篩糠了。
    鍾自灼說話貌似大喘氣似的,緊接著又解釋,原來是老師帶著孩子上實踐課去了。
    因為是班主任的臨時決定,所以學校也不知情。
    鍾自灼來這兒的路上恰巧撞見了那伙兒孩子。
    話一口出口,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長鬆了口氣。
    鍾自灼與我對視,又看看若蘭,他疑惑的問:“道友何門何派?”
    “見過道長,紅門青衣派。”
    “哦。”
    他輕哦了一聲,挺起腰板,牛鼻子上天的模樣卻使我很不舒服,特麼的,大家都是有腦袋有鼻子的,怎麼感覺他還高人一等呢?
    我拿著傢伙事與若蘭退到一邊,對方能來,想必也是馬道長給找來幫忙的。
    在一旁的若蘭忽然‘嗤嗤’的笑出了聲。
    感覺特奇怪,就問她笑什麼?
    若蘭說:“你不知道麼?鍾自灼是重度自閉症,也就是說他現在所有的表情都是裝的。”
    “他!自閉症?不像啊。”指著風度翩翩道士,他給在場中所有人排列站位,貌似還對著天上星斗。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呢,可特勤處的資料不會有錯的,他還有罕見的自閉症以及臉盲證,連自己的師父都不認識,不信你一會兒去試試。”
    自閉症這個病在國內外並不罕見,主要是患者會有言語交流障礙,以及非言語交流都會受到限制,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可侃侃而談的鍾自灼哪裡有半分這樣的跡象?
    不一會兒,人員站位已經完畢。
    我看的有些傻眼,他竟然將四十多人擺成了八陣圖。
    接著,鍾自灼把傢伙事兒放下開始畫符,洋洋灑灑揮舞符筆的速度簡直是我前所未見。
    眨眼的功夫一道符就畫完了,全神貫注,目光閃爍的瑩瑩光芒,以及符紙中蘊含的力量,比我強出十倍不止,最主要的是他竟然畫出打印機般的感覺。
    符咒畫好之後,他又開始沿著學校佈置。
    整整持續大概半個鐘頭,正午十二點,太陽坐落正當頭,他開始以指法咒印來帶動法陣,大喊道:“天清地寧,至神至靈;三皇助我,六甲護形;去除百病,使我長生;清清淨淨,心為甲庚;左招南鬥,右招七星;吾今立化,與天齊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