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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祝青鳶的委託

    “午陽少爺的戒心很重啊!”祝青鳶對我一笑,邁步走進了屋裡。12月的天氣,不是太好。江北這一片,已經半個月沒見過太陽了。我將空調打開,然後燒水為祝青鳶泡茶。曉筠目不斜視的筆直進屋,換了一套家居服後,提著刀又走了出來。這是她一年多來頭一回,知道自己去更換家居服。
    “不是我的戒心重,而是如今沒有戒心的人,往往會被人坑得很慘!紅茶還是綠茶?”我將冰箱打開,從裡面拿出兩個茶葉罐子問祝青鳶。
    “綠茶!”祝青鳶看看我手裡的茶葉,隨後說道。茶葉是梵家送給我的,價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定很名貴。
    “出門了一段時間,才回家,也沒有瓜果什麼招待你,只有清茶一杯,別見怪。”泡好了茶,我端著杯子走到祝青鳶面前對她說道。
    “清茶一杯已經足夠,此次前來,青鳶是有事相求。”祝青鳶伸手接過茶杯對我說道。
    “不敢當,祝小姐有話直說,我先聽聽是什麼事。幫不幫得了,聽完之後再說。”我端了一杯茶遞給曉筠,然後挨著她坐下說道。
    “知道我為什麼要競拍這把刀嗎?”祝青鳶端起茶杯喝了起來,約莫一分鐘之後,她才緩緩開口對我說。我對她抬抬手,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我想用它去救我的爺爺!”祝青鳶看著曉筠手裡的大夏龍雀接著說道。
    “當然那只是我的一個夢,一個做了很久的夢。我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可是我想試試。”祝青鳶見我不做聲,接著又說道。
    “在我很小的時候,家裡還窮得要死。可能午陽少爺沒有體會過那種窮困,一日三餐,都是靠著紅薯度日。不管家裡人怎麼努力,怎麼拚命,都改變不了家境。爺爺常說,咱們祝家只有這麼個家運。前頭掙了九百九,回頭就會變成大空手。”祝青鳶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拿了一支煙,自顧點上吸了起來。她吸煙的姿勢很嫻熟,看得出來應該是一個老煙槍了。
    “家裡也確實跟爺爺說的那樣,沒有發家的氣運。但凡家裡人掙錢了,緊接著就會出一些紕漏將這些人都給敗出去。說來也怪,每一次,都不會超出那些錢。掙,留下200讓我們繼續苟延殘喘著。”祝青鳶的煙吸得很凶,幾口吸完之後,她又續了一支。
    “這煙是市場上買不到的,大少爺就是大少爺。”點燃了香煙,她似乎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說。將香煙夾在指間轉動了兩下,她對我笑了笑說道。
    “想要改家運,除非起一幢新屋。”祝青鳶說的事情,我從父親那裡也曾經聽到過。往沙發上靠了靠,我端著茶杯對她說道。
    “午陽少爺原來也懂這些。沒錯,我爺爺也是這麼說的。於是,我們就找親戚借錢,準備重新起一幢新屋,好沖沖家裡的晦氣。”祝青鳶聞言急忙說道。
    “可是你倒霉的時候,是沒有人願意靠近你的。我們找遍了所有的親戚,沒有人願意借錢給我們。他們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借去了,今後拿什麼還?”祝青鳶聳聳肩,將煙霧緩緩吐出來說道。
    “爺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幾萬塊錢,那個時候,起一幢新屋幾萬塊足夠了。他說,這錢是他用東西換來的,讓我們放心花,用不著還!。”祝青鳶的手指緊捏了捏,隨後將還剩下半截的香煙摁滅在煙灰缸裡。
    “有錢好辦事,房子很快就蓋起來了。上梁的那天,爺爺喝完賀屋酒就失蹤了。”祝青鳶說話間,站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和家裡的人找了很久,才在村西五里之外的破廟裡找到了他。他將那套總也捨不得穿的衣裳穿在身上,跪在廟裡的那尊泥塑跟前死了。”說到這裡,祝青鳶的眼淚都下來了。一個女人,站在我的面前對著我哭,這種感覺讓我心裡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後來呢?”我示意她坐下,隨手扯了兩張紙巾遞給她問道。
    “我父親將爺爺背回去葬了,沒過多久,父親也死了!臨死之前,父親對我說,家裡的運氣會好的。讓我走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等將來有錢了,就在老家建一座大大的祝家莊,給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看看。”祝青鳶接過紙巾,擦抹了一下眼淚說。
    “所以,你成功了?你成功的完成了令尊的遺願。現在提起江北祝家莊,恐怕都要豎一豎大拇指吧!”我起身提壺為她續了一杯茶。
    “是的,我成功了!打那以後,我做什麼都一帆風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一個不懂經商的人,居然成為了別人眼中商人的典範。說起來,是多麼可笑。”祝青鳶接過茶杯,捧在手心自嘲的笑道。
    “可是自打祝家莊建成,我就每晚都會做噩夢。夢裡我的爺爺,被困在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就那麼跪在人家的面前。每一次我看到他,都會覺得心疼。如果那幾萬塊錢的代價如此之高,我是不會讓他去借這筆錢的。”祝青鳶的笑容逐漸消失,她的手有些顫抖的對我說。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對於你們家來說,這筆錢無疑是全家人的一個希望。雖然誰都不敢肯定,蓋了新屋之後家運就一定會轉變。你們想賭一把,值得慶幸的是你賭贏了。當然現在你有錢了,會覺得那幾萬塊不算什麼。回頭想想你們家去借錢的時候,人家是怎麼對待你們的?”我輕歎一聲對祝青鳶說。
    “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有時候明知道是個坑,你也不得不跳!知道飲鴆止渴麼?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我叼了一支煙在嘴角,叮一聲用打火機將其點燃了說道。
    “我懷疑,那座破廟有古怪。”祝青鳶眼神黯淡的對我說。
    “怎麼個古怪法?你發現了什麼?”我將茶杯端起來,喝了一口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