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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五鬼童子魔

    跟著她的身後一直出了皇家一號,我沒有上前去搭話,而是始終與她保持七八米的距離。
    就這樣一直走了好久,女孩兒突然轉過身,眼睛因為剛剛哭過而紅紅的,略顯煞白的面色,並在路燈下看起來,她卻有著一種淡淡的憂傷美。
    她說:「你為什麼跟著我!」
    「對,對,對不起。」
    面對她的眼神,令我有些結巴,不是說她長的有多麼的漂亮,而是因為歉意所導致的,畢竟,逝者已逝,當著人群的面兒揭了她的傷疤,顯然是我們有錯在先。
    她又說:「我問你為什麼跟著我?」
    「那個…,今天是我師兄不對,他喝了點酒,請你不要往心裡去。」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麼?我是在問你,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她的語氣似乎已經有些不耐。
    我說:「想跟你道歉。」
    「說完了麼?」
    我點點頭,說實話現在我很被動,但聽著她罵了一句「傻X」之後,轉身留給一個背影便消失在夜幕當中。
    我對她其實並沒有什麼樣特殊的感觸,更多只是出自於一種道歉,其中還摻雜了一些同情。
    東北的地界寬闊,尤其沈城地處平原,豁達的土地上養出了直爽而急躁的性格特點,做事情多為比較乾淨利落。
    比如我現在就比較卡臉,但也都無所謂了。
    與她分別後,沒再與王大哲去領略大森林的樂趣,索性給他打了個電話,自己直接打車回家了。
    我們家的門市是二層樓,樓上樓下加起來是120平,在那個年代雖然不值錢,但要擱到現在,恐怕也得翻了幾倍。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了,正好路過門市,也懶得繼續往家走,打算在這兒睡一宿得了,可等推開了大門的時候卻嚇了一跳,屋內沒電燈,家裡的方桌點著一根蠟,穆文斌坐在正座,而在次座的位置卻來了一位陌生人。
    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衣,背對著我,戴著古代常見的斗笠,遮住大半張臉,這幅打扮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我主動道:「穆師傅,來客人了?怎麼不打燈呢。」
    說著,便就走向電燈的位置,可那個黑衣人卻突然站起了身,他沙啞道:「穆道士,你要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現在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穆文斌又說:「我要墓裡的所有古董!」
    「可以,但整部罪贖書歸我。」
    兩個人的對話,算是敲定了鐵山縣的位置,但還未等我開口前去詢問,突然,就覺得脖子感覺很沉,雙眼被什麼東西擋住,模模糊糊的啥也看不清。
    這時候,穆文斌立刻語氣不善:「老鬼,看好你的鬼兒子!」
    「小孩子調皮,好了,別鬧了。」
    後面那句話顯然不是對穆文斌說的,不過,他在說完了之後,我的視線立刻得以恢復,而黑衣人也已經站在大門口,在他的身旁還跟著五個好似2008年奧運會福娃裝扮的小孩兒,身上的衣服顏色鮮艷,唯獨臉卻好似摸了白粉,其中有一個娃娃轉身,還衝著我笑了笑。
    他們很快的離開,自始至終我也沒看清黑衣人長的什麼樣。
    後來我問穆文斌,那個人身份,還有那幾個小孩兒是幹嘛的?怎麼看起來鬼氣森森,不像個人呢?
    他說:「他們是五子童鬼魔,以前有個叫鄒文庵的人練過,就是你爺爺殺的。」
    「啥!真的假的?」
    「自己看看紅門冊,我記得好像是在1963年。對了,我明天上午出去辦點事,一來一回估計要三天以後,在家期間你多準備一些工具,等我回來後再一起去。」
    我現在最著急的便是盡快去遼墓,不過,聽穆文斌話裡的意思,像是已經找到鐵山縣的位置。
    那天,穆文斌留在店裡休息,我自己回家,躺在床上還真就把爺爺的小賬本拿了出來,翻來覆去的找了一會兒,果然,在1963年為開頭的日期寫著一段話「鄒文庵,以五童子煉五行魔,大成之後,可馭鬼殺人,增壽五十載,五鬼需以人心血來喂,害人無數,被襲斬於江蘇虎台山。」
    為了更多的瞭解一下,我還翻了翻青衣序,那本張榮道留下來的書,因為字跡比較雜亂,還多為繁體字,平時也不怎麼看。
    今天這種情況,自然也就翻了翻一些簡單的記載,上面寫的五鬼童子魔,需要以金木水火土五種純命之人,以刀殺、木砸、水溺、火燒、土掩,五種方式折磨死對方,收集凶戾之氣,埋在地下,每日以咒法祭煉百日。
    隨後,挖出地下,取心、肝、肺、腎、胃五種內臟,以草藥熬製後,餵食三個月以內的孕婦吃下。
    等到十月懷胎,女子會生下五個死嬰兒,這五個死嬰就是五子童鬼魔,之所以說是魔,因為有本體。
    但他們由是怨靈而生,平日裡亦人亦鬼,肉體雖然成為乾屍,可靈魂卻會不斷長大。
    相隔一段時間,還需要吃人的心頭血,所以,五鬼經常會自己出去覓食,他們喜歡潛伏於十字路口,酒吧、歌廳門外,有時候還會變換為賣花的小孩子。
    改革開放初期屬於群魔亂舞最厲害的年代,修習各種術法的人非常多,擱到現在,能夠撞見一個真正懂得周易法門的人都少之又少,何況是那些通術的人。
    隨便翻翻,作為爺爺一生的記賬本,我發現好像每一個紅門中人都得有自己的記錄,等以後為爺爺報完仇,我或許也會為自己準備一個。
    不是說我有多愛這個職業,只是縱觀三百六十行,刨除我不能做的三百五十九行,有啥會比紅門賺錢?
    躺在床上睡了一覺,第二天一大早五點多王大哲給我打電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變得,精力會如此的旺盛!
    「師弟!快起來,昨天怎麼樣?有沒有把那個女的泡到手?」
    我說:「大哥,人家剛剛男朋友去世,咱們嘴上多留點德,行不?」
    「正因為這樣我才得鼓勵你,你知不知道,女人在這個時候需要關懷,也更需要轉移注意力,我聽雯雯說,杜依依是她的發小,昨天她就發現你與她去世的男朋友長的有點像,想讓你幫個忙,去開導開導。」
    我當時就急了,這特麼要幹什麼?關鍵時刻賣師弟?
    而且,我雖然懂掛術,懂三道符,可就不懂如何開導女人啊。
    再說了,我又不是閒著沒事兒做,雖然挺同情人家的,可我還是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就算是去主動撩閒,可當前的形勢,也不是很方便啊。
    他說:「我都答應人家了,師弟,你可得給師兄掙點臉面啊。」
    我在電話裡就問他,是不是因為要泡那個雯雯,所以在這兒拿我獻慇勤呢?王大哲嘿嘿一笑,又說:「咱們誰跟誰啊,都是親兄弟,師兄我也不瞞你,其實,我早就惦記雯雯了,上回被沈月茹莫名其妙的下了魔咒,現在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可不能錯過機會。一會兒我約個時間,咱們一起出去玩,從此以後,你師兄我的幸福生活,可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