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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有水,有鬼

    “來幾個人,跟我去找找!”有人不見了,這事引起了警察的關注。畢竟都是這麼大歲數的老爺子,真要因為幹活出事,後續的事情又少不了麻煩。亮起了手電,那警察招呼過來十來個老頭兒,跟著他一起去尋找老張頭。
    “哎喲喂,趕緊的,老張頭倒屎堆裡了!”就這麼找了半個小時,有人在古鎮附近的一處土坑裡發現了老張頭。眾人趕過去一看,老張頭連褲子都被提就那麼半靠在土坑裡。上去一摸,人都涼了。
    “趕緊喊人,送醫院!”招呼來了一輛警車,也顧不上老張頭屁股上的屎,大家七手八腳的把他搬上了車。人死了歸死了,送不送醫院則代表了大家的一種態度。到時候說道起來,眾人也盡力搶救了,奈何沒救回來,家屬也不能怪人家。
    “這老小子,昨天還說幹完活要給孫子買一台電腦…”傅強他爹抹著淚在那說著,鬥嘴是鬥嘴,可大家都是在一個地方長大的。眼下說沒就沒,這讓老頭心裡很不得勁。他一時間想到了自己,會不會哪天也會跟老張頭這樣,死了都沒人發現。
    “唉…”傅強他爹自打老張頭走後,就一直在那裡歎著氣。這讓傅強心裡也不是個滋味。自己都五十的人了,父親也七十有二。想想,人家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接自己去。心裡這麼一想,傅強就覺得更不得勁了。
    “我去上個廁所!”人這麼翻來覆去的一折騰,就覺得尿多。傅強他爹從編織袋上起身,拍拍身上的黃泥說道。
    “我陪您去!”傅強不放心,起身跟在後頭。爺倆就這麼走到了土坑旁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撒起尿來。
    “你說,這鎮子是啥時候埋下去的?你爹我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還從來沒聽說關於什麼鎮子的傳聞。”打了個哆嗦,傅強他爹看了看被打濕了的鞋子說道。人老血氣衰,屙尿打濕鞋,心想尿屙遠,越屙越攏來。年紀大了,撒尿都夠嗆。
    “您都不知道,我哪兒知道啊。看起來,還保存得挺好的樣子。這要是發掘出來,將來咱們這塊兒沒準能成為一個旅遊景點呢。到時候我就讓娃他媽在這裡開個小賣鋪,省得整天在家沒事就嘮叨!”傅強看了看土坑裡鎮子的框架和雛形說道。
    “賣糖葫蘆咯!”爺倆一轉身,陡然就聽到了一聲喊。一個肩頭扛著糖葫蘆的漢子,正扯著嗓子吆喝著。下一刻,爺倆就站在了一條黑磚鋪地的街道上。地面有些坑窪不平,左右兩側還留有兩道深達寸餘的車轱轆印。兩旁的商販,正有條不紊的打理著各自的商品。街上人來人往,大家都在挑選著自己需要的東西。偶爾人與人之間有個擦碰,也是你一句抱歉,我一句沒事,輕描淡寫的就這麼帶了過去。
    “要是能在這裡住著,也很不錯啊!”看著人們臉上洋溢著的笑容,還有彼此溫良謙恭讓的態度。傅強他爹不由自主的感慨了一句。
    “想住下來嗎?好啊好啊!”似乎聽到了傅強他爹的話,周圍那些行人紛紛看向他們撫掌笑道。
    “這裡的房子隨便住啊,你看這一間怎麼樣?”有人上前拉扯起兩人來,路邊的房子大門敞開著,院子裡空無一人。人們似乎很急的樣子,將父子兩個往屋裡推搡進去。
    “不是,爹這是哪兒啊?”傅強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他有種感覺,只要進了這門,就再也出不來了。他雙腳抵在門檻上,雙手使勁甩著那些纏上來的手。嘴裡,則是大聲喊著他的父親。
    “哪兒啊?這是個鎮子吧!”傅強他爹的一隻腳已經邁進了門裡。他顯得有些茫然,嘴裡說著話,身子被那些手掌朝門內推搡過去。
    “滾開!”傅強伸手拉住了自己的父親,胳膊一使勁,從那些手掌之中掙脫了出來。傅強比父親的力氣大,他掙脫了出來,父親卻被推搡到了門內。吱嘎一聲門關,周圍的人拍著巴掌歡笑著:來新人咯!
    傅強一回頭,身後站滿了渾身濕漉漉的人。就連本來乾淨的街道,也變得泥濘不堪。人們衝他笑著,繼而從嘴裡吐出了一股股污濁的液體。吱嘎門開,傅強的父親雙手把住門,朝著傅強高喊了一聲:醒啊!
    “爹…”傅強遍體身寒,一個激靈從地上翻坐起來。不知什麼時候,他躺在了土坑裡邊。身下是一片泥濘,身側有一幢滿是污垢的房子。房子的門窗已經被黃泥封堵住,他起身大叫,引來了一群人的詢問。
    “怎麼了?怎麼了?”圍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將燈火對著下邊照著。
    “我爹,誰看見我爹了?”傅強在原地轉著身,四下張望著。
    “轟隆…”一聲悶響,身邊那幢屋子忽然坍塌下來,傅強的父親渾身泥濘地從隨著磚頭倒在了地上。
    “這是咋了?你爺倆怎麼跑下邊去了?快,搭把手把人給拉上來。”眾人急忙順著梯子爬下來,然後同心協力的將傅強他爹用繩子一捆,給扯了上去。
    傅強被手裡的煙頭燙了手,他打了個哆嗦停止了敘述。摸了摸已經涼掉的茶水,他給自己續了一杯熱茶。
    “打那天之後,父親就一直在醫院裡進行搶救。我還記得,他去世的那晚,體內不停地往外冒著水。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有鬼,快走!”傅強捧起茶杯對我說。
    “最開始我不信,我以為父親這是迴光返照說胡話。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由不得我不信。打他去世那天起,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他對我說那句話。他不停的催促著我離開這裡。一直到七天之後,我才沒有再夢到他。可是……”傅強的手指哆嗦著,從煙盒裡又拿出一支煙來點上說道。
    “別可是了,你就痛快的說了吧!打那以後,您知道怎麼回事?每天晚上咱們的床,就跟泡水裡了一樣。家裡也沒個漏水的地方,如今這天兒也乾燥晴朗,哪來的水啊?我不逼他,他還不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呢!”傅強的媳婦氣不打一處來,走到我跟前就是一通抱怨。