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午夜玫瑰

    粉末散盡，屋裡卻已經是不見了吳法的身影。斷橋分為宮商角徵羽五樓，瞬息之間他不可能跑出宮樓，我一劍挑破面前的拉門，邁步出去一個縱身躍出圍欄。腳下在欄杆上一點，翻身就上了樓頂。注目四顧，沒有看到吳法的身影。
    “一定還在樓內！”我嘴裡輕聲說著，縱身躍下宮樓。雙腳才站穩，一道刀光就在眼前閃過。緊隨在刀光之後的，又是一團嗆人的粉末朝我撒來。
    “堂堂堂！”接連幾劍點出去，那柄短刀被我挑飛，然後奪一聲釘在了門楣上。打眼前的粉塵內衝出來幾個壯漢，他們揮舞著手裡的短刀對著我一通亂刺。我知道吳法就在裡邊，他在拖延時間等待救援。我不再猶豫，一個轉身朝後跨步，同時將手裡的劍朝外蕩去。
    噗噗噗幾隻握刀的手掌先後掉落在地，下一刻，那幾人便摀住了斷腕在嚎叫起來。我沒有管他們，一腳將身前的壯漢踢得倒飛入內。隨後仗劍闖了進去。吳法混雜在慌亂的人群之中，雙手正在那裡快速的結著印。曉筠的身前，則是躺倒了不下於十人。現場一片混亂，有膽子大的食客此時想要奪門而逃。膽子小一些的，則是紛紛朝著衛生間或者其他的角落裡躲去。
    “吳法！”我開口朝著吳法高喊了一聲。他下意識朝我這邊一看，手中的印就此停頓了下來。趁著這個時候，我一步朝他踏出，手中的劍一抬，對著他的脖子就抹了過去。吳法隨手抓過一個人，試圖擋住我這一劍。他才一動，下一刻我就已經到了的他的身後。嗆一聲劍鳴，吳法就覺得喉頭一癢。伸手摸了一下，一道血箭朝前噴出仰面就倒。
    “走！”一劍了結了吳法，我對曉筠招呼了一聲。曉筠手中的刀一陣亂披風，又砍倒幾個圍堵在身前的漢子之後，一個縱身朝我這邊躍來。四周無人敢接近我們三尺之內，出了門我跟曉筠躍出了圍牆就朝暗處跑去。
    “哥…哥…”才跟曉筠出了斷橋，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喧鬧。是常興帶了一群人趕到了這裡。
    “你去前邊等我！”我將曉筠手裡的刀奪下，隨手扔進了斷橋前的那條小河裡然後對她說道。此行的目的，我就是要幹掉吳常兄弟。既然常興來了，如論如何我都要做掉他才行。留著這種人，將來只會是成為一個禍害。
    “你小心！”曉筠沒有跟我多說，對我點點頭後快步遁入了暗處。而我則是趁著一片混亂的時候，轉身朝著正打算朝斷橋裡邊走的常興靠近了過去。常興左右跟著兩個黑人，看樣子是他的保鏢。拿不準他身上有沒有帶護身符之類的東西，我乾脆將劍倒提，掩藏在身後朝他走了過去。
    “常爺，吳爺他…”打餐廳裡衝出來一人，一身血污的來到常興跟前對他哭訴起來。
    “死了爹還是死了娘？你倒是說啊，哭什麼？”常興見那人惶恐的樣子，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子喝問道。
    “他，他…”那人的眼神朝常興身後看著，嘴裡則是結巴起來。常興一回頭，卻正對上了我的雙眼。
    “常興，好久不見啊！”我的劍捅穿了他的身體，手腕一轉攪動著劍身對他說道。
    “咯…咯…”常興雙眼瞪得大大的，嘴裡開始往外冒著血沫子。
    “噗嗤！”將他的身體一推，我順勢拔出長劍轉身就走。那兩個黑人對視一眼，雙雙轉身朝別處跑去。樹倒猢猻散，老闆都死了，他們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
    “走，去這裡避避！”剛才見到我跟曉筠面相的人不少，此時我們絕對不能再回酒店。我想起了臨行前楚白羊給我的那張名片，伸手掏出了它，看了看地址我對曉筠說道。歌舞伎町一番街距離這裡不遠，我打算先去找那個午夜玫瑰，然後再考慮接下裡的事情。劍被我掰斷扔進了河裡，身上雖然沾了幾點血跡，不過還好我穿的是黑色西裝，在燈光下看不出來什麼痕跡。而曉筠身上的紅色和服，也很好的遮蓋住了飛濺在她身上的那些血漬。白色腰帶上的那幾點血跡，反倒是讓人覺得是印染上去的紅梅，絲毫不會給人突兀的感覺。
    “8-1，應該是這裡了！”一處長長的樓梯旁邊，釘著8-1的門牌。樓梯上粉刷著各種洋酒的廣告，燈光有些曖昧，時不時的還有一兩個醉醺醺的中年人扶著樓梯往下出溜著。我跟曉筠邁步走了上去，拐了一個彎，迎面又是一個電梯。電梯門上貼著廣告，午夜玫瑰4F的字樣被印刷在一個中年美婦的肖像上。
    “叮！”乘坐電梯上了4樓，一處小型的酒吧出現在我們的眼前。吧檯就在門後，一個穿著套裙，波浪發披肩的女子正在那裡慢慢的調著酒。走進去之後，有女招待將我們往裡邊領。五六個卡座就那麼圍繞在不大的廳裡，彼此之間相距不過一米的距離。一個個苦悶的扶桑男人，正跟陪酒女郎們傾訴著自己的心事。
    “那個…請問…”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誰。跟曉筠坐到了一處靠裡的卡座裡，我拿出了那張名片對領路的招待比劃著。
    “良子！”招待看了看我手裡的名片，轉身對吧檯裡正在調酒的那個女人喊了一聲。女人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抬頭朝這邊看了一眼。
    “你去忙吧，這裡交給我！”良子走到我身邊，看了看名片然後用漢語對那個招待低聲說道。
    “良子，你沒問題吧？”或許是怕我們來找良子的麻煩，女招待有些不放心的朝我們看了看。畢竟在這種場合，每天發生點什麼事情，才算是正常的。
    “沒事，國內來的朋友，不是壞人！”良子坐到我的對面，然後對招待說。
    “我…”等招待走後，我開口打算對良子把事情說一遍，然後看看她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們離開這裡。
    “天亮之前我會安排你們去機場，其他的事情不用說。出了這個門，咱們就當沒見過。”良子點了一支煙，將名片收了回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