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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五路陰神

    那種感覺好似有一隻很小的老鼠被我扣住,它在我的掌心想要脫逃,至於那女孩兒就像是被掐了脖子似的,一邊掙扎一邊痛苦的嗷嗷怪叫。
    兩名中年人上前幫我一起將女孩兒從房簷拖下,對方摔得全身上下都是傷。
    等我手一鬆開,她又如脫韁野馬,再次打算奔騰,脖子起的大包又黑又亮。
    她像瘋了一樣的打滾,我因為距離較近,不慎被打在心口窩,導致有些洩力。
    另外有一位戴眼鏡的中年人,好像是女孩兒的司機,他上前救人,結果被她一下子給撲到了,雙手抓撓起對方胸口。
    場面真叫一個慘,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慘叫不止,胸前都爛了,滿地的鮮血格外恐怖。
    這一切也就是呼吸之間發生的事情,與此同時,大院兒的燈亮了。
    燈火通明的院子裡,眾人呆若木雞,更是無人敢動,那倆女孩兒已經被嚇得嗚嗚哭。
    好不容易倒騰過來了氣兒之後,衝過去就是一腳,她倒在地上翻了幾圈,調轉了身子就要跑,就好似不想與我正面交手。
    這樣也令我發現了她背部鼓起的大包,其中那包在她體內四處亂竄。
    瑪德,原來是大薩滿請鼠靈入竅!
    脖子的老鼠斑是穴眼,一旦竄到了脖子上,那人的命也就沒了。
    在民間,老百姓被山野精怪上身,都好像皮膚裡面進了氣兒,上下亂竄,人也變得瘋瘋癲癲。
    「誰有針,快點拿去!」
    說著,我繼續追上,女孩兒一心想要逃跑,卻被我絆倒之後,以大拇指狠狠的壓住了大包。
    「快啊!」
    黃教授跑來遞給我一個挖墓用的尖銳鑰匙,畢竟現在這個環境下,能找到銳器就很不錯了。
    不能直接扎鼓包,這樣容易把妖靈扎死在體內,對人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而在人體有兩條經脈,分別為任脈、督脈,各屬陰陽,兩者中間並有一條衝脈。
    如若想要破妖靈,就要把它逼到衝脈上,借助陰陽之氣一股脫離身體。
    將錐子紮在了女孩兒脖子的位置,以運氣之法逼迫妖靈往下走,而她此時趴在地上,兩手撓著地面,「大包」緩緩向下流動,整個人的身體是無法移動的。
    我兩手掐指,青衣派也是修術的,不屬於道士,但也是「道家」中人。
    待包走到尾閭穴之時,我抓住機會用力點穴,封住經絡的同時,用力拍打她的臀部。
    「啪」的一聲,大包不見了,一股黑氣隨後自她身下飄出。
    我大喊:「屏住呼吸,誰吸進去誰倒霉。」
    把人群嚇得紛紛退後,黑氣繚繞,陰風平地起,伴隨著沙塵捲起,最終消失不見。
    「劉影!」
    男演員在這時候上前將女孩兒抱住,十分關懷的詢問身體狀況。
    我在一旁看的很清楚,危險的時候他站的最靠後,等確認沒事兒了以後才藉機上前,十有八九倆人還有著某種說不得的關係。
    女孩兒叫劉影,是幾線的明星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是十八線,她虛弱睜開眼,脖子上的黑痣還在,乍看似乎有一點像老鼠的模樣。
    至於被撓成半死的中年司機已經昏迷,剛剛奇怪的事情經過,沒有人再對我的話提出異議。
    這時候有人提議趕緊送去醫院,叫藍雪的女孩兒說:「這裡太不正常了,快點走吧。」
    「是啊,張叔傷的很重,影姐也....也得了怪病,別耽擱了。」眼鏡男說。
    黃教授卻碰了我一下,他問我到底是誰?
    深吸了口氣,我說:「有人要殺你們,如果信我的話,就不要走,留下來我會盡力保你們性命。」
    影姐的司機說:「什麼殺我們?別在這兒危言聳聽,小時候在農村,我也見過癔症,小影就是被衝撞了癔症。」
    「對啊,剛剛真的太邪門了,我可不想繼續留下來。」
    三五個人一商量,司機的傷勢不能耽擱,大家決定馬上走。
    不過,黃教授建議留下來明天再走,很遺憾,沒有人聽老頭的勸阻。
    我說:「你們最好相信我說的話,老老實實的在這兒等待天亮。」
    「放屁!」
    劉影的司機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對方情緒激動,抬手就要打我,我順勢狠狠的扣住他的手腕脈門,不到片刻他就半跪在地上。
    面對指責,我緩緩的放開手,剛剛如果有殺他之心,那一下足以令他喪失抵抗力。
    黃教授問:「你是陰陽先生?」
    「不是。」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深呼了口氣說:「有人在用邪術害你們,如果能扛到天亮就沒事兒了。」抬頭又看到四周瀰漫的瘴氣,十有八九是博濟在準備第三次的手段。
    眾人問我為什麼?畢竟,大家無冤無仇的。
    我告訴他們,邪法之所以稱呼為邪法,它的點就是無緣無故的取人性命,倘若真的是報仇雪恨,也算不得陰邪之道。
    我的解釋有人信,有人不信。
    當中受傷的人還是給劉影開車司機的親戚,因為現在人傷的很重,站在一旁的眼鏡男跑出去找人幫忙,不到片刻他就回來了,告訴我們全村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黃教授繼續勸眾人等天亮再走,但大家已經被嚇壞了,都惦記著早點離開。
    再者,劉影臉上的大黑斑刻不容緩,最終他們九個人還是收拾行李上路,望著人走的背影,黃教授忽然歎息道:「那九個孩子人都挺不錯的,你忍心看他們出事兒麼?」
    我說:「您的風水造詣我知道很厲害,但與邪魅交手不等於是調理風水氣場,我能力有限,博濟又是薩滿,他的手段有很多我都沒有見過,而且又能駕馭天地鬼神,別說就他們,連我自己我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
    黃教授凝視道:「我父親是布衣派的風水大師,從小在耳目渲染下,也見過一些怪事,今天的事情怪我執意前來,但從事玄門行當,本就牽涉因果,你真的打算見死不救麼?」
    是很無奈,我又不能把他們都捆起來,我說:「我已經盡力了,可他們自己非要走。」
    彼此沉默了少許過後,其實我心裡也有點不得勁。
    忽然,他說:「我有一個打算,或許能夠救那些人。」
    「怎麼救?」
    「找地穴,既然有人打算對我們動手,肯定是怕咱們將地穴破壞,十有八九,我覺得那裡是他們的祖宗祠堂也說不定!」
    我認真道:「雞冠山往東有個伏牛坡,草垛子下面有個盜墓者挖出的地洞!」
    「我知道那個地方!」他立刻道。
    黃教授早就對四周地勢研究的清清楚楚,事不宜遲,我們倆也不打算坐以待斃,急忙跑出村委會,奔跑在村裡的道路上,頭頂無星無月,村裡亦無燈火,只能由黃教授拿著手電筒在前面帶路。
    出門的時候也有過內心的掙扎,事情確實應該隨緣,可有的時候也是要盡力爭取一下,畢竟玄門中人都認為「見死不救是與殺人同罪」。
    抵達伏牛坡時已經是後半夜兩點,沿途除了黑以外,也並無任何奇怪之處。
    回憶著龍虎山胖子給指出的路找去,果然發現了草垛子,底下藏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用手電照了照,隨手丟了個石頭聽聲辨別,距離大約有五米左右。
    我問黃教授:「你行麼?」
    「不行也得行啊。」黃教授深吸了口氣。
    布衣派泛指風水先生,這一脈源自於理氣派大師賴布衣的真傳,因為後世風水被帝王稱禁術,民間的奇人為了掩人耳目,便偷偷改為布衣派。
    能自稱布衣派的,都是一些傳承悠久的風水世家。
    對老頭的決然救人之意,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但是,當我們倆先後跳進去之後,眼前的一幕可真嚇了一跳。
    攔在隧道的前方是一尊石獅子,它張著大口,腳底下踩著骷髏頭,正對著我們的方向。
    並在獅子的周圍則撅著五個人,他們皆是頭朝下,雙手伸展開,好像是在五體投地,姿勢卻是極其古怪。
    「黃老,這是什麼?」我驚訝問。
    他用手電仔細檢查,伸手攔住了我的去路,凝重道:「千萬別亂動,有高人在這裡設下押五路陰神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