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永世為畜

    “鴻鵠，多年前我就聽說過你的大名。本來早就想跟你較量一場，可是一直沒得機會。今天正好，看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哭喪棒更厲害！”吳有貴反手從衣領子裡抽出一根通體黝黑，外有一層白色倒刺的哭喪棒來對師父冷笑道。哭喪棒在手，吳有貴掄起棒子當頭就對師父打砸下去。
    “老子又不是你爹，你拿個哭喪棒到底是幾個意思？”師父手裡的劍對著那哭喪棒就生懟了過去。堂一串火星飛濺，兩人各退了一步。師父抖劍再上，嘴裡則是撩撥起對方來。
    “我們過去，待會找個機會對那老東西下黑手！”雷神身上的電光收斂回去，低聲對我說了句。我跟他對視一眼，分由左右朝著吳有貴包抄了上去。曉筠緊緊相隨，手裡的刀始終握在手裡。
    “想以多欺少？莫非真當我怕了你們？早說過，西北轉輪司秘法一成，老子便不死不滅，不入輪迴。”吳有貴眼角餘光看到我們朝他圍上去，嘴裡冷笑一聲朝後急撤幾步。說話間將手裡的哭喪棒往地上一插道。哭喪棒入地，地面起了一陣晃動。晃動之間，一隻隻腐爛的胳膊從地下破土而出。手腕翻轉中，將我們的腳踝死死抓住。
    “知道這麼多年來，為什麼我們吳家能活得這麼滋潤麼？就是因為我們把持著這秘法。有多少人求我幫他延續生命，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他們有求於我，又怎麼敢對我不利？小子，這扇子是你的吧？哈哈哈，怕你還不知道你這把扇子的珍貴之處吧！”吳有貴手中接連掐印對我說道。師父一劍刺出，一道黑色的漣漪擋在了吳有貴的身前，幫他擋住了師父的這一劍。漣漪波動幾下，將師父劍上的力道盡數卸掉。吳有貴雙手往上托舉，地下當時鑽出數百具骷髏圍聚在他身邊。
    “噗噗噗！”我轉動劍身斬斷了抓著我腳踝的幾隻爛手，而雷神和曉筠也先後脫離了它們的牽制。面對著那幾百具骷髏，我們變得謹慎了起來。這些東西是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只要吳有貴一催動它們，它們就會前赴後繼的對我們發動攻擊。而吳有貴本人，大可以趁機對我們下黑手。我開始琢磨著，待會一旦這老東西驅使這些骷髏之後，我們應該如何去應對的事情來。
    “看來這一年多，倒是把你的心性給練了出來。你就真不想知道，扇子裡的秘密？”老東西見我沒搭理他，接著打開折扇又問我道。
    “殺了你這條老狗，老子自己會慢慢研究！”我對他冷笑一下，拔劍在手說道。
    “殺了我？當今世上誰敢說這話？只差一步，老子便能秘法大成。到那時候，哈哈哈哈，小子你放心老子會把你變成貼身的屍人，讓你保管這把折扇的。怎麼樣？我是不是很有人情味？”老東西似乎要存心激怒我一般，我不知道他這麼做到底是存有什麼目的。不過誠如他說的，這一年多時間，我的心性的確得到了極大的鍛煉。就跟現在這樣，就算他不斷用言語刺激我，我也不會像一年前那般不顧生死的去跟他搏命。師父說過，留得命在，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去實現。
    “梟！”月光之下，一聲鷹鳴傳來。我抬頭看去，一道振翅而飛的影子從月亮跟前一滑而過。
    “四奴，帶著少爺們先走！”見激怒不了我，吳有貴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活動了幾下骨骼，一陣卡卡作響後對身後那四個抬棺的壯漢說道。四個壯漢聞言也不答話，只是一蹲身，扛起棺材轉身就走。話音未落，這老狗果然就揮手驅策著那些骷髏朝著我們衝殺過來。空曠的野地上，當時就想起一片刺耳的卡卡骨骼摩擦聲。
    “梟！”一聲鷹鳴再度響起，振翅聲中從我們頭頂滑翔而過。骷髏們已經衝到我們眼前，不得已我們只有各自應對起來。與此同時，我就見那吳有貴衝我一笑，然後抬手打了個響指。啪一聲清脆的響指之後，我身後刀芒大盛，對著我就砍了下來。倉促中我朝前一個翻滾，刀鋒貼著我的後背砍在地上，我的上衣被刀鋒劃開，脊背上也留下了一道紅線。若是慢了半分，恐怕這一刀已經將我砍成了兩半。
    “曉筠？你要做什麼？”雷神盛怒之下對曉筠吼道。而我此時也是趁勢轉身，看著對我舉刀的曉筠一動不動。
    “不然你以為我留著她做什麼？要知道一日僵可是很珍貴的蠱蟲。當日她的死讓你傷心過一次，今日她對你揮刀，你是不是更覺得傷心了？”吳有貴揮動哭喪棒，對著想要過來救我的師父迎了上去。堂堂堂兩人連對幾招，打了個不分上下。
    “曉筠！”我看著雙目赤紅的曉筠，將手裡的劍一扔。如果真要死，就死在她手裡吧。
    “午陽…躲啊！”胸前掛著的玉墜裡，傳來了曉筠的聲音。那是她的魂魄，傳遞到我心裡的聲音。我猛然睜開眼睛，一個側身朝旁邊翻滾開去。曉筠的刀貼著我的胳膊砍過，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剮痕。血順著袖子就滴淌下去，我撿起了劍面對著揮刀又來的曉筠。
    “你不是很愛她麼？怎麼？面對生死你還是決定跟自己心愛的人刀鋒相見？放棄吧，你死了我會把你做成屍人，扇子讓你保管，還能跟她成雙成對。跟著我就能不死不滅，不入輪迴，有什麼不好？”吳有貴手臂再揮，地下又鑽出了一片骷髏。
    “不死不滅，不入輪迴？誰給你的自信！”一聲鷹鳴，一個少女從鷹背上一躍而下。我看不清她的面相，只能從她的體態和聲音上判斷，這是一個妙齡少女。少女腰挎一把長刀，緩步向前對那吳有貴問道。
    “你又是誰？小娃娃不要多管閒事，老子今天心情不錯，趕緊滾蛋！”吳有貴注目看去，只覺得眼前一片混沌。他心裡微驚，嘴裡則是對那少女說道。
    “這個世界上，我爹都捨不得對我說這個滾字。一個畜牲，也敢妄想不入輪迴。今日我便罰你此後永世為畜，不得轉世為人！”少女說完，轉身對我走來。
    “堂！”曉筠的刀出，少女隨手一揮，用手指夾住了刀鋒。啪啷一聲脆響，刀鋒被她折斷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