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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丙十一

    如此一連斬了數人,那紅衣判官忽而抬頭對我一笑。我下意識握住了劍柄。台下眾人順著判官的眼神,紛紛看向了我。
    “姜午陽,你連斬我陰司兩名官差,莫非你真認為我拘不了你?”紅衣判官起身,抬手指向我問道。
    “凡事都有緣由,你為何不問為何斬他?”我握住劍柄大聲回道。眾人聞言,又齊齊將眼神投向了台上的判官。
    “那你說說看,為何要斬?”紅衣判官將手中的卷宗一合,長身站在那裡問我。台上左右分列的劊子手們,則輕撫刀鋒對我虎視眈眈。
    “自打7月開始,東蔭鎮便連發命案。其原因便是因為洪水沖刷出一處久埋於地下的古鎮……前去充當勞工的人,有那年老體衰的,幾乎都被其夥同冤魂侵害。這樣的陰差,與那惡鬼何異?在下替判官清理門戶,何錯之有!”見他問起,我便將當日之事,連帶中途打聽到的一起說了個詳細。
    “這一條,本判可以免了你罪。那,本判麾下牛頭力士前去斷案,卻又如何遭了你的毒手?他總不能,又是合同他人造孽人間吧?”紅衣判官從籤筒裡抽出一枚令牌,遙望著我說道。
    “判官大人明辨是非,可是卻不見得手下們也能如此。”我先拍了這紅衣判官一記馬屁,隨後抱拳說道。
    “那牛頭到時,我便欲分說情由。可惜他一心只想替手下報仇,不等我分辨便要取我性命。被逼無奈,我只有奮力反抗。爭鬥過程中,不慎誤傷其命。”接著我又將牛頭的事情,全都包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我絕對不能說,牛頭的那顆腦袋,是曉筠砍掉的。
    “誤傷?縱然你舌如蓮花,可是有一條罪,你卻是逃不過。”判官冷笑一聲,將那令牌在掌心輕輕拍打幾下道。
    “豢養行屍,使其隨你左右行走人間,這條大罪,你又如何分說?”判官臉色一冷,作勢就要投下手中令牌。左右刀斧手見狀,齊齊拔刀向我看來。只要令牌落地,這滿城的陰差便會一擁而上。
    “這一條,並非是罪。我想問問,如果在場之人遇到我那般的遭遇,又會如何處置?”我緩緩放下抱拳的雙手,朝著高台走了幾步。眾人見我居然還敢靠近,紛紛朝兩旁讓去。我一步登上高台,對那判官施了一禮,隨後轉身面對著台下的人們說道。
    “判官大人既然允我自辯,那我今日就將事情緣由說個仔細。等我說完,大人若是覺得我在巧言令色,大可砍了我的頭替你的手下出氣。”回身又對判官施禮,接著我就將為什麼曉筠會變成今天這樣樣子的原因,從頭到尾如實說了一遍。
    “我想問諸位一句,這般遭遇,放在你們身上,你們又會如何決斷?是聽天由命,還是奮起反擊?”我對著台下抱拳問道。
    “雖違背律法,卻事出有因。大人,此案我等懇請從輕發落。”台下有一老者抱拳說道。
    “是啊大人,從輕發落吧!念在他對亡人不離不棄的份上…”一個婦人也隨之上前求著情。
    “換做是我,大人,怕是刀鋒飲血不下於他!”一旁的劊子手抹了抹鬼頭刀,抱拳躬身對那紅衣判官說道。
    “去年丙十一辦了多少案子?”判官問左右。
    “丙十一,去年辦案七十三宗。”左右有人答道。
    “拿丙十一的腰牌給他,你殺了我的人,在我找到合適的接替者之前,這份差事便由你來做。記住了,沒有俸祿,就當你在為自己贖罪。你對本判的判罰,可服氣?”紅衣判官抖手甩給我一枚黑木腰牌,隨後拂袖問我。
    “判官大人明察秋毫!”我急忙對他說道。這個判罰,壓根就算不上判罰。能讓曉筠繼續跟隨在我身邊,我此行的卑躬屈膝便是有價值的。
    “記住每月初一十五前來報到,要聽調聽宣不可稍有懈怠。”紅衣判官撩起袍服下擺,朝著台下走去。走了幾步,回頭看著我說道。
    “大人英明!”我急忙抱拳稱是,台下眾人則對判官的判罰心悅誠服。
    “嗆!”我猛然睜開了雙眼,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並且隨手拔出了手裡的劍。剛才的那個夢,讓我出了一身虛汗。空調不知道何時被打開,冷風掃過讓我打了個哆嗦。曉筠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沉沉睡著。我的動作,驚醒了她。
    “沒事,我做了個夢而已。我去沖個澡,咱們床上睡去!”將劍歸鞘,我隨後放在茶几上,邁步朝著浴室走去。
    打開了花灑,我將水溫稍微調節得高了一點。溫熱的水沖刷著我身上的寒意,讓我不由自主又打了兩個冷顫。用沐浴露在身上搓著,我的眼神落在了腰間。不知何時,那裡多了一枚黑色的印記。黑色印記上還刻了幾個字,我對著鏡子仔細辨認,赫然發現那幾個字是:賞善罰惡司,轄下丙十一!
    水嘩嘩的沖刷在我身上,我抬手在印記上搓了幾下,那印記卻是根深蒂固的依舊存在。這個時候我知道,剛才那番對答和遭遇,恐怕不是一個夢。
    “陸判,為何對那人網開一面?”我走之後,紅衣判官身邊的隨從輕聲問他。
    “大小姐吩咐的,你去問她緣由?”一聽紅衣判官說這話,那隨從隨即不敢再問。大小姐…想想這個人,他身子不由哆嗦了一下。
    “哥,你說我給陳臣換個啥單位比較合適?”洗過澡後,一宿我就沒再踏實的睡過。早上6點半,王胖子便將電話給打了進來。張嘴,就是問我該給陳臣換個什麼單位。
    “她是學醫的,你總不能讓她去當銷售吧?”我打著哈欠,靠在床頭點了支煙說道。
    “三醫院那邊,貌似缺個外科主任…我去活動活動,看看能不能拿下來。”王胖子在那邊興致勃勃的對我說。說完也不等我答話,啪嗒一聲就將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