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竭盡全力

    “咕嚕嚕…”我能感覺到水泡輕輕拂過了我的臉。暗流湧動之中，一抹刀光劃過。一切都在靜悄悄的進行著，卻是讓人覺得殺機四伏。刀是曉筠的刀，刀鋒從我眼前抹過，一條長滿了鱗片的尾巴映照在刀鋒之上。我的身體接著被曉筠一腳蹬開，那條長滿了鱗片的尾巴貼著我的身側就抽打下去。曉筠的刀順流斬落，刀鋒切割在鱗片上，居然帶起了一串火星。火星濺射，那條尾巴捲曲一下然後朝著曉筠彈射過去。
    水下的阻力畢竟對我們還是有很大的影響，曉筠的刀一時難以收回，眼看那條尾巴就要抽打到她的身上。我並指成劍對準尾梢就點了過去，隨後反手拔劍，一劍抹了出去。我能感受到我的指尖傳來一股子生疼，這一指點在鱗片上，當時讓我的半條胳膊都有一種被凍僵的感覺。那東西身上的溫度實在是太低了，以至於我的指尖跟它乍一接觸，隨即就失去了知覺。劍鋒隨之抹在鱗片上，我卯足力氣將劍往下一切。一抹猩紅隨之在水中暈開，稍後被稀釋了個乾淨。我的繁星，比曉筠的大夏龍雀更為鋒利。
    “啊…”一聲淒厲的尖嘯傳入我的腦內，當時震得我大腦一片空白。接著我的身體似乎被一個堅硬的物體撞中，一股子腥甜從我的喉頭往上湧著。我把持住心頭殘存的靈智，強行將喉頭那口鮮血給嚥了回去。
    “迴響！”朝前遞出劍鋒，我雙腳踩水朝前一竄。下一刻，我人已經遁出去十幾米。身後劍芒一閃，一塊直徑一米左右的龜殼被我從中破開。那只對我發起撞擊的海龜在水中翻滾一下，五臟六腑隨之從體內滾湧出來。
    “啊…啊啊…啊！”一陣低吟傳來，我屏息凝神盡量不去傾聽那能奪人心魄的音律。身後一陣暗流湧動，我一個轉身順勢踩水避讓開去。
    “卡！”眼前一隻巨大的蝦鉗猛地剪落，我抬腿一蹬，正蹬在蝦鉗上。整個人借力朝後再退，同時將手中的繁星朝前刺了出去。劍尖穿透了那只蝦鉗，隨後將其切落下來。一隻渾身披甲，有如人長的龍蝦疼得一擺尾，然後轉身遁向暗處。
    “啊…啊…啊！”吟唱聲變得急促起來，水下旋起一道大大的漩渦，漩渦將我跟曉筠兜在其中朝海底拉拽下去。漩渦之中有蝦蟹，則趁勢朝我們張開了蝦鉗蟹螯。我將手中的劍橫掃出去，劍鋒當時切斷了數只蝦鉗。曉筠持刀，雙腳蹬中一隻有如圓桌般大小的巨蟹，借力朝我衝來。我一伸手，跟她雙手相握。彼此一用力，並肩立於漩渦之中。
    “咕嚕嚕嚕！”一串氣泡翻滾，那條長滿鱗片的長尾出現在漩渦中心。整條尾巴一緊，隨後如同標槍一般挺得筆直朝我刺來。曉筠抱住我的腰，腰身一扭打了個螺旋朝旁邊避讓開去。長尾貼著我的脖頸劃過，將我的氧氣管給切斷開來。一串氣泡湧出，我的呼吸器徹底報廢。
    曉筠隨手將我身上的呼吸器扯掉，然後將自己身上的呼吸器塞進我的嘴裡。我深吸一口氣，將呼吸器吐掉。憋住一口氣，分出影子朝曉筠一擺頭。她會意的雙腳踩水朝上方浮去。影子持劍跟我合二為一，我手中各持一柄長劍。雙劍合一之間一道通天的劍芒衝破海面直達半空。
    “劍分陰陽！”劍芒綻放著光芒，將四周照得雪亮。我雙手把持住閃爍不停的劍芒，猛地朝下一壓。
    “轟！”海面上巨浪滔天，海水從中被一分為二。劍芒沒入水中直朝海底斬落。四周的蝦蟹慌亂之中急忙後撤。那條長尾也急速收縮回去，試圖避讓開我這一劍。
    “轟！”劍芒斬入海底，破開了漩渦在海底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豁口。四周變得安靜下來，一雙手從後頭抱著我，然後呼吸器再度被塞進了我的嘴裡。我深吸一口，平復下心頭的煩悶感。曉筠抱著我，雙腳一蹬朝上浮去。上浮的過程中，我終於按捺不住喉頭的那口血，一張嘴將它給吐了出來。曉筠放緩了上浮的速度，就那麼護著我緩緩向上。如此過了幾分鐘，幾道亮光從上頭照射下來，曉筠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就要動手。
    我扭頭看去，一伸手將她給拉了回來。那是一艘小型潛艇，潛艇上塗畫的標誌跟平台上的標誌一樣。這應該是楚白羊他們派來接應我們的人。潛艇來到我們上方，打開了底部的艙門。曉筠帶著我順著那艙門進入潛艇內部，我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起來。在水下畢竟不比在陸地，剛才跟對手交鋒，我已經拼盡了全力。如果最後那招劍分陰陽逼不退那怪物，我不知道接下來我應該要如何去應對它。值得慶幸的，我將它給逼退了。
    “送醫護室！”潛艇將我們帶回了平台，見曉筠攙扶著我從潛艇裡出來。等候在一旁的師母急忙吼道。我急忙對師母擺擺手，示意自己還沒有被傷到那種程度。
    “潛艇毀了，駕駛員犧牲！”眾人簇擁著我回到了水下四層的科研室，我脫去身上的潛水服沖洗過身體，換上便裝坐在椅子上說道。劉工為我和曉筠各端了一杯熱牛奶，我喝了一口然後靠在那裡看著他們。
    “下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師母過來摸了摸我濕漉漉的頭發問道。
    “如果早知道你們會跟海怪遭遇，我就讓你們帶著水下攝影機下去了！”劉工在一旁有些遺憾的說道。話沒說完，楚白羊卻是一記凌厲的眼神瞪了過去。
    “如果攜帶水下攝影機，我們估計就回不來了。因為那將成為我們的累贅！”我看了看這個一切以工作成效為主的女人說道。這樣的人，適合做具體的工作，那她會完成得相當出色。但是卻不適合做領導，因為她的情商實在堪憂。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至始至終，跟我們交手的只有一條尾巴！”我仔細回想了半天，終究是描繪不出怪物整體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