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老橋的異變

    “做個了斷！”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嗦著手摸出煙來點上道。煙盒已經被汗水濕透，我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回兜裡，然後深吸了一口煙說道。讓我撇下朋友自己走？我沒那個習慣！
    “你不走？”老橋跟我並排坐下問道。羋大力他們抬著鼓，朝著山樑上走去。我知道他們很快就會跟那些殭屍遭遇。吸著煙，我揉著酸麻的四肢想要盡可能多的恢復自己的力量。
    “我為什麼要走，這玩意你自己給小夭。不年輕了，看上人家就抓緊。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打她的主意。”我將老橋塞給我的信紙，又塞回了他的手裡說道。
    “你特麼的…”老橋將信紙塞進兜裡，拍拍屁股起了身。他身側的火焰，現在有了四團。
    “砰砰砰砰！”山樑上的鼓聲大作，隨著鼓聲，響起了一排槍聲。青壯們分成了兩排，第一排打完退回來開始裝填起火藥灌著鐵砂。第二排上前又是一排槍打出去。如此打了兩輪，寨民們把槍扔了，拔出腰間的短刀開始跟那些湧上山梁的殭屍們進行著肉搏。羋大力的身邊站著幾個最年輕的人，他們沒有參與戰鬥。而是手拉著手圍在了那面不停敲響的銅鼓四周。銅鼓的鼓面，正對著山坡和山坡下的那個洞口。洞口裡，還在不停往外湧著殭屍。一枚綠色的卵，被幾具殭屍從洞裡抬了出來。它們跟在屍群後頭，緩緩朝著山坡這邊走來。
    “你們來做什麼？”羋大力的肌膚泛著紅，他的雙手按在鼓面上問我們。
    “跟它們做個了斷！這不是響鼓寨的事情，是所有人的事情。我想但凡是有能力的人，一定不會袖手旁觀。”老橋叼著雪茄，看著那滿山坡的殭屍說道。
    “老羋，謝謝！”老橋將雪茄咬在嘴角，對羋大力和他身邊的那些人抱了抱拳。
    “謝什麼？”羋大力和那些青年的皮膚越來越紅，他張嘴呼了口熱氣對老橋笑了笑道。
    “替天下的百姓謝你們，謝謝你們守護了這麼多年的安寧！”老橋將雪茄吐掉，鄭重的對羋大力他們說道。羋大力等人笑了，笑得很開心。
    “哥子們！”羋大力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身上的汗珠滾滾而下。他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喲！”眾人齊聲答應，喊聲響徹山梁。
    “開封印！”羋大力雙掌使勁拍在鼓面上喊道。
    “開封印！”在他周圍的青年用雙手使勁拍打著鼓面附和著。
    “通通通！”他們的雙手一下接一下的輪番拍打在鼓面上，銅鼓則是發出一聲接一聲的悶響。響聲如雷，在山樑上滾滾而過。擋在前頭的那兩排青壯，逐漸出現了死傷。殭屍實在太多，他們盡力去擋，也擋不住。
    “休息好了？”老橋看看我問道。我點點頭，吐掉了嘴裡的香煙。
    “干？”老橋身側環繞起了六團火球，他一招手將一團火球招入掌心然後抹過了弓弦。一支冒火的箭簇，浮現在長弓上。遙遙對準了山坡上的那些殭屍。
    “干！”我嗆啷一聲拔劍，縱身躍進屍堆一劍橫掃過去，當時砍翻了幾具殭屍。
    “崩嗡！”一聲弦響，一支火箭拖著長長的火焰扎進了山坡上的屍堆裡然後轟一聲發生了爆炸。一片殘肢斷臂飛上半空，然後跟落雨似的打砸下來。有了我們的加入，羋大力他們開啟封印的儀式得以安全進行下去。我跟老橋都知道，一旦封印開啟之後他們將面臨的結果是什麼。可是我們沒有辦法幫他們，我們能做的，只有擋住這些殭屍為他們爭取時間。若說守護需要代價，響鼓寨這多年來付出的代價，確實太大了。
    “過了今夜…”我雙手握劍，一劍刺穿了一具殭屍的脖子對老橋說。
    “什麼？”老橋緩緩開弓，將箭簇對準了再度集結成團的那些殭屍們問我。
    “我要幫他們改變人生！”拔劍，轉身一劍捅進一具殭屍的肚子，我手裡一使勁將劍鋒下切道。劍鋒將殭屍劈成了兩半，腥臭的肚腸落了一地。
    “可以！到時候算我一個！”老橋的箭射出，又炸死二十幾具殭屍。殭屍越來越多，在我身邊的寨民也越來越少。我回頭看看羋大力，他們的皮膚已經開始冒起了青煙。銅鼓的鼓面上，那只展翅的鳳凰已經開始燃燒。見我看他們，羋大力衝我咧了咧嘴。他的皮膚上都是燎泡，我知道他很痛，他們很痛。可是沒有一個人喊出聲，大家只是一下接一下的，將自己體內的陽氣朝著銅鼓裡渡去。青煙散盡，羋大力等人的身上開始變得慘白。紅色的燎泡快速萎縮下去，最後啪一聲炸響。
    “老橋，我先上了！”屍群已經推進到了我們的身前。我深吸一口氣，借用了影子的力量之後對老橋喊了一聲。老橋點點頭，將最後三團火焰全都招入掌心。一個縱身而起，就見他背後展開一對薄薄的翅膀。翅膀扇動兩下，將老橋托在半空懸停下來。一開弓，三箭合一。一隻火紅的鳳凰浮現在弓上引而不發！
    “劍分陰陽！”我雙手各持一劍，一個縱身躍起，雙劍合一之際劍氣衝上半天。隨後我雙臂下壓，門板寬的劍氣轟然下落，將我正前方的殭屍消滅了個一乾二淨。一劍砍出，我再也沒有力氣了。將劍插在地上，我一屁股坐了下去。
    “梟！”老橋的箭離弦發出一聲鳳鳴，鳳凰展翅而出，所過之處殭屍無一不被火焰焚燒。
    “梟！”老橋還未收弓，我們的身後又傳來一聲鳴叫。這一聲鳴叫，震得我們的耳膜一陣發痛。整個山梁被火焰映照得火紅，一隻振翅欲飛的火鳥浮現在我們的頭頂正引吭高鳴。老橋回頭看去，那火鳥卻是一扇翅膀朝著他疾飛過去。沒等老橋展翅躲避，火鳥已然及身。
    “老橋！”我大喊了一聲！一片火光四溢之中，老橋渾身泛著火紅的光振翅而上。他的鎧甲護住週身，只留下了一雙眼睛。原本黑色的鎧甲，此時也變成了火紅色，在其身後還拖了一對鳳羽。老橋開弓，然後猛然撒手。
    “崩崩崩！”一陣弦響，無數火焰鋪天蓋地而去。滿山的殭屍被火焰穿身而過，隨後被火焰焚燒成了一堆骨粉。火焰疾馳之中糾集成一隻碩大的火鳥，火鳥振翅，對著那枚綠色的卵狠狠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