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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死裡逃生

    用衣物掩住口鼻,壓低了身子往前跑,四周那些厲鬼卻不打算放過我們,它們好似並非單純幽魂所化,仗著拳腳功夫過硬,也能勉強支撐著。
    回想郭老爺子把我們引到四合院,之前必然已經做好準備。
    四周濃煙滾滾,感覺自己好像是爐子裡的熏雞,此情此景,我都會懷疑是不是遇上三災六難中的火難了。
    郭老爺子捂著胳膊,癲狂的喊:「都死吧,都死吧,你們都去陪葬,陪葬.....。」
    他正在癲狂的怒吼時,身後的房屋倒塌,瞬間將他淹沒在火海當中。
    我大聲說:「咬破中指,快,點向眉心,短時間增加陽氣,趁著機會快點跑!」
    中指為降魔指,眉心則是神魂所在,以降魔指內的血刺激神魂,導致三把陽火中的天燈大旺,會換來短時間安全。
    趁著厲鬼不得近身,我脫下衣服抱住頭,憑藉著記憶在前面帶路,周圍的樓閣牆壁,嘩嘩的往下倒,每一秒都是在與死亡賽跑。
    天無絕人無路,穿過四合院的時候,一進門的位置有假山和水,於是,大家全都跳進了水裡,在浸濕全身之後,開始玩了命的往外衝。
    由於處在山頂的位置,熱浪實在是太強,索性就抱住頭往山腳下滾。
    將生死完全交給了老天爺,好在大家都是洪福齊天的人,向下翻滾時,也沒有受到什麼岩石碰撞,嘰裡咕嚕的往下滾,衝出火海,最終撞在了一棵樹幹後停下。
    山頂的濃煙瀰漫,我們彼此對望,每個人都被熏成了黑炭。
    死裡逃生的喜悅令他們幾個放聲痛哭,突然,雯雯驚慌的喊:「依依呢!天啊,依依還火裡!我要去救她!」
    王大哲拉著安慰,雯雯回手就是一個耳光,她憤怒的喊:「你個混蛋,都怪你,帶我們來的是什麼破地方!快放開我,放開我!」
    如今大火已經徹底燃燒,想救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甚至連我都以為杜依依這回是徹底完了,但王彬的眼神很好使,他指著山頂旁,發現她正被樹幹擋住。
    那些房屋辟里啪啦的往下倒,要是去救人,肯定會非常危險。
    雯雯要上,王大哲攔著不讓,倆人爭執後,他展現出了男子雄風,就說他要上!
    我說:「還是我來吧。」
    王大哲雖然很好色,但他非常仗義,也很講究,比起他去,我去會更安全一些。
    在杜依依眼看要被大火吞沒時,我忍著熱氣,衝到山頂將她拽起,背上身子就開始跑。
    就這樣,五男五女,在有驚無險的情況下,一個都沒死!
    而我也在救下杜依依之後,徹底迎來了後遺症,如同患上了高位截癱似的,連走路都成了困難,幸虧有王大哲與雯雯倆人攙著我走。
    至於對劉球、王彬、趙宇三個,如果不讓罵人,那我確實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說的。
    劉球還報了警,但警察來了也沒起到什麼作用。
    我記得很清楚,被攙著回到村子時,一家扎紙店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民間,扎紙店不允許有牌子的,皆是在門口掛著一個花圈,牌匾上寫著主要經營的項目,這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但是,他們家的店舖門前,掛著的是一個朱紅色的紙門,門板上用黃紙點綴著鉚釘,而門口則站著一位紙紮成的紅衣女人。
    第一眼,我就覺得與「皇宮」有著相同的既視感,或許他就是郭老爺子的幫手吧。
    林業局、消防站、公安局的人都來了,三家聚頭之後開始調查原由,事情說起來有些匪夷所思,再加上他們幾個慌慌張張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覺得我們是被嚇傻了。
    但我聽有的村民講,那山頂是一處荒墳。
    本來依照風水學說,死人是不可以葬在山頂的,覺得很奇怪,也就多問了幾句。
    老百姓說起,山頂以前有座廟,舊社會時期那廟裡的和尚吃人,被村民發現後打死,久而久之古廟就荒廢了,可從那以後,村裡年年都有橫死的人。
    找了風水先生給看,說以後但凡有橫死的人,都要埋在山頂。
    依此法照做,轉眼就十幾年過去了,橫死人的數量果然是越來越少,直到去年開始,村裡才開始徹底太平的。
    大火熄滅,林業局去調查,發現很多被焚燒後的屍骸。
    因為都是死人,官方只好認定為雨水沖刷導致的屍體上浮,再由於近期氣候乾燥,而我們幾個去野營,意外引起大火。
    當然,我們事後是避免不了被大罰了一筆錢。
    離開的時候,劉球、王彬、趙宇他們三個Bi人,竟然指著山頭大罵不止,王大哲氣不過,就衝上去和他們三個打架。
    一打三根本不是對手,大哲被他們幾個摁地下揍,誰知道這一下竟然把帶來的女伴兒氣急了。
    四名女人展現東北姑娘的彪悍,衝上前與他們三個撕扯,又撓又咬,導致他們三人掉頭便跑。
    而我也在半癱的狀態下被送往醫院救治,其實,我心裡很清楚,掛術屬於讓氣血短時間凝聚在皮層下面,肌肉高度緊繃,腎上腺素分泌旺盛,肉體短時間獲得強大的爆發力。
    同樣,力量的代價也是痛苦的,以我目前身體素質,最少得休息兩三天。
    但王大哲不答應回家養病,而是把我送到最好的私立醫院,掛最好的醫生,吃最貴的藥!
    此次經歷了生死,我覺得大哲變的穩重很多,而且,雯雯與他也順利的確認關係。
    最奇怪的是杜依依主動留在我身邊陪護,但她從不幫忙,只是傻坐著。
    王大哲還戲謔的說要跟我做連橋,但他們倆哪裡知道,雯雯來到醫院只是單純的坐著,連個飯都不幫我買。
    見她每天就像是上班打卡似的,天黑來,天亮走,感覺她挺奇怪的,畢竟,不管怎麼樣也得說話啊。
    我終於先憋不住了,主動與她聊天,我說:「你身體現在怎麼樣?」
    她說:「我很好,謝謝你救了我。」
    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已經兩天了,我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不客氣,你的情況大哲都和我說了,其實,我覺得咱們人啊,就得學會接受,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唯有保持健康才是對死者最大的尊敬。」
    她披散著頭髮坐在旁邊,看不清臉,感覺她好像沒有聽進去我說話,索性我也就閉嘴不說了。
    她忽然問我:「你救了我,那我也應該幫助你,你有什麼需要我的幫助麼?」
    我搖搖頭,戲稱學習雷鋒好榜樣。
    正巧趕上護士又來給我打藥,記得應該是什麼什麼免疫蛋白,一針需要好幾千。
    王大哲還說對身體非常好,我也覺得這玩意兒挺值錢,就每天扎一針。
    可護士是個新手,翻來覆去的扎不進去,氣得我是很暴躁。
    「靠,大姐,您拿我練手呢!趕緊換個人,再一會兒我特麼被你紮成馬蜂窩了!」
    女護士嘴皮子還挺厲害,回應道:「你挺大的老爺們還怕扎針啊?我是剛畢業實習的不假,所以,才需要您的奉獻,等以後我練熟了,去給小朋友扎針,他們自然就少受點罪,所以啊,您就當做做好事,諒解一下。」
    練兩針就得了,沒完沒了的誰能接受?
    在我強烈要求換護士的前提下,女子這才抱怨著離開。
    而她剛出門,杜依依眼神呆滯的說:「我來幫你。」
    我問她幹什麼?難道幫我扎針啊?
    杜依依沒說話,起身離開,之後當天就再也沒回來。
    隨著後遺症消失的差不多了,我在第二天早上六點多就開始下地活動,結果發現走廊裡聚集一大堆的人,眾人議論紛紛,好似遇到什麼令人害怕的事情。
    正巧有位患者慌慌張張的與我走個對臉,我按住他問起了原因?
    男子左右看看,緊張道:「你不知道麼?昨天有個女護士死了,整張臉上被紮了好幾百針,眼珠子都爛了,真是老慘了,現在的人咋都那麼狠心呢,要我看,還是快點出院吧,再住下去,怕是連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