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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誅首惡

    劍招雖然很是生澀,之間的轉圜連接也不是那麼流暢。不過這一招一劍化三清出去,卻是將那千陰姥姥逼得接連後撤了三步。呲啦一聲,劍鋒貼著她的衣衫一劃而過。就見她胸前衣裳從中而分,露出了裡邊那件紅底子繡鴛鴦的肚兜來!
    “登徒子!”千陰姥姥俏臉一紅,緊咬銀牙朝後翻滾開去。人在空中,順勢一裹開裂的前襟。待到雙腳落地,這才手持步搖再度朝我攻來。
    “特麼多少年的老鬼了,還在這裡裝嫩!”我吸了一口氣,朝後避讓兩步接著又是一招一劍化三清攻了過去。堂堂堂,千陰姥姥手中的步搖跟我的繁星接連磕碰三下。綻放出三點火星之後,步搖的一截打著旋飛了出去。論鋒利,她的步搖終究是不如我手中的繁星。
    見手中步搖被削斷一截,千陰姥姥一抖手,索性將剩下的那半截對著我投擲了過來。步搖投擲而出,她則緊隨其後,雙手一團在身前凝聚出一團磷火。口中大喝一聲,就見她雙手平推,將那團磷火朝著我疾推而來。
    叮一聲我揮劍將步搖挑開,面對著接踵而來的磷火,我運足了五雷正法抬掌拍了過去。
    “轟!”一聲巨響,氣浪翻湧之間我被震得倒飛了出去。而千陰姥姥也被我掌中的五雷之力逼得後退幾步以避鋒芒。磷火打出,千陰姥姥的容貌急速變化。剛才看起來猶如二八年華的她,此時卻是如同一個花信少婦那般。不得不說,不管她是二八佳人,還是花信少婦,姿色倒是各有千秋和韻味。
    “她將力量釋放了出來,這個時候的她實力不如剛才!公子若想克敵制勝,此刻正當其時!”攀附於我的肩頭的那團磷火,待到氣浪煙消雲散過後急促對我說道。聞言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身而起,仗劍朝前一步踏出。下一刻我便已經來到了千陰姥姥的身後,一聲劍鳴響起。噗一聲將她的胳膊斬落一隻,啊一聲慘叫傳來。千陰姥姥抬起剩下那隻手臂就要去將那些磷火召集到身前吸食。她一抬手,磷火們翻湧之間齊齊朝我身後湧動過來。我剛準備抬掌拍出五雷正法,卻被肩頭那磷火開口阻止了下來。
    “公子不要,它們不過是想求得公子庇護,免遭那惡婦吸食而已!”聽她這話,我將手掌撤回,手中之劍對著千陰姥姥又是一記一劍化三清。
    “公子饒命!”來不及吸食磷火補充自身的千陰姥姥只剩一條獨臂,眼看我三劍又出,身形化作一團薄霧飄盪開去急急衝我求起饒來。
    “公子不可聽信惡婦之言,請替天行道吧!”身後傳來一陣喧囂,無數道聲音混雜在一起湧入我的耳內。我心知這是那些魂魄所化的磷火在開口說話。
    “公子莫要聽信他們的讒言,若不是奴千陰震懾,此等惡靈怕是早就出去為禍人間!念在奴家震懾惡靈,就算無功也有辛勞的份上,請公子高抬貴手吧!”正在我思量該如何處置這千陰姥姥的檔口,她卻是重新凝聚成形對我辯解起來。
    “公子莫要聽她所言…”
    “公子莫要聽它等讒言…”一時間,無數道聲音齊齊湧入我的耳內,讓我頭痛欲略。
    “閉嘴!”我一舉手中繁星,怒喝了一聲。見我惱怒,眾冤魂才齊齊住嘴不敢過多言語。
    “該如何決斷,公子自有定論。你等不必多言,擾得公子難以清靜!”這個時候,停在我肩頭的那團磷火,方才化作一個丫頭模樣對那些冤魂們脆聲說道。
    “我問你們,劉各莊的命案,是誰做下的?”我仗劍環視著眾冤魂開口問道。沒等話音落地,眾冤魂凝聚成一隻巨大的手掌,然後騰一聲豎起一根手指指向了千陰姥姥。我看向千陰姥姥,卻見她一下子跪倒在地。
    “只因為奴一時起了口舌之欲,這才讓嬤嬤前去拘了幾隻新鮮的魂魄過來…”千陰姥姥說話間,朝著地上被斬成兩截的嬤嬤說道。饒是被斬成了兩半,那惡靈依舊還在那裡蠕動著想要將自己的身子湊到一起。
    “此事與小姐無干,都是我一人的主意。要殺要剮,你衝我來便是。想小姐當年也是豪門大家的人兒,豈能對你這等凡夫俗子下跪?小姐起身,無需懼怕,頂多就是一個魂飛魄散。這多年來,難道你還沒有過夠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麼?”那惡靈倒是有幾分忠義,上半身在地上爬了幾步,來到千陰姥姥的身前對她連聲說道。
    “呸,休想用此等言語來迷惑公子。這些年來,死在你手裡的人可還少了?這千陰殿內的魂魄,哪一個不是遭了你的毒手才變為冤魂的?若說那千陰可惡,你比她更為該死!”站在我身後的丫頭探出頭來啐了一口道。等她說完,眾冤魂又齊聲在那附和著。
    “如此說來,這劉各莊的人,都是死於你手了?”我看了看那老嫗問她。
    “是又如何?”或許知道自己難逃一劫,老嫗索性梗著脖子看向我道。
    “嗆!”劍鳴聲起,繁星從她脖子上劃過。老嫗瞪大了雙眼看著我,頭顱從肩頭滑落。待到頭顱落地,她的身軀方才化作一團青煙消散不見。
    “嬤嬤…”千陰姥姥一聲淒厲的喊聲,然後起身怒視著我。
    “你也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了?你的痛苦,他們和劉各莊的人,都已經嘗過了。不要怪我下手無情,因為你對他們,也同樣無情。施加於旁人身上的痛苦,總有一天會原封不動的降臨到你的身上。這,就叫做報應!”我將繁星歸鞘,看著千陰姥姥說道。
    “你的罪,要贖!讓你就此魂飛魄散,算是便宜你了。我要你救下千條人命,以抵消過往的罪孽。之後,再來地府入冊,以求輪迴吧!”正說話間,我耳內兀地傳來了大小姐的聲音。一回頭,卻見她帶著十八個鐵甲武士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
    “參見大小姐!”我急忙抱拳躬身道。
    “此事你處理得不錯,這功勞簿上,便又多了一筆!”大小姐一抬手,身後有人遞上一本冊子和沾了硃砂的毛筆。她看了看我,翻開幾頁之後提筆在上頭勾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