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聖陰之死

    聖陰沒有想到原本已經被白面具所控制的曉筠會忽然朝他發難，這一刀直入他的腹內，隨後就見曉筠將刀一絞再順勢往外一拖。一道血箭噴出過後，隨之就是一團濃郁的黑色霧氣噴薄而出。聖陰手捂著傷口，一個縱身而起就要朝遠處遁去。早有防備的我急忙騰身而起朝著他追殺過去。今天是斬殺聖陰最好的時機，若是錯過了，下一次再想等到這樣的機會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聖陰體內的黑霧不斷往外湧出，很快他的速度就慢了下來。一回頭見我已經到了身後，駭然之下他急忙將手中那兩張面具覆蓋在自己的臉上大喊一聲：兄長救我！
    兩張面具覆蓋在聖陰的臉上，一股子強大的力量隨之從他體內迸發出來。接著本就倉皇逃竄的聖陰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回頭對我拍出一掌來。掌印拍出，並無半分力量波動。可是隨後我的胸前就如同遭受到錘擊一般，一股子巨大的力量徑直印在了我的身上。
    噗…喉頭一甜一口血噴出，我整個身子朝後倒飛出去。曉筠見狀急忙縱身，伸手摟住我的腰身將我托著回到了地面。空中的聖陰凌空虛浮，就那麼低頭看著我們。兩道陰冷而又毫無生機的目光，透過面具上的孔洞投射在我和曉筠的身上。
    “敢跟世人之信仰作對，簡直不自量力！”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聖陰口中傳出。
    “呸…”我將嘴裡的血液吐到一旁，然後掙扎著起身。
    “你也配談信仰，用面具把臉蒙上，你那是不要臉的信仰吧？”我站起來一抬手指著聖陰喝道。胸口火辣辣的疼，可是此時我已沒有退路。慫與剛強對我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既然如此，我為何要慫？
    “哈哈哈哈，不要臉的信仰，此言雖然不中聽倒也是實情。知道為何我如此強大，你卻如此渺小麼？因為，世上不要臉之人何其之多。正是他們的信仰，成就了今天的我！”聖陰聞言不怒反笑，笑過幾聲，一揮掌對我喝道。掌印再來，這一次我卻不會站在原地等著他來打。一抬手將曉筠推開，自己則是順勢朝旁邊一個翻滾。接著就感覺到地面一陣顫動，繼而轟然炸開。無數磚石橫飛，我身後十來米開外的地上，儼然出現了一道大大的巴掌印。掌印方圓數米，深達一米有餘。
    “今日你等，勢必被我碾壓！臉這種東西，不要才能過得滋潤一些。”聖陰說話間，抬手連拍，我就地翻滾開去。身後的地面一塊接一塊的被拍碎，聖陰的掌印對我窮追不捨，似乎不殺了我難以平息他心頭之恨一般。本就重傷在身，此時接連的翻滾又讓我體內的傷勢加劇了一些。張嘴嘔出一口血來，我的速度慢了一慢。
    “轟…”掌印臨身，拍得我渾身的骨骼幾乎散架。昂一聲龍吟，青龍護體，這才讓我避免了被聖陰一掌拍成齏粉。青龍之力替我扛住了這一掌，隨後便黯淡了下去。聖陰獰笑一聲，雙掌齊出接著對我拍來。我退無可退之下，索性拄劍起身準備跟他一決生死。
    “拿不要臉當信仰，老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就在我打算豁出命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接著就見一個身穿黑色道袍，身後長髮及肩梳理得絲毫不亂的男子出現在半空中。說話間他一拂袖，聖陰打出的那兩道掌印居然被他隨手這麼一拂給倒捲了回去。
    “砰砰！”兩聲響，聖陰被自己這兩道掌印打得口吐鮮血墜落下去。
    “萬法自然，凡事不要太過拘泥於形式。鬥神九劍最後一劍，劍隨心走。你的心在何處，劍便能在何處。為何你偏偏只注重眼前，卻不曉得往更遠的地方想想呢？說它是一式劍招，你莫非真的以為它只有一劍？你的心有多大，劍便有多少。它可以是一，可以是三，也可以是無窮無盡。”那人將身體落在我的面前，就那麼看著我手裡的劍說道。他的聲音很溫和，聽不出有半點的煙火之氣。至於那個落在塵埃之中的聖陰，他卻連看都懶得看。
    “參見莊主，您這可是回來了？”我急忙對他抱拳見禮。
    “還有一些手尾要料理，這不過是我留在此間保護小世界的一絲神念而已。回去之後好好參研劍法，提高自己的實力。世上厚顏無恥之輩雖多，可是胸懷坦蕩之人更多。一群跳樑小丑，終究難成氣候。”此人卻正是藏劍山莊莊主程小凡，他回身遙望著遠處，嘴裡則是低聲對我說道。
    “莊主神念如此強大，何不索性將那聖教…”我有心說何不索性去了大世界，將那聖教連根拔起。
    “有一些人不過是暫時受到了蒙蔽，如果採取那種簡單粗暴一力鎮壓的方式，總會有罪不至死的人枉死。一刀切，是最沒有技術含量，最不足取的辦法。鎮壓該死的，挽救回頭的，善待誠信之人，這才是我們要做的事情。雖然任重道遠，不過只要我們去做，就總會有成功的那一天。”莊主搖搖頭，不等我把話說完，卻是已經知道了我的意思。
    “聖陽之力剛才已經被我拍散，此刻聖陰已經不足為慮。此間之事交給你們去處理，好好修行，將來才能救人救世！”莊主收回目光，一跺腳扶搖直上。他的人雖然已經消失在我的眼中，可是聲音卻依舊在我腦中迴響。
    “聖陽之力，原來你剛才是借用了你哥哥聖陽的力量！”我站立原地良久，好好回味了一番莊主對我說的話。心中似乎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定了定心神，我走到癱倒在地的聖陰面前，俯視著他說道。
    “咳…我兄長是不會放過你的！”聖陰咳出一團黑血，緩緩蠕動了一下身體對我說。
    “我也同樣不會放過他！聖陰，以後喝不到你的茶了，有點遺憾！”我的劍鋒抹過了聖陰的喉嚨，隨後收劍回鞘說道。聖陰的雙眼就那麼瞪著我，眼神裡的神采逐漸消散。他身上的那兩個面具，隨著他的身死，也化作了一黑一白兩團霧氣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